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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之葵花宝典-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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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昭盯着他手中之物,“这个你要收好,别丢了知道吗?你以后不会再收到第二个了。”
  “好。”他神色复杂地点点头。
  “阿玉,别恨我好吗?”阴差阳错害了你,并非我的本意,别恨我,总是忘了考虑你的感受……
  感受到身边人一瞬间表露出的让他措手不及的脆弱无助,东方玉忙闭紧了酸胀的眼睛,伸手将人大力按进怀中,口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坚定,“不会,我永远不会恨你。”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和机会。”怀中人似有深意地低声呢喃道。
  东方玉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崖,轻轻点点头,是,所以你不选我,我不怪你。
  少年挣开他,起身拍拍衣上的枯草,又恢复了以往平和冷静的神色,“我走了,该去见教主了,想必教主还有事安排。”
  少年的背影隐入层层荒树,东方玉望向满山黄叶,西风蔓卷,今岁晚秋,似乎比起往年平添一色苍凉。                    
作者有话要说:  爷爷:只能在开头和结尾被拉出来救场的npc伤不起QAQ

  ☆、就擒

  北苑紧闭的黑漆木门外,杨昭看着为难地守在外面的紫衫卫,“教主仍在闭关吗?”
  “杨掌事,管事说了,教主闭关,概不见客。”
  杨昭点点头,“麻烦你再跑一趟,就说我这里有《葵花宝典》的下落,看教主怎么说。”
  那人听闻,不敢迟疑,立即转身前去通报。
  不多时,眼前的木门“吱”得一声被推开,杨昭看着门内脸色不愉的任我行,一如往常般冲人拱手一拜,“参见教主。”
  “《葵花宝典》在哪里?”
  杨昭略一颔首,抬眼挑眉一笑,“教主会知道的。”
  回到东阁,一身黑衫面上已带了几分憔悴的男人,长叹一声,将手中之物小心地放到书房里的桌案上,深吸一口气走到窗前,他从不是自怨自艾的人,纵是此事对他打击颇大,可再如何穷究也于事无补,为今之计,恐怕还是须想好应对法门才是关键,若是当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也就只有放手一搏了。
  “主子!李严传话来说,出事了,请主子立马去北崖。”李玄匆忙赶来,神色慌张地道。
  见状,东方玉心上也不禁紧了两分,李严无事不会让人带话,看来这次的事情不算小。
  待得赶到北崖,眼前之景顿让他悚然大惊,似乎是受了伤,有些狼狈的少年被紫衫卫与数不清的黑衣教众重重围在阵中,任我行铁青着一张脸,面上是近乎扭曲的狂暴之色,黑木崖上下似乎都已得到消息,片刻之间,北崖方寸之地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东方玉双眉紧拧,神色凝重地问向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的手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严沉默一瞬,摇头道,“我不知道,或许……我又错了。”
  东方玉嗅着空气中弥散开来的血腥气,强自定下神来,看向不远处撑着手中的直刀,大口喘着粗气,脚下一片血红的少年,手上一个大力,掌心已经不自觉攥出血来,都怪他,只顾着自己的情绪,见面的时候就该发现他不对劲,没事刻什么木雕,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还什么不会再有第二个!该死的,怎么没发现呢!
  少年的视线越过四周仗剑执刀的黑衣教众,冷笑着望向人后须发皆张的黑袍长者,“任教主,真气反噬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任我行强自压下起伏不定的胸口,他没想到杨昭不但有胆子背叛他,竟然还想杀他,更没想到北苑前几番缠斗竟吸不得他的内力,对上这小子的内功,吸星大法居然全然失了效用,更可恶的是,后来好不容易引出他的功力,却谁料吸入丹田,竟与自己体内所有异种真气全然不同,此番平衡又被打破,压制不住的真气再度肆意流窜开来,若非前日自己那一掌已经伤了他,也许他今日真会死在这个深藏不露的小子手上,简直可恨之极!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为可怕几分,几步走到人前,冷声暴喝道,“快给本教杀了这个叛徒!”
