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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虚空破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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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小屋，因为光线如同店主的灰色眼珠一样混浊，加之魔杖堆得太满，几乎让人忽略这里施了高明的空间魔法。矮小的奥利凡德先生愉快地——从神情上而不是从嗓音上——与麦格教授打了个招呼：“真高兴见到你，米勒娃，唔……让我想想，你到我这里来买魔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你的魔杖……”
“奥利凡德先生，”麦格教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我们今天恐怕没有太多时间叙旧，特地来此是为修理一支魔杖。”斯内普顺着她的话上前一步，把包在手帕里的三截魔杖摆在柜台上。
“哦，梅林……”奥利凡德惊叹一声，拾起魔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用难得一见的闪亮目光看着斯内普，“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想知道他怎么有本事把好端端的魔杖搞成这样……
斯内普腹诽着，不过因为当着麦格教授的面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要地答了一句：“魔力失控。”
奥利凡德又探究地盯住他看了一会儿：“小先生，你没有在我这里买过魔杖。”
“是的，奥利凡德先生。”斯内普耐着心回答，但也有些暗暗吃惊了，传说奥利凡德先生记忆力超群，看来此言果然不虚。
“把你的魔杖拿给我看！”奥利凡德似乎突然间陷入了激动的状态，猛地从柜台里跳了出来，站在斯内普正对面，吓了他一跳。他的灰色眼珠里的混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激动的闪光：“是谁制造的魔杖能够将我的魔杖击碎到这种程度？我一定要看看！”
“……”好吧，同为狂热的科研爱好者，斯内普可以理解他的激动，但可不可以不要表现得这么……幼稚？他摸出自己的旧魔杖递给了奥利凡德，却在对方接过魔杖时猛地想到一个问题，但再想伸手取回时显然已经晚了，奥利凡德已经反复观察起它，沉思地说：“啊，冷杉木，水精灵鬓发，绝佳的空间魔法之杖……它已经离开我很久了，不过，我还是认得它的，这支魔杖属于艾……”
“奥利凡德先生！”斯内普厉声打断了他，态度令在场的三个人都有些意外，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取回自己的魔杖，轻咳一声掩饰道，“今天我们的话题不该是这支魔杖的主人。我们只想知道，这支魔杖，”他举起了彼德的魔杖，“还有没有修复的可能。”
奥利凡德终于把目光从斯内普的魔杖上收了回来，转而审视着斯内普手中的那段断木：“办法也不是没有，但并非我力所能及。这需要一支强大的魔杖，能够逆转死亡的圣物，对它施以修复咒……”
“我已经试过了修复咒，它是无效的。”斯内普回答道，“不过您刚才说‘强大的魔杖’，是指什么？”
“哦，那是一个遥远的故事……”奥利凡德刚刚讲了一个开头，就被麦格教授咳嗽一声打断了：“奥利凡德先生，您的意思是，这支魔杖暂时没有修复的可能了么？”
“由于长老魔杖不知在何人手中，所以目前它的修复是无法完成的。”奥利凡德先生回答，“所以，佩迪鲁先生恐怕需要一支新魔杖。”
