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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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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把从她身体里取出来的东西装在一只白色的托盘里,远远地问她:“你想看一看吗?”
陈陈赶紧摇头。
她们便端了托盘,两个人头靠在一起仔细地看了一会儿,陈陈听她们在说“胚胎”、“胎盘”、“绒毛”等等,随后大夫之一语调轻松地感叹道:“天哪,一条生命啊!”
另一位大夫同样语调轻松地附和道:“是啊,是啊!”
陈陈脸色苍白地走出手术室,北星已经等得焦急不堪。她一句话没说,倒在老公怀里就抽泣起来。
陈陈做完人流手术没去上班,在屋里躺着静养。除了北星,对家里人只说是痛经,反正也是她差不多每个月都要闹的毛病,家里人也不太当回事儿。
身体里没有了胎儿,首先是心情放松了下来,前一段每天折磨得她寝食不安的妊娠反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可怕的气味她也闻不到了,恶心反胃等等感觉也一扫而尽。她只是浑身疲乏,心力交瘁,就像上学的时候刚经历过大考一样。不过睡了两天精神就完全恢复了,身体又跟从前一样轻盈灵巧,简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里不由充满了喜悦。第三天一早她就去蓝天碧海上班了。
陈陈以为这件事家里没别人知道,其实婆婆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很留心。
最初陈陈有妊娠反应的苗头婆婆就估计她是怀上了,她等着小两口儿向她报喜。可是他们一直都没对她说什么,她也不太好开口问他们。陈陈忽然说痛经,北星妈先还疑惑了一阵子,以为自己猜错了,可是一算日子,老太太心里明镜儿似的。不用问,准是两个小的擅做主张把孩子打掉了。老太太心里又失落又生气,心想自己就是对他们千般好,成天把他们两个捧在手心里,这两个孩子也还这么不懂事,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来跟自己商量商量。要是他们自己单过看不见也就罢了,住在一起还主意这么大,眼睛里头没有爹妈,她真想把这件事对北星爹说说,又想老头子是个直筒子脾气,你把他点燃容易,要他熄火可就费大劲儿了。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少不得一通嚷嚷,儿子面上还好说,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可儿媳妇也在边上,老公公掺和这种事儿不太合适,让街坊邻里听了难免尴尬。想来想去,北星妈觉得还是自己忍着点儿,不说为好,免得生事。
反过来老太太又心疼儿媳,本来身子就弱,没好好歇就上班了,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老太太担心陈陈打掉了头胎孩子从此伤了身体,赶忙给她炖了养血补气的红枣赤豆汤,还专门去农贸市场买了一只乌鸡,回来放在一只小砂锅里,加了当归、枸杞等等,用文火慢慢煨着。一家人都闻到了香味儿,但在晚饭桌上却并没有见到这道菜。临睡觉前婆婆把这锅汤悄悄端到了陈陈房间里,不过没提她流产的事,心想也甭管是流产还真是痛经,补着点儿总没坏处。
人工流产(四)
第二天北星下班回家,趁没人在边上,老太太问儿子:“前一阵子陈陈是不是怀孕了?”
北星还想闪烁其辞,一看他妈如矩的目光就只得说了实话。
他妈问他:“那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北星吞吞吐吐回不上话来,他总不能对自己妈说是老婆不让他说的。他妈明戏,给他一句:“你不对我说,我知道你是有难处啊。”
北星蹭到他妈身边,嘻嘻地笑。
“你别跟我嘻皮笑脸的,你眼睛里哪有我这个妈?气得我真想揍你!”他妈长长地叹一口气,说:“好好儿一个孩子,你们为什么要去做掉?真是造孽啊!不是我脑筋老,一心只想抱孙子,你们要不要孩子事先应该想想好。再说陈陈本来就是个美人灯儿,要是在这上头再亏着了,那可怎么好?有一个李梅放在这儿还不够啊?我什么时候只要一想起来心里头就不好受,你们年纪轻真是不懂事!”
北星笑着哄他妈道:“没事儿,每天医院里做人工流产排大队,比感冒发烧打吊针还平常,闲了您瞧瞧去,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妈喝斥道:“你知道个屁!”
