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剑三]秦骨唐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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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聂的剑，从来就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挥的。

　　　　“大叔！大叔！你醒醒啊！大叔！大叔你醒醒啊！……大叔你醒过来，你醒过来啊，大叔……”天明推着盖聂，悲戚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回旋。

　　　　“天明，杀戮，永远不是变强的理由。一个人若靠打败敌人来证明自己，就已经失败了。”

　　　　“在这个乱世中，很多人心中都有侠，但这个字，在每个人心中，都不一样。手中的剑，为什么而挥动，天明，你必须自己去寻找答案。”盖聂曾经说过的话在天明耳边回响，天明不懂，他只知道大叔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要大叔离开。

　　　　“天明……”

　　　　“大叔……！”天明的眼泪流了下来。

　　　　盖聂看着眼前的孩子，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我对你说过的话，你都记着吗？这条路……你一定要坚强的走下去，无论我是否在你身边……”

　　　　“不！我不要听！大叔，我们要在一起的！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的！我不要一个人，我们要在一起！”天明捂住自己的耳朵，“……呜呜…你还要教我剑法的！大叔……我要做剑圣的传人，大叔，你是最强的，渊虹，是最厉害的……”

　　　　天明捡起渊虹，想把它们合在一起，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渊虹断了就是断了，永远无法融合，“这不是真的，大叔，这不是真的！”为什么？为什么渊虹没办法合在一起，他不想和大叔分开，不想，“大叔，这是一场梦，只要我醒过来，我们，我们就会和以前一样。大叔，是不是！是不是，大叔！”

　　　　“天明……”盖聂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我们说好的，男子汉是不能哭的。也许，你自己也没发现，你已经长大了。”

　　　　“我没有！我没有长大！我不要长大！大叔，我不可以没有你，我们要在一起的！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天明……谢谢……”

　　　　“大叔！大叔……！”

　　　　“哥哥，这是为什么？”卿卿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的泪水滴落到地上，“这就是他要追求的剑道吗？”死了的话，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她不能理解盖聂的这种做法，他想用生命来维护什么？

　　　　“我们就这样等着看？”

　　　　白凤凰的话语在这样的地方显得异常刺耳。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卫庄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感情。

　　　　“小兄弟，哭得这么伤心，可真让人心疼。”

　　　　“哼！竟然把大叔害成这样！你们！你们这些混蛋！我不会，放过你！”天明愤怒地站了起来，他要牢牢记住这些伤害大叔的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白凤笑的讽刺，“恩怨情仇，果然有趣。”

　　　　天明身上泛出了阵阵黑气，他身上的阴阳咒印发作了。

　　　　赤练笑的妩媚，她的眼神变得危险“啊哈哈哈，真是可怜，居然把仇人当作最亲的人。小子，你要恨的人不是我，应该是他们……如果不是他们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你的大叔也不会受伤……”

　　　　“你不要血口喷人！”大铁锤吼道。

　　　　“她说的一点也没错！大叔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天明……”雪女不知道接下去要怎么说。

　　　　“我和大叔千里迢迢来到机关城，但是你们都把大叔当成敌人，你们恨我们，处处提防着我们，坏人进了机关城，你们不去抓，却把我和大叔关起来，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黑白不分，见死不救，和卫庄那个大坏蛋有什么区别！哼，你们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们说话呀，回答我！”

　　　　“能救自己的始终只能是自己，”江哲带着卿卿走到盖聂身边，他从盖聂身上看到了他曾近拥有的，现在却在渐渐消失的东西，“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是最愚蠢的做法。”

　　　　“可是……”天明抬头望着江哲，“大叔……他……”

　　　　“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江哲将手搭在盖聂的手腕上，伤势很重，几乎要命了，“你大叔希望你成为一个强者，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哥哥，你说过，人的一生，选择与命运相连。”卿卿站到天明身边，“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话，当我的力量还不能保护自己的时候，不要暴露自己的底牌。但是……”卿卿面带微笑，“哥哥会保护我的对吗？”

　　　　“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江哲站了起来。

　　　　“天明……”卿卿看着天明，　“你要记得保护啊。”

　　　　“啊？”天明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卿卿还会笑的这么开心。

　　　　卿卿将心法切换成云裳心经，她的身体慢慢旋转起来，一双华丽的大扇子出现在她手中，曼妙的红光渐渐出现，天明看呆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美丽的画面。

　　　　一举一动皆风情，卿卿虽然年少，但是她的舞蹈却依旧引人入胜，妙舞神扬，七秀拉尸体的招式在卿卿的身上渐渐展现。

　　　　江哲离盖聂最近，他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生命力从卿卿身上穿到盖聂身上，伴着这股生命力的，还有一股强大的威势，这威势仿佛来自于天地间。

