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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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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喝酒下菜纷纷满足离去，夸赞之声络绎不绝，有不明真相的客人路过厨子大叔身旁，还笑道：“今儿菜和以前尝着不大一样，不过更好吃了——”说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那厨子大叔脸色顷刻却白了两分。
……
“丫头，你今儿做的不错。”待人离干净后，掌柜的先是对林湘夸赞了一番。
闻言，林湘羞涩的笑了笑。
而后忽而想起今儿事情的起因，酒肆生意差点做不下去，脸色一变，掌柜不禁又怒从心来。
厨子大叔嘀嘀咕咕，“我说的是实话……这丫头的确邪乎……”
“啪”一声，掌柜的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狠狠的瞪着他：“你还嫌事儿不够多？老老实实做你的菜，出来凑什么热闹，真不想干了？”
见掌柜的生气，林湘垂了垂脑袋，没有接话。
“掌柜的不是我说，你看看，这丫头来了以后，酒肆就出了人闹事儿，咱们酒肆也是有些名气的，谁会这么不给面子？”说着，厨子大叔侧脸看向林湘。
林湘回到：“大厨当真冤枉我了，我只是个小孩儿罢了。”说着，摇了摇头。
“掌柜的，您自个瞧，我说的对不对。”厨子大叔越想觉得越是这个理儿，瞧瞧，林湘来了以后他已是被掌柜的训斥多次了，这都是以往没有的事儿，这不正是说林湘是个煞星？
听到这儿，掌柜不禁缓缓皱起眉头。
回想一下这几日，的确，林湘这丫头来了后事还真没少出，先是有人喝酒闹事，又是搞得酒肆伙计之间多小打小闹不断。
说实话，这个厨子也是在酒肆干了五六年了，平日里都是安安生生的，怎的林湘来了，就出了这种事儿？
林湘看着掌柜一脸沉思的模样，心里“咯噔”一声。
“我还有一个弟弟要养，只求混口饭吃……”林湘手指掩上眼角，就抽泣起来。
厨子大叔闻言却冷笑一声。
掌柜抬起头，见林湘哭的伤心，心中微微一顿，脸上有些复杂：“今儿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只是心里的疑惑越发的放大，看待林湘的心思也生了变化。哪里还记得刚才林湘一手的好厨艺给酒肆带来络绎不绝的好评？
林湘面色沉沉的收拾了厨房的杂物，匆匆离开了酒肆，不忘揣上俩馒头，反正酒肆的馒头一时也吃不完，不拿白不拿！
十：转机（1）
待回了小破庙，与林彦碰了面，林湘先是将软和和的馒头递给了对方，而后便皱眉沉思。
片刻，忽而叹了口气，林湘语出惊人：“小彦，这酒肆我当真不知晓还能做多久了——”
“姐，怎么了？”林彦顷刻就停下了正咀嚼着馒头的嘴，诧异。
林湘皱眉，想了想，还是将事情的经过与林彦说了一通。
“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吧！”林彦将手中的馒头狠狠捏出了变形，瞪着眼愤愤。
林湘眉头紧锁，有些愁眉不展的。
要是真的和她所想的一样，掌柜的听信了那厨子大叔的话将她给赶出去了，那她也是无计可施，人心这东西最难揣测，况且古代人还特别相信妖魔鬼怪这一说。
“那……怎么办……？”林彦想着想着也不禁皱起眉头。
若是林湘当真被酒肆赶了出去，她们姐弟二人再回去要饭？
林湘愁眉不展：“算了，走一步看一步，这事儿也说不定。”
看着林湘发愁的样子，林彦忽而道：“姐，你也别太担心，不就是要饭么，干什么总不会饿着肚子。”
闻言，林湘笑了笑，知道这事林彦在安慰自己。
“我平日也没什么事情，再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活儿能接。”
……
厨子大叔一边炒菜，一边吆喝：“菜肴快点端出去——”
跑堂的应声而来，慌里慌张的接过菜盘子往外头跑。
“掌柜的也太偏心，林湘我觉着你做菜不比那厨子差——”烧火的小丫头撇了撇嘴，凑近林湘道。
猫着腰，林湘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又伸手往灶台里添了一把柴火。
闻言，笑了笑，林湘不曾开口回话。
掌柜的信任谁这是不能左右的事情，一个厨子在一处地方做了五六年之久，要掌柜的说辞就辞还要换成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掌勺，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干了也有十来多日了，掌柜的瞧着也是个情深意重之人，那落井下石之事就更不可能做了。她原本也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想多得掌柜的两眼青睐，在这安稳的干下去，谁知道自己原本觉着不错的大叔是这么个品性低劣的人，逮着谁咬谁。