  “杀了我?任教主,难道你不想找回《葵花宝典》了吗?”少年抬手蹭掉嘴角淌出的鲜血,笑盈盈地道。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任我行面上变了变,“交出《葵花宝典》,本教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少年探手入怀,摸出一卷泛黄的纸页攥在手中,“是这个吗?”众人瞧着纸面上的四个字,立时屏住了呼吸,尽皆露出一副惶恐不安的贪婪的神色。
  少年口中溢出两声轻笑,手一扬,眨眼之间那令所有人心向神往的东西已化作漫天齑粉。
  不少人顿时又惊又怒地狂呼起来,原本心有忌惮,此时也立刻无所顾忌地抽出了兵器。
  “别急,你们看不见了,但我可以念给你们听啊,好东西要大家分享才对。”少年眉眼含笑,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只轻咳一声,崖上噪杂之音顿消,立时一片死寂,众人只听他缓缓念道,“今练气之道,不外存想导引,渺渺太虚……天地分清浊而生人,人之练气,不外练虚灵而涤荡昏浊……气者命之主,形者体之用……”
  虽辨不出真假,但所有人亦不敢大意,众皆屏息凝神,生怕漏听一字,少年悠扬清越的嗓音如有风送,在一片死寂的山崖上无比清晰,娓娓道来的词句被这样的声音送至耳边,与其说是神功秘籍,却更像是吟风颂雨的诗句,说不出的干净动听。
  任我行闻他所述,果然是《葵花宝典》之中的内容,心中大恨,再看众人面色各异,却无一不在用心颂记,一时又觉可笑,又觉可恶,再听时,那别有用心的小子竟正要道出关键,任我行当即摸出袖中的令牌挟着极大的杀气,飞掷而去。
  杨昭说到“欲练神功”四字时,已经自觉住了口,他虽乱七八糟念了一通,但真正《葵花宝典》里的东西,其实根本没有几句,看着这些人渴望的神色,心中亦生出一种难言的悲切,天下第一并不是容易抵挡的诱惑。
  众人见教主发怒急欲制止他,不禁对少年方才所言立时又信了几分。杨昭偏头避开直朝面门飞来的东西,颊上一痛,侧脸却还是被劲风刮出一道血痕。
  “还不将他拿下!”
  众人听闻这借着内力震得人心肺皆移的狂喝,立时心有不甘地从天下第一的迷梦中醒来,再见少年低着头已无意再说,不敢违背教主的指令,也忙提起刀剑涌上前去。
  耳边厮杀声起,本能地提刀再战,鼻尖阵阵腥风夹杂着刀尖带起的重重血雨,二度加重的内伤已叫他提不起半点真气,被鲜血浸透的衣物死死贴在身上,犹如一只垂死挣扎的困兽,少年手起刀落仿佛正挥霍着死亡前夕用之不竭的最后的能量。倏忽天外一声惊雷,道道闪电撕开天帷,空中飞溅的血花仿佛要染上头顶触手可及的浓云,眨眼间,云中已泻下惊天雨幕。
  勉力睁开雨中迷蒙的眼睛,察觉到周遭不似方才那般紧逼的压迫,杨昭甩甩头,这才看清剑上带血,似是有意将他与四周的黑衣教众隔开的三人。
  得了命令的李玄三人火速加入战局,剑带寒芒,不着痕迹冲到少年近前,三人本就是绝顶高手,此时剑光如电,似成阵网,外人竟似全然插不进手来,硬生生被隔在争斗外围。
  “杨昭,束手就擒吧!”李玄一剑紧贴着对方腰腹削去,看似危急,却未伤他分毫。
  少年没说话,狠狠反手一刀挥开了压向自己的长剑。
  “冷静点,你以为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齐武挑向少年肩头,焦急地道。
  知道对方不会伤他,杨昭也懒得闪避,发力震开了点在肩上,泛着银光的剑尖。
  “莲小弟,你疯了吗!”
