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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灭的圆舞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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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欧阳修
法国巴黎埃菲尔铁塔第一层的豪华大厅，宽敞的空间里面只有5个男女，随意地用着自己最舒适的姿势或坐或站。
准确地说，里面是三位男子，一位女子，一个少年。
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的男子西装革履，五官俊雅，初看是温和，但是第二眼就可以感觉到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在他一步远，一个笑嘻嘻模样的男子没有形象地斜靠在沙发上，一双圆滚滚的眼睛，配上那种略带着稚气的脸，显得温良无害，但是吃过他的亏的人绝对不会认同这种观点，这个人分明就是一只笑着把人往陷阱里面推的狐狸。
在他身边是一个有着海蓝色眼眸的男子，清秀的五官，不过那双眼睛明澄锐利，仿佛一眼就可以看透人的内心最深处的黑暗。
在西装男子的对面，坐着一个如夜般的少年，墨发黑瞳，精致的脸上缺少表情，手里端着茶，不紧不慢轻轻地抿着。
“今年的事情就布置到这里吧。小琉，”男子结束了这一次的讲谈，看着对面的少年，声音是一贯的温和醇厚。
“ANIGI SAMA。”
少年神色恭敬。
“啊，小琉亚你不要这样啦，”金发美貌的女子扑过来，挂在他的身上，笑嘻嘻地把他揉进自己怀里，“小琉亚都没有表情呐，一个老是不笑的大哥就够了，小琉亚你就多一点表情嘛。”
“耶利亚。”
轻轻淡淡的声音，依旧温和醇厚，但是女子乖乖松开了抱着少年的手，对着男子做了一个鬼脸。
男子的目光有些无奈，“小琉，你手下‘暗狱’的力量，我不会干涉，我答应你的事情，‘暗狱’的力量你尽可以动用，但是在对方没有伤害到你之前，我们其他人不会插手道尔顿家族的事情。”
“是，ANIGI SAMA！”
琉亚墨色的眼眸淡定无波，对他这样的做法没有任何不满。
“那么，小琉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琉亚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赫留斯家族寻找的人，ANIGI SAMA知道吗？”
“这件事，小琉你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和我们无关。赫留斯家族的事情，”男子抬眼看了一下大厅里面的男女，“赫留斯家族现在还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你们记得这点儿就够了。”
“是，ANIGI SAMA！”琉亚应着，声调依旧没有起伏，心中想着哥哥的事情，一转眼似乎就分开了半个月的时间，哥哥说要出去旅行，但是他得到的资料却是哥哥出了日本以后就失去行踪，到处都查不到他在各国的出入境纪录。
认识这些人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只有八九岁，带着前一世的记忆转生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或许是他冷淡惯了的性子，没有惊闹，没有埋怨，就这样就接受了这样的身份。
但是有些深刻在灵魂里面的东西却不会因为时空而转换的，譬如他阴暗的性子，譬如他永远缺少表情的脸，譬如……
认识他们的时候，那个时候“暗狱”只是刚刚有了雏形，其他的人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根本缺少时间来照看“暗狱”的发展，但是“暗狱”对于他们的以后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莫斯——也就是他们的组织者——他们的大哥，兼任了“暗狱”的事务，但是这样透支时间精力的行为，其他人讥为“不满”，当时看到只有七岁的琉亚没有组织，无事一身轻，就把“暗狱”连哄带塞丢给他，也不怕他把“暗狱”搞得一塌糊涂。
