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魅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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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王是中立派的旁观者，暂且不论，然而在歌月看来路西华比神更像尼克斯的亲儿子，如果是神的实力够强大，她就要忍不住怀疑路西华才是尼克斯生的，被神偷换了身份，神才这般急切想要消灭黑暗元素。先是用哈尼雅封印了路西华，给最先知道真相的加百利安排沙卡利曼耶尔，再来又设计星辰之战来消弭四大天使长，派遣米凯尔带领天使军“排除制造混乱的瑕疵品”。
　　
　　星辰之战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拉开序幕，天使军和刚成型的黑暗军团在星空之下一字排开。路西华背后的黑暗军团都是沾染了黑暗元素堕落的天使，一群恢复知觉的“瑕疵品”，而这次天使军的行动意义就是——好程序“排除”坏病毒。
　　
　　米凯尔和路西华的争吵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无所畏惧的“战车”米凯尔直接冲到路西华面前责问他背叛的缘由，让众天使都替他担心，深怕已经成为黑暗帝王的路西华会突然发难击杀近在咫尺的米凯尔。因此，也就没人注意到克拉丽蒙正恍惚地盯着加百列看，华连西尔尚未完成生长不能参与星辰之战，就更不会有谁关注一个新生的小天使。
　　
　　歌月在天使军中寻找加百列的身影，他美丽的容颜此刻只余下寒霜，仿佛曾经柔美的笑容是记忆中的一场梦，而他身上仅剩冻结所有的寒冷，他冷漠地拒绝任何人的接近，但熟知他的几位大天使都能感觉到他内心绝望的空虚与脆弱。
　　有那么一瞬间，歌月想要上前拥抱他，从出生到决裂，他们在一起几千万个天界年，就算彼此间交谈不多，可是那些年的相处相伴歌月都历历在目，谁能说感情不能用时间来沉淀？
　　
　　不，也许有一个人注意到“克拉丽蒙”的失态，那就是站在天使军对面的路西华。
　　
　　和歌月一样，路西华也掌握了时间之钥。歌月的事情对路西华的影响太大了，他觉得沙卡利曼耶尔身上有太多的谜团，既然在天界的时候他一直没能发现沙卡利曼耶尔的心思，那么，唯一的突破口只有沙卡利曼耶尔前往人界，与精灵接触的时间段内。
　　从加百列口中得知时间之钥的真相之后，路西华就一直尝试运用自己身上的时间之钥进入过去与未来的各个时间段，好不容易，他来到沙卡利曼耶尔第一次前往人界的时候，他一直跟踪在沙卡利曼耶尔身后，直到沙卡利曼耶尔与火之精灵王碰面。
　　
　　在火之精灵王面前，沙卡利曼耶尔说的话要比在天界说的多，刚开始路西华也一度以为沙卡利曼耶尔对沙拉曼德有意，可是后来他发现不是那样，沙卡利曼耶尔看沙拉曼德的眼神透着明显的杀意，他们交谈的话题总会不经意谈到加百列身上，只有在那个时候沙卡利曼耶尔的神情才会带上浅浅的温柔。
　　
　　为了不让被监视的两位发现他，路西华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跟踪，避免走进他们的感知范围，所以他能看到听到的情报有限，加上后来西佛儿的出现，导致岩洞内空间与时间被大天使与精灵王战斗释放的强大力量扭曲混乱，路西华不能靠近，所以没有看清楚全部，并不知晓歌月的真面目与她抢走西佛儿羽毛的事情，只是从歌月后来几次与沙拉曼德的谈话中猜出沙卡利曼耶尔隐藏的秘密——神的阴谋。
　　
　　如果路西华是一个正常的天使，他肯定不会把拼凑起来的片言只语往亵渎神的方面去想，然而路西华的本质是黑暗元素聚集体，他的內键根据收集来的情报为他分析出无数可能，并挑选出最接近真相的答案，那就是神设下陷阱意图消灭他所无法掌控的四大天使长！