　　　　规则……江哲发现卿卿的脸渐渐的变得苍白，七秀的技能在这个世界相当于神技，要想从死神手中抢东西，肯定要付出代价。

　　　　云裳心经的运用远没有冰心诀简单，卿卿的经脉传来阵阵灼痛，她的蓝耗得很快，握着扇子的手微微颤抖，卿卿咬着牙齿，坚持将技能完成。

　　　　“噗……”

　　　　“卿卿！”江哲抱着吐血晕过去的妹妹，她的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逆天而行，果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好在盖聂只是重伤，江哲无法推测，若是盖聂死亡，要想真正的复活他，卿卿要付出什么代价？

　　　　拥有复活技能的卿卿和靳觞，他绝对不允许他们用这个技能。

　　　　“天明？”

　　　　“大叔！”天明扑倒盖聂身边，“你好啦？”

　　　　“我……”虽然内伤依旧在，但是盖聂伸出手，他身上的外伤已经完全好了，“怎么回事儿？”

　　　　“是卿卿救了你，可是她……”

　　　　“卿卿？”盖聂站了起来，走到江哲身边，“卿卿她怎么样？”

　　　　江哲看着怀里的妹妹，“还不知道，你无需自责，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卫庄的眼中掩饰不了的震惊，江卿卿刚刚的动作他看见了，作为一个强者，他能感受到江卿卿舞蹈中的力量，那是一种强大的生命力，她通过舞蹈将这股生命力传递给了盖聂，江哲，江卿卿，他们到底是何来历……

　　　　“神乎其技。”赤练微微张开嘴，“居然真的有人能和死神抢人。”

　　　　白凤凰放下了环在胸前的手，刚刚那个舞蹈……

　　　　“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卫庄眼中透着兴奋，“她救了盖聂，自己变得虚弱，这种能力曝光，你们说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会对她感兴趣？”

　　　　那个坐在高高在上的帝王就会是第一个对她动手的人，只是到那个时候，她的哥哥又会做出什么选择？呵呵呵呵，卫庄抚摸着鲨齿，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结果了。

　　　　卫庄能想到的江哲当然也会想到，他虽然不相信嬴政，但是作为一个帝王，嬴政知道怎么选择才是最有利的，江哲最担心的是阴阳家，对方神秘莫测，卿卿的能力一定会引起对方的注意。这么多年，他们对阴阳家的调查一直没有中断，但是得到的确是泛泛的消息，东皇太一到底是什么人，他有什么目的，他们还是不知道。

　　　　“师哥死里逃生有什么想法？”卫庄抬头，对着盖聂说道，“我不得不佩服，师哥，你女人缘不错，两个女人都为你牺牲。”

　　　　“小庄，你……”

　　　　“你个大坏蛋！”天明跑到盖聂面前，“大叔你已经受伤了，我来保护你。”

　　　　“哼！真是笑话……”

　　　　“你一直把别人当成笑话，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笑话。”江哲抱着卿卿偏过头，“你自诩为强者，但是也无法跳脱出你们鬼谷派历代定下来的规矩，这又说明什么？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掌控的人，就不要妄图天下。”

　　　　“真是好厉害的一张嘴啊。”赤练眼中闪着冷光，“不愧是嬴政坐下的贵宾，藏剑江先生了。只是不知道若是那个帝王知道他最信任的先生背叛他和墨家叛逆混在一起，他会怎么做？”

　　　　“红莲……”

　　　　这是一声魔咒，定住了大厅所有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还记得七秀当年的跳大神吗？那个拉尸体的技能，其动作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每次看到喊话，跳大神的，就有一种吐血的冲动，有木有！不过，我有个妖秀朋友很喜欢妙舞神扬那个动作，审美奇异了啊。
第二十三章　初解谜
　　　　赤练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做一个虚幻的梦。

　　　　在她年少的梦中，这个声音常常出现，可是有一天，它突然消失了，连它的主人也消失了，干干净净……

　　　　年少时，总有一个俊俏的少年带着她玩耍，她叫那个少年哥哥。在那些她未懂事的年纪里，她的生命中满满的都是少年的身影，伟岸，坚定，然而有一天，少年离开了她，再也没有回来。

　　　　在没有少年的日子里，她仍旧开心的活着，她是韩国的公主，最受韩王宠爱的公主，直到她被她的父王像礼物一样送给别人……

　　　　“红莲，你长大了。”

　　　　“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红莲这个人了……”赤练没有哭，可是她的眼泪却留了下来。面前这个人，他坐在轮椅里上，右脸有一道深深的伤痕，灰色的大氅包裹着他瘦弱的身体，他还活着，可以红莲已经死了，在韩国灭亡的时候，她就放弃了她的名字，她的身份，她的所有。