斯内普无声地叹了口气：一支新魔杖意味着七加隆的支出，看来自己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面临经费不足的问题，直到下一笔助学金发放。
彼德战战兢兢地在一边试开了一摞堆到天花板的魔杖，据奥利凡德先生推测，既然最适合他的已经损坏，他只能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其他比较顺手的魔杖，不再可能出现那种完美契合的场景，于是种种灾害性地貌之中，其他三人各自退到了比较安全的位置。斯内普和奥利凡德先生被一片沼泽和麦格教授分隔开了。他趁机低声问出了自己困惑已久的问题：“奥利凡德先生，我注意到佩迪鲁的断魔杖的中空部分是一个特定的形状，我想这是有一定用意的，是么？”
“啊，你注意到这个了啊，”奥利凡德先生的眼睛又亮了亮，“我猜你在试图触碰魔法的本源。”他微笑道，“我不知道我的话能够给你多少提示，不过你就随便听听吧。每一支魔杖都是由木制杖身和杖心构成，这点你是明白的，对吧？”看到斯内普点头，他又继续下去，“其实这只是最表面的现象，真正决定了魔杖力量的不是它的材质，而是它……”
“支持的魔法阵？”斯内普试探地问。
奥利凡德认真地盯住了他，半晌没有移开视线，良久，终于点了点头：“看来你已经走出很远了。好吧，孩子，既然如此，我就破例明白地告诉你。”
斯内普的魔杖
奥利凡德拿起一支被彼德丢在一边的不合手的魔杖，没有魔杖也没有咒语，只是用手指轻轻一划，几点白光闪烁间，魔杖及其内部被投影成三维的图像出现在两个人的眼前，“松木，凤凰翎羽，注意一下那些木纹及中空，觉不觉得会有些眼熟？”
斯内普谨慎地观察了片刻：“眼熟是有一些，但它不属于我认识的任何一个法阵……”
奥利凡德宽容地一笑，并不解释，而是反问他一句：“我想飘浮咒你们已经学过了？可以施放一次吗？”
斯内普不明就里，只是严格按着他的要求施放了一个标准的飘浮咒，奥利凡德微笑着重复了他的动作，让指尖划出闪亮的轨迹，悬停在空中，又对魔杖投影的中心曲线做了微妙的调整：“现在，换一个位置，站在我的左手侧向右看，明白了么？”
斯内普依言走到奥利凡德指定的位置，掉头看时，只觉心头豁然开朗：飘浮咒的轨迹和被放大了的魔杖投影图像结合起来，正组成了空间悬浮定位法阵。他兴奋起来又划出了其他几道魔咒轨迹，果然，经过组合都会形成特定功能的法阵，虽然多少会与标准法阵有一定出入，但大体功能不会有差。
“魔杖是为巫师提供了万搭式的魔法阵外围，”奥利凡德适时地点评道，“你所施放的魔咒决定了整个法阵的性质和作用。”
“万搭式的魔法阵外围……这种外围从技术上存在可操作性吗？”斯内普有些怀疑。
“哦，当然存在，这就是魔杖的玄妙之处。魔杖的杖心是有生命的，你知道，它们取自魔法生物，随着不同咒语的不同频律，它们在魔杖内部会发生微小的位置变化，按需改变魔法阵的外围。再向深处解释就涉及到魔杖制作师不宣的秘术，我不能多说。”斯内普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而奥利凡德在研发狂人模式全开的状态下又解释了一些非技术层面的常识，“每一只魔法生物身上不同的部分都有各自的脾性，哪怕同一只凤凰的两片尾羽也不会相同，所以它们对杖身材质、纹理分布和中空形状要求也不尽相同。比如龙心腱会有较强的攻击性，会选择纹理密集的硬木杖身，组成的魔法阵外围在构成攻击法阵时也会收到格外出色的效果；独角兽毛纯洁温和适于防守，会选择纹理均匀整齐的木质，适合构成稳定的法阵；媚娃的头发适合幻觉系的魔法；精灵头发适合空间系魔法……”
“存在适合时间系魔法的魔杖吗？”斯内普立刻插问了一句，奥利凡德很令他失望地摇了摇头，“不，时间系魔法极为复杂，只靠单个法阵组合是无法完成的，一般只能通过时间转换器一类魔法道具来实现。”
斯内普陷入了沉思，但正在兴头上的奥利凡德并没有注意到，还在自顾自地继续着自己的话题：“当然刚才我说的只是一般情况，经常也会有很奇怪的组合，达到奇异的效果，但不会有不合理的组合存在，这正是魔杖独一无二的原因。每一位巫师的魔力都有其个性——多古怪的人都会有不是么？巫师魔力对魔法阵的构成速度和稳定性会产生影响，所以挑剔的魔杖们也会苛责地选择自己的巫师。尤其在这里……”
