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霍的年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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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吃饭不说吃饭叫便饭，整得我们像要上人民公厕去聚餐似的。蹭饭局，不叫蹭饭局，说作陪！一文化人咋把自己说得那么低贱！哈哈哈！”我和美怡挽着手指互相勾引着来到女寝楼下，结果是她告诉我可以跪安了，然后又用小拳头打了我一下，像个兔子似的活蹦乱跳地上楼了。我呆站在半天，嘴里挤出一个字，“嗻”！　

　　回想美怡那小拳头，如果长出几个刺，就是活生生的仙人球，如果她用掌打我，那就是仙人掌。这才多长时间，她就学会用暴力解决问题了，女人每养成一种习惯，男人就遭殃。一个多么文静的女孩子，都让我逼成这样了，看来我得反省一下了。所以我不能回寝睡觉，去操场，那地方大，也好大面积展开缺点，完成自我修补。一路上我又想起邱石和冬梅，他们好像关系很微妙，可我就是悟不出来，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都是有钱人，嘿嘿！认识他们应该是福气多多，好处多多。况且，邱石还把我当成救命恩人呢，我的长头发给我造了一次福，以后跟他们混了，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到了操场看见很多人，都是些晨练的，原来一到这时候，满操场都是些练太极拳的，这是我们学校的一个传统。据说太极拳和中医有点渊源，反正我是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来到这个学校后就稀里糊涂地学上了，然后稀里糊涂地打着，时间久了他们都说我打得像“五禽戏”。（华佗老先生根据五种家禽的生活姿态自创的“武功”，很简单，就五招），后来他们说我打得像醉拳，反正是招数越来越少，越来越乱。忽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连醉拳的感觉都找不到了。当时，我还认为自己失忆了，赶紧跑回寝室，看见那三个狗尾巴草，面目依然狰狞，没一个让我喜欢的，看着就想吐两口痰，踢几脚，骂上两句！嘿嘿！原来我没失忆，不过太极拳在我手里是失传了。　


最美的日子
第七节　上帝的回答

　　可今儿一看，满操场的人都在那儿转圈呢———练长跑。几个一队，十几个一组，还都喊着口号，没太听清喊什么，有几个哥们跑着跑着还嗷嗷喊几声，也不知道是壮胆呢，还是大口、小口让别人让路，反正挺爷们的！我正在擦眼睛看看是不是我看花眼了呢，有一哥们跑到我面前，“喂！教哥们几招！”一边原地跑，一边和我说话，还挺敬业的！“太极我是彻底忘了，我自创的醉拳学吗？”我有点不好意思。“咋的哥们！传内不传外呀？”这哥们还有点不满意！“我真忘光了，上个月刚忘的，你要早说，咋的也挺到这个月再忘呀！”我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了！“靠！我说是长跑，你跟我玩捉迷藏呢。”“靠！那你不说清楚，长跑是用脚练，你咋说招呢！我还认为你想学太极呢！”“我这不着急么！自从你破了纪录，全校掀起了一次长跑的高潮，你说连你那样短腿小个儿的都能跑那么快，估计长跑这项目，是后天修炼的项目，勤能补拙，勤能补拙！”妈的！明显说我是一笨鸟。“行呀，看你这资质，几个月就能‘出栏’（猪长到杀去卖时），去慢跑50圈，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折跑返20次，这就是成为成功的长跑高手的秘诀。”我低头笑了下！“慢跑50圈，折返跑20次，还得是最快速度的？”那哥们一边念叨一边跑开了。小样的！我累不死你，算你命里五行属铁的！玩你不是目的，目的是玩死你。看着操场上那些奔跑的人我很自豪，我竟然引领了一次时尚，而且我打败了我最讨厌的太极拳，嘿嘿，高手比武不一定要过招的，看看这些大踏步的人们，还用出手吗？现在这是我的地盘！我就是这里的王。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自恋狂，能有这样夸张的想法，难道我还不够自恋吗？　
　　记得我上高中的那个学校，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小镇子里，每天早上都有很浓很浓的雾，可惜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那么多浪漫的情怀。在数理化教条的熏陶下，如幻境般的景色和雾里若隐若现的长发飘飘的女孩，让我们联想到的是今天的水汽很大，那个女孩拿的好像是历史书，可大声念的却是英语，一定是文科班的天才！因为我们没有挥霍思想的理由，也不可能把有限的大脑空间，存放学习以外的任何东西。虽然偶尔也能迸发出一些思想———让地理见鬼去吧！让生物去他姥姥的吧！可那都是会考以后的发泄，转眼，大雾散去，一切的一切又如以往一样的清晰！在老师的大手挥动下，我们从一本书爬到另一本书，从一页习题跳到另一页，我们像一群蛀虫，吞食自己的生命，吞食自己的年华，然后我们身上的白细胞越来越少，最后失去造血功能，血液不再沸腾，麻木得像行尸走肉！在过“桥”的那一瞬间，有的人倒下了，被人群踏在脚下，腐烂，化泥，可过了桥的那些人呢？命运是一样的，在“桥”的这边，腐烂，化泥。高中的时候，我们除了学习，什么都不感兴趣，到了大学，除了学习，我们对什么都感兴趣，对什么也感兴趣。在高中学习是我们的主业，很重的负担。在大学，学习是我们的副业，很轻松的生活。上大学以前，学习让我们错失了很多东西，所以上大学以后，它欠我们的就该加倍偿还！所以我们举着“挥霍无罪”的大旗，任意地做着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可我们越挥霍越空虚，越空虚越挥霍，形成了一个长期的恶性循环！在大学，魔鬼和天使是邻居，天堂和地狱只隔一条街，何去何从你自己选，而我是个在中间徘徊的人。刘伟说我这样的不能称之为人，只能称为人妖，似人非人，似妖非妖，我是在阴阳两界游荡，姥姥不亲，舅舅不爱那伙的。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他对人性的刻化这么透彻，估计他已经成仙了。　

