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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少年啦飞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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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我上床随便踢掉拖鞋,然后我看见它把我的拖鞋衔到我床边,然后绕着拖鞋走到床底下。对于当时没有电而没地方看电视而不知道电视内容无法在班上和同学掰昨晚某个电视剧剧情的我却多了一项谈资,我只要把我的拖鞋随便朝哪里丢,我家的狗都会把我的拖鞋叼回来,我说得绘声绘色其中不乏添油加醋,听得那些人一愣一愣,我一扫对电视节目空白的尴尬,反倒有些得意。
后来我的一个堂哥和堂妹也搬到了山上,于是每天早上奔赴学校的部队一下变成四个。可问题出现了,我的堂妹才念小学一年级,走得实在太慢,我们为了等她而拖慢了速度经常因此错过早读。
有一次,我们又觉得时间来不及了一起催促堂妹走快、走快,堂妹加快了行进速度,过了一会她速度又变慢了,我们又去催她,她终于忍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哭起来,我的堂哥问她怎么了,她把书包一丢说:“我们为什么要住在山上?我们村里有房子。”堂哥继续劝她,而我却一句话不说,我心里在想和堂妹一样的问题,因为我发现我看不到喜欢的动画片和电视剧已经被班上的那些学生渐渐边缘化,他们甚至有时取笑我《忍者神龟》哪一集居然都没看过,其实我都不敢开口对他们说,我不是哪一集《忍者神龟》没看过,我是从来没看过《忍者神龟》。也许大人无法理解孩子的这种心理,更可能是压根就没察觉到,其实没电视看的孩子就跟没办法逛街的女人一样幽怨,这不是一种必须却是一种煎熬,就跟晚一秒而错过一班地铁的人,就是比别人迟而对周围感到陌生且无法得知办公室之前发生过什么,总觉得手上本来应有什么,可却怎么也抓不到而显得格格不入。 。 想看书来
孩子的心思
我家里人自从搬到山上后,奶奶和伯父一家人住在一起,帮伯父家煮饭、洗衣服。我和姐姐每天的午饭就是下山时带上一个保温瓶,保温瓶里面是母亲准备的饭。我们每天到村里后先到伯父家把保温瓶放在他的灶边,那样等中午放学时饭一般还是热的,姐姐会用母亲每天交给她的五毛钱去买一包山楂片或蚕豆、花生之类的东西做配菜。
吃午饭的时候。我们都不会去碰伯父家的配菜,因为这是母亲交代的。那个时候我并不明白,总觉得伯父也是自家人,为什么不能吃伯父家的配菜,而且我早就吃怕了山楂片、蚕豆跟花生,但长大后我终于明白,因为大人之间已经分家了,也就是亲兄弟也必须明算账。奶奶应该也知道其中道理,但她还是会趁伯母、伯父不在的时候叫我和姐姐夹些配菜去吃,当然也只有伯父、伯母不在的时候奶奶才敢这么做。
可保温瓶常常在我们路上由于颠簸被我们打破,所以午饭常常变得没有着落。母亲也觉得我和姐姐这样天天吃蚕豆做配菜不能解决营养问题。于是她把村里那栋屋子的钥匙交给姐姐,姐姐每天中午放学后就去煮饭,饭里埋两颗蛋,饭熟后蛋也就熟了她就再煮一棵空心菜,空心菜熟后她按母亲交代给她的配方,撒一点油和盐,拌一下。
那个时候我居然毫无志气地认为全世界最好吃的配菜就是那颗蛋和那碗有时候太咸有时候味道太淡的空心菜。
午饭是在自己家里解决后,午后有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都是由我自己掌握,我变得相对自由了。母亲有叫姐姐要尽量管住我,可姐姐根本管不住我了,我在村里四处游荡寻找一切自己认为刺激的事情。我曾撕掉祠堂里老人家花了大半天时间用毛笔写的公告,被一个老人追了几百米,我凭借自己对村里地形的熟悉闪进一个亲戚的前门然后躲在他家后门,我那亲戚看见我十分狼狈地跑进来刚想问话,那老人家已经气喘吁吁地站在他家前门了,而我看见他可能呼不上来的气却暗自发笑。那老人问我亲戚是不是有看见小孩跑进来,我亲戚谎称没有。那老人十分失落地骂骂咧咧地走了,我也不多逗留直接从后门溜了。
