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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灭的圆舞曲-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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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宝寺的部长,白石藏之介。
忍足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询问,“景吾,怎么了”
迹部用手遮住了眼睛,声音像是呢喃,“本大爷想自己是不是该去眼科看看眼睛,怎么可能?本大爷竟然看到了紫色,紫色不是早应该随着那个女人消失了吗?”
紫色?
忍足微微愣了一下,是那种颜色吗?就像是景吾在自己身上看的蓝色一样?
那边棕发的少年似乎注意到了两个人的目光,走过来,对着两个人伸出了手,“四天宝寺,白石藏之介。”
迹部站起身,握住,“冰帝,迹部景吾。”
白石温雅地笑着,“冰帝,关东地区的优胜啊。”
迹部笑得嚣张,“彼此,四天宝寺,关西地区的优胜。”扶了扶额角,看着面前的少年,还是觉得不可接受的诡异。紫色,看到这种颜色,总是忍不住地勾起他的回忆,很想再扁那个女人一顿。
“迹部女王SAMA,帮我签个名吧。”
迹部有些黑线地看着面前的人,想着五分钟前——
“迹部君,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然后他就被自称“四天宝寺的部长的白石藏之介”捉着手臂拉走……然后,他就看到了面前的少年变身了——
面前这个一脸崇拜献媚姿态的人,和刚才那个温雅的少年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迹部揉着额角,“白石君,你不怕人看到?”这种形象被人看到,简直毁了他一生的名誉啊。
对面的少年笑得奸诈无比,“谁会看到呢?迹部君反正是不会说出去是吧?”手里面捏着一根精巧的针,“否则的话,我就不能不做点什么了。迹部大人,这样华丽美貌,光辉万张,照耀千秋,自然不会的是吗?尤其是对我这样的崇拜者,呐,迹部大人,我也只是想要一个签名而已。……”
迹部有些抽搐地看着面前的人,渐渐和记忆中的某个形象合到了一起——
迹部SAMA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夺夺耀眼的光辉啊,就连自恋的纳西瑟斯也无法媲美的美貌,像太阳神阿波罗一样耀眼,……尤其是眼角的泪痣,响指的动作,简直帅呆了……
少女西子捧心状,眼中闪烁着粉红色梦幻泡沫。
蓦然,眼中有什么液体涌上来。
迹部把身体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看着面前的“白石”,“签名的话,不是不可以,不过报酬怎么计算?”嘴角的笑容三分懒散,三分调戏。
看到他的这个笑容,对面的人呆了一呆,然后——
一脚踹过来!
迹部毫厘不差地躲过,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下一刻,对面的少年扑在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风青言,你丫的,真的是你?”
“啊。”
他应了一声,然后还没有等他酝酿出久别重逢的感情,就被一阵“拳打脚踢”,“风青言,你丫的就是一BT,恋童癖,GAY,你把我华丽丽的女王还来,我不要我的女王变成这样啊——”
他黑线+暴怒,这个女人,永远不能用常理度测,挖挖耳朵,语调凉凉的,“女人,注意形象,你现在用的身体可是有着‘圣书’之称的完美男人,如果你现在‘丧心病狂’的模样被你的队员看到了,形象可就全毁了。”
然后一语成偈。
“白石”看着不远处一脸惊讶地看着这边的黄绿色运动服的少年们,这样的距离虽然听不很清楚,但是被看到——
“风青言,你个乌鸦嘴!”
迹部看着面前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换了另外一张表情,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白石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诡异,朝着自己队友的方向走掉。
迹部看着黄绿色的运动衫走远,仰起头看着天空,明澈的蓝色透过斑驳的枝桠投落下来,忽然再也忍不住,滚烫的液体似乎要灼伤他眼眶一样,沿着脸庞滑落。
迹部回到冰帝休息的区域,忍足看着他的眼睛,但是什么也没有询问。其他的人倒是不在了,估计是去了其他场地看比赛,或者去做别的事情了。
迹部慢慢在长椅上坐下来,闭上眼眸。
温热的手指伸过来,牵住了他的手,有种很安心的感觉,“侑士——”呢喃着轻唤,突然间很想找个依靠。
这样想着,自己的身体被揽进不算很宽厚的怀抱,张开眼,看到墨蓝色的发丝无框的眼镜,忍不住紧紧地握了一下交缠的手指,“侑士。”
“嗯。”
“我又看到她了……”
这是忍足第一次看到迹部这样的表情,有些哀伤,有些欢喜,没有平常的光华耀眼,却有种纯净的脆弱的坚强,就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虽然忍足不是很明白他口中的“她”在他的生命中有着怎样的过往,但是必定是很重要的人。但是,你愿意这样告诉我,景吾,已经够了。
“风——”
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迹部和忍足转头,看到从高台后面探出头的棕发少年,脸上张扬着笑容对他挥手。
“风,我们去逛东京吧。”棕发少年张扬着笑容,看着他。
迹部勾挑起眼角,“啊嗯,你的比赛呢?”