不过事实证明，当时几个人的决定是无比的正确。
仅仅四五年的时间，“暗狱”的力量已经不逊于他们任何人手中的组织，他们一边感叹着琉亚的天才，一边关注着这个天才的弟弟。
每年一次的聚会，不仅是为了统一以后的发展思路，更是为了许久不见的思念。
罗宾一张脸贴在玻璃窗上，对琉亚招手，“小琉，小琉，快来看，下面有吉普赛人的表演呐——”
琉亚被金发的耶利亚笑着抱过来，清冷的脸有着即将破裂的隙缝，在心中忍耐着，又不是第一次了，耶利亚和罗宾一向以打破自己脸上一成不变的表情为骄傲，因为他们不敢去惹大哥，招惹兰伊的话又怕被报复，数来数去，最好欺负的人就是自己，谁让自己是5个人中年龄最小的呢。
琉亚从玻璃窗向下面望过去，看着街心处一群载歌载舞的吉普赛人。
吉普赛，一个永远在流浪的民族。
这种特殊的民族气质造就了天性异禀的音乐。吉他，并不是一个人的自弹自唱；Bass，并不是用来演绎南欧阳光的爵士；手风琴，不是倾诉雪原的孤独；歌声不会表达更多的无奈与苦难；你听到的永远是一个整体演奏出来的音乐，不能缺少任何部分，每一个人都在用他们的热情与疯狂抒写着他们的精神，一种属于吉普赛民族的，特别的气质。
看到人群中那个奏着乐器的少年，琉亚蓦然张大了眼睛，一下子扑到玻璃窗上，有些不敢置信地向下望去。
银紫色短发的少年站在那一群吉普赛人中间，没有丝毫突兀的感觉，他周身的华丽好像就是要这样的自由浪漫和热情开放来映衬。
清冷精致的脸上浅浅地扬起了笑容，惊呆了旁边的罗宾和耶利亚。
霍霍——他们的这个小弟弟竟然笑了也？简直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景，认识了他四五年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他脸上露出笑容。
“小琉亚，你没有生病吧？”罗宾耍宝似的探上了他的额头。
琉亚扫了他一眼，脸上又恢复了平常一成不变的面瘫脸。
莫斯和兰伊站在他们身边，向下面望去。
银紫色短发的少年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了他们的视线，抬起头向这边望了一眼。
罗宾看着那个少年，笑着，只是那种笑意根本没有到达眼底，“呵呵，小琉的哥哥似乎是个很不简单的人呐。”在那个少年抬头上望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了不下于莫斯老大的威压，虽然那种感觉一闪而逝，快得连闪电都抓不住，但是在他的字典中没有侥幸这两个字，感受到了就是感受到了，根本不必要自欺欺人。
莫斯看着下面银紫色短发的少年，看着少年低下头，侧着身子和身边墨蓝色发丝的少年说着什么，然后脸上的笑容愈加明朗耀眼，似乎要掩盖了天上太阳的光辉。
耳边传来耶利亚的声音，“啊，小琉亚，那个美少年就是你的哥哥啊！”
莫斯转头看着琉亚脸上轻轻浅浅的笑容，明亮带着一点点的自豪，小琉一定是因为这样的哥哥而感到自豪的吧。
“呐，小琉亚，造物主对你的哥哥真是偏心啊！”
俊帅夺目的容颜，天衣无缝的完美气质，即使不是华衣丽服，周身风华也不曾折了半分。造物主倾注了多少钟爱，聚集了多少的灵秀才塑造成这样一个少年？
“小琉，不下去打个招呼吗？”
琉亚轻轻摇头，“不必了。”
能够在这里看到他，已经是很大的幸运，况且，他现在的身份还不想让哥哥知道，想来当初哥哥根本没有过深的询问他的行程，因为有些事情即使是兄弟也会有秘密的吧。
街心。
“在看什么，景吾？”
迹部收回了抬头上望的目光，“没什么。”脸上笑容扬起来，“呐，忍足，假期结束了，要回去了。”
“是啊。”
听着他的回答，迹部微微眯了眼看着天空的冬阳，没有炎夏的炙热，但是仍然很耀眼。放手过去，既然那些已经不在了，那么就放在自己的记忆中封存好了。
“景吾。”
牧野四合的夜色中，忍足看着躺在身边的少年。
他们现在正躺在酒店最顶层的阳台上，看着天上的繁星。
迹部静静地望着夜空，是繁华敛尽后的纯净。
忍足看到这样的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早已经不再惊讶，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吃玩同宿，忍足已经不好定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虽然迹部的感情似乎有软化的趋势，但是他并不保证这只是这一时错觉。迹部景吾在他的记忆中并不是一个风花雪月的人，他们的一生或许都不可能拥有可以抛弃了所有去追逐的爱情，爱情从来都不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爱，与爱情无关。