陈陈喝了乌鸡汤对老公却心里有火,北星一看老婆的脸色就知道又犯了她了,自己先赔笑说:“我这是怎么啦?回到家里一个一个都给我脸色瞧!”
陈陈不理他,故意把脊背朝着他,无论他换到什么角度都看不到她的正脸。北星不由笑起来,说道:“你把我都转晕了,你就直说吧,我又犯什么错误了?”
他伸出胳膊从背后把陈陈抱住,陈陈一边挣脱一边说“谁让你把我的事儿告诉你妈的?”
“没有啊,我什么也没说。”
“你怎么不说你妈什么都不知道?”
“我妈知道什么?”
陈陈翻他一眼说:“没你这么两头讨好的,把人当傻子!――这鸡汤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北星嘻嘻哈哈地说:“这是我妈疼你。”他搂紧了老婆,“那怎么也不能说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吧?我妈追问我,我也没敢对她说一句实话。真的真的,不信你问我妈去。”
陈陈故意扭过脸去,说:“连谎都不会撒!”
北星说:“好了好了算我笨,其实我妈问我干脆我就承认是我自己做了人工流产不就完了。”
陈陈扑哧乐了。
那只小砂锅在之后一段时间里每天都有着全新的内容,有时是鸽子,有时是猪心,有时是甲鱼,有时是乌鱼,还加了一些药材,远远闻着就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儿,陈陈总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享受着一种特权,不过并没有人说一句话,心里倒有几分不过意。
有一天她有事中途回家一趟,看见婆婆正蹲在厨房地下洗着什么,远远望去一盆红水,婆婆两只手就浸在那一盆红水之中。婆婆见她回来,一边和她说话,一边移动着身体,有意无意地挡住盆里的东西。本来陈陈并没有太留心,但婆婆的举动反而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假装到厨房取水,看见婆婆洗的是一个胎盘。
婆婆仰着脸对陈陈说:“这东西特别不好弄,我托了人,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到。今天我一早就出去了,倒了好几趟车才取回来。这东西最补人了,你不会不吃吧?”
陈陈连连摇头,连连后退。
婆婆说:“你看我洗得多干净啊,一会儿我把它切得细细的,加上青蒜一炒,用黄酒一喷,不会有一点儿味道的。”
陈陈说:“我不吃!”一脸的惊恐。
婆婆叹口气说:“我就想背着你不让你知道,还是让你撞见了!”
婆婆煞费苦心地把胎盘做成了丸子,又配上了菜底,如果事先不知道,看着就像一碗平常的菜,但这碗“菜”摆在陈陈面前她连一眼都不敢看,更不用说吃了。婆婆看着她,眼光里全是恳求,甚至是哀求。她凑近过来劝她说:“你就吃了吧,就当它是药呢!”
陈陈招架不住婆婆的盛情好意,没办法只得尝了一口,但马上就吐了出来。婆婆到厨房里倒了一小杯黄酒,让陈陈就着喝下去。陈陈一饮而尽,但立刻就连黄酒也一块儿吐掉了。
不过婆婆并不灰心,她有的是各种各样的招术。她整整给陈陈滋补了一个月,不过始终也没把她流产这件事点破。
男人爱潇洒(一)
做过人工流产之后陈陈对怀孕有了一种超乎寻常的恐惧,她的一位要好的女同学对她说流产之后特别容易怀孕,而且如果时间间隔太短再做人流,弄不好会造成不孕。陈陈也不知道她的医学知识是否可靠,却弄得心怀忐忑,每次做爱都战战兢兢,一点儿不放松。北星也跟着她提心吊胆不说,还时常无端地遭到她的拒绝。假如某个月到了日子月经还没有来,她更是紧张得惶惶不可终日,好像前面等着她的就是刀山火海。而且一到那几日对老公整天没有一个笑脸,就像他做了天大的对不起她的事儿。在陈陈怀孕之前性爱还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件赏心乐事,现在既不赏心,更不快乐,倒是平添了无尽的烦恼。北星真拿老婆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而且卧室里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跟谁说去。
一天快到下班时间,文广晃到他办公室里,用中指轻轻敲了敲他的办公桌,一边对一个部下布置着工作,一边用眼光示意他跟他出去。北星心领神会,跟着文广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文广很惬意地坐在他的大班椅上,笑眯眯地问他:“晚上有空出去走动走动?”