本来酒肆的生意就不算差，掌柜为什么要吃力不讨好的辞了大厨呢？就算是自己做菜好，但是人家没有迫切需要的愿望啊。
这是所谓的供求关系，现在明显是卖方市场，厨子，人家可换可不换，况且都是熟人，掌柜的压根就没这念头。
……
林湘这几日一直都担忧碰见掌柜，就怕对方一个动摇，把自己给辞了。
每天见厨子大厨乐乐呵呵的模样，林湘心里真是恨得牙痒痒。现在她真是一点儿风头都不敢出了，因为掌柜这几天一看见她，满脸的笑意就会滞上一滞，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干了一日的活儿，林湘收拾了厨房最后的杂物，身心俱疲的出了酒肆，心里无比的感慨外加惆怅。
就着月色一路往小破庙那里跑去，迎面吹来一阵冷风，顷刻让林湘狠狠打了个哆嗦，缩着身子，不禁心里想：这几日也该发工钱了，林彦和自己身上衣物太单薄了，要不要挑个时间去买点衣服和棉被呢？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一个拐弯，林湘方才要往小巷子里去——
“林姑娘！”
“林姑娘！”寂静的小路上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
林湘脚下一滞，身子抖了抖：刚才……似乎有人在喊自己？
心里顷刻就发颤起来，带着两分疑惑回头，她朝四周打量过去，却不曾看见人影。
看来是想多了。林湘吁了口气，手指抚上胸口，安下两分心。而后抬脚继续往前走——
“是林姑娘罢——”那声音却再度传了过来。
胸口猛然一滞，林湘一脸惊吓的抬起头四处探望：她没有听错，谁在说话！
只瞧就在身侧的小巷子拐角处，一个沐浴着月色的身影直挺挺的站立着。
吞了口口水，林湘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直直盯着那人，心里不禁发颤起来：都这个时间点儿了，那个人怎么回事……
正想着，那人顷刻就抬起脚向林湘的方向走来——
心里“咯噔”一下，林湘又吞了口口水，大脑顷刻迅速过了一遍这几日的事情：她，她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想着，她脚下开始一步步的往后退去。
难道是……强X犯？杀人狂？反社会暴力分子？
……自己穿越过来没多久难道就要成了斩于不法分子刀下的悲惨炮灰了吗！
见那人朝自己越走越近，“别过来——”林湘大叫了一声，不敢停顿，“噌”的转了个身就狂奔起来。
“林姑娘，等一下！”那人在背后紧追不舍。
结果可想而知，林湘一个小瘦丫头简直就跟那狼碰着瘦弱的小羊似的，还没几步，就让人给追上了！
衣服被对方拽着，林湘心里的恐惧上升到极点，顾不得“吭哧吭哧”的喘气，拳打脚踢：“混蛋！放开我——”
“林姑娘，我有——”
“啪！”一记脆响林姑娘在巨大的惊恐下，巴掌已是毫不留情朝对方的脸上招呼过去——
十一：转机（2）
“大叔，你没事吧——”林彦指了指面前正尴尬站着的男人。
“没事。”中年男子摇了摇脑袋，摆摆手，勉强的笑了笑。
“姐，你下手也太狠了。”林彦微微惊讶的看着那人的脸上，即使是在夜色下，红彤彤的巴掌印也看的清清楚楚的。
林湘尴尬的咳了咳，她不是没弄清楚吗，以为是什么不法分子呢。再说了，有什么事儿非要搁在这大半夜的去说，白天那么长的时间都干嘛去了，她能不误会吗。
正了正脸色，林湘看向那人，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闻言，那人也严肃起来，而后道：“其实是这样的，听闻林姑娘所在的酒肆，几日前那天，掌勺之人是你——”
林湘脸色顿了顿，抬头看向对方，见此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片刻后，才点头道：“是我。”
顷刻间，只瞧那人脸上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诡异的笑容。
林湘不禁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其实是这样的——”那人止住了微笑，开始絮絮的说起话来。
半晌，那人开开合合的嘴才停下。
林湘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林彦怔愣了一下，后道：“你，你们确定这样没问题？”随之而来的是伴着惊讶的狂喜。
那人点点头。
“姐，姐，你答应他吧——”
林湘从片刻的惊喜之中回过神，垂首沉吟起来并未如同林彦那般失格，想了想，她抬头道：“不知你们是不是比这酒肆……”说着，见对方面色僵硬了一下，她心下顿时了然，又道：“看来是有些差距了。”说着，林湘不禁叹了口气。
想来也是，若是那里比酒肆效益要好的话，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法子。
“我知晓了，不过……”林湘有些为难了。