是什么时候懂了这句话？
忍足一瞬间的沉默，让迹部有些不适应，因为已经习惯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这只关西狼总是没话找话来说，反正他总能找到话题。
“忍足侑士。”
“景吾。”忍足的沉默也只是一瞬间，旋即又恢复了平常笑语晏晏的模样，“我们已经这么熟了，景吾你不必连名带姓叫我的吧？再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啊嗯，哼——”
旁边的少年傲慢地应了一声，不理他。
忍足伸出手臂将少年勾过来，两个人鼻翼相触，呼吸可闻，“呐，景吾，我们现在算是什么？情人？伴侣？……”
少年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朱红的唇微启，一点儿也没有客气地吐出了两个字，“床伴！”
听到这个答案，忍足微微愣了一下，眼角看到少年眼角飞扬的笑容，笑了。床伴就床伴了，毕竟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了，不是吗？
“侑士。”
耳边听到少年已经改了的称呼，心情前所未有的飞扬起来。
“本大爷允许你站在身边！”张狂到天怒人怨的华丽语调，吐出的不是承诺，只是承认。承认了你有资格站在本大爷身边，允许你和我并肩站立。
第三二章 二月东风催柳信
新年过完，是日本的第三个学期。
残冬未过，春寒料峭。
迹部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学生会，网球社，迹部财团……
只是还没有意料到吧，那种不经意中悄然的改变……
琉亚回来，对于在法国街头看见过他的事情只字未提，两个人之间也一如从前。
“嗯？联谊赛？”
网球社休息室，迹部坐在沙发上，手指指着下巴，微微垂下了眉角沉思，旋即张扬的笑容扬起来，眼角挑起了高傲，“也好，反正网球社的那几个人还欠磨练，锐气太盛了，不利于更大的进步。本大爷答应了！”
忍足依靠着门板，俊美的脸上笑容风流不羁，“景吾你同意了，我就去回复立海大，比赛就定在这个星期天吧。”
迹部点头，放下了交叠的双腿，站起了身，“这种小事不要来询问本大爷。”
忍足笑着，也不恼。跟着他的脚步出了休息室，“一会儿告诉网球社的人，刚好提高一下训练的强度，立海大是很好的一个督促者。”
忍足所料不差，果然听到立海大三个字，冰帝网球部的正选们都铆足了劲，训练强度无形中比往常增加了50％。
忍足在一边笑得风生水起，迹部心知肚明，不曾挑破。
这一个星期里面，冰帝的正选们重新体验了一把水深火热的训练生活。
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原本的训练强度，刚刚执行的时候，正选们一个个叫苦连天，现在适应了，也就觉得平常了。现在骤然增加的分量，等过一段时间，想必也会适应的吧。
比赛的场地没有选在冰帝，也没有选在立海大，而是一个公共的网球场。
冰帝的正选八人，立海大的正选八人，没有一个人缺席。
远远地就看见了立海大土黄色的运动衫，还没看清人脸，就看见一路上睡眼惺忪的慈郎好像突然吃了大力丸一样，向着立海大的那群人扑了过去，“文太——”
同一时间，立海大那边奔出一个红头发的少年，“慈郎——”
就见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嗯，现在正在上演亲情般的兄弟相遇吗？
迹部抚着眼角的泪痣，没有怎么样，那边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就感觉到了一股莫可抵御的威压从两个人身边过去。
看着迹部的背影，丸井拍拍胸口，压了压惊，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好友，“慈郎，你们家的部长大人，简直比起幸村部长加上真田副部长还要可怕啊。”
