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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他千百度 (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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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近,将地上的人扶起,车灯映照下的脸半明半暗,我愣住。

  竟是他,那个总坐在钢琴旁的优雅男子。

  「你有没有受伤?」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就着车灯,我看到满地乱甩的衣服,踏着脚印的衬衫,扯下的长裤,还有他脸上青肿的伤痕,我明白那几个人并非围殴。

  白净晶莹的脸上屈辱的泪痕尚未干,大概是在地上尽力挣扎,蹭破了好几处,在惨淡的光线下看起来令人生疼。

  我舒了口气,心理庆幸幸好我停了下来。

  把他扶进车里,开到了市区中心。

  「你还记不记得我?」我问他。

  他心情已然平静,看着我温和地笑:「当然记得,两个月前给我送花的那位先生。」

  「我叫沈练。」

  「韩清。」

  就这样,我正式认识了倾慕已久的钢琴美人。

  韩清这样不方便去医院,我便把车开回了我的公寓。

  他洗了澡,坐在沙发上,我端了杯热奶给他,又拿消炎水出来,他低低说了声谢谢,便让我替他轻轻擦伤。可能是缘分,我对这个玲珑剔透的男子素有好感,总觉常听他琴,似与他神交已久,一时对着他,似有很多可谈的话题和他聊,又似没什么营养价值高的话拿来说,便边擦边道:「你受伤了,今天就睡我这儿吧。」刚说完就觉得不妥,我是什么人,他凭什么相信我睡在一个可称之为陌生人的家里。

  他出乎意料的答应了。看着我表情,他轻轻地笑:「一个在路上伸手救人的人不可能是坏人。」

  我忽然觉得心情亮了许多,愉快地笑了:「或许我是个深藏不露的大恶魔。」

  他摇头:「居心不良的人不会有你这样坦荡真诚的眼神。」

  我愣了下,然后语气真诚地说:「我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你的琴。」

  玲珑的嘴角往上微翘:「我知道呀。」

  「你知道?」

  「你不喜欢我怎会送花给我。」

  俏皮的话让我哈哈大笑。

  「待会儿你睡卧房,我就在客厅睡。」

  「那怎么行,不能喧宾夺主。」他马上拒绝。

  「你受了伤,睡沙发恐怕不舒服,明天上班会很累。」

  他嘴巴动了动,垂下头,脸上出现恹恹之色:「我不会去上班了。」

  「啊?」

  「我已经辞了工作,连公寓也退了。」垂下的眼睑带浊扑扇的长睫,极是动人。但我觉得与我印象中的他相比现在的他又略有不同。以前这美丽的脸上忧郁总是淡淡地闪现,被掩藏压制得很好,现在却似决了堤的洪浪恣意地往外泻。

  「我本来是已离开这里了,只是突然转卖的钢琴出了问题,只得住在旅店等钢琴转手了再走。」

  我默默地替他擦着伤口,片刻,对他说:「卖掉钢琴前,你就住我这里吧。」

  我对他说住旅馆总不如住我这里,虽然地方不大,但住两个人没问题。他垂着头默默思索了会儿,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我抽空买了张折叠床,回来时,厅里多了架钢琴,我知道这是韩清的宝贝,真正喜欢弹钢琴的人总是特别珍爱自己的琴。他不愿随便将它转手卖给一个不会珍惜它的人。

  韩清从厨房出来:「我已经做好晚饭了,你常在外面吃吧,见你的厨房都是一尘不染的,我还真不好意思弄脏你这么漂亮干净的厨房。」

  恢复了元气,他的声音也似琴音一样,清脆却又柔软,富有弹性,连调侃起我的语调都比常人来得优雅动听。

  「你应该做厨艺特级大师。」我撑着圆滚的肚皮由衷称赞,还兀自不舍放下手中的勺。

  他脸色瞬间变了变,眼中显出一大片哀伤来,我不知哪里说错了。

  「他也这样说过,还笑我厨艺天分比琴艺天分高。」

  我差点被嘴里的汤呛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他抚慰地朝我笑,接着嘴角流出一声叹息,「是我自己在你面前谈起这些无聊的事……我只是想找人聊一聊而已。」