说到这里他侧头避开了一段被折断的屋梁，不得不分神对魔杖店进行一些修补。斯内普还站在原地，被灰尘扑了一头一脸却浑然不觉，仍在消化刚刚获得的信息：果然，魔杖只是一个施法的辅助工具，归根结底，作用的还是魔法阵；魔法阵的改变取决于魔杖轨迹、咒语频律和巫师的魔力，后两者应该认为是向法阵中注入能量的方式，联系自己之前得出的“咒语非必要”结论，它不会是唯一的方式，不通过发声应该也能够完成魔法阵的转换，所以无声咒是可行的；同时奥利凡德的解释也证明了无杖魔法的可行——需要靠巫师自己的力量补完魔法阵的外围，如果没有时间限制自然不难，但要达到与借助魔杖出咒同样的甚至更高的速度，难度相当大……不过他最关心的还是最后的一个关键词——时间转换器：能够完成时间系魔法的道具，多么诱人的说法！
他的思路被打断了，彼德制造的新一轮灾难直指向了自己：无数的魔杖扑面飞来，他不得不仰过身以躲避那些来势汹汹的魔杖。一支魔杖滑进了他的右手，他很自然地握住试图用上一记盔甲护身，但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他的手心流向魔杖，奇异的情景出现了：店内一时暗了下去，仿佛海潮涌动浪击礁石的声音从各个角落中传来，但荧荧的微光又将他笼罩其中，一切攻击都停止了，破损的屋子随着荧光的扩大逐渐恢复着原来的模样。
片刻的寂静之后，奥利凡德呆滞的眼睛焕发出异样的神采：“我收回刚才的话，孩子，如果说有哪支魔杖适合时间系的魔法，那就是它了。桦木与黯精灵额发的组合，精神系魔法的最佳选择，特殊组合产生的附加效果使它在时间系魔法方面也会产生不俗的表现，额发的主人是个沉默严谨的黯精灵，我只在那座孤岛之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和你……”麦格教授皱起眉咳嗽一声，打断了奥利凡德对往事的追忆，“小先生，我想这就是你的魔杖。”
精神和时间……斯内普垂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魔杖，惊喜与遗憾的复杂感情充满了他的胸膛。麦格教授动了一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收住了手。斯内普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把魔杖还给了奥利凡德：“谢谢您，先生。我想我将来会买下它，但不是现在。”
奥利凡德并未露出任何不快的神色，而是将魔杖收进内室中的抽屉：“既然它选择了你，你成为它的主人就只是时间问题，我会留好。期待你买下它的那一天。”
最后彼德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魔杖，急得眼泪汪汪，麦格教授看得摇摇头：“佩迪鲁先生，你选一支备用魔杖先用作学习，你自己的魔杖我们会想办法修好。”他战战兢兢地答应了，随手抽出一支魔杖，这一次却意外地产生了相当的吻合反应。奥利凡德的目光有些复杂，喃喃地念着：“黑龙麟……紫杉木……不像，真难以想像……”
斯内普掉头用全新的目光看了看那个怯懦的孩子：狂暴之兽与死亡之树……这孩子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麦格教授坚持以“院长应该为自己学院学生的事故负责”为由替彼德支付了魔杖的费用，回绝了他试图做出的任何争辩。斯内普心里不无感激，显然麦格教授是清楚他的经济状况在刻意减轻他的经济负担。两院关系不睦，麦格教授一直能保持着预期之上的公正和关心，斯内普对她还是相当佩服的。
所以，在她面前的状态也就放松了许多，并无面对敌对学院院长时该有的戒心。回途中，斯内普一直不曾掩饰他的沉思，丝毫没有留意麦格教授偶尔闪过的异样皱眉和忧虑神情，甚至自顾自地问：“麦格教授，您知道时间转换器吗？”