　　思想一溜号，眼神就游离，神志清醒后才发现，双杠旁边站着一个女孩，是她，小夕。“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回是：桃花不在，人面在！如果你一生能两次遇见一个人，嘿嘿，特别是这样一个心仪的女孩，错过机会，那你可就是一傻蛋，别管它有没有第三次，先把这次利用好。“美女，又见面了，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我发现我们很有缘份。”我走到女孩旁边。她居然没有理我，眼睛呆呆地望着操场。“看帅哥呢，看上哪个我给你介绍？”“你很聪明。”她终于说话了。“一般一般，全国第三。”“但是我讨厌自作聪明的人。”说完她走了！“为了你，我宁愿糊涂一生。”我大声向她的背影喊着。　

　　真是个有个性的女孩，上次遇见，如果说她是片雪花，这次撞上的就是冰山，但愿我们以后能产生泰坦尼克一样的效果！不过哥们不想一个人沉到海底，死也得抓她做个同命鸟。“你喜欢她？”我靠！什么时候身边多出一位，“是你呀，这次可是你装鬼吓人了。”原来是那天骂我的那个女孩。“我认识她，用不用给你介绍一下？”汗———原来还是个集团性质的“二奶”军团。“长春真小，想不见面都难，再见。”说完最后两个字就后悔了，再什么见呀！我对她没什么好感，除了第一次听见她打电话那魄力能让我有那么一丁点敬仰，剩下的全是讨厌，想当初，在美女面前污辱我，今天又要帮我，这群做“二奶”的心态都不正常。肯定是因为长期的“工作”在第二线，心里长期郁闷，受刺激过大，再说了，谁正常人做人家小蜜，碰见她真是秽气。呸呸呸！！我向地下吐了三口痰，有一口还吐脚面上了，反正碰见她准倒霉。回寝的路上我就想，这俩女人搞不好是玩我呢，两次见面肯定是一冷一热的，当我是冷酸灵牙膏测试呢。（冷酸灵牙膏，冷热想吃就吃）就是吃，我也选小夕，第一印象好，第二个儿比我矮，而且还漂亮呗！想想我心里这个美呀！　


