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每一章的三观都在刷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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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步、手臂一挥，穆玖便扯了个空。

　　　　艾玛，你现在可是强势起来了。穆玖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而后以同情的目光看向杨逍。这人往厅中这么一站，立时便收获冷脸白眼无数，实在无辜到极点了。

　　　　其实张三丰为人胸襟宽广，认为正邪只在人为，邪派中行事光明磊落之人亦值得尊敬；弟子们耳濡目染，如此上行下效，对明教也无甚偏见。只是俞岱岩重伤、张翠山惨死，其根源全与邪派人士有关，是以如今对明教之人也不可能有甚么好脸色。

　　　　杨逍冷笑：“张真人带人上少林求医之事在下早已知晓。既然你们武当至今也未能找到治愈这孩子的方法，那么留他在此也是白白送命。倒不如让他随在下去，明教之中自然有人可医他。”

　　　　张三丰听他如是说，也猜到了对方所言何人：“蝶谷医仙？”随即面色一凛：“这人只医明教中人，是也不是？”张无忌天生聪颖，听了这二人的话，立时向前走了几步，向杨逍道：“前辈与我爹有何交情，晚辈自是不知。然而晚辈已是武当派弟子，断然不能加入明教。您的好意无忌自心领了，前辈请回罢。”

　　　　杨逍对他笑了一下：“你不愿入明教也无妨，胡青牛至少还要买在下一个薄面。名门正派中教条太多，只会束缚了你。若随在下离去，此后便是天高地阔，岂不快哉？”穆玖听得嘴角抽搐，心中暗骂这老男人拐不走爹就来拐儿子、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张无忌并未给他忽悠进去；思索片刻，张无忌开口道：“前辈，晚辈仍有一事相问。”待杨逍微微弯身下来，张无忌便在对方耳边说了句话。杨逍脸色立时变了，神色复杂地盯着张无忌看了许久，才道：“当然。”

　　　　张无忌随即点了点头：“好，我随您走。只是，我不会加入明教。”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余几侠已经开口劝阻；只有张三丰默然不语：他太知道张无忌的秉性，既已做了决定，怕是决计不会改变主意了。

　　　　趁着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张无忌身上的空档，穆玖微微向后错了一步，无声问道：“系统，张无忌刚才到底说了甚么？”系统回答：“您的小受说，‘您能让我得到与六大门派抗衡、为我爹妈报仇的力量么？’”

　　　　穆玖：……请允许我为六大门派和我自己点一根蜡烛。

　　　　其实穆玖完全不担心杨逍这一变数会导致张无忌得不到救命之法先行死亡，毕竟剧情再怎么被蝴蝶，主角光环也不可能不存在。他担心的是蝴蝶翅膀这么一扇，自己先知的优势从此不复存在；且不说别的，张无忌若真随杨逍去了，成年后性子定然大变、不好忽悠，到时候自己要如何行事？

　　　　“我以为这是您的愿望。”

　　　　听了这声音穆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系统在和自己说话，于是反问：“我为什么会希望杨逍带张无忌走？”系统答道：“您希望您的小受不要成长为朝三暮四优柔寡断的性子。”

　　　　原来如此，穆玖恍然大悟：这个系统恐怕是在知道自己内心想法之后改写了程序；若张无忌由明教中人抚养长大，那性格肯定不会往圣母的方向发展了，说不得还会成为杀伐果决之人。大事如能能做到果断，感情上就更不会拖泥带水了。

　　　　想通了其中曲折，穆玖反而更加惊讶——艾玛这个可恶到极点的系统居然会为自己考虑？

　　　　意识到这点，穆玖瞬间觉得这个冷艳高贵的系统也没那么讨厌了。俗话说大恩不言谢，是以穆玖也不打算道谢，而是直接得寸进尺地再度提出要求：“那么，到了下个世界，咱可不可以换点儿科学的配对？”

　　　　“攻受双方由系统随机抽取，并无科学与否之说。”

　　　　这话好像有点儿耳熟啊……把这一点抛开，穆玖问了一件他非常担心之事：“系统，你说要是杨逍见张无忌形似张翠山，一时冲动引发种种惨案，那我可该如何是好？而且还有杨不悔这一变数，像什么‘你嫁不到我家也要让你儿子嫁到我家’之类的如果发生……”