  收拾碗筷时,准备洗澡的他来到厨房,突然就这么毫无预警地问我:「沈练,你是gay吧?」

  突如其来的点穿让我无所适从,难道我有什么举动让他误会了?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和他身体碰触,若不是他有洁癖,那就是他下意识地怕对方误会。」他眼中闪着慧黠的光,语气悠然地点穿我,他走出厨房,又回头对我一笑,「因为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原来是我太拘谨让他看出来了。还真是难看呀。

  我一笑抹去尴尬,叹道:「我们这些人还真辛苦啊,对女人要守之以礼,连男人也得安安分分的。还不如回家养只猫给自己尽情蹂躏!」

  他嘻嘻笑着关上浴室门。

  这晚,我和韩清在客厅聊到半夜,除了个人私事外的所有能谈聊能扯的事都扯谈过。

  其中他提到了陈天翔,问我和他什么关系,我说是同事。韩清马上有点紧张地请我不要告诉陈天翔他在我这里。我更觉奇怪。转过来问他和陈天翔是是什么关系,他停了停,说,是我表哥。

  我仔细回想之前和陈天翔去Ivory时的他的别扭表现,感觉他们关系并不仅此,但我不便多问。

  说起陈天翔,我才醒起,有一阵子没看陈天翔在公司出现过了,似乎是在外面奔忙得紧。

  就这样,过了一周多,韩清的事我没有告诉陈天翔,却在圣诞前两天,被另一个人看见了。

  他来这儿比陈天翔来我这儿更加不可思议。

  我和韩清正商量着出门采购圣诞大餐的材料。一下楼就看见了他。韩清不认识他,他却明显认识韩清。

  他靠着他的劳斯莱斯,冷冷地看着一并走下楼梯的我们,又是那种锐似利箭凉如薄冰的眼神。韩清似乎受不了他的眼神,转而看我。

  我介绍:「他是你表哥和我的上司,杜御飞。」

  「陈天翔找你一个多月了。」杜御飞沉声道。

  韩清表情呐呐地,垂下头:「他找我做什么……我现在谁也不想见了。」

  完全忽视周围存在似的喃喃低语。

  三个人在楼梯口各怀心事地默默站了一会儿,杜御飞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开车走了。晚上睡在床上,我才想起,除了对韩清说过一句话,他并未开口对我说过半句言语。他开车到我公寓做什么?

  第二天下班后,我特意在公司门口等他,片刻没来,我想韩清的圣诞平安餐恐怕好了,便去车库开车,从前门进车库,猛见一个人影飞离而去,那位置正是我的车所在。

  偷车贼?马上否认,我这二手没人想要,那会是干什么。我没多想,跟着赶出了车库后门,早不见了人影,只剩个守门的老头一旁坐着鼾声如雷。我骂了声,这车库保安又偷懒让他老爹代劳了。当下只得暂回车上。

  检查了下,发现早上放在驾驶台上的皮夹不见了。现金倒不多,只是有些证件要补,有些麻烦。无奈只好先回家。

  进门,没有我想象中的圣诞大餐,一屋冷清,我晃了眼,钢琴还在,可是看到桌上的条子时,我知道,韩清已经不在了。

  「沈练,非常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必须走了,很不好意思,说好一起吃圣诞餐的,失信了,这架钢琴算是我的赔礼,我带不走,又不想随便给那些不懂珍惜它的人,送你好了,虽然有些旧,但它是架好钢琴。留给你我也放心。——韩清留」