北星笑问:“又开发新地方啦?”
文广带点儿漫不经心地说:“无意间发现的,离我家不远。有一天晚上在家呆着特别无聊,下楼逛逛。先也就是闲聊天儿,慢慢混熟了。”
北星笑问:“我去合适吗?”
文广笑了:“樱花妹妹真是一把把你管住了!我一直忍着没说,我看你婚前婚后很不一样嘛――你也不至于连出去看看女孩子这么一点儿兴趣爱好都放弃了吧?”
北星嘿嘿笑着说:“不好意思,这一阵子不知不觉就学好了,每天下了班就回家,路上都不带拐弯儿的。”
文广说:“这就是未老先衰的征兆,一过三十就得吃伟哥了!”
北星说:“是是,多谢哥哥教悔!”
两个人在公司楼下的餐馆里吃了晚饭,然后一起去文广发现的“新地方”。那是一家名叫“乌发素肌”的美容美发院,刚到街口就见一个穿着围裙的女孩儿拿着扫帚簸箕走出来,初春天气,她只穿着一件半袖棉布衬衫,围裙里面是一条单边开气儿的牛仔裙,光着脚穿着一双高跟皮拖鞋,一头半短不长的头发染得又黄又绿,就像街边刚刚发芽的柳树条子。她一转身恰好看见了吴文广,眼睛像猫一样闪闪发亮,马上扔下手里的东西,格格格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文广嘴里叫着“小宝贝”、“小心肝”,一把把她抱得双脚离地。
文广把这个“小宝贝”放下来,她飞快地跑开了。文广回身悄悄对北星说:“看到了吧,多热情似火!上了床还不得了,就跟烈性炸药一样,一点就炸,一夜少说可以出六回高潮。”
两人进门的时候那个猫眼儿女孩子已经一脸笑容地等在那儿了,还有几个女孩子也一起迎出来,一字排开,齐刷刷地给他们鞠了一躬,一本正经地说过“欢迎光临”之后就嘻嘻哈哈“哥”长“哥”短起来,一看就是和文广极熟的。文广拉着猫眼儿女孩儿的手,给北星介绍说:“这位是琪琪小姐!”琪琪马上对北星露齿一笑,没有一点儿见外。
文广问琪琪:“朵朵呢?”
朵朵闻声从美容室的木格小门后面探出脑袋,见是文广,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北星看这一个长得腰细腿长,剪得长长短短参差不齐的栗色头发直直地垂在白白的瓜子脸两旁,眉毛细细弯弯的,一副娇气的模样,竟然有几分像陈陈。文广朝北星诡异地一笑,低声说一句:“是不是有点儿意思?”
北星正有点儿愣神,那个名叫朵朵的女孩子已经从柜子里取了干净的毛巾,围在北星的脖颈里,细心地替他掖好衣领,笑吟吟地问他用哪一种洗发水,沙宣呢还是飘柔?北星胡乱指了一种,朵朵就非常轻柔地给他洗头,一边轻声轻气地与他聊天。
隔着一张椅子琪琪也在给文广洗头,两个人声音很小唧唧哝哝地说着悄悄话,但笑声却很大,文广哈哈哈笑得非常爽朗,琪琪是叽叽叽、嘎嘎嘎地笑,就像树杈间的小鸟。北星从镜子里看见琪琪高绾着袖子,把白嫩的手指插在文广乌黑的头发里,揉过来搓过去地给他做着头部按摩。
文广不住地说:“使劲儿,使劲儿,再使点劲儿!――你的劲儿都哪去了?”
