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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概念作文十年精选·男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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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处才敢贴这块膏药,不然就会被认为是旧上海滩青帮的遗毒。偏头痛总是突如其来,让我防不胜防。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咬牙切齿,并希望拿把铁榔头将一根长10厘米的铁钉从我左太阳穴敲入。一年前的晚上,我犯这个病时,同桌就会把我的脑袋侧摁在课桌上,用他的右手中指第二指节抵住我的左太阳穴,使劲地做顺时针按摩,这是缓解疼痛的最简单也最有效的物理方法。我则像偏瘫一样趴在桌上,陶醉地闭上双眼。偶尔睁开,看到窗外的天空一片深蓝。
这篇文章我是按照严格的官方格式写的。老师说,开头要点题。我的正文一开始就写到了题目。老师又说,人物形象要丰满。我就刻画了表哥的颓废,女友的漂亮,疯子的优雅,大伯的匆忙,总括为一句话就是写尽人间百态,看透世态炎凉。老师还说,行文至末,要记得首尾呼应。所以这还不是结尾,呼应的在后头,保证衔接得天衣无缝。
还要提到王小波。王小波写了著名的时代三部曲,即黄金、白银、青铜时代,另外还有第四部《黑铁时代》,但没写完,他的X1就等于0了。我还听说过另外一本美国人写的书叫《褴褛时代》,起初我还以为是《蓝铝时代》。我生性懒散不愿意花太多心思在题目上,就拟了个题目叫《灰锡时代》。而关于锡,我对它的了解仅限于知道它是一种金属。另外,锡应该是银白色,而不是灰色。我记得老家里祭祀时,给诸位菩萨倒酒的那壶就是锡制品。当然这不能说明锡跟菩萨有关。如果我家有足够的钱,就有理由用金壶倒酒。那锃亮的锡壶经历过很多次菩萨聚会后就变成了暗灰色。我可以作出化学的解释:它被氧化。也可以作出生物的解释:它在衰老。
正月里,淘气的小表弟把一个锡壶打烂了,因此脑袋上挨了一个爆栗子,于是他放声大哭。哭声和地上锡壶碎裂处的银光闪闪刺得我耳膜和双眼生疼。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金属也会破碎。
我说过,我爱灰色。目前市场上有一种感冒药就叫灰色。当然,它的正式名称叫白加黑。我的理解就是这么简单:白加黑等于灰色;无数个白天加无数个黑夜,就等于这个昏昏欲睡的灰锡时代。
后 记
写完此文后自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其间打了三个哈欠。
叔本华说,人生犹如一钟摆,在痛苦和怠倦之间徘徊。痛苦还没资格,我想表达的是那种怠倦,深邃地钻进人的骨头里的怠倦。那可以算是一种病,症状表现为:发呆,两眼无神,无精打采,走路重心不稳,一天到晚打哈欠,除了睡觉外无所事事,还没老就开始无穷无尽地回忆。
我不是医生,本没有理由对一种病的症状如此了解。以上的描述只是带上了自传性质而已。
既然写的是怠倦,那么对于这个尾巴的第一句话,我就不知道是此文的失败还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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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金瑞锋:尼采的头骨(1)
金瑞锋
浙江人,1983年生。著有中短篇小说集《被绑在树上的男孩》和散文杂文集《梦的传说》,居小作家网评选的2006中国十大〃80后〃作家排行榜之首,被称为〃80后鲁迅〃。
☆ 作者自述
我习惯在深夜看书,很少在深夜写东西,一般都是在上午写。上午的状况最好,适合我写东西。写的时候也不是靠灵感一挥而就,原先想好的东西,很可能根本就用不上。对我来说,写时的状态就显得尤其重要,状态好的话,许多原先没有想到的好东西就会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状态不好的话,我就尽量不去写,常常写了许多,又不得不撕掉。我只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在写东西而已。
☆ 主编点评
金瑞锋像开在高山绝壁上的一朵娇艳的雪莲,他的文字逾古穿今,时而雁荡,时而低沉,似一潭深不可测的水域,外表淡泊宁静,内里刚健沉稳。从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到许多大师的影子,大师们在指引着他的路,他在求索大师们的〃路〃,远离世俗,远离热闹,静静地开在绝壁上,冷艳凄美,孤芳独秀。他的精准的表达方式,极富意味的字句,后面藏着深刻的哲思,和一颗鬼魅般灵动的心灵。
尼采的头骨
1992年4月20号,我在《苏州日报》做实习生的第二天,就意外地收到了一份电报。我并不想故弄玄虚,说意外是因为除了外公外婆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我来苏州实习;而且我再三向二老说明不要将我的去处告之他人,以免那些不必要的事情打扰我。为了加强效果,我甚至跟他们说,如果有人来打搅我,就会影响报社领导对我的印象,就会影响我以后的工作和生活。二老胆战心惊地点头了。
电报是从杭州发过来的。
〃哼!两个天堂都凑成一块了。〃我苦笑着。
