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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之葵花宝典-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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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心口一痛,瞬间脑子一片空白,猛得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一脸焦急,正使劲摇着他意图将他从噩梦中唤醒的人,空洞的眼睛慢慢恢复了一丝光亮,他失控地坐起身来,一把将人抱在怀里,“阿玉,别离开我……”
东方玉蓦地被人死死抱住,听着耳边沙哑哽咽惶恐不安的声音,压下胸中的担忧与心疼,未及开口,只觉肩上一热,身子也跟着一沉,勉强将人拉开,见他脸上惨白如纸竟已是昏了过去,唇边血迹更是红地刺眼,顿时大惊失色,忙唤了下人去请大夫来。
深夜被暗卫硬带上崖来,心中各种怨念的矮胖子神医,瞧见披头散发,里衣外只披了件外袍一脸忧急的教主大人,也忙正了神色走上前去。
东方玉心急火燎地扶住要弯腰行礼的人,一把就将人提了进去。
平一指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掩住面上吃惊的神色,一番诊治过后,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了,他是怎么回事?”东方玉见状,一脸不安地低吼道。
平一指捋捋胡子,“不瞒教主,杨掌事他是走火入魔了,现在已无大碍。”
“走火入魔?怎么会这样?”东方玉又惊又怒道。
“想必是心魔难除。”他摇头斟酌道。
送走不相干的人,东方玉坐在床边不禁陷入沉思,那个杨莲亭的出现,或许又让他想起了过去那段最无助的日子,想起这人醒来时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他不禁摇头失笑,看着尚在昏睡的人,伸手捏捏他的鼻尖,“傻小子,怕我离开吗?似乎怎么想,要害怕的人也该是我才对吧?”
小心地将人挪到床里,他挨着床沿躺下,伸手将人揽进怀中,轻吻着怀中人的额角低声呢喃道:“是我错了,已经过去的事却非要翻出来。”他伸手摸到床头的桃木珠子,握进掌中,还是不要再惹他难过了,用上三分力道,谁知竟没能完全捏碎那珠子,他忙即摊开手来,瞧见雕花的桃木已经碎开,藏在里面的却是一颗金灿灿的蟠龙珠,东方玉心下大惊,下意识地反掌掩住珠子夺目的金光,再看安静地睡在自己怀里的人,一时之间,内心狂跳不止,脑中只有一个声音,不能再查下去了!
天色渐明,杨昭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神色倦怠的人,有些内疚地道:“阿玉,对不起,我昨晚……”
东方玉脑中兀自盘桓着那珠子的来历,面上却未露分毫,轻拍了他一巴掌,将额头贴上他的眉心,“没事不要胡思乱想,不论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我来替你挡,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一辈子,什么都不要想,听到没有?”
杨昭想着昨晚那个梦,又看看面前近在咫尺的人,也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患得患失,大概真的紧张过头了,那双漩涡一样深邃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光采,“阿玉,知道我梦里发生了什么吗?”
东方玉怔愣一瞬,这小子向来脸皮儿薄,没想到竟然愿意把那个吓得他半死的噩梦告诉他,说来哪能不好奇,“什么?”
“我梦到另外一个人,他会说话,会办事,会讨你的欢心,你喜欢他,不,你爱他,他把你藏起来,我怎么也找不到……”
听明白之后,东方玉的脸瞬间就绿了,“感情你小子担心老子移情别恋哪!”
面前人抬起那双漆黑的眼睛,“可你从来没说过恋我。”
东方玉噎了一瞬,一张脸也成功地由绿变红,最后成功地黑成了锅底,气急败坏地道:“奶奶的,老子都给你压了你还想怎么样啊?你这小混蛋变着法儿地玩老子,我说过你一句没有?你当是个人老子就给他当女人用吗!”