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姐，快答应吧。”林彦在一旁已经星星眼乱冒了。
忍住爆粗口的冲动，林湘回头给了对方一个白眼，而后垂首沉思。
见此，那人也有些紧张起来。
酒肆是有些名气的，生意不错，进账想必也挺好，所以她现在的月银看着也不算低，不过坏处也有，那就是掌柜的现在看她不太顺眼，随时有可能被赶出来。
想了想，林湘抬起头，道：“好，我答应你！”
闻言，顿时那人的脸色就是一喜。
“不过——”林湘紧接着又来了句。
那人脸色顿时又是一紧。
“我们姐弟俩的住处还要拜托你了。”说着，林湘无奈的伸手指了指四周，又道：“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有间能住的房间就成。”
那人顺着林湘的手指四周看去，只瞧到处是杂草，一间残破不堪的小庙里，地面只有两席薄薄的棉被孤零零的放着，墙壁残破不堪，大大的木门敞开着，就是合上了，也有好几个大洞。
冬日里若是有冷风或者大雪，庙内的人必定痛苦不堪。
有些为难，那人垂头想了想，沉思片刻，点点头：“我尽量给你想想办法，只不过住处好坏不能保证。”
闻言，林湘却轻松一笑：“还有地方比这儿更差的吗。”
她实在是手头没钱，本以为还要在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呆上一年半载的，不想此刻竟趁着巧合能脱离出去。
环顾四周，那人心道：这倒也是。
“我叫冯明，日后还要林姑娘多照拂——”
林湘闻言却笑了，“我只有八岁，穷丫头一个，照拂什么？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却点了点头，与对方友好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
“姐，酒肆那边你怎么办？”林彦疑惑问道。
闻言，林湘笑了笑，道：“怎么办，能怎么办，反正在那边也是不受待见，虽然两头的差距有一些，不过难得人家愿意帮我们安排住处，倒也没什么了。况且我也能舒服些。”说罢，见林彦还想说些什么，她摆了摆手，又道：“先别着急，后天就该发工钱了，一切等工钱发了再说。”
……
“掌柜的，我算了账目，这月进账要比上月少一些。”账房手指噼啪的打着算盘，而后抬起头道。
掌柜闻言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我记得酒卖的不少。”
“可是这月的客人少了，上次几位大汉闹事的时候吓走了不少人，还有好些没结账就溜了——”账房无奈道，“还有，被砸坏的桌椅板凳，那几人虽基本上都照赔了，不过店里还是自己出了小部分银两。”
掌柜听完，眉头就是一锁，垂首想了想，面色不大好。
……
“这是这个月的月银，你们且查一查看一看可曾少了——”
林湘手里拿着东西有些沉甸甸的，不禁将其打开瞧了瞧——
恩？不对啊？
顷刻，林湘的眉头便皱起来，眯着眼垂首又细细数了一次。
没错！月银是三钱，可这明明是四钱！
谁知方还未反应过来，那头掌柜的就发话了，“林湘，你过来一趟——”
十二：新的开始
堂内的众人正在抹桌子扫地收拾着，准备关店打烊。
“月银可少了？”掌柜坐在一侧，使了个眼色与林湘。
闻言，林湘摇摇头，“不曾。”
“恩……”掌柜的忽而皱起眉头，显得似乎有难言之隐。
林湘见此，复又垂首看了看自己掌中的银两，想了想，片刻，忽而脑中灵光一闪，似明白了些什么。
“听说你还有个弟弟——”掌柜的话头一转，忽而道。
林湘点点头。
然后掌柜的就开始东拉拉西扯扯，叽叽咕咕半天，硬是乱七八糟的能说的都说了一通。
林湘一脸平静的看着对方，隐隐约约已经猜出她什么意思了。
末了，掌柜的忽而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林湘，目光灼灼：“工钱也多发与你了一些，明儿起，你就不必再来了。”
此话一出，顿时，堂内的丫头和伙计停下手里的活，纷纷侧脸往这边看——
一时间，酒肆安静如斯。
只有厨子大叔闻言，脸上露出一个了然得意的笑容。
林湘依旧目光平静的看着对方，闻言并没有出口反驳或者求情。
“我们这家酒肆开门的时间也着实算不上短了，每月进账都是有数的，只不过——”说着，掌柜的话顿了顿，想说些什么，却忽而叹了口气：“总之，现在生意有些不好。”
没错，没错。所以你快些滚吧，掌柜的一旦下定决心，就是怎么求情都没用。厨子大叔在一旁听着，心里迫不及待的想着。
生意不好？
闻言，林湘觉得有些可笑了。
掌柜恐怕想说的话没说完吧，这月事故发生频繁，前前后后折损了不少银两，所以进账并不如以往多，所以觉得这事与自己有一定关联，当真是信了那厨子大叔的话，把自己当成不祥之物了。
说句实在话，生意好不好与她牵连不大，闹事的人也不是她引来的，那天自己不过凑巧帮了他们一把，结果反倒最后一切被赖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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