同老人上演追逐战,只是我小时众多淘气和贪玩表现的一种。我还曾拿砖头砸村里香火最为鼎盛的土地庙,和别人在泥巴地玩弹珠,扇纸片……但我更多时候是站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食杂店门口看在热播的动画片《大力水手》,其实我站的位置根本听不怎么清楚电视的声音,但我仍愿意站在那里看,我不愿在班上开口时的话题永远是停留在我家的那只狗和昆虫上,另外我真的很喜欢动画片。
但每天晚上回去,幼小的我面对的仍是似乎永远都做不完的作业和无尽的黑夜,陪我玩的只有姐姐、堂哥、堂妹和那只永远都不会开口说话的狗。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同堂哥打架
可有一天我和我的堂哥也闹翻了。我在山里折了一个十分适合做弹弓的枝桠,我堂哥发现了,他让我借他回去研究下这个枝桠,我自以为这个枝桠果然举世无双,上等弹弓材质,要不堂哥也不会想研究,为了显摆自己的慧眼独具我就毫不犹豫地交给了他。过了一天我向他讨,他说我借他的时候没有说什么时候还的。我说那现在还我,他说不还,我想那枝桠肯定藏在他书包里就去抢他的书包,他把书包丢在一旁抓住我的手,他比我壮很多,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下被他按倒在地上大声问我:“你还敢不敢!”
我没说话瞪着他,他用力折我的手,我的手一阵疼他又重复一次:“敢不敢!”
我仍不应他,我的脑海中闪过的只有当年房东的小女儿给我的那一巴掌和我父亲那把锋利的刀,我把牙齿咬得很响,呼着大气瞪着他。过了一会,他可能觉得很晚了就放开我,拾起他的书包走了,走的时候我看见他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弹弓,转头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右眼眯起,眼角斜插入鬓。我爬起来,眼泪从我的眼溢出来,我蹲下身拾起一块大石头,我紧紧地握着,那一刹那我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我的脑部,我甚至感觉自己流出的不是眼泪,是自己的鲜血,我站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握紧那块石头,可直到我堂哥走远我都没追上去,最后我颓然地把石头丢在地上,然后我看见我的右手因为过度用力溢出了鲜血。我无可奈何,我打不过他,又没有像爸爸那样杀人的勇气,我只好回家。
那天吃完晚饭,我心中仍是不甘,父母也没发现我的异常。我做作业时看见堂哥跟着他父亲朝猪舍走去,复仇的念头在我心中如同雄鹰一般盘旋,于是我丢掉纸笔朝他家走去。伯母和堂妹在家,我一眼看见堂哥的书包就跑上前抓起来,伯母问我做什么,我心跳得很厉害不知道怎么回应,抓着书包就朝门外跑,伯母和堂妹追出来,我一边跑一边打开他的书包找弹弓,没找着,我的伯母从后面就要追上来,我气不过跑到池塘边把堂哥的书一本一本倒进池塘里。伯母一把抓住我叫来堂哥和伯父去我家问罪,中间堂哥几次想打我都被伯母挡开,而我也在他每次要靠近时用脚踢他。到我家后两家人了解了事情经过,双方家长各自批评了自己的孩子,没闹出更大的风波。
那天晚上我上床后,眼泪又流了出来,父亲的那把刀仍在我脑中飘着,还有他曾经说过男人有必要时就要跟别人打。可我把别人的书丢进池塘算什么,年少的我觉得这是暗箭伤人,不遵守武林规矩,不是一代宗师所为。我甚至担心明天堂哥回学校时把我打不过他就丢他书包的事告诉给别人听,我怕别人笑话。
我的堂哥并没到学校说我把他的书包丢进池塘的事,但我仍然不能原谅他,虽然说丢了他书包也算是报仇了,但我仍心有不甘。我觉得自己打不过他还是因为自己年纪不够大,身体不够壮。
变壮