　　　　“你没死。”卫庄开口，很好地掩饰了眼底的震惊。

　　　　“我本就不该死。”韩非抬头看着满头白发的卫庄，他已经不是少年时的模样了。

　　　　“就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死去。”鲨齿闪着红色的剑气，卫庄提剑直刺韩非。

　　　　鲨齿抵在韩非的咽喉上，一滴鲜血顺着剑刃流了下来，但是韩非没有丝毫移动，他的眼神深沉而锐利，“这么多年，小庄，你还是那个样子。”憎恶弱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卫庄收剑，嘴角勾出一抹笑，“你也没变。”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不论他遇到什么挫折，磨难，他都会坚强地活下去，这种人的命运只掌控在他自己手中。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你。”韩非回过头，看着江哲，“好久不见了。”

　　　　“天心！”

　　　　江哲的话刚落，从中央大厅的屋顶，旋身下来一个少年，他穿着一身纯白的衣衫，背着一重一轻两把剑，“师傅。”

　　　　“保护好卿卿。”

　　　　天心接过卿卿，抱着她站到一边，丝毫没有注意周围惊讶的眼神。

　　　　“果然是你。”江哲走到韩非面前。

　　　　“本来就是我。”韩非眼底含笑。

　　　　“有意义吗？”江哲负手走到韩非背后，和他背对背。

　　　　“没有吗？”韩非偏过头，“我的目的达成了，你和墨家在一起的消息，这会儿想必已经传到咸阳了。”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联系上他的？”

　　　　韩非靠在轮椅上，“果然瞒不过你。我说过，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一日，我都不会放弃。”

　　　　“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知道，”韩非转过轮椅，“你和嬴政的合作结束。”

　　　　“就为了这个？”江哲转过身，“你能牺牲多少？”

　　　　韩非微微眯起眼睛，他的目的很简单，抗秦大业需要江哲他们，无论是藏剑，唐门，还是天策，万花，他们拧在一起，就是一股强大的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想办法破坏他们和嬴政的关系。

　　　　“峻，把信息给他。”

　　　　吴峻大步走进中央大厅，将手里的一叠纸递给韩非，“好好看。”

　　　　韩非快速翻阅着吴峻给自己的信息，脸色渐渐沉下去……

　　　　“从你和他合作开始，盯上这里的就不单单是嬴政。”吴峻开口，“北方匈奴各个部落联合，陈兵二十万于边境，南方百越也有异动，这一南一北，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他们……”

　　　　“这些异邦势力都盯着这个新生的帝国，伺机而动。一旦嬴政和天策冲突，加上秦国国内本就不安定的因素，这个国家必将陷入动乱，然而这一次敌人，不仅有我们自己，还有他们。”吴峻低头，看着韩非，“天策从创建的那一刻起，就是属于这个国家的，不论这个国家的主人是谁……”

　　　　“韩非，你知道你和李斯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韩非放下手中纸，抬头，“是什么？”

　　　　“你从来不肯直面自己内心的黑暗和野心。而他却能，为了胜利，他能放下一切，尊严，名声，感情。而你，不能。”江哲的声音很淡，“你也该出来了，燕丹。”

　　　　“燕丹？”墨家众人似乎不能置信，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燕丹？果然他还没死。”卫庄低声说道，“墨家巨子，哼！”

　　　　“江哲，我们十年未见了吧。”燕丹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穿着半黑半百的披风，出现在大厅中。

　　　　“我一点儿都不想见到你。”

　　　　“呵呵。”燕丹拿下帽子，“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或许可以继续十年前的话题？”

　　　　“真是……太子殿下……”大厅的墨家子弟，密室的项氏一族都震惊地看着出现在大厅的传说中已经死去的人。

　　　　“话题？你准备回答我十年前问你的问题了？”江哲面对燕丹。

　　　　燕丹神色很复杂，“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作为燕国的太子丹，我或许也会那么做，毕竟那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而作为燕丹，我不会。”

　　　　“所以你比不上他，你只能成为一个不纯粹的侠。”江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们的叙旧可以稍后继续。“韩非慢慢从轮椅上站起来，他的腿虽然不能多走，但还不至于残废，“我很好奇那是个什么问题。”

　　　　“十年前，我们在易水曾经见过一面，那时候，他问过我，若是我是嬴政，面对四十万赵国将士，将会怎么做……”燕丹面带感慨，“韩非，你我都无法成为纯粹的侠客，我们的身份地位决定了我们是个政客，而对于政客来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江哲，”燕丹抬头，“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你什么事情都看的太清楚了，我们……”

　　　　“燕丹，我对你们的谋划不敢兴趣。”

　　　　“江哲你有如此的能力，为什么要任由嬴政……”燕丹看着江哲。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来统一这块土地，不论这个人是谁？”江哲仰望大厅屋顶，“只有这个世界融合在一起，才是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