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的圆舞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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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狼，一只狐狸。
青学的黄金双打确实比较难缠，但是如果对上了认真后的忍足，实力还是稍稍欠缺了点儿。
双打NO。1的比赛，冰帝以7…5的比分夺走了胜利。
不过单打NO。3的比赛，乾为青学扳回了一分。
所以轮到风青言上场的时候，冰帝两胜一负，如果这一场他胜了，冰帝也就获得了晋级的权力。
青学那边上场的是他们的部长武田。
风青言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颀长的身材站起来似乎给人一种无声的压迫气势。随着他站起身的动作，网球场外面欢呼的冰帝学员声音嘎然而止，周围寂静，落针可闻。
青学的人看着那个少年，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这个少年就是冰帝的迹部景吾吗？
那分明是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举手投足都掌握着人们的命运呼吸。
只是这份气势，青学已经输了三分。
手冢的目光有些冷，武田的脸色有些无奈，大石的脸色有些白，龙崎老师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银紫色头发的少年起身，伸手抓住披着的球衫，抛起在空中，然后欢声雷动。
“ATOBE！ATOBE！ATOBE！ATOBE！ATOBE！ATOBE！……”
“ATOBE！ATOBE！ATOBE！ATOBE！ATOBE！ATOBE！……”
“ATOBE！ATOBE！ATOBE！ATOBE！ATOBE！ATOBE！……”
清脆的响指，只是一声。
声音嘎然而止。
少年抚着泪痣笑得高傲华丽，嚣张不可一世，君临天下睥睨苍穹，“仔细看着本大爷带给你们的这场视觉飨宴吧！”
银灰色的球拍提在手里，轻轻扛在了肩上，步履从容不迫。
比赛，注定了会有输赢的两方，一方是欢笑的庆祝，一方必定是遗憾的泪水。
风青言一上来就没有留手，试探太不符合他的性格。
狂风骤雨般的攻击，防御却是滴水不漏，风一般的速度，脸上的笑容从容自信。
冰帝的人全部迷失在那样的优雅和华丽的动作中。
青学的正选们却握紧了手指，掌心被刺得生疼。
虽然比赛还没有结束，但是结果已经是显而易见。
青学输了。
6…0
惨败！
风青言站在网前，望着对面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年伸出了手。
武田走过来，伸手握住，语气真诚，“多谢指教。还有，谢谢，Atobe。”
谢谢你给我的尊重，虽然输了，但是能够让你使出全力来打这场比赛，已经是给我的莫大荣耀。
“多谢指教，武田部长。”网球上的才华，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但是你带给青学的精神，他们会记得的。不放弃，不言败，坚持到最后，即使明知道要输。
武田走回来的时候，听到了轻轻的哭泣声。
“青学的正选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眼泪不应该留在这里！”
“嗨！武田部长！”青学的正选们刷地立正，努力收起了眼泪。
武田转身看那个少年，脸上的表情凝重，“你们记住，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在赛场上不保留实力，实际上是对对手的最大尊重！”
“嗨！武田部长！”
武田抬手拍上了清冷少年的肩，“手冢，还有一场比赛，不要输！”
“嗨！”
镜片下的目光无比坚定，清冷俊秀的少年脸上波澜不兴。

第一二章　繁花落尽成秋色

因为是冰帝的第一轮比赛，所以，即使胜负已分，仍然要比满五场。
道川从座位上起身。
不同于迹部的华丽，他沉稳可靠。