  隔着重重水幕,看着眼前双目赤红的青年,少年臂上一僵,手中兵器还是绞住了对方的长剑,带起一片刺耳的兵刃相击声。
  动手的一瞬间,杨昭就没想过束手就擒,他为《葵花宝典》而来,如今那东西已经有了去处,尽管结果和他预想中的并不一样,但他要做的,能做的事已经全部都做完了,更何况,一旦束手就擒,等着他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死他不怕,就怕落到任我行手里生不如死,如今他这么一搅和,起码任我行无法再以追查窃贼为由打压东方玉的势力,那么因他之故惹出的祸端也算有了一个圆满的解决。
  东方玉冷眼看着被三人困在中间迟迟不肯罢手的人,一把抽出边上一名黑衣教众的长剑,剑尖破开层层雨幕,直指战中一身血水脸色青白仿佛不死不休的人。
  “小混蛋,你这么做有想过我吗!”东方玉觉得他还是食言了,迫不得已刺出的这一剑是带着恨意的,那种他无法掩饰更无法压制的恨意。他可以容忍他任何事情,却无法接受说好了相依为命的人正企图从他生命中消失。
  眼前寒芒一闪,胸前一疼,杨昭低头看着刺进胸口的长剑,又看了看面前近在咫尺的人,听着耳边低哑哽咽的声音,心头一颤,手中的兵刃还是“铛”得一声落在地上,任命地闭上了眼睛,他是真的害怕被任我行关起来上大刑,在刑堂里干了那么久,折磨人的办法有多少,他可是比谁都清楚,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恶有恶报么?
  死死盯着东方玉剑下重伤力竭缓缓向后倒去的人,早已不耐烦的任我行冷哼一声,“把这叛徒带下去,本教要严审!”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引用来自强大滴百度百科⊙﹏⊙

  ☆、囚

  人群散尽,挥退面色各异的三人,李严看着大雨中连指尖都在发颤的男人,神色复杂地道:“主子,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不能等了,一刻也不能等了!”东方玉盯着那人被带走的方向,颤声道。
  杨昭清醒时,睁眼所见不是黑木崖上的囚牢,而是一座昏暗的石洞,方一抬手,只觉腕上一沉,吃力地晃晃粗重的铁镣,没等他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已听外间有脚步声传来。
  见到任我行只身而来,杨昭也不觉有一时的诧异,不知对方意欲何为,他也只有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任我行大袖一挥,石壁上的灯烛缓缓燃起,石洞中顿时亮堂许多,他冷眼瞧着少年面上出人意料的冷静神色,“小子,你倒是有些本事。”
  杨昭摇头一笑:“教主过奖了,我若真有本事,便不会成为教主的阶下囚了。”
  “能在本教眼皮子底下盗走《葵花宝典》,竟连本教都瞒过去了,还算不得本事吗?”
  “不过是个替身而已,小小易容之术,入不得教主的法眼。”
  任我行拿出手中的嵩木坠子,“真正给左冷禅做内线的人是你才对吧?”
  杨昭坦白地点点头,“教主既然都知道了,何须来问我。”
  任我行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小子这般心计,人前会装模作样得很,人后想必谁也不曾放在眼里,要说左冷禅能够驱使你,我是万万不信。”
  “那你说我的目的是什么?”
  任我行思索一瞬,“明明已经拿到《葵花宝典》,却还要在本教对付东方玉时,跳出来自寻死路,小子,你太冲动了。”
  杨昭若有所思地笑道:“左冷禅驱使不得我,任教主亦得不到我的忠心,您能这般说,想必是很看重那东方玉的。”
  闻言,任我行面上暗了暗,“小子,你还想狡辩吗!”
  杨昭摇摇头,“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还记得汝州之事吗?教主觉得能够驱使锦衣卫,能叫五岳盟主听命于我,我该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合适呢?”
  任我行瞳孔骤然一缩,“你是朝廷的人!”