杨昭抓住他的手,微闭了闭眼睛,无比虔诚地道,“阿玉,你不会明白我在怕什么。”
东方玉心内叹息,怎么会不明白,他前半生行走江湖何等风流,虽说也不是没碰过男人,可终究还是更喜欢女人些,如今因为《葵花宝典》不能人道,两人又稀里糊涂滚到了一起,想来他是怕,在他的纵容里掺杂了太多亲情和亏欠的成分,所以远不如他的感情来得纯粹,可是他东方教主就算再没脸没皮,也不能上赶着叫他骑吧?
片刻的失神后,他反应过来时,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经探入他衣内,东方玉万分崩溃地踹了他一脚,“你可还伤着呢!”
“给我疗伤吧,阿玉。”那人说着已经将脸埋进他胸口,唇齿并用掌控了那片他再熟悉不过的敏感地带。
“嗯……嘶……这样,我怎么给你疗伤啊……”
双手并用剥开那层碍事的里衣,“我记得《葵花宝典》里有一个双修的方法,我们试试。”
“娘的……上床还要找个好听的借口……”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江湖
李严瞥眼主子耳后新添的痕迹,面无异色地轻咳一声,再这样下去,他这个做下属的不会长针眼吗?秀恩爱也请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好不好啊……
“关于杨昭的身世,别再查了。”
李严怔愣一瞬,“主子知道结果了?”
东方玉神色凝重地摇摇头,“本座不想知道了。”
闻言,堂中眉头紧锁的男人一脸好奇地道:“属下能知道为什么吗?主子,你知道,我很好奇。”
东方玉低叹一声,拿出怀里的金珠,“那颗桃木珠子,里面藏着的,是这个东西,再查下去,不知道会扯出多少秘密和麻烦。”
李严看着他手中巧夺天工,精致无比的物件儿,脸上也不由浮起一丝震惊之色,“看来小徒弟来头不小啊……”
“不必我说你也清楚,寻常人家出不来这种东西,只有一点,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他一脸肃然道。
“岂止是寻常人家,如此看来,我那小徒弟轻则便是皇亲国戚,重则说不定就是王子皇孙,哈哈,竟没发现身边儿还有这等贵人!”
东方玉也不理会他的玩笑之语,“你既知道,就该清楚怎么做。”
李严迟疑一瞬,“主子的意思,连杨昭也要瞒着对吗?”见对方不说话,他摇头道,“主子不觉得,他有知道的权力吗?真相一旦揭开,说不定等待他的就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若是杀身之祸呢?”东方玉冷声道。
李严轻笑一声,“主子何必自欺欺人,荣华富贵那还好,越是杀身之祸,岂不越说明小徒弟贵不可言?”
“他有我就够了。”东方玉面无表情,语气果决。
“够了吗?哪怕亲生的父母兄弟?”
见他一脸木然,并不答话,李严也不再追问,沉默一瞬,很是知趣地退了出去。
支颐坐在花园里的人,看着手中刚刚得到的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幽深复杂的光,明玉山庄这些年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秦三会做生意,庄上不缺银子用,秦九为人又仗义,常有些落难的江湖人前来投奔,他这个所谓的背后当家人,本来就没什么正邪之念,德叔他们又都是受他连累,半路出家淌了这趟浑水,所以这方面他插手的地方就多了些,结果没想到闹得整个山庄的人也跟他一样正邪不分,如此一来,这明玉山庄倒真像是座避难所了,东方教主保持沉默,正道之人就更不敢有所作为,毕竟虽然明玉山庄亦正亦邪,却也还不是真正的邪道,若是贸然动手,岂不是反将它推向魔教?如此一来,这些年,三方反倒相安无事,而明玉山庄似乎也隐隐成为江湖上在正邪之间起到制衡之力的存在。
杨昭进来时,就看见那人神情复杂两眼发直不知在想些什么,“阿玉,你看看这个。”
被唤回神思的人,看罢他手中的信条,神情一瞬间变得森冷无比,“我天涯海角地追杀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
杨昭有些担心地握住他发颤的手,“要我叫人把他送来吗?”
东方玉摇摇头,“我跟你一起去。”
阳春时节,山明水秀,杨昭放下车帘,看眼镶金饰玉,宽敞华美,就连脚下也垫着毛毡的车厢,皱眉道:“骑马不是很快?干什么坐车,这要坐到几时啊?”