“是啊。”慈郎苦着一张脸，“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睡饱觉了，文太。冰帝网球社的队员这几个月变得都好可怕，而且挑战的人员越来越强了，一不小心好像就会被迹部从正选里面踢出去了啊，他说，冰帝网球社里不需要没有进步的正选！以前的迹部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慈郎在这里哭诉着。
迹部站在立海大的正选面前，脸有些黑，让幸村忍笑忍得好辛苦。
这样的队员简直太有损他大爷的华丽了！
比赛选用了抽签的方式，全部采用单打的方式，对战表如下：
NO。1：丸井文 太VS冥户 亮
NO。2：幸村精 市VS芥川慈 郎
NO。3：仁王雅 治VS凤 长太郎
NO。4：桑原胡 狼VS桦地崇 宏
NO。5：真田弦一郎VS日吉 若
NO。6：柳生比吕士VS向日岳 人
NO。7：柳 莲 二VS忍足侑 士
NO。8：切原赤 也VS迹部景 吾
迹部坐在网球场上的指导席上，看着站在面前的冥户，“本大爷希望你这几个月做的训练可以体现出效果！”
冥户一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模样，似乎比迹部更加高傲。“Atobe，你很罗嗦！”
迹部银灰色的眼眸不惊不怒，“那么，如果你不能赢了这场比赛，即使被剔出正选也无所谓吧。”这样的高傲，不是体现在某些行动上，而是深深刻在灵魂之中，迹部看着面前的冥户，那种目光颇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味道。
看这冥户走进场中，迹部身体靠在椅背上，“没想到他竟然抽到了丸井文太，我还以为他会遇上立海大的三人组。”
忍足站在他旁边，看着球场里面的两个人，赞同他的观点，“现在的冥户确实傲气太盛，急切需要一败啊。否则，不能进步。”
“希望他可以在这里输掉！”
忍足推了推眼镜，声音里面带着笑意，“景吾，你这样可不对哦，哪有这样希望自己的队员输掉的？”
“现在不输，难道你希望他在正式比赛的时候才输掉吗？”
忍足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话。
看到半场的时候，迹部就站起了身，然后离开了球场，忍足没有拦他，也没有询问。
场上的比赛，迹部已经知道结果了吧？冥户毕竟经过了这样一段时间高强度的训练，在球速力量上都有了进步，虽然立海大那个红发少年的球技确实厉害，没有损没王者立海大的名声，但是那个少年的体力显然不是很好啊，相对于冥户来说，结局也只可能是6：6平了吧。因为是友谊赛，没有抢七局。
立海大这边看着那个银紫色短发的少年离开了球场，三人组交换了一个眼神，对于他这个时候离场，不是很明白。
迹部坐在台阶上，两边的树木还是灰仆仆的一片，连嫩芽也没有一个，只有远处的常青的松柏透出一丝绿意。
迹部交叠着双腿坐在台阶上，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天空，其实在答应立海大的联谊赛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是一场不会赢的比赛。但是他还是答应了，因为现在的冰帝迫切地需要一场史无前例的败绩，而这样足够沉重的败绩只有王者立海大这样的实力才能够给予他们。
不过，还是很不爽啊。
啊嗯，本大爷领导的冰帝竟然要输给那一群小鬼头？！
幸村看到迹部的时候，就看到他大爷一脸不爽地望着天空，似乎和天上飘过的浮云有仇似的。
当时幸村就愣了一下，因为这样的迹部，怎么说呢，有些孩子气。
褪尽了满身风华与傲慢尊贵，这样的迹部景吾似乎从来没有见到过，心中一直认定，只有那个嚣张到天上无有地上无双的少年才是迹部景吾。
“迹部。”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迹部回头就看到了立海大的部长幸村SAMA，笑得那叫一个春暖花开，百花齐放，就差没有把星星月亮一起出现在天上了。
迹部看着他，半天没有言语，脑后一排黑线。
话说这一只和青学的那一只是一个场地的出产么？这样的笑容都带着一点点地算计，一点点的奸诈的味道。
有一句话说得好啊，“无事对人笑，非奸即盗。”
果然，不愧是迹部家的兄妹。
幸村亲自见识了一把那个少年身上风华骤然放射而出的景象，那种瞬间被光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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