最美的日子
第八节　遗迹

　　来自上帝的短信：小犊子！关机就骂不着你是怎么着！有种你别开机呀！开机就得乖乖被我骂！　
　　来自上帝的短信：哥们！有一小妞要约我见面！她说人有人样，鬼有鬼样，畜牲有畜牲样，就是不知道上帝什么样！你说我见吗？　

　　来自上帝的短信：见吗？妈的！这手机存字量太少，明天非换一个，差两字儿。害我多花一毛五分钱，你换个移动的卡吧？　

　　我的回复：白痴！你丫要是废话少点能更省钱，我这是联通单向收费的，你一天给我打800遍电话，我一无产阶级受得了吗？见，一定得见，吓死丫不知死活的东西！得！不跟你丫贫了！还得写文章！　

　　挥霍第35次　

　　回到寝室，那三狗尾巴草，正窝被窝子呢！“检查喽，快点收胸罩、内裤了！”我这一喊，比早上那起床铃还奏效，三人“噌”都爬了起来！看我在那儿站着乐呢，一人送我两字：卑鄙、无耻、下流、畜牲，咦？咋多出一声，我光看他们仨的床了，没注意我床上还有一人，“夜不归寝已经不对了，大早上的，拿我们这些遵规守纪的好学生开涮就更不对了，特别是对我，你就更没良心了，我冒着多大的风险，在这替你的岗，连我自己的阵地都不管了，这要是让老师检查出来，轻则一个记过，重则我就收拾铺盖卷滚蛋了！你说你上对得起党吗？下对得起人民吗？中间对得起我吗？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哎！真是令我失望！”是贱亮！他边说边下床，全身上下就穿条小内裤。“亮，亮哥，亮大爷，你看我也不知道你一片苦心，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给你赔不是了。”我跟李莲英服侍老佛爷似的，把他从床上扶下来。“行！我这人还就是好善乐施，从不计较回报，今儿这事就过了，不过下次得注意哦！”说着他走出去了。“亮这人可真讲究，北京人民就是不一样，高贵，典雅，咋看都像北京烤鸭，绝对是上得了席面‘菜’。”我一边目送亮，一边这个夸呀！“不像你们几个，也不知道从哪个草丛里钻出的野鹌鹑，路边小摊烤5块钱一个，个个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我给他们三个这通埋汰。“也就你这种智商的人，能相信他，昨天晚上，他同寝一哥们领回一同学，把他床占了，他才跑你这来蹭寝的。”小男点着一根烟，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我。“妈的！烤鸭毕竟不是龙虾，顶多是我们这些穷学生穷乐呵时的下酒菜，一人一筷头的就没了，不顶一斤花生米吃得实惠呢。就是这种人，破坏了咱们地方人民跟首都人民的阶级感情，简直就是祸国殃民！”咣！！我把门一摔！我刚关上，门又被推开了。“哥几个，真检查了，赶紧行动起来吧！”贱亮露进个脑袋。“滚”！我们四个异口同声，“丫的不信我，等着上榜吧！”说着跟王八似的把头一缩走了。“你站住！手里拿的什么东西，还藏，拿来吧你！”，过廊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一声太有号召力了，这三狗尾巴草，跟狼牙山五壮士似的从床上直接跳了下来，开门就往外跑，我也跟了出去。只见贱亮正靠墙站着呢！他面前正站着舍务科的“老大”人送绰号“虎妞”的王老师，一听她这绰号就知道是一女的，可从她身上一点看不出母性的东西。身高174，体重80公斤，头发剃一板寸，脸上还残留着青春期时的堆堆“遗迹”，她有一个全校同学都知道的秘密———她老公是教务处主任，谁能不怕她。她是一天到晚在男寝、女寝“耀武扬威”，管我们就跟管她自己老公似的！　


最美的日子
第九节　被遗忘的“角落”