榊指导只是对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他一向相信这个学生的能力，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嘱托的，因为没有必要，道川永远知道他要做的是什么事情。
站在网前，道川看着对面的少年，在以前的比赛中已经见识到了这个少年的实力，是和迹部不相上下的实力，听说青学的武田已经决定了要把网球社交给他。这次的比赛结束后，或许他们已经没有较量的机会，明年必定是他们的舞台了！
对面的少年弯身，脸上是不变的清冷，“道川前辈，请多指教。”
“手冢君，请多指教。”道川微微弯身，回礼。
手冢和迹部分属不同性格的人，所以两个人的网球也是不一样的。
迹部华丽张扬，所以网球就如火如荼。
手冢清冷沉静，所以网球的球风比较沉稳。
道川看着奔跑在对面球场上的少年，感受到了真切的压力，果然是被大和和武田选中的青学的支柱和继承人。
青学的支柱啊——
道川唇角轻轻抿出了一丝笑意，如果是传承网球的精神，冰帝似乎并不缺乏。只是冰帝的选拔似乎更残酷一些，强者为尊，说出来只是四个字，但是做起来可是混杂了汗水和眼泪，还有心血——
黄色的小球滚落在地上——
“6…3，Game　won　by　Tezuka。”
听到比赛的结果，道川轻轻站直了身体，微微仰了头，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3…2，胜者冰帝！”
听着耳边轰然响起的欢呼，道川抬起头，目光掠过对面的网球场，越过球场里的那个少年，看到站在青学的选手席上的少年，承继了大和部长的信念，把青学网球社推上了全国大赛的舞台。武田，虽然我们都不是很适合打网球，但是能带领自己的网球社走到这里，应该就无悔了。
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太阳。
以后，必定是这些少年挥洒各自才华的舞台了。
比赛结束，收拾好东西。因为还有别的场地的比赛没有结束，好不容易来一次全国大赛的场地，龙崎老师大手一挥，看完比赛再回去。
武田部长似乎有些什么事情，让他们先走，因为输了比赛，菊丸嘟着嘴有些不高兴，不过旁边有大石劝导，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手冢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在各个场地转着，并没有要停下来认真看比赛的意思。
“呐，手冢。”不二笑眯眯地开口，眯起来的眼睛看不到他真正的情绪，“还在想刚才的比赛吗？”
“啊。”手冢微微仰起头应了一声。
“冰帝的迹部景吾？”
“很强的对手！”手冢言简意赅地下了评语。
“很少看到手冢这样称赞一个人呢。”
手冢没有回答，双眼定定地看着前方。
不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不远处的树荫下，银紫色短发的少年和墨蓝色发丝的少年依靠在树干上，似乎在交谈着什么，枝叶间透落下来的斑驳光影落在他的脸上，照着他眼角的泪痣，神色少了方才的一份华丽狂傲，有些不似人间的精雅。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们注视的目光，两个少年轻轻回过头来。
不二笑着，举步走了过去，热情地打着招呼，“呐，小景，恭喜。”
说完这句话，果然看到银紫色短发的少年额角跳了一下。
风青言看着面前笑得像只狐狸的不二，觉得头有些疼，“不二，本大爷和你很熟嘛？”重要的是，你那个称呼，让本大爷很不爽！
“啊呀，小景怎么可以这么说？很伤人心的，小景以前可不是这样叫我的哦。”不二笑眯眯的脸上哪里有丝毫伤心的表情了。
风青言抬高了头，神情做足了傲慢，“本大爷不认识你！”
“小景不要害羞嘛。”不二一副我理解的模样。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忍足差点儿被正在喝的饮料呛到。抬起头看了不二一眼，不愧是青学的天才啊，不二周助！不过，嘴角勾起邪肆的笑容，不要太过了啊，不二周助，景吾的脾气绝对不是很好，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只是心里想，哪里有开口提醒了？）
风青言低下头，看着面前的不二，右手习惯性地抚上了眼角的泪痣，“你很闲吗？不二周助？”
不二呵呵地笑着，见好就收地转了话题，“来看看其他学校的比赛。景吾明天的对手出来了吗？”