　　
　　只有这个答案可以解释得通沙卡利曼耶尔的行为，但也让路西华感到深深的担忧，因为在神要销毁的天使长中，也包括了他的双生天使米凯尔。那一刻路西华才明白在克拉丽蒙身体里的沙卡利曼耶尔最后对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而他如今懂了，也步上了沙卡利曼耶尔的后尘。
　　
　　路西华目光复杂地看向天使军中那位带着冰冷笑容的“克拉丽蒙”，他知道对方必然还有后招，单单是对加百列造成伤害还不足以令神放弃销毁天使长的想法，弑神基本是不可能达成的愿望，路西华只是在好奇，沙卡利曼耶尔是不是想到让加百列脱离神控制的办法了？又是否能够将这个办法用在米凯尔身上呢？
　　
　　收到路西华不着痕迹扫过的目光，歌月微微垂下眼睑，嘴角带着意义不明的浅笑。如果注意到就会发现，她的唇形无声地对路西华说了“契约”二字。只要路西华为她保护加百列，她自然也会保住对路西华最重要的米凯尔。
　　
　　得到歌月的承诺，路西华放下心来，尽管他没能弄明白沙卡利曼耶尔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只要能在神的陷阱下保住米凯尔的性命，与恶魔交易又有何妨？
　　
　　路西华收回视线，专心对上站在自己面前气势汹汹的米凯尔，他自己也不太记得自己跟米凯尔吵了些什么，反正在米凯尔的安危面前，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纯粹是在拖延时间，希望能多看米凯尔，多跟米凯尔说上几句话而已。
　　
　　米凯尔彻底被路西华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释放出他自己也无法完全控制的力量，巨大的火焰从米凯尔身上旋起，热火在星际间飞奔，将绕行的彗星一瞬间烧毁，发出极大的震荡，破坏了“地”的尤利耶儿散播在星辰之间控制行星的力量。
　　
　　就如加百列之前所言，米凯尔体会到被双生天使背叛舍弃的绝望与愤怒，路西华宁愿自己是黑暗元素，也不愿意是他的双生天使！
　　
　　一想到这一点，米凯尔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火焰燃烧，他的怒火追逐着路西华的轨道，经过的地方全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不少地方的时间和空间被炸出破洞，火焰遍布他的视觉所及之处，爆炸般的威力将几个空间扭曲。
　　其实米凯尔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好，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焚毁一切的冲动，这样肆意破坏让他感到快乐，他想着将冷冰冰的路西华烧成炭块，然后狠狠踩碎，或许会更加快乐……他大笑起来，内心早已被愤恨与悲痛吞没——失去半身的天使没有存在的必要！
　　
　　发自火元素的火焰强烈得几乎将米凯尔自己烧毁，他追着路西华，眼看就要将路西华烧死，他居然一头撞上了基路伯的轨道。
　　尽管看上去像是被路西华算计着撞上去的，事实上米凯尔明知道那是神的精神驾座，只是想着撞上去就能停止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火焰，停止杀戮，就像加百列放过沙卡利曼耶尔一样，米凯尔根本无法对路西华痛下杀手，宁可死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米凯尔与基路伯的轨道碰撞造成影响物质世界的大震动，几乎震碎所有有形物与灵魂，金色的光芒与红色的火焰瞬间照亮整个而宇宙，神的精神驾座被米凯尔的一击撞碎化为满天的星光，也中断神语某个时空的精神连接，那一段时间的轨道消失在米凯尔的烈焰之中。