　　记得有一次我们四个出去吃饭，碰见教务处主任也在那个饭店，正跟几个人在那儿拼酒呢！王老师突然出现，主任立马没电了！王老师端起主任面前的一杯白酒，一口喝下去，主任乖乖跟她后面回家了，我们几个连吃饭的兴趣都没了跟了出去，我们主任那个头还没我高，被他老婆拎着脖领子这顿骂，一声没敢言语，所以主任常年没个笑模样，做为一个男人我们十分同情他，所以对于他为什么面对我们总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的原因，我们也算了解了！让我们都明白了他是长期受压迫，内心长期郁闷，所以对我们没个笑模样，原来问题没出现在我们身上！所以我们就给她老婆起了个“虎妞”的外号，“虎”在东北话里有猛，或者说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的意思。贱亮双手捂着下面，低个头，只见虎妞两个手分别拿着一个胸罩和一个女式内裤，“看你胸部平平的，能戴这么大号的吗？”说着把胸罩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们站着看热闹的发出了一阵嘘声，“亮那女朋友那个‘飞机场’顶多用C罩的，估计这是亮给买的，用来欲盖弥彰！”杨立伟在旁边说。“你看看你那大屁股吧，你能穿这么小的内裤？”“虎妞”又把内裤在贱亮眼前晃了晃，我们又是一阵嘘声，“丫的一定是当泳裤穿的！”刘伟在旁边也给旁白呢！“叫什么名？哪个班的？”虎妞把手中的装备给了旁边一个老师，我靠！那老师手里拎了一袋子，都快满了！虽然那老师是个男的，可连眼睛都没眨，很熟练地把两件装备放进袋子。“贱亮……不……是和亮，××系的。”贱亮低声回答。“看你也贱，还有没有了？都交出来。”虎妞那架式，就跟当年鬼子收粮似的，旁边那老师也跟着狐假“虎”威！“对，都拿出来。”那眼神跟文化部门收黄碟似的。说这事我就纳闷了，光看电视或报纸报道在哪儿在哪儿，又收缴了多少淫秽的东西，可就没看有报道在哪儿销毁，不过也别说没看见，三年前在晚报的一个特不显眼的一个角上看见了几句话：“昨日我市在××销毁淫秽刊物N数量。”让人费解！“老师真没了，就这两个，昨天晚上刚送来的，你不信摸摸！还没干呢！”贱亮说着还伸脖子往袋子里看了看，那语气还挺委曲，好像觉得虎妞应该等干了再收，要不在袋子里那么一捂，非长毛不可！“少跟我贫嘴，告诉你说，今天我还跟你们耗上了！我要不全面地查一遍，我就是助纣为虐！”她这话一说，看热闹的少了一大半！“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亮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手一摊，感觉好像无所谓的样子，可这样，一看下面那内裤崩得紧紧的，什么家把式都初露端倪了，又赶紧捂上！“别在这跟我装清纯，我什么没见过，前面带路，小样的！我不翻你个底朝天，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次决心多大！”　
　　虎妞说着推了贱亮一把。“这次热闹可大喽！”我旁边一哥们起哄，我一看这哥们长得太抽象了，俗称———难看，我说他怎么没消失呢，感情是个长期被遗忘的“角落”。这种情况也算是他隔岸观火的好时机！我白了他一眼，跟着来到贱亮寝室。“还说没有？这是什么！还有这个！连这个都有，你当这是两口子过日子呢？”虎妞手里拿着一包卫生巾在贱亮头上砸了几下，我想丫的是当石头使呢！贱亮可真是一模范男朋友，都关心到“护”了，连这个他都给保管，难道女生们的卫生巾也跟我们男生的手纸一样总被公用？亮也真聪明，这损招他也想得出。“告诉你说，只要是你用不上的，都给我交出来，教务处那边我都打了招呼了，如果不如实上交，后果自负。”虎妞拿出来杀手锏，她这话一说，我身后看热闹的，呼啦一下没剩几个了。这帮孙子，刚才一定是怀着侥幸的心理装人呢！这下全露底了！那抽象的哥们依然如泰山般纹丝没动，伸个脖还看呢，靠！仔细一看，长得还真跟一人猿似的。我又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