棕发少年笑着,“我们家的少年都很勇,比赛的事情完全不用担心啦。啊,风,难道你是——”目光扫过冰帝的正选们,“担心你家的少年们么?”
冰帝的少年被挑衅了,脾气暴躁的冥户和向日几乎就要跳起来了,“喂,你哪里的?怎么这样说话?”
棕发少年伸出一根手指,身体凑过来,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啊,少年,火气不要这么大。”使劲揉了一下向日的头,然后抓掉了冥户的帽子,“生气的话,就不可爱了呢。呐,风?”
冥户和向日要燃烧了。
迹部把冥户的帽子拿回来,笑话,冥户和向日怎么可能斗得过面前的这个人?在他面前还不就跟一只被他随意揉捏的面团一样?
“啊,风很爱护自己的队员啊。”棕发少年笑嘻嘻的,也不见着恼,伸手扯了迹部,直接走人,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着忍足,“忍足侑士,是吧?比赛交给你没问题吧?如果没有迹部景吾,冰帝连全国大赛第一场就输掉,冰帝只有这样的实力的话,不要后面的比赛也没有关系的吧。”
忍足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笑得从容优雅,“啊,也是。景吾就去陪白石君游览一下东京好了,毕竟远来是客。”
棕发少年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东京街头,棕发的少年走在前面,双手抱着头,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银紫色的少年跟在他身后。
“啊,风,果然还是迹部家比较有钱啊,以前也来东京,小白小气得什么也不给我买啊,”抛着手里紫色透明水晶一样的手链,“这种东西,想来被他讥讽为不能吃不能喝的玩意,都不会买给我……”
听着他的声音,迹部十分黑线。
他也不认为那种东西有什么用处,根本也没想买,只是被人掏了口袋,然后金卡易主了而已。
涩谷银座,棕发少年搅着桌子上的咖啡,没有丝毫要喝的样子,有些慨叹,“风,我们还可以坐在这里和咖啡,只是感觉恍若隔世,切——也真的是隔世了啊。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我也不是我了——”
这样说着,表情有着忆念的哀伤。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迹部莫名觉得胸口有些堵,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切”的一声,语调不屑,“莫名的你有发什么感叹?即使换了身体,你这女人的毛病还不是没有改掉?”
果然,如同记忆中,对面的人狠狠地瞪了过来,刚才的哀伤被冲杀得点滴不剩,“风青言你丫的,说什么话?……”
迹部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这样的,才是他记忆中那个强悍生气的人啊,柔弱可是不符合“她”的形象。
忍足接到电话的时候大约晚上10点,陌生的清朗嗓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忍足心中想着显示的是“景吾的来电”,然后1/100秒的瞬间明白了。
接完电话,忍足抓起外套出门,虽然夏天还没有过去,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凉。
在离家不远的公园里面,忍足找到了要找的人。
昏黄的街灯下,两个少年坐在寂寥的长椅上,其中一个好像睡着了,伏在另一个少年腿上。
忍足走过去,棕发少年抬起头,目光直视他,然后把腿上的少年抱起来,送进他怀里,夜色中,少年的声音有些破碎,“要好好照顾他啊,忍足侑士。”
忍足把怀里的人抱住,看着面前的少年,在他眼眸中看到了让他心惊的东西,在他反应过来前,已经问出口,“为什么?”
棕发少年的神情有些哀伤,是那种痛得几乎不能呼吸的哀伤,轻轻垂落了眼眸,“如果可以的话,忍足侑士,我真的想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幸福。但是,我没有时间了……”
少年破碎的尾音被袭来的夜风吹散。
迹部在忍足怀里醒来的时候,有些沉默。
“景吾。”温暖的胸膛靠过来,把他圈进怀里。
沁凉的一颗液体滴落在忍足胸口,却让他有种灼伤般的疼痛。
“允许我,再任性这一次……”胸口位置传来的声音,破碎的语调虚弱不成音。
“好。”忍足听到自己答应的声音。

第六八章 生离永伤

看着迹部和棕发少年走掉,忍足扶了扶眼镜,墨蓝色眼眸中的东西,深奥地他们看不明白。
向日在他身后嘟着嘴,烦恼了好久,然后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那个,侑士——”开了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忍足回头,看着他,“怎么了,岳人?”
向日在心中鄙视自己,怎么安慰个人的话都说不出口呢。“侑士……那个,迹部……他……”那两个人之间,或许是他以前没有用心,所以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他向日岳人不是笨蛋,这么久了总是会有感觉的。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就是如此的感觉。一旦一个人身边缺少了另外一个人存在,就觉得很孤单的感觉。
私下里,他们正选们之间也有讨论。
中间泷插了一句话进来,“其实,那两个人应该是恋人吧。”
恋人?!
有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包括他。
但是沉默过后,却没有一个人说反驳的话。因为,那两个人仿佛生来就是为了站在对方身边的位置,除了彼此,在没有另外一个人能够。
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慢慢地在心中认同他们,看着他们在一起,渐渐幸福……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是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感觉是无比的和谐,于是,他们承认。
但是,最近那个四天宝寺的“白石藏之介”,向日非常讨厌这个人,因为他总是爱揉乱他的头发,老是在没有比赛的时间找迹部,然后迹部就会跟他走掉。而每一次两个人走掉后,忍足就是这样的表情,感觉很悲伤。
这样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又想到关东大赛前的那一次,那一个出现在两人之间的伊藤千夜子,很讨厌的感觉!