电报上只有四个字:病危速来。倒挺会吓人的,来这一招!我开始想自己在杭州有什么亲戚。可是想不出来。不多久我就想到了一个人,他是唯一一个我在杭州认识的人,可是我跟他也足有好久没有见面了,他现在突然跟我来这一招……是不是二老告诉他我的地址的?不过,事情已是如此,我还是决定走一遭。幸亏我在杭州还有一间租房,我叫女房东一直替我保留着,她虽然很不满意,但因为没有多少人会租这样差的房子,也只好如此。于是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却也奈何不了我什么。
严丰是孤儿,很小父母就离异了,性情孤僻古怪;他的奶奶靠捡破烂将他抚养成人。到了19岁,他在西湖边上的一所大学读书的时候,他的奶奶就永远地离开他了,于是他索性一个人搬到了杭州,在城西郊租了一间不到10平米的房子,靠打些零时工和学校的学费减免艰难维持着生计。我也是在他搬到杭州后才认识他的,我们有着太多的相似,是所谓的同病相怜。
虽然由于昨晚那个奇异的噩梦弄得我整晚都没有睡好,但我仍决定跟编辑说明一下情况,希望他能准许我抽身去趟杭州。编辑倒是没有难为我,于是我即刻赶往杭州。当然为了工作上的方便和以后的工作前景,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我稍微化了个装,也顺便戴了副大墨镜。两个小时之后,汽车终于到达目的地。我没有在路上耽搁,迅速就赶到他的住处。那条路我太熟悉了。
在那个住处的外面我见到了一个胖乎乎的女人,40多岁模样,左脸上有些类似青春痘留下的痕迹,她的双手在深蓝色的围裙上搓个不停,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这一点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我没有太多地观察她,我来这里是有其他重要的事。
〃严丰是住在这里的吧?〃我拿电报给她看,证明自己并非是什么不速之客。听到我的话,她的眼睛马上纯净起来,刚才那种复杂的眼神马上就被一扫而光。
〃是是是……我是这里的房东。你要不要租房?〃
我摆摆手,暗地里笑了笑。不过其实我早已猜出两分来了:自己的房客出事了,她自然惦记着他们能否按时付房租了,刚才她的眼神里定是那些东西。
〃电报就是我拍的,他卧病在床,出不了门!〃说这句话时她的眼里又多了些焦急。
〃我知道了……〃我不想跟她多说,〃他在屋里吧?〃
〃在!他哪里还出得了门呐!〃她话里含着的东西太多,这令我感觉不是太好,这句话的分量实在是比那份电报重许多。
我轻轻推开门,在房门沉重拖沓的吱呀声中走进去。整个房间都被一片黑暗笼罩着,而且弥漫着浓重的中药味。严丰就半倚在窗前的书桌上,我只能看清他身体的轮廓。在我不小心踩到一个水罐之后,一个病恹恹的声音就从阴暗中飘到我的耳朵里来了。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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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金瑞锋:尼采的头骨(2)
〃嗯,〃我答应着。
〃你找个地方坐会儿。〃
〃你这里光线太暗了,应该把窗帘打……〃
〃哼……我这里……〃他支支吾吾,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我摸索着想去开窗户。当然我那时也想通过拉窗帘来表明我和他之间仍然保持着一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在那个时候让病人产生这样一种意识,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都是十分有益的。可是当我拉开窗帘的一角,借着窗外的光看到他那张痛苦的脸时,我完全震惊了。那张脸瘦削,颧骨高突,眼睛深陷,两颊几乎都没有肉,只剩一张皮包在骨头上。他的脸已经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的照耀下痛苦得有些扭曲了,一只手慌忙地从棉被中抽出来遮在眉上。我马上又拉上窗帘。
〃现在的阳光仍太强烈,我承受不住。〃他慢吞吞地告诉我,口气中还存着道歉的意思。这自然令我很不自在。是我在打乱他的生活方式。我看了看表,指针模模糊糊地指着两个数字,看不太清楚。我根据自己在苏州上车时的时间和路上花的时间猜测出来,现在大概是傍晚五六点钟。严丰的病情确实让我有些害怕。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可完全没有什么主意,他的家人都不在了,我的情况也不是很好,那该怎么办?他现在的病情已经到了不能忍受傍晚微弱的阳光的地步了。我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我完全是不知所措!静默一段时间以后,我决定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气氛。
〃房东刚才来过了吧?是她在照顾你吗?〃
黑暗中只有一声冷笑传过来,虽然笑声很小,但我还是凭借自己敏锐的感觉很容易就捕捉到了。
〃怕我死了没法交房租!昨天晚上就催我把家人的地址告诉她。我说我是孤身一人,没有亲人了。她又硬逼着我找出朋友的地址来……我最后没有办法了,只好往你家打电话,〃他顿了顿(此刻我已不再追究是不是父母将我的地址告知他了),〃这样我就找到你了(他没有提及我父母,怕是受了他们再三的嘱咐吧?我猜测可能是这样)。她连夜就赶出去打电报了,怕我一个人死在这里给她添麻烦。〃