麦格教授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斯内普终于发现她的情绪不大对，心里格登一声，迅速地反省了自己这一下午的行为，却并没有发现太多过分之处，只除了奥利凡德险些提到母亲时的失态，难道……
“那是一种受到严格管制的魔法道具。”麦格教授终于给出了回答，而眉头也依然没有松开，“如果没有特别的需要，任何巫师都是不该接触到它，尤其是未成年巫师。斯内普先生，无论你刚才与奥利凡德先生讨论了什么，你最好都忘记它。时间系魔法是黑魔法中第二大分支，我不希望你与它发生一丝牵连。”
斯内普呆滞了片刻，直到麦格教授又看了他一眼，也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教授，抱歉。”麦格教授神情稍霁，口气也缓和了许多：“斯内普先生，希望你能明白，求知欲强是好事，但越过了某个界限，就会适得其反！”
“是，教授。”斯内普盯着麦格教授的眼睛，神情中透着几分决然。
“我本想帮斯内普先生也买回他的魔杖。”翠色长袍的严肃女巫与须发皆白的校长并行在通向校长室的楼梯上，“但奥利凡德的话让我无法不警惕，适合精神系魔法与时间魔法……相当于直言它属于黑魔法系。所以我决定不让他过早地拿到那支魔杖。”
“一支魔杖而已。”邓不利多的态度有些不以为然。
“邓不利多校长！恕我直言，我一直觉得你对这件事重视不足。我很早就曾告诉过你那孩子太过沉迷于黑魔法，他在各科的作业中都会渗入黑魔法的内容，当众进行黑魔法实验，调配危险的药剂甚至都不会回避其他同学……”
“就是因为不回避，所以我的结论是没有威胁。”邓不利多平淡地回答，“至少他的研究都在明处，没有不可见人之处，并且我从未发现他对人怀有恶意。米勒娃，我们反对使用黑魔法，但并不反对了解和研究黑魔法，了解才能更好地破解，想把学生彻底地与黑魔法隔绝开是不现实的，我们干脆连黑魔法防御术课也没法开。而且，对魔法的爱是从钻研中慢慢培养起来的，这种精神值得鼓励而不是打击。”
“您从前是不会……”麦格教授差一点把“这样偏袒一个学生”说出口，“不是这样认为的。”麦格教授微微顿了顿，又继续向前走去，邓不利多耸了耸肩：“人的观点总会改变。”
“但最初怀着纯粹的爱进行黑魔法钻研，事后却成为祸患的先例，已经出现过了。”麦格教授紧逼一句，被邓不利多立刻以“他和伏地魔是不同的”封住了下文。她也话一出口就发现了自己的过激，稍作平静，叹息一声：“抱歉，我只是担心。毕竟，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我知道她当年是多偏执的人，而这孩子太像他的母亲。”
“野心才是决定一个人是否走上歧途的关键。”邓不利多宽容地摇了摇头，“米勒娃，我们已经进行到不该说的区域了。”
麦格教授很想反驳他一句“没有野心的人怎么会被分到斯莱特林”，但邓不利多已经聊开了下一场魁地奇赛的裁判，麦格教授也只得投入新的话题之中。
而回归的斯内普则很快将那点小小的惴惴不安暂时搁在了一边，一头扎进了图书馆之中。麦格教授的警告他并非无动于衷，但“明白”与是否照做间却是没有必然联系的。不过他失望地发现自己要查找的书籍又是齐刷刷地出现在禁书目录上，不觉有些懊恼。格莱芬多们对那次扫帚事件心有余悸，自然不会再有指望他们帮忙的机会，而麻烦卢修斯……
稍等，或许用不了经过卢修斯……
一个念头忽然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上一次，卢修斯带自己进入的那个房间……那里虽然只是斯莱特林的卧室，床桌和书桌上还是有些书籍的，或许自己会找到什么也说不定。他说起过，被选中的人都有进入的资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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