那一段日子我唯一的想法就是长大,但我没对任何人说,孩子的秘密通常幼稚且可笑,但在一段时间内却坚定无比。有一天吃午饭的时候我夹了一口空心菜突然想到大力水手,我对我姐姐说我再也不想吃空心菜了,我要吃菠菜。我姐姐以为我吃空心菜吃怕了,说会回去跟妈妈建议买点其他的菜吃。我大声地重复一句,我要吃菠菜,只要菠菜。我姐姐觉得我在胡闹不再搭理我。
我也不再理会她,我想吃菠菜并不是因为菠菜有多美味,而是因为大力水手每次都是吃了菠菜后肌肉就突起来然后就狠狠地教训了坏蛋布鲁托保护了自己的爱人欧莉芙。我要吃菠菜,我要一夜之间变壮揍扁那些欺负过我的人。
可第二天中午,姐姐煮出来的仍是空心菜,我倔强地不吃饭。晚上回家的时候妈妈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只告诉她我要吃菠菜,并且表示要是没菠菜我晚饭也不吃。我的爸爸很生气,一把把我从凳子上抓到床边脱下我的裤子就打,他一边打一边说我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其中还提到了我丢堂哥书包的事,我一听到堂哥我就把自己的拳头捏得更紧了,仿佛在外力的作用下锁得越来越紧的螺丝。我怕我会叫,那样就会让堂哥笑话了,牙齿如同犬牙一般交错,一声也不啃,父亲问我还敢不敢,我也不应。
也许父亲从未见过我变得这么倔打了一会停下问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吃菠菜!”我张大双眼用力地看着爸爸大声地答道。
我如此歇斯底里的表态令全家人为之震惊,我母亲过来劝我父亲,我仍是趴在那里不动,母亲帮我把裤子穿上安慰我说:“明天晚上煮菠菜给你吃。”
我再也忍不住,就像一个千辛万苦的创业者终于达到他事业顶峰时再也抑制不住这些年的艰辛和酸楚,眼泪一下子滑落下来,口中和鼻中喘着粗气。我母亲抱着我的脑袋叫我去吃晚饭,我一边吃眼泪一边掉下来,对于我来说那顿饭不仅是咸的更是喜悦的,因为我马上就要吃到菠菜了。
晚上,我睡得很香,我在梦里都梦见了菠菜,梦见自己变得和大力水手一样强壮,我的肌肉就像俄罗斯方块一般堆积起来,线条粗犷,力量饱和,纹路明显。可真的吃到菠菜的时候,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问母亲:“这就是菠菜?”
“是的。”我母亲点头。
“可是我吃了为什么没有变壮?”我问。
“你现在还小,长大后——”
“可是,为什么大力水手都是吃了菠菜以后变壮了?”
我母亲不懂,姐姐恍然大悟就解释给母亲和父亲听,姐姐一边说一边笑,父母刚开始也会笑,后来也就不笑了,妈妈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把我紧紧地抱在怀中摸着我的头说:“爸爸妈妈让你受委屈了。”
我的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刺中,像丢失了的记忆却又是熟悉的,像源源不断的热水淹没了冰凉的肤发,也许那就是温暖,可我仍强烈地感觉的是——自己是一个义无反顾的探险者历经种种磨难后找到宝盒,但打开宝盒的一霎却发现里面留了一张纸条写着“钱财乃身外物”,那时我的胃中仿佛装的不是菠菜,是空荡荡的失落感,在被胃酸溶解后有令人干呕的冲动。
所以我靠在妈妈的怀中,只有这样似乎才让我找到一种归属,且永远不愿醒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大力水手
想吃菠菜而急速长壮的希望落空的我并没放弃寻找自己会变得更强,更壮的途径,这是我小学时期不死的心,仿佛是一条主线,偶尔偏离方向但绝不放弃。班上的人课间的时候已经不讨论电视剧和动画片了,他们开始讨论电影录像带,最火的莫过于《乌龙院》、《旋风小子》等,而讨论的重点自然是在释小龙身上,他们说释小龙年纪很轻但是少林寺出来的,会轻工和各种少林寺武功,那个时候的我只知道丐帮的打狗棒法和郭靖的降龙十八掌,所以对释小龙一下就感兴趣起来,加入他们的讨论圈。
我问他们:“释小龙很厉害,那到底有多厉害呢?”