　　
　　歌月知道她等的机会来了，在神的威光消失那一瞬间，她迅速从克拉丽蒙的身体里撤出来，将小天使修改了记忆丢回天界，然后无止尽地释放自己的黑暗神力，尽可能在下一秒神的威光重现之前制造以自己为中心的巨大领域，彻底将天界以外的天使，置于自己的领域之内。
　　其实歌月主要想救的是与她有契约的天使和加百列，但因为只有短暂的一秒时间，战场上又格外混乱，米凯尔释放的力量造成极大的破坏，导致她无法精确锁定对象，只好干脆释放最大领域。
　　
　　此时的大圣堂内的震荡也持续不断，神微微蹙起眉头，收回分散于各个时空的意识，然后张开了眼睛，他感觉到自身的某一处思维被撞碎，为了尽速修复那个可怕的破洞，他移动了其他时间与空间来修补，直到完全弥补好，他的神力才重新运作。
　　
　　在歌月的干涉下，神的威光在重新覆盖世界的时候受到歌月黑暗领域的阻隔，黑暗领域内的天使身上的时间与天界的时间彻底错开，也与神身上的时间和空间产生了不可磨灭的错身，永远无法再有交集，来不及回到天界的天使将再也无法回去天界，他们也彻底脱离了神的掌控。
　　然而，黑暗领域内的歌月并不好受，刚才米凯尔制造的震荡也对她造成不小的伤害，不愧是尼克斯羽毛的持有者，火焰的威力有着无与伦比的破坏力，正当歌月忙着张罗黑暗领域，却通过领域的感应发现加百列身受重伤……
　　　

作者有话要说：米凯尔：




53

53、疲惫　。。。　
　
　
　　歌月一下子慌了，天使的自我修复系统只能在清醒的情况下起作用，此刻加百列紧闭的双眼显示他陷入了昏迷，歌月没有多想，当即瞬移来到加百列的身边，不顾周围其他天使的惊讶迅速拉住他下坠的身体。
　　
　　“加百列。”
　　
　　歌月轻声低喃在她心里回荡了无数遍的名字，似乎怕吵醒他让他看到这副模样的自己，又希望他尽快恢复意识，就算知道水的修复能力是最好的，可是只要加百列不张开眼睛，她就没法安心，总害怕因为自己的介入而令剧情发生转变。
　　加百列身上骇人的伤口更是刺激着歌月的神经，她在害怕，剧情中加百列确实是在星辰之战受了重伤，但万一她这只蝴蝶的插手而导致加百列比原著伤得更重，他是不是……会死呢？
　　
　　想到加百列有可能因此消逝，歌月没办法再继续袖手旁观下去，她将加百列抱在怀里，快速施展治疗法术修复加百列身体崩坏的部分。
　　
　　不要以为黑暗神力只能用来做坏事，黑暗神族讲究的是全方位均衡发展，黑暗王国危险那么多，让别人近身尚且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更不要说受伤的时候等着别人治疗，万一治疗人员赶不及到场岂不凄惨？再说了，谁知道会不会被某个吃里爬外的家伙捅上一刀，把命交到别人手上始终不保险。
　　像歌月这样的辅助型人员必须掌握治疗法术，十项全能的奥迪同样是治疗的能手，其他的黑暗神族也或多或少掌握了一些治疗魔法，但不像他们两兄妹那么精通而已，毕竟他们更热衷于提升说自己的攻击能力，以及下毒、设置陷阱之类的阴险伎俩。
　　
　　歌月出手，加百列身上的伤很快被治愈。
　　
　　直到最后一个伤口消失，歌月松了口气，灵魂实体化的状态顿时解除。本来灵魂实体化就是个技术活，歌月也是情急之下第一次使用，加上心神不稳也支撑不了多久，在加百列睁开眼睛之前，她就完全恢复成朦胧的灵魂形态，眼睁睁看着加百列穿过她透明的手臂，再度从星空中坠落下去。
　　
　　这一次，歌月没有再追过去，而是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加百列远去直到消失在星际，她不确定加百列有没有在下坠的过程中醒过来，又是否看到她，即便他看到又能如何？现在的她没有了金银双色的发丝、没有了艳蓝色透彻的眼睛、没有了雪白宽大的翅膀……真实的她跟沙卡利曼耶尔没有毫无半点相似之处，而如果她不是沙卡利曼耶尔，加百列还会像以前那样喜欢她吗？
　　
　　不如就这样放开吧，至少她还能保留住自己跟加百列之间曾有过的美好记忆，让她离开之后也能带着一点小小的念想。