我又回忆起房外的那双眼睛来了,现在它除了讨厌之外还令我感到有些害怕了。不过我不想让他乱想,我可能是他最后的一点安慰,这一点安慰的破灭很有可能会令他再难以坚持下去。我的注意力转到正题上来。
〃你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
他一开始并没有作任何回答,连声叹气都没有。许久我才在那张书桌上看到了一只挥动着的手,仿佛在示意我不要再追问下去了。
〃你先休息吧?我明天早上再来。〃我见他几乎都没有说话的气力,只好提出告辞,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想好这一晚该如何度过,我在杭州举目无亲。他没有说话。我拉开门出去了。房东站在门外,好像自从我进到这个房间以后她就一直守在外面。
〃你要走了吗?你可不能走啊!〃她要阻拦我离开。
我自然十分清楚她的心思,为了她不要再来纠缠我,我清楚地向她说明我明天早上还会来的。她不相信,我可不想跟她多说无谓的话,抽身就走,她还想拦住我,我急忙躲开了。她还在身后叽叽喳喳。
晚上我在离严丰住处不远的一家破烂旅馆里住下来。虽然严丰的事情令我很头疼,但疲劳和愁烦使我很早就进入了睡眠。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到了他的住处。房东见到我的到来很高兴,满脸的喜悦难以表达。她朝我笑了笑,我知道她现在跟我笑得这么灿烂,但只要严丰有什么不测,她就会搬出她的另一副尖刻的脸皮来,那时,这张脸可不认任何人了。我勉强挤个笑容,便匆匆地进到严丰的房间去。
严丰的精神状况比昨天好了许多。我一进门就看到那个轮廓坐在床沿,不像昨天那样倚靠在书桌上了。
〃来啦。〃他的语气平静缓和,却是比昨天有力了很多,我想今天不用再老是竖着耳朵听他讲话了。
〃你看起来比昨天好了很多!〃
然而他并不怎样高兴,对我的话甚至都表现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人在病中性情是会改变的。我这样说服了自己。他挪动了一下位置,靠在离我较近的床沿,没有等我开口,他却跟我讲起了一个奇异的故事。他说这是他做的一个梦,并再三向我说明自从做了这个梦之后自己的病就日渐严重,直到病成如今这副样子。医生根本无法下手医治,这样的病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光靠药物是没有办法可以完全医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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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金瑞锋:尼采的头骨(3)
〃4月1号那天晚上,当我在整理箱子里的书籍时,发现了一张几年前的报纸,是文化版的,这一版主要是介绍挪威的一位画家,爱德华·蒙克,上面除了介绍他的生平经历和绘画成就之外,还刊登了他的两幅著名画作,一幅是《呐喊》,另一幅是《尼采画像》。当我见到《尼采画像》时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厌恶那粗犷的胡子,厌恶那故作镇静的眼神。以前,我并不是这样的……我常常都把他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患难与共,可是当他竭力按捺住自己内心火山爆发般的激情而充作一个暮霭沉沉的老头时,我的神经都快崩溃了。居然有这样的超级演技!他不应该浪费自己的才华,去吧,去吧!去当一名台上的小丑吧!去博得那些贵妇的欢心吧!……当然……他太累了,老是扮别人当然累了!这个可怜虫每天还得为生育而苦,每次到了分娩时他都终于因痛苦而病倒了。他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可是做女人的次数太多了,他太痛苦!有哪个女人像他这样痛苦?光荣妈妈们?那些机械地重复着繁衍后代任务的女人?那些凡俗的机器?或许是他比夏娃还多吃了许多上帝的禁果?那是谁引诱了他?是上帝本人?!……我把那张报纸揉成了一团扔出了窗外。我以为事情完全可以结束了,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呢!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早已将刚才的事情忘却得一干二净。我志得意满。下面发生的事情更离奇了,你千万不要怀疑!(我向他示意自己绝对不会怀疑他说的话,好让他继续把事情讲下去。不过我也确实想让他早点把故事讲完,编辑见我还不回去,他会批我的,当然我努力做出一副像小学生听讲一样认真的模样。)虽然那只是个梦,可我对它记忆犹新,我这一生永远不会忘记它的(他的神情有些黯淡)。它不像其他那些庸俗的梦一样睁开眼就灰飞烟灭。今天21号了吧?(我点点头。他满意地笑了。)你看,它都过去20天了,我至今仍然对它记得分毫不差,连个细枝末节都不会出错……你说,梦境是不是思想的表现方式?(我毫无还手之力。)呵呵!我们还是继续那个杰出的梦吧!梦总是那么离奇古怪,就比如这个,刚开始发生的事情跟整个事件几乎毫无关系。连一点征兆都没有,一开始如同一潭平静的死水,可是紧接着便突然像山洪爆发一般倾泻直下。在一个阴沉的下午……呵呵!古怪的事情都有一个不平凡的天气环境……我独自一人坐在院前的槐树下。我正在做着一件现在想起来异常荒唐的事,这件事没有任何的象征意义。我把槐树根头的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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