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虚空破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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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一向很结实你可以不必继续实验下去。我可以好奇一下你在想什么吗？”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了出来：“分院帽花了多长时间决定我来斯莱特林？”
　　“不过一两分钟而已，有什么问题吗？”冷灰的眼中泛起一丝玩味的神情。
　　“每个人都一样吗？”
　　
　　不对……怎么想也不对……自己在帽子中的时间，至少有半小时啊……
　　
　　“在旁观者看来，差别不会太大，只是一分钟与三分钟而已。”卢修斯依然是眯着眼的样子，也没有给出太多的解释。
　　
　　旁观者……
　　这里有时间差！
　　斯内普的心忽然狂跳起来，一个问题呼之欲出：时间的相对……这种情况似曾相识……
　　
　　“不过，看来……你是不一般的……”凑到耳边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下意识地侧头回避了卢修斯的呼吸给他耳垂带来的微痒触感，但突然低沉的声音并没有停下，“你是看到了什么吧？”
　　他怔了一下，回过头回视着那双忽然变得极其深邃的灰色眼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但卢修斯没有再解释什么，校长邓不利多已经开始了开学的例行演讲，不可以去禁林，不可以在宵禁后下床，不可以在走廊上乱施魔法……总之可以确定的是，他说出一条，小狮子们眼中的兴奋就会上升一层，以至于斯内普认为他如果真的希望学校能够得到真正的安稳就不应该继续以各种方式提示学生们学校里都存在着什么富有吸引力的娱乐场所和玩耍方式。
　　
　　终于等到了回寝的消息，已经有些疲乏的斯内普起身正要跟着身穿银青色院服的学生们走向地下室，却被卢修斯拉住了：“稍等一下，我们还有些事情。罗道夫斯，可以麻烦你帮忙把新生带回去吗？”
　　“我会的。”罗道夫斯点了点头，回到队伍中提高了声音，“斯莱特林的新生，请跟我来。”
　　他似乎很享受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状态，卢修斯如果多拜托他几次，相信一定能得到这家伙的感激和效忠的……斯内普目送他们离开大厅时超然地想着，卢修斯再次拍拍他的肩膀——他们的身高差让这个动作显然无比自然——示意他跟上，带他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旋转移动着的楼梯尽一切所能把他们绕晕地拐上八楼，他们在两个长得很Q版的滴水石兽面前停下了脚步。在斯内普困惑的目光中卢修斯说出了口令：“滋滋蜂蜜糖。”
　　石兽跳开的动作有些与其说是跳更像滚——它们实在长得太圆了，但还是足够让他吃了一惊，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卢修斯从背后打量他的目光透出一丝赞赏，平静地解释道：“这里是校长办公室，别紧张，做了错事的人不是你。”
　　
　　他大致猜到为什么卢修斯会带他来这里了。
　　
　　跟着卢修斯走进那间画像多到看不见墙壁（在这里睡觉一定会作恶梦）、停有一只凤凰的诡异办公室时，他不意外地看到屋子里已经有了若干先到者：白胡子的校长邓不利多，在他的目光接触到自己时愉快地闪了闪，似乎在为他们的重逢打招呼；翠绿色长袍、面孔严肃的麦格教授——刚刚就是她一直在拿着帽子为孩子们分院，不知她的胳膊会不会很疼，要知道她拿着那顶分量并不算轻的帽子举起放下举起放下大概一百多次；在她身后是脸上带着恐惧和绝望神色的两个孩子——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另外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瘦弱苍白、神情温和的孩子；最后一个秃顶凸腹圆滚滚堪比刚才滴水石兽的老师他只是刚刚在晚餐时从卢修斯的介绍中得知，是他们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