  是陈天翔接走了他,还是他自己走了?我披上大衣,出门,把车开到了那幢再熟悉不过的独门别墅,天刚黑,但别墅里没有灯光。对了,今天是平安夜,他应该陪该陪的人去了。

  我放弃等待,发动车子,突然楼上的灯光亮了,我吃了一惊,不可避免地想到他们没出去,是在家里……过圣诞。

  心口闷得慌,又担心被发现,当下扭动方向盘掉头就走。这时手机却响了,是他打来的,他的铃声不一样。我停了车子。应该是被发现了。

  「你找我?」他声音低黯,哑哑的,仿佛刚睡醒。

  我嗯了声,说:「我有事找你。」

  「既然有事找我,那你刚才又急得什么似的掉头就跑?!」

  我在车里听这声音居然有些近。一抬头,他就站在我摇下的车窗旁。

  只有他一个人,我不由松了口气。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来。我瞟了眼,他大衣里面的毛衣领子卷卷的,完全不似他往日穿衣服的细致伏贴,仿佛急忙中胡乱套上去的。

  只是,即使这样,他那身衣服,也与我这半旧不新的座套很不搭调。

  「我们找个地方聊吧。」

  他把头靠在座背上,闭着眼,一动不动,死了似的。

  我面前摆着一杯酒,但我没喝。他也只是浅浅酌着。

  「这是我和你第一次喝酒吧。」他问。

  第一次喝酒?又岂止喝酒是第一次,除了上床,我们没做过的第一次太多了。我点头:「是啊,第一次。」

  他又喝了几口,垂下头,声音有些低,但我还是听见了。

  「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默默地看着,他似乎不再刻意掩藏自己的情绪了,在我面前表现他的不舍,意味着什么?

  我苦笑。什么也不意味,除了分离。他如此放纵自己的情绪,因为这次我真的要离开了——他是个很会保护自己的人。

  他抬起头来:「你怎么不喝?」

  我本来想说,我要开车,但终究还是端起酒杯陪他喝了起来。

  从酒吧出来去停车场时,途经一公园,门口的许愿树灯光灿耀,极是美丽。

  「我们过去许过愿吧。」我说。

  「那些都是小女孩的玩意儿。」他皱眉。

  我摇头不赞同:「男人就没有愿望梦想?真迂腐!」

  我拉他来到树下,向旁人借了纸笔:「今天是平安夜,你把你最希望实现的愿望写在纸上然后挂在上面,就能实现。但心一定要诚。」

  树下流光四散,灯光极其艳丽,我心情大好,看他,沉默着,终究还是写了什么在上面,折好了,我拿过来和我的放在一起,挂在树上。

  远处有圣诞老人派发礼物,我嘻嘻地跟他说你去领个礼物来吧。

  当他提着两顶圣诞帽回来时,我站在树下微笑地等着他。

  对不起,我偷看了你心底的秘密。我默默地在心里道歉。

  回到车上,他坐上了驾驶座,我喝了点酒,他也喝了点酒,但应该都没醉。路上似乎玩累了,我们没再说什么,一切都很平静。所以,当那出意外发生时,我们毫无心理准备。

  其实只是电光火石间,车往路边坡下冲去时,我没来得及想什么,本能地将身体覆在他上面,当黑暗虚无永无边际地袭来,我看见他眼中的惊恐与伤痛,好真实……好浓烈……我的手抱得更紧,身体压得更牢。

  这一刻,没有任何事,任何人,任何物,在我们中间,甚至,空气也不能。这一刻,我企盼,就这样和你相拥,千万年,永沉那暗黑汪洋底……  

第十一章
 
 
  醒来时,先传到意识里的是一阵欲裂的头痛,眼皮几眨,然后就听到一欣喜之极的叫声。姐的嗓门不大,却永远惊人。

  接下来我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爸妈焦急担忧的倦容出现在我眼前。见我醒来,妈一旁喜极而泣,低声抽搐着说我们练儿为什么要遇到这样的事,爸抚着她的背喃喃地安慰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我无法出声,只得勉强扯动嘴角安慰他们。伤的是自己,痛的是亲人。愧疚之际,有一个问题我却不得不问,我看着离我最近的姐,还有就近观察我状况的医生,努力地想用唇形表达我的意思,一遍遍地问他怎么样了,姐姐和这医生努力观察了我好一会儿,我嘴噘得快变形时,那医生如释重负地转头对我家人说:他应该是想喝水了。