　　
　　先前歌月消耗了大量黑暗神力布置领域，现在为了帮昏迷中的加百列疗伤，她又将剩下的力量不要钱用上，以求加百列能以最快的速度痊愈。好在此时附近多数天使也受到和加百列相同冲击，他们没有大天使的实力和防御力，多数不是陷入昏迷就是彻底消逝，歌月不用耗费太多精力去一一夺取他们的记忆。
　　
　　处理完善后事宜，歌月按着自己的胸口，茫然地想着也许加百列什么也没看见，只要将目击者的记忆夺走，谁会相信星辰之战的战场上有一个不相干的灵魂呢？
　　
　　歌月摇摇头，转身追着路西华和米凯尔坠落的轨道追去，与星空一色的发丝在夜风中摇曳。在她离开后不久，恢复意识的加百列飞回她所站的位置，身上伤势痊愈的他毫不迟疑放开自己的感知，焦虑地搜寻着记忆中的身影……
　　
　　另一边，路西华捉住化为火球的米凯尔，那灼热的火焰将路西华身上烧出许多伤口，他银黑色的长发也因为高热而卷曲，但路西华仍死捉住米凯尔的手不放，两人一起成为一颗火红的彗星，拖曳过整个宇宙。路西华几乎用尽力气，好不容易停止继续坠落，他抱着米凯尔停靠在一个行星碎片上。
　　
　　宇宙中遍布米凯尔的火焰，但因为米凯尔失去意识，火焰有所收敛，而米凯尔的身上也因为撞击出现了多处粉碎的迹象，他躺在路西华的臂弯里，双目紧闭，火红的头发披散在自己身上，嘴唇里淌出鲜红的血液……这副画面让路西华感到震撼，甚至比得知自己是黑暗元素聚集体时更加震撼，他捧着米凯尔的脸，急切地呼唤着米凯尔的名字，又不敢摇晃米凯尔，深怕轻轻一碰，米凯尔就会碎成碎片。
　　
　　路西华虽然和歌月同属黑暗的存在，但他并没有治疗能力，只能一遍遍地呼唤着米凯尔，只要米凯尔苏醒过来便能自行发挥治愈能力。路西华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在米凯尔的手里，却从来没打算杀死米凯尔。
　　
　　姗姗来迟的歌月看见一身狼狈的黑暗帝王流下了眼泪，尽管歌月换了个形象，路西华还是能够从她身上的黑暗能量感应到眼前这个灵魂的身份。
　　
　　“沙卡利曼耶尔，快救救米凯尔，他要溃散了！求求你，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路西华是真的急了，他不能想象米凯尔会在他的怀里消逝，现在的他充满对自己的怒火，恨自己为什么要把米凯尔往基路伯的轨道上引。
　　
　　歌月快步走到路西华身边，示意他不要急，米凯尔并没有溃散，只是路西华的双眼盈满眼泪，所以看东西模糊而已，米凯尔身上的伤看上去重，其实还没到无法治疗的程度，但为了安抚路西华，她先将米凯尔的意识唤醒。
　　
　　看着米凯尔缓缓张开一对晶蓝的眼睛，路西华终于破涕为笑，迫不及待地跟米凯尔说起话来。
　　
　　见他们似乎打算先聊天，歌月适时隐去身影，悄悄站在一边，打算等米凯尔和路西华谈完话之后再进行治疗。让她无语的是，米凯尔没发现她的存在也就罢了，路西华居然也全然无视她在一边，只顾着跟米凯尔嘘寒问暖。
　　
　　米凯尔直言要路西华陪他一起沉睡，如果路西华想逃就快逃，省得神的意识恢复之后逃不了，但逃之前最好先杀了他，他不想再被神派来执行这样的任务，他身上的伤很重，只消路西华打上一掌就能解决。
　　路西华则义无反顾地笑着告诉米凯尔，他愿意和米凯尔一起沉睡，还说米凯尔那番话像个傻瓜在求婚，可惜以米凯尔的智商不明白“求婚”是啥玩意，反而是路西华万分懊恼举了这样的烂比喻。
　　
　　这对双生子相亲相爱了，歌月则费力按下额头跳动的青筋：本来姐还想告诉你们咱能马上把米凯尔完全治好的说，而且你们身上的时间已经和神错开了，神无法再对米凯尔颁下命令，丫的居然敢把姐当空气，哼，既然你们爱沉睡就睡个够好了，反正契约是只要不死就好，身上的伤慢慢等自身的治疗能力去修复吧！不过这样也好，照你们那种程度的修复能力，最少也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