  杨昭轻哼一声,“还是任教主有眼力,《葵花宝典》本就是宫中之物,却被魔教据为己有,物归原主本就是理所应当,新皇初临大位,江湖势力朝廷自然不能不闻不问,魔教内斗自相残杀,那是再好不过。”
  初聆秘闻,任我行心中悚然大惊,面上却不露分毫,“你以为本教会信你?”
  “信与不信,自然由教主自行分辨。”
  “黑木崖上下严密封锁,你根本没机会将《葵花宝典》送出去。”
  杨昭微微一愣,“那东西已经毁了,教主难道没瞧见吗?”
  “小子,你也是习武之人,这天下第一的武功绝学,毁掉它,你还没这个魄力。”任我行冷笑一声,“不管你是谁的人,落在本教手里,也断无半点托生的可能,本教只问你两件事,第一,《葵花宝典》在哪里,第二,你师从何人,本教纵横江湖数十年,你的行功之妙却是从所未见,想好这两件事,本教定然依从前言,留你个全尸。”
  杨昭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教主想知道,何不严刑逼问?以为只将我囚在这里我就会说吗?”
  任我行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毛孩子,你不懂,刑囚,刑囚,为何刑在前,囚在后?比起刑,囚更可怕,过不了多久,你便会求着将秘密告诉本教。”
  眼前一暗,四周灯烛已熄,听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杨昭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所谓“囚”是否真像任我行所说的那么可怕,但是起码现在不用受刑,总归是一件好事,细细想来,他似乎也能猜到几分自己获得如今这种处境的原因,他拿走《葵花宝典》,想必黑木崖上已经尽人皆知,所以任我行必将断绝他与所有人的联系,以防《葵花宝典》的内容流传出去。再者,任我行正忙着参悟吸星大法,根本没有那么时间与心思来亲自审问他,而别人他是万万不能放心的。至于他编造的朝廷的那些事,任我行不会全信,但是那些蛛丝马迹也足以扰乱他的视听,所以他并不担心,就是不知道自己会被关多久,若是跟任我行一样一关十二年,他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算了。
  深秋时节,极少有这样狂暴的雨,一场大雨也砸尽了山崖上最后一点绿意,书房里烛明香暗,神色扭曲暴躁的男人盯着面前垂首而立的一干下属,恼羞成怒地低吼道:“一群废物!找个人都找不到,我要你们还有何用!”
  “主子,黑木崖上下我等已仔仔细细找过,实在不知教主将人关在何处。”一身湿衣紧贴在身上的年轻手下,眼带忧虑回报道。
  座上的人一脸倦容,抬手撑住重若千斤的额头,“滚出去继续找,找不到人,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齐武与身侧的人对视一眼,忙领着手下应声而退。
  “何必为难他们,主子想必也清楚,为了《葵花宝典》,教主不可能让任何人找到他。”李严叹息道。
  “你懂什么!滚下去!”
  “主子,你冷静一点,分清主次,拿住任我行,才有可能找到杨昭。”
  东方玉深吸一口气,尽管知道他说的没错,却还是扛不住脑中的那些担心,他是想冷静,可他怕再耽搁下去,会和九年前一样,最后只能从乱葬岗里挖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除了风声,岩壁上的水滴声,周遭一片死寂,若不是石洞里还稍稍能漏进来几缕光线,杨昭觉得他一定连白天黑夜都分不出。那以后任我行没再来看他,只有一个老仆隔三差五给他送些吃的,免得他饿死,他也原想试着跟那老仆搭个话,可是想想还是作罢,任我行敢放心大胆将他关在这里,想必是有万全的把握,那人即便不是又聋又哑,也不会敢跟他说上一言半语。
  渐渐的,他似乎有些理解,任我行所说的囚比刑可怕的含义,人是最普通的群居动物,一座仿佛没有时间概念,却挣脱不出的囚笼,的确是消磨人意志的最好方法,起先他还会花些功夫运功疗伤,可是慢慢的伤好些了,便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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