把向日的表情看在眼里,忍足伸手想拍拍他的头,这样沮丧的,可就不是朝气蓬勃的向日岳人了,临时决定手掌拍在他肩上,“没有事情的,岳人,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
他不是悲伤,只是心疼那个人。
呐,景吾,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眼眸深处的绝望,虽然脸上在笑,但是你的心在哭。就像是生命只剩下最后一秒的人,想挽留却无法挽留的无力……
那一夜,你落在我心口上的眼泪……
公园街灯下,那个少年破碎的声音,“我没有时间了……”
我不问,不代表我不想知道,但是我知道,景吾你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和我说。
其实,你们只是在告别吧——
迹部和“白石”坐在一处高坡上,进入秋的季节,万物开始渐渐显露衰败。
这些天,迹部陪着“他”跑遍了整个东京,只要是“他”提出的,他就会陪着“他”,即使要和一堆没有断奶的孩子挤在一起去玩碰碰车……
“有什么愿望?……”
“愿望啊?”棕发少年抱着头,仰望着天空,许久想起来,“啊,风,我想看漫山遍野的紫色风信子。”
迹部眉梢跳了跳,暴怒,“女人,本大爷没有变换季节的能力!”
风信子,春天的花,现在可是秋季了,秋季!
棕发少年笑嘻嘻的,没有把他的暴怒放进心里,语调十分不正经,一脸惋惜失望,“啊,啊,我真的以为迹部景吾是神,什么都可以做到呢。”
看着身边银紫色短发的少年站起身,没有回头地走掉,他转过头,看着少年的背影,“啊,真的生气了?”起身追上去,“风,风,真的生气了呢?做不到的话,我又没说一定要看到……”不过笑嘻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抱歉的意思。
回去的时候,路上遇到四天宝寺的人,白石和他们走掉。
对于和自家部长熟识的的迹部景吾,四天宝寺的人并不是很陌生,毕竟迹部景吾的名字在国中的网球界也是响当当的名字,但是还是有些好奇,自家的部长什么时候和东京的迹部这么熟识了呢?只不过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告诉他们的意愿就是了。
全国大赛的赛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并不会因为一两个人的事情而改变,在比赛的空档时间,四天宝寺的“部长”照例会找迹部。
每一次两个人走掉,忍足总是一副深思的表情,然后冰帝的正选照常担心。
但是这样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打破它的是迹部。
第一次,迹部不是等着四天宝寺的“部长”来找他,而是过去找人。
迹部站在球网外,看着网球场上拼搏的少年们。
棕发少年看到了他,没有开口,把目光又放回了赛场。
直到比赛结束——
“桑语——”这是记忆中第一次呼唤这个名字,“夜娘子”桑语,桑语是她的本名,“夜娘子”只不过是别人送的绰号,只是以前从来没有叫过,只是女人、女人地称呼她。
听到这个声音,棕发少年抬头望过来,和队友们嘱咐了什么,走过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迹部没有丝毫赘言。
棕发少年点头,似乎明白些什么。
车子出了东京,转过一个山坡,停了下来。
迹部没有看后座的人,“可以让她出来吗?这是我实现的她的愿望。”
后座许久没有声音。
“迹部景吾,或者说风青言,我真的希望你没来这里。”少年温和醇厚的嗓音带着一丝怨怒,一丝不甘。
“啊,我也这样希望。”
白石看着前座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你知道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啊,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一年她是如何在绝望和痛苦之间挣扎?苟延残喘地延续着自己的生命,不过承受什么样的痛苦折磨,只是为了一个再渺茫不过的希望……就是为了见到‘风青言’是不是生活得幸福……”
前座的少年没有声音。
白石握起的拳头重重地击在身边的座位上,有些暴躁地推开车门,下车,然后呆住——
金色黄昏下,漫山遍野的风信子摇曳着,如同紫色的海洋,花浪翻滚把浓郁的香气送过来。
白石嘴巴张了好几次,忽然感觉到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好笑。其实,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对他这样说?又有什么资格不甘、不愿?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他插足的余地。
他只是看到桑语做的一切,只看到了桑语的付出、桑语的痛苦?但是这个少年的付出、伤痛,因为他没有看到,所以就能够认为他什么也没有经历过吗?
漫山遍野的风信子,在风中肆意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嘲弄他的多事。
本来是开在春季的风信子,只是为了桑语的一句话,他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迹部景吾,我……终究……还是……不如……你……
闭上眼眸,罢了,本来就不是自己能够涉足的,他们之间,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迹部听着白石质问的话,一句也不能反驳。
是啊,他不知道,桑语为了他经受了多少的伤痛,这些,只有白石才能够知道的吧?所以他无法反驳。推开车门出来,看到棕发少年蹲在漫山遍野的风信子花海里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即使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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