　　　　系统：“玩家，您想太多了。”

　　　　总而言之，杨逍最终还是带走了张无忌。临行之日，穆玖与宋青书一路相送。行至渡口，张无忌才要道别，杨逍便在他肩上拍了拍：“走罢，别要浪费时间。”

　　　　穆玖大急：艾玛我们都送到这儿了你就说这个？当下扬声道：“这些日子无忌与青书朝夕相处，友情非比寻常。如今杨左使带无忌走，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让他二人独处片刻好好道一道别，这有何不可？”

　　　　穆玖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加之莫声谷长相较为英武，倒还真表现出几分强攻（大雾）的气势。杨逍轻哼一声，先一步上了船，再不说要张无忌尽快上路之类的话。

　　　　穆玖回身，笑得别有意味：“青书，你怕是有话要与无忌单独说罢？七叔我也不多做打扰了。”说罢走出几丈才停了脚步，心中开始漫无边际地脑补：若是以宋青书这等俊逸出尘的模样，做尔康手高呼“无忌别走”……

　　　　艾玛，笑裂了。

　　　　默默地拾起自己掉落了一地的节操，穆玖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相顾无语的少年。在他看来，今夕于张无忌心中种下的温情之“因”，说不得便是日后爱情滋生的契机；现在要搞清楚的，就是张无忌对宋青书到底怎么看。

　　　　宋青书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讲，但数度欲言又止后，他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句：“你虽然和明教杨左使去了，但你始终是武当派弟子，不可沾染魔教的作风。务必要记住这一点。”

　　　　张无忌微笑道：“无忌自然会记得。师兄待我的好，我也绝对不会忘记的。”虽然是笑着，然而眼眶却已湿润——终究是不舍得这位别扭却又不失体贴的师兄啊。

　　　　没想到张无忌会哭，宋青书立时乱了阵脚：“男子汉大丈夫，有甚么好哭的！不过是离别罢了……”后半句话似乎因为底气不足而逐渐消了音，宋青书抬手、想为张无忌拭去眼泪。然而，张无忌却不曾放任自己的泪流出眼眶；于是宋青书维持着手臂抬起的姿势，囧了。

　　　　穆玖也囧了。

　　　　“咳，”掩饰性地将手握拳搁到唇边轻咳了一声，宋青书终于是将心里话说出：“自己说过的话，你可要记得。魔教那些人你不要与他们深交，更不可以在寒毒发作之时找他们抱着你取暖，知道么？”兴许是觉得自己说这话实属管太宽，宋青书又解释了一下：“魔教那些人行事不守规矩，我是怕你在他们那儿吃了亏。”

　　　　张无忌点点头：“师兄的话，无忌不敢相忘。”

　　　　***

　　　　四年的时间，一转圈就过了。

　　　　不是“转眼”，正是“转圈”。依照系统的能（尿）耐（性），可以在几秒钟之内就快进四年的剧情；是以穆玖只需原地转上一个圈，便已进入“六大门派远赴西域征讨魔教”剧情副本。

　　　　穆玖趁着赶路途中歇息的空档，询问系统：“过去四年发生的事，你是不是有必要给我讲上一讲？”

　　　　系统回答：“没有必要。您的小攻没有移情别恋，您的小受至今未曾动心。顺便提示：经系统测算，三小时之后您的小受将在大榕树下挑衅灭绝师太NPC，请务必在此之前寻找到确切地点，从而确保您的小攻与小受顺利见面。”

　　　　穆玖眨了眨眼：张无忌要挑衅灭绝师太？

　　　　说实话，穆玖真的不太喜欢这昂首天外又脾气极差的老太太，让她丢人，穆玖心中简直要拍手称快了。但现在显然不是高兴这个的时候：“你说‘挑衅’？张无忌到底长歪到何种地步？”

　　　　系统说道：“您的小受的人生目标是：向六大门派复仇。目前的计划是：让征讨明教的六大门派NPC有来无回。”

　　　　穆玖只觉自己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了。那即是说，张无忌已经开启了完全黑化模式，以至于圣母陨落新一代魔王正在冉冉升起？