  我气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只有姐在病房守着,见我醒了便说爸妈守了一天一夜已经很累,被医生劝回家休息去了。姐叫来医生看我情况,只是这次推开门,进来三位白衣加身姿态凛然的一看就资历不浅的医生时,我吓了一吓。医生们在我身上忙活了一阵,三人又站在一旁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其中一位对姐说:「沈小姐,令弟的状况已基本稳定,但病房探视时间为一小时,一小时后请遵守医嘱让令弟好好休息。」

  姐难得顺从地点头应允,还问一些照顾时应该注意的细枝末节的问题。只是医生一走,那张小心谨慎的美丽脸庞对着我时,马上变得一脸凶狠地瞪着我。

  我心里咯噔了下,不出三秒,姐脆生生的嗓音在我耳边爆竹似地炸开了花。

  「你这个臭小子,你还真会逞英雄啊,自己命不要了去救上司,现在弄得半死不活的,你就没想过,万一死了残了爸妈怎么办!」姐这样子我从未见过,一脸愤怒,却是一脸泪水。我内疚入骨,乖乖地听她骂。护士敲门进来为我换液量体温。姐忙擦去泪站远,护士出门时交待:「沈小姐,请在病人面前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宜让病人激动。」

  姐受了训,擦干眼泪,又坐近我。我想对她说,美女不要轻易动怒,尤其是怀孕中的美女,有点不敢说。大概是心中郁闷愤怒发泄完了,姐的声音也回复了平常的状态,温柔地问我饿不饿。

  我凝神把注意力放在肚皮上感觉了一下,眨眨眼说有点。声音虚弱嘶哑得连自己都吓了跳,不过总算能说话了。我一喜,偷偷瞟着一旁专心削苹果的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姐,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姐仔细地削出一个完整漂亮的皮,问:「谁怎么样了?」

  我暗中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忙改口:「就是我们总裁啊,他有没有受伤?」

  一块苹果怒气冲冲地撞进我嘴里,姐怒视我。

  「总裁,总裁,你现在都这样了,还口口声声不离他,你们总裁是你儿子,还是你是他儿子啊!!」

  我猪刨食一样急把口中苹果块嚼碎吞下,解释:「我只是随口问问,他好歹是我的『衣食』父母嘛。」

  姐哼了哼,「你要是自己人都死了,还巴结他提拔你有什么用。」

  我心里急却又不能显出来,只得耐住性子半撒娇地问:「好姐姐,你就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嘛。」

  「没事,你都替他挡完了他能有什么事,人家好好的,今天还去上班了,能有什么事。」

  我彻底松了口气,忽略掉心里冒出头的那点失落,安心享用起难得吃上的老姐亲手奉上的爱心苹果。

  姐又待了会儿,我便让姐回去休息,她的身体更加紧要,姐夫最近出长差,她便搬回家住。可她左右磨着不肯回去,最后过了探视时间,还是被进来的护士架走了。

  我吃饱了肚子,眼光开始审视起自己的模样来。头似乎悬着,大概后脑勺有伤口,我感觉得到钝钝的痛。经过一番检查,我发现,现在唯一能动的除了眼耳鼻口,就是我的左手。抬起来看看,只在虎口上裹着纱布。我看不到我的右手,只知它被固定在我的身侧,目光尽量斜转,也只能大约看到一片白的,两条腿也只看到一片白纱布,可能还打着石膏,但还好,总算没有锯掉,松口气,觉得并不像姐说的那样耸人听闻,说什么「半死不活」的。

  看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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