其中一个同学说:“释小龙腾起来一脚可以踢三四米那么远。”
那个时候我对距离也没有概念,只听老师上课说过10毫米等于1厘米,10厘米等于1分米,10分米等于1米。而我只有一把20厘米长的直尺。
于是为了证明同学口中那个年纪比我们还小的释小龙确实很厉害,我拿着那个直尺量出了4米长的距离,我量了很久,量完的时候自己助跑跳了一下,发现释小龙真的很厉害,因为他跳起来真的可以踢好远。
我对释小龙充满了幻想,首先这不是动画片,所以释小龙是真实存在的,另外黄日华年纪比我们大太多,释小龙比我还小,根据我从小到大认为年纪大的人做事比较简单的原理,我认定只要我肯上少林,我一定会变得和释小龙一样厉害的。
我仿佛又找到了生命的曙光,心神荡漾,莫名自信、兴奋。
那段时间我吃完午饭后不再驻足于食杂店,而是到伯父家和他们一起看武打连续剧,当我听到某电视剧中说“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句话时我认定少林果然是全世界最强的门派。当我看到其中有某个少林的武僧在念某个秘籍时我都会全神贯注,恨不得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背下来,无奈那些僧人念的那种文言文我实在听不来,更不用说背下来,我每次都为错过那些武林秘籍而懊悔不已。
《神雕侠侣》里欧阳锋对着杨过念了没几句的《九阴真经》就和杨过在那里吵起来到底谁的《九阴真经》记的是对的,谁是错的,这样的武功我自然不敢学,而《倚天屠龙记》更是提醒我要有绝世神器才可以笑傲武林,但去哪里找倚天剑和屠龙刀呢?所以我一度想到村口打铁匠哪里询问下是否有干将或者莫邪卖,想到自己干瘪的钱袋又只好作罢。
到后来我索性放弃从电视剧中偷听武功秘籍了。我想起自己之前就有写出武功秘籍,只是自己没好好珍惜那本秘籍,更可见这冥冥之中就有定数的,老天早已料定我必劫难重重,但最后我一定会幡然悔悟——原来上天早就给了我一本秘籍,这不是我写出来的,是上天的旨意,借我的手写出来罢了,那就应该是独步武林的奇书,简直可以称为天书。只要从今天开始照我自己以前写的武功秘籍勤加练习,不久我就会和释小龙一样厉害的,我就可以一脚飞起来踢三、四米那么远。
可我并没坚持多久对武术的钻研和练习,原因不在我,在父母。那几年养猪生意一直都不好,家里亏本亏得很厉害,父亲和母亲天天吵架。这仿佛是做父母的通病,遇上挫折但两个人都无能为力,剩下的力气就只好用来互相指责,并偶尔怪罪下上天不厚道或怀疑哪里风水不对。
父母大战
那时四年级末了,父母吵架和非洲战争无异,也如同beyond乐队的歌《amani》中所唱最后受伤是儿童。我天天伤心地去上课,在学校渐渐把父母的事忘掉,回来后又为他们的事烦。我对父母的争吵始终没发表什么意见,也不像姐姐那样去劝架。那时的我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悲观情绪,像从骨髓中被人用刮骨刀刮出再塞入鼻腔,那种窒息到深处的痛楚让我觉得他们必然要分开。
有一天,父亲吃饭的时候又和母亲吵起来,他们两个人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谁的声音能盖过对方的声音就会取得胜利一般,吵到最激烈的时候父亲一把把桌子给掀翻了,碗碎得一地都是。晚上父亲去喂猪时母亲带我们离开父亲搬回到村里的屋子去住,而我那时却有个极端的想法:他们为什么不离婚?
搬下山后,我不仅有电视可看,还能准时地完成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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