　　　　……一定是系统运行的方式不对！咱们快倒回去重来一遍！

　第8章　倚天屠龙记（七）

　　　　灭绝师太脸色铁青，冷冷地瞪视着面前的白衣少年；反观那名白衣少年却是神色淡然自如，仿佛片刻之前灭绝师太不曾在他身上击过三掌一般。只见他拱手屈身拜了一拜，恰好掩去眼底那一抹恨意：“承让了。在下既已接下师太三掌，还望师太遵守诺言，放了这些个明教的英雄豪杰。”

　　　　方才灭绝师太已经用上了九阳神功，本想将这狂妄后生一掌拍死，哪料到自己竟不能撼动对方分毫？如今颜面大失，灭绝师太脸色便不怎么好看。

　　　　丁敏君见师父面色不愉，当下嘲讽道：“这些魔教妖邪杀人如麻，也配称‘英雄豪杰’么？简直笑话！”白衣少年瞥她一眼：“死在尊师手中倚天剑下的人，怕是只多不少罢？如此说来，你们峨眉也算不得正派了。”

　　　　丁敏君听他语气不善，当下尖声喝道：“你这臭小子，怎敢对我师父无礼？”当下拔剑跃出。然而她甫才落地，未曾出招便觉手上一轻，剑已到了对方手上；继而膝盖一麻，立时跪于地上。

　　　　少年将剑横过递到她手中，轻笑着道：“何须行此大礼？我这个后辈，可是万万承受不起的。”丁敏君平素口舌尖利，但她抬眼看到对方暗藏厉色的双眼，不禁毛骨悚然、闭口不言。

　　　　武当一行沿着峨眉派来时的官道行路，将这一幕全然收于眼底。穆玖见宋青书提剑正欲上前，连忙伸手拉他衣袖：“别去。师太的傲气你该是知道的，你我此刻前去相助，那只会落了她的面子，反倒让她对我们武当有了恶感。更何况，你便是过去又能怎的？难不成你要对无忌拔刀相向？”

　　　　宋青书身子一颤，反问道：“那年轻人竟是无忌师弟？”穆玖叹了口气：“那的确是无忌。”他又何尝不想否认？只是那个“受”字就在人家额头上摆着，想忽略客观事实也是不可能。

　　　　再观张无忌，穆玖不得不赞上一赞：这人生的唇红齿白，甚是俊美清雅。兴许是因为年纪较轻、缺乏行走江湖的经验，张无忌并没有宋青书那般的神采英拔、气宇轩昂；然而穆玖却觉得，张无忌如今便如一柄未曾出鞘的剑，自有锋芒暗藏。真是好一枚邪魅狂狷的——受？！

　　　　穆玖满脸哀伤、满心叹惋：如此张无忌，别说能攻下宋青书了，就算攻遍全武当，只怕也是毫无压力！既是如此，青书少年如何攻得了无忌少年？

　　　　唯一让穆玖感到欣慰的，就是张无忌如今的长相。昔年殷素素冰肌玉骨、蛾眉螓首，张无忌的长相更多随了她，真是怎么看怎么美，怎么看怎么受。

　　　　这时灭绝师太已下令峨眉弟子放了明教教众，张无忌抬头扫视周遭，恰恰撞上宋青书的视线。对视之间，有些话不用再讲便可明了。

　　　　——他们二人，已然不是同路人了！

　　　　这样的再遇太令人震惊，穆玖早有心理准备，宋青书却是被这与记忆中全然不同的张无忌震得七荤八素；待他回过神来，立时便唤了句：“无忌师弟！”

　　　　张无忌面色不改、不曾答话，就那样纵身离开了——这可是出乎穆玖意料之外了。他本以为凭这二人昔年的交情，张无忌至少也要给宋青书倾城一笑妩媚一瞟之类的……

　　　　张无忌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你家师兄的心要被你虐成渣渣渣渣了！

　　　　“他倒是出息了！”宋青书先是嘲讽了一句，而后冷冷道：“我看他是将太师父的教导全然忘记了。当初分别之时他答应不亲近魔教妖邪，如今却为了他们与正道对立……”