靠在车壁上一脸闲适的人捻起几上的糕点送到他嘴边,“坐到几时是几时,急甚么。”
“就算不急,也用不着这么奢侈吧?你是怕路上碰不到打劫的是怎的?”吞下嘴边的点心,他一脸无奈地道。
东方玉面上露出一个洒脱不羁的笑容,探身凑到对方近前,“那你说,贼人是得多大的胆子,敢打劫你我?”
温热的呼吸拂在脸上,对方温柔放浪张狂自负的俊脸近在眼前,马车晃晃悠悠却跑得很稳,他眼中暗了暗,或许坐车真是不错的决定。
……
攥着缰绳老老实实赶车的暗卫,听着里面的动静,直臊得满脸通红,一身邪火,主子啊,这还有一个人哪!
“混蛋!你想做到几时啊?”车里长发披散,衣衫凌乱的人死死搂住身前的人,马车这么颠动作还这么大,是想弄死他吗?
“做到几时是几时,急甚么?”面前人眼睑微抬,露出眼底火一般灼热的欲色,平日里总是神情淡淡的一张脸却在此时仿佛眉梢眼角都藏着笑意,明明是最轻佻放浪的情态却总能让人瞧出隐藏其中不顾一切的执着占有和无比虔诚的温柔珍视,和上眼中最露骨的心念,竟有种说不出的摄人心魄。
被压在下方的人,无比崩溃地叹息一声,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做都做了,也顾不了这些许,气闷地翻身反将人压下,低头吻住那张很欠啃的嘴,瞧见身下人迷乱惑人的神色,面上也多出两分得意的笑容,伸手捻住对方的下颚,“小鲢子,你以前喜欢我却不说,是不是害怕被我压?”
下面的人抬手扶住他的腰,似笑非笑道,“你想多了,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有那等本事,某个风流成性到处留情的家伙,我一早就想收拾了。”
“呵,摆明了说你吃醋,我会更开心的。”
“收拾你一辈子。”
他低头亲亲那张难得说句情话的嘴,“悠着点,别因为老子惯着你就一天到晚没节制,天天这么玩,到时候不行了可别跟我哭。”
“谁哭还不一定呢。”
“你他娘的慢点!老子的腰!”
……
不似黑木崖那般神秘诡谲,青山翠岭之上的庄子倒也相当气派,东方玉神色复杂地抬手搭上身边人的肩膀,原本对他来说,绝对无法容忍这非正非邪的第三种力量的存在,正邪对立古来已久,如今日月神教在他手中,若想一统江湖,对付那些伪君子可谓全无顾忌,可这明玉山庄却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刀,两方相斗,它立场不明说不准会突然发难对付哪一个,原本最先考虑的就是扫除它,谁知这地方竟和杨昭渊源这么深,如此一来倒叫他也有些难办了,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个明玉山庄能够全然听命于他家这口子,那倒也无所谓,可关键是,这人看起来并不很上心。
“小鲢子,你可要把你这个东西看好啊,可别将来一个不小心叫人在背后捅了我,那可就全完了。”
杨昭背上僵了一瞬,“感情你还真想一统江湖吗?”
东方玉朗声一笑,揽住他的脖子将人搂到跟前,凑到人嘴边一口亲了上去,“你不就是我的江湖吗?”
怀里人没理他,挣开他的手便大步朝前走去,他有些郁闷地挑挑眉,再看走在前面那人耳尖一抹诡异的红,顿时忍不住大笑道:“堂堂明玉公子,你这是害羞了吗?”
待到大门外,两人收起了轻佻,不再笑闹,徐容欢喜地迎上来,“大哥!”