“啊。”风青言见他转了话题，也就不再追究。抬起眼睛向他身后看了一眼，目光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嘴角有些抽搐。这个表情看得忍足和不二满脸的不解。
不二转头看了一下，他身后没有什么，只有一个人，手冢。
不过，手冢应该不至于让他看了变成这副表情吧，好像看见了外星生物的样子。
风青言背过身去，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忍足，你帮本大爷遮挡一下视线，等我笑几声，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忍足推了推眼镜，看着笑得没有了形象的迹部，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的异样。
不过，能让他忍受不住笑成这样的原因他很想知道啊。
不二和手冢面面相觑，不过，手冢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管怎么说，对面那个笑得不顾形象的人绝对和自己脱不了关系，虽然，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等到他笑得差不多了，忍足瞅准了时机开口。
“景吾，是什么让你笑成这样？难道你在手冢身上看到了什么吗？”
“啊，绿色啊，”风青言稍稍止住了笑容，不过身子还没有转过来，“苍翠欲滴，生机勃发的绿色。”
听到这个答案，忍足有些愣。
不过，手冢的脸色真的变成绿色了。
“绿色吗？”忍足推了推眼镜，感觉到现在的迹部似乎心情很不错，人也好像不是很精明，那么，……“难道还有其他的颜色吗？”
风青言微微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神色有些忆念。
“啊，当然不只是绿色。这个世界的颜色不是有七种吗？黑、白、红、蓝、绿、紫、金，灵魂的七色。”
“景吾看到我的时候是不是也看到了颜色？”
“啊，蓝色，深邃广阔，浩瀚无际的蓝色。”
忍足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少年，“那么，不二呢？”
“白色，风华绝代，干净纯白的颜色。”
听到这样的回答，不二微微愣了一下，笑容不再那么完美。
“那么其他的颜色呢？”
“谁知道呢？”风青言淡淡地笑着，回过头来，颜色有些落寞，但是丝毫不会折损他的风华。
忍足住了口。
再问的话，景吾一定会生气的。其实，今天能够知道这些，也就够了。
站在树下，武田看着西天微微斜沉的太阳，然后听到了一声呼唤。
“泉次。”
他缓缓回头，看到向自己走过来的少年，灰白衫的运动服昭示着来人的身份，带着从容不迫的沉稳和优雅，这样的人才不愧是冰帝学院的贵族教育出来的学生。
“镜。”
道川走到他身边，与他并站着看西边的斜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的这个习惯还是没有变呐，等人的时候总喜欢看太阳，没有太阳的时候就会看月亮看星星。”回忆着，有些忆念，“但是，天上什么也没有的时候，你就会很郁闷。”
道川把背着的网球袋放在树根下，蹲着身子坐了下来，只是一个动作，轻松惬意，但是自从生来就在他身上沉积的优雅却把这样的动作诠释成了完美。
武田身体向后一靠，倚在树干上，目光依旧望着西边的斜阳，“明天的比赛，冰帝也会加油的吧。”
“嗯。”道川微微眯起了眼眸，双手放在脑后枕上了树干，“那个少年，就是你选定的继承人了吧？和迹部不相上下的实力。”
“手冢，是大和部长选定的人。”
“青学的支柱，明年那个少年一定会带领青学创造奇迹的吧。”道川淡淡地笑着。
“你选定的那个少年实力也很强，迹部景吾，会是他很好的对手。”
“但是，泉次你不知道的吧，冰帝有个致命的弱点。如果他不能发现的话，明年，或许就是冰帝折翼之时。”道川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很好之类的话。
武田听见这句话，扭转头看他，“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那样，岂不是很无趣了吗？”道川笑着，笑容狡猾。“如果他不能发现这个弱点并克服它，当这个冰帝网球社的部长可是不合格的。”