　　　　穆玖连忙打断他：“无忌这也不算步入歧途。当年几大门派上武当来逼问五哥，导致五哥五嫂惨死。无忌本性良善，方才只不过使峨眉派微损颜面，根本不曾以牙还牙。菩萨亦有作金刚怒时，难不成无忌只有以德报怨，才不算逆天犯顺？”

　　　　宋青书似乎是被穆玖“大逆不道”的话吓到了：“七……师叔？”穆玖无辜地看他：“我知道，这话有失偏颇了。但是，若从无忌的角度考虑，我说的有何不对？”

　　　　穆玖也知道自己这番话太不符合名门正派之风，但他必须想方设法改变一下宋青书的想法。如若不然，观念不同，怎么谈恋爱？

　　　　宋青书面色稍缓，忽然叹息道：“无忌他武功倒是长进不少。方才他连接师太三掌竟似不曾受伤一般，离去之时身形也无分毫滞慢。”

　　　　穆玖听他语气中有几分失落，眼睛一转，道：“无忌他，不如青书你。”宋青书显然十分意外，问道：“单从方才看来，论内功修为，我怕是不及他的。七师叔怎会这样论断？”

　　　　穆玖一笑，低声道：“玉面孟尝、急公好义，你这名号可是响彻江湖，闻者无不知，见者难忘怀。‘张无忌’的名号，又有谁知道了？”当然，此次围剿光明顶之后，张无忌的名字也会众所周知了；穆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原本莫声谷年纪较小、性格粗豪，在晚辈面前并不会摆甚么架子；换了穆玖这个爱玩笑爱调戏的内芯之后，更是平易近人。此刻宋青书听他这般说，先是笑了一下、显是对自己这名声极满意，而后又敛了表情道：“七师叔莫要开玩笑了。”

　　　　艾玛，我这不是在安慰你嘛。

　　　　其实穆玖挺理解青书小骚年的心情。怎么说呢，任何一个小攻都不希望自己相中的小受强过自己；更何况，前几年张无忌还是个娇花儿（大雾）般惹人怜惜的小男孩，如今成长为武力值可大杀四方的霸气少年不说、还将自己彻底无视，这也太……

　　　　看着宋青书明显失落却硬要以高傲淡定的姿态掩饰过去，穆玖表示：请允悲。

　　　　当日傍晚武当一行在一处小镇住下。穆玖拉了宋青书去饮茶，美名其曰“忙里偷闲&与师叔联络感情”。事实上，则是——

　　　　二人才上了酒楼二层，便见一人坐在靠窗的桌子旁独酌，不是张无忌又是谁？

　　　　宋青书脸黑了。

　　　　瞥见身侧之人的表情，穆玖险些笑出声来，连忙拉着宋青书上前，同时大声道：“无忌！”张无忌起身笑道：“不想竟能在此遇上七师叔与师兄，这可真是巧得很了。”

　　　　穆玖上前使劲抱了张无忌一下——对方是美人自然要占便宜，而后便入了座：“这些年不曾见你、信函亦是寥寥，真是让我们好想。你到底得了甚么奇遇，竟治愈了那痼疾？”张无忌笑了笑：“那可说来话长了。”而后转向宋青书：“师兄自上楼来便一直板着脸，可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闻言，穆玖马上向宋青书使眼色：求快上！赶紧倾诉你一腔思念啊美好的生活正在向你招手啊！

　　　　宋青书完全不懂这眼神的种种深意；他只觉得七师叔似笑非笑，仿佛看透了自己心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愫，当下脸就红了——气的。抬眼看向张无忌，宋青书语气甚是冰（傲）冷（娇）：“你还记得我是你师兄？我还以为你如今一心向魔教，早忘记当初在武当的种种了。”

　　　　张无忌不曾变色，只不紧不慢问道：“师兄何出此言？”

　　　　得，这就是将傲娇激发为狂化的节奏；穆玖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果不其然，宋青书声音瞬间拔高了：“今日那羞辱峨眉派之人不是你张无忌又是谁？若那时向你发难之人是我，你是否也要让我尝尝那跪地之辱了？”

　　　　闻言，张无忌脸上仍是波澜不兴，但眼中终于是出现了“焦急”这种情绪，语气也急促了些许：“师兄怎会这般想？今日之事的确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