琪琪笑着把身体贴上去,将文广的头紧抱在怀里,人像充足了气的气球一样鼓胀起来,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气就撒了,弄得白色的泡沫四处飞溅。
文广便说:“挺好挺好,再来再来!”一边伸手拍拍她的屁股,又顺势摸一下她光洁白皙的玉腿,以示鼓励。
朵朵却不像琪琪那样疯闹,也不如琪琪那样俏皮,她文文静静的,洗头和按摩也都中规中矩。北星和她说话,她应答得得体巧妙,北星没话的时候,她也总能有话对他说。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北星一点儿也找不到深入下去或者引审开去的机会,一个头洗得无滋无味,在北星眼里她简直就是一个简装版的陈陈。
男人爱潇洒(二)
文广和琪琪洗完头发就进了一间美容室,两个人进去之后拉上了门,就像两尾进了水里的鱼一样悄无声息。北星洗完头发之后朵朵问他做不做面膜,他说不做。坐在外面椅子上翻着报纸等文广。一张足球报看了两个来回文广终于出来了,脸上很干净,头发上打着摩丝,真是头脸整洁,容光焕发,看不出有一点儿胡闹过的痕迹。
文广见北星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很诧异地问他:“你没洗洗脸?”
北星摇头。
文广悄声问他:“对朵朵不中意?”又说,“不中意就换一个嘛!”
北星还是摇头。
文广一笑,颇有点儿无奈地朝北星摇了摇头。
正是美容院生意火热的时候,文广嫌乱要走,琪琪拉着他又撒了一回娇,只得让他走了。
哥儿两个去了一家酒吧。文广喝着大扎的黑啤,显得心满意足。北星和他喝的一样的东西,却远没有他那样舒心快意。
文广说:“现在除了到公司,我最乐意的就是上她们那儿坐坐。她们都是非常善良的人,也许你不怎么瞧得起她们,但她们绝对不会害你,跟她们在一起你不会想到商场上的那些尔虞我诈的肮脏行为,跟她们你可以踏踏实实地很放松地呆着。说句特俗的话,她们要的钱也很有限。”
北星勉强笑笑,没说话。
文广问他:“你怎么啦?”
北星说:“没什么。”
“不开心?”
“说不上。”
文广笑起来,举起酒杯和北星碰了碰,他说:“我像你这个年龄也有过一段像你这个样子,其实也说不上有什么烦心事,只是没有一件事能让我高兴得起来,整天没滋没味,觉得特别无聊,打不起精神来。有时候还挺悲观的,觉得人生没完没了絮烦得很。我自己给自己当过医生,我把这种症状叫做婚姻生活综合症。”
北星笑说:“也许你说得还真有一点儿对,至少我没结婚的时候无忧无虑,心里从来不装事情,也没有这么腻烦过。”
“这不是什么大毛病,自己找点儿开心就行了。”文广斜睨着北星说,“我看那个朵朵挺不错的,你怎么提不起兴致来?”
北星有点儿不好意思。
文广说:“算了算了,以后我再不约你出来了,你不仅组织上成了家,思想上也成了家,让人一眼就看见了责任心――跟从前真是大不一样了!”
北星自嘲地说:“我挺乏味的,我自己也知道。”
两个人喝干了杯里的酒,又各自要了一杯威士忌。
文广说:“跟你说句大实话,我现在只相信一个字儿,就是玩。玩就是开心,就是高兴,就是哈哈一乐。我要求不高,只要不费脑子,不费心就好,为了玩就是花点儿钱我也不在乎。”他转动着杯子,里面的冰块发出好听的撞击声。他喝了一口酒,品尝着酒的滋味说,“可是玩过之后还要拉着扯着,我就烦透了,最怕碰到的就是纠缠不清的。”
北星问他:“遇到过吗?”
“我哪有那么幸运?”文广说,“臭猪头招苍蝇,或者说好听点儿叫鲜花惹蜂蝶,我老把女孩儿招得发疯。前一段还有一个死活缠着我的,要跟我结婚。那个女孩子还真的确不错,要相貌有相貌,要身高有身高,年龄不大,学历不低,挣得也不少,穿得也漂亮,在建国门那边租了一个小公寓自己住着,日子过得蛮自在的,我真不明白她哪根筋搭错了偏要嫁给我这样的?再说我这儿还拉家带口呢,离婚也不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况且我可以发誓百分百没想过要为她去离婚,吓得我惟恐躲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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