武田转过头去，脸上露出了笑意，“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
“呐，因为网球并不是我的梦想。泉次，你也不一样吗？如果当初大和部长没有指定你继承网球社的话，现在的你也不会站在这里吧，站在这里的球场上，你虽然喜欢网球，但是还没有达到大和部长那样视之为呼吸的程度。现在全国大赛，青学的比赛已经结束了，是该为你自己的梦想努力的时候了吧。我一直在等着呢，泉次。”
“啊，我知道。”轻轻浅浅的语音，平平淡淡，却郑重仿若誓言。

第一三章　未成沉醉意先融

银紫色短发的少年坐在水池的台阶上，嘴里叼着通明的水晶杯，杯子里面红色的酒夜摇光，在夜色的魅光里，有着诱惑的清亮耀眼，他神情慵懒，眼神微微仰着，看着夜空，有一丝丝的忆念，一丝丝的茫然，一丝丝的……
看着那个少年，手冢半天没有挪动双腿，不知怎的，总觉得自己过去了，就是一种万恶不赦的罪。
白天的时候，他是真切地感受了那个少年的狂傲嚣张，华丽自信，那种扑面而来的威压的感觉，即使他不是站在球场对面与他比赛的人，也可以感受得到。但是，比赛结束后，那场相遇，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邪肆张扬，完全不同于刚才球场上那个高贵华丽的人，却是同样地吸引着人的视线。
迹部景吾，他想他已经记牢了这个名字。
说起来，他们青学的人没有回去东京，是在那以后的事情。
他们正在这里说这话，就看到武田部长和冰帝的部长一起走了过来，看到他们似乎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冰帝的部长根本连脸色变都没有变一下。
武田部长似乎和冰帝的部长很熟，经过他的邀请，龙崎老师的同意，就准备看完了明天的比赛在回东京，反正冰帝在这边的住宿很宽裕。
就说他们现在住宿的这幢别墅，是冰帝的双打之一的忍足家提供的。
冰帝的学生都是贵族，家里的财产也是不可指数。
手里的酒杯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截了过去，风青言回头，看了来人一眼，没有开口。
忍足晃着手里的酒杯，把剩下的酒一下子喝光，脸上带着笑容，在他身边坐下来，“景吾，你好像喝了不少酒。”
“本大爷酒量好。”
忍足把酒杯放在身边的台阶上，头和他抬起了同样的角度，看着星空。
“里面倒了几个？”风青言问得漫不经心。
忍足轻轻笑着，“青学的除了提前溜掉的手冢，被道川部长中途叫走的武田部长，和那个笑眯眯的不二，现在都不行了。冰帝的似乎，剩下的也都支持不住了。3…3，这次算是平手了。”
风青言嘴角凝起一抹微笑，转过头来，眼眸璀璨晶亮，站起身，迈步向着门口走过去。
忍足没有起身，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问了一句，“他们喝成这样，明天的比赛不要紧吗？”
风青言住了脚步，唇畔凝着笑，有些冷，“你认为他们真的把明天的比赛记在心上了？如果想着明天的比赛，怎么喝成这样？不过，明天的话，道川部长一定会有办法让他们无比清醒的。至于有什么后遗症，他们一定会刻骨铭心地记上一辈子的。”
道川部长，他的那个前辈，可不是一个温吞的老好人。
忍足站起身，跟过来，笑着，看不清镜片下的目光，“明天的话，就会知道了吧。”
风青言走进门，就看到地上东倒西歪了一堆人，看着地板上躺着的那些一点儿形象也没有的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套句那只孔雀的话，简直太不华丽了！
他看着笑眯眯鬼鬼祟祟的不二，黑线。
“不二，你在做什么？”
不二歪着头，一脸的纯善无辜，不过罪证可是在他手里拿着，七色的油彩。“小景，啊。”
在风青言后面进来的忍足看到大厅里面的惨状，推了推眼镜，这就是醉酒后的惩罚吗？意识流的油彩画面板。
幸好，那里面没有自己。
说实话，不二的绘画功底实在是惨不忍睹。
风青言看了不二半天，迈步向楼梯的方向走去。算了，反正被整的也不是自己。
忍足小心地迈过地上横七竖八的“阻碍物”，跟着风青言上楼。
虽然有些同情他们，但是既然迹部也没管，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往前凑了。青学的不二，他现在并没有要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