杨昭看着面前的跳脱爽朗青年也很是开心地道:“容儿又长高了。”
徐容尴尬地瞧了他一眼,“我都成人了,你怎么还跟爹一样拿我当孩子?”待得看见对方身后的人,他面上不觉有些迟疑,张张口,一时又不知道叫什么好。
“你要是愿意,叫他大嫂也行。”
闻言,青年顿时胀红了脸,东方玉别有深意地笑道:“叫什么本座不介意,只是你就不怕教坏小孩儿吗?”
此话一出,青年的脸更红了,他明明都成年了,谁是小孩儿啊喂!
最后还是徐容乖乖叫了声,“东方教主。”
东方玉笑睨了眼眉眼秀丽的青年,“倒是比你家公子可爱多了。”
见几人叙完话,徐德和秦九这才迎上前来,“少爷和东方教主进去再说吧。”
亭台楼阁,鳞次栉比,曲径游廊,绿柳周垂,既不过分秀美,却也精巧非常,东方玉碰碰手边人,“上回来没顾上仔细瞧,如今看来,此地还真是个妙处,什么时候日月神教混不下去,叫你收留我也不错。”
杨昭微微笑道:“九哥没意见,你爱呆哪儿呆哪儿。”
人前魁梧忠厚的男人面上一窘,“少爷,连你也开我的玩笑。”
徐容气恼地哼了一声,低声道,“现在知道我们这里好了,当初还要血洗山庄呢。”
“容儿,怎么说话呢?”徐德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
东方玉听罢,不以为然地道:“说起来明玉山庄消息倒是挺灵通,本座这里还没动手呢,你们就提前把救兵搬回来了。”
徐德也有些无奈地道:“东方教主说笑了,夹在正邪之间,如何能不小心谨慎。”
“既然做了,就往强处做吧,只有够强,才能叫两边都不敢动你们,当初血洗明玉山庄,本座可并非说笑。”他说着,伸手揽住杨昭的肩膀,“这小子虽然有些本事,却也只够把本座拐回家,至于下一个魔教教主,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了。”
对于这两人浑身上下的暧昧气息,几个人心知肚明,也相当自觉地非礼勿视,龙阳之好,上至显贵下至民间,也不是什么隐晦之事,只是多数按在私底下,不好放在台面上来讲,可是这二人倒好,竟似生怕旁人瞧不见。刚知道两人的事时,他们是既惊且怕,自家少爷还没什么,魔教教主岂是能得罪的?莫说魔教教众遍布天下,就是教主一人的盖世神功整个明玉山庄加起来也挡不住啊,后来才发现是他们大惊小怪了,那两个完全没有避讳旁人的意思嘛。
待至后堂,杨昭看向身边的人,“你去吧,但愿自从今日,过往恩怨一并了结。”
东方玉上前轻拥住对方,“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旧日恩仇
偏厅里背坐窗前须发花白年上七旬却依旧身材魁梧的老者端着手中的白瓷盏,碗中是今春最好的雨前龙井,当初铤而走险,没想到功败垂成,他全力一击,竟没能结果了东方玉,如今他大权在握,更是练成《葵花宝典》独步武林,满天下地追杀他,五年中,他东躲西藏,犹如丧家之犬,近日实在迫不得已,方才避入这明玉山庄,数日来,庄主对他倒还算客气,可他却总觉不安,究竟这不安源自何处,一时却也不得头绪,只是这明玉山庄终非久留之地,他还需做好另某活路的打算。
今日得庄主相邀至此,虽不知何意,可寄人篱下,亦不好怠慢,只是此番久候,人却迟迟不来,叫他心头也莫名焦躁。
东方玉缓缓步入厅中,看着窗前逆着光只叫人瞧出一个粗犷轮廓的人,低声笑道:“童大哥,别来无恙。”
捻在手上的瓷盖“咚”得一声,恰好掉在碗口,那人壮硕厚实的身体猛得一震,慢慢放下手里的茶盏,面上露出一丝不甘,双目炯炯,竟似要喷出火来,“想不到今日,我终于还是落在了你的手里。”
“我以为你早该想到,还是你觉得,本座会大发慈悲放过你?”
童百熊笑道:“姓童的年近八十,早已活得不耐烦了,要杀要剐,尽管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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