　　
　　卢修斯向邓不利多微微欠身：“邓不利多教授，列车攻击事件的受害者——斯内普，我已经将他带来了。”他扶着斯内普的肩膀向前走了几步，“或许您会愿意听听他的叙述。”
　　
　　“不……不是我……”先前满面阳光的英俊男孩此时脸上是全然的惊恐，他的目光在斯内普身上和邓不利多身上来回地转动着，“我……那只是一个玩笑……我没想伤害他……”
　　“用昏昏倒地来开玩笑吗？”卢修斯挑高了眉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什么？我看到了什么？”一声大叫忽然介入了这场讨论，刚刚一直空着的菲尼亚斯画像中的主人忽然唯恐天下不乱地跑了回来，愤怒的眼睛瞪视着瑟瑟发抖的西里斯，“一个叛逆，一个加入了格来芬多的布莱克，一个入校第一天就被处罚的布莱克，丢尽了家族的脸面……”
　　他说到这里，喉咙仿佛被什么人掐住了一般，虽然还是暴跳如雷的状态但再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声音——他自己倒还混然不觉地继续演出着哑剧。
　　布莱克家族的人还真是不论老少都一样狂暴……
　　邓不利多不留痕迹地收回了指向画像的手指，继续着双手交叉的动作。
　　
　　没有魔杖，也没有咒语……
　　
　　斯内普低垂的眼睛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他回忆起自己在家里为母亲施放的失败的治疗魔法，似乎，他该思考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这种未见清晰布阵的魔法……不过，眼下似乎不是思考的良机……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审视目光，他抬起了头。
　　斯拉格霍恩探究地凝视了斯内普一会儿，后者安静而坦然地回视着他，于是他又把目光转回那两个肇事者身上：“我也对此深感惊讶。布莱克先生，既然一个未入学的十一岁少年就能够如此娴熟地掌握昏昏倒地这样的恶咒，似乎你已经没有必要到霍格沃茨来学习这些……孩子们的小把戏了，你觉得如何？”
　　“不，别开除西里斯，”詹姆急忙像鸡妈妈一样跳到西里斯面前把他挡在背后，“是我的错！我们和鼻……斯内普发生了一些争吵……他踩了我的脚……是我先提议要给他昏迷咒……那很疼所以我很生气……西里斯要动手是担心我下手太重……”
　　
　　毕竟还是十一岁的孩子，就算是平时胆大妄为，还是会恐惧的。
　　
　　真是可贵的格来芬多式友谊……斯内普不屑地听着他有点语无伦次的辩解，从鼻孔中轻轻哼了一声。
　　
　　“也就是说，你们的攻击行为是经过了详细的预谋了？”突然感觉抓住自己的手力道猛然加重，斯内普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卢修斯一眼。
　　……他现在的神情……和刚才，貌似有很大的差别……为什么他突然这么激动……
　　
　　不过，只是一瞬，他就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与冷漠，似乎刚刚那个激动的人不是他。如果不是听到他似乎在压抑什么一般的呼吸，斯内普几乎以为刚才听到的话是错觉。
　　
　　“莉莉，你退后！这里有校长和教授，不要冲动！”
　　“我知道了……对不起……”
　　
　　“冷静……冷静……”邓不利多抬了抬手，轻轻安抚着两边的人，“霍拉斯，是否开除这两个孩子，决定权在米勒娃手里，她才是格来芬多的院长。马尔福先生，你对同学的关怀很让我感动，但是，正如你刚才所说，我们是不是该听听当事人的意见？”
　　“我也如此认为。”卢修斯的下巴微微抬了抬，傲慢的目光滑过西里斯和詹姆，又落在苍白男孩的身上，似乎在困惑为什么会有不相干人员出现在这里。
　　
　　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斯内普身上。
　　
　　斯内普迎视着詹姆和西里斯的目光，两个人急切紧张地望向他，绝望之中又带着那么一丝希望。呵……期待着被攻击的人为你们解围吗？是天真……还是已经恐惧到不知该去向谁求救呢？
　　“他们……”在心中恶质地微笑了一下，斯内普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带什么感□彩的平静，“确实攻击了我。”

　　　　　　　　　　　

人形电脑斯内普

　　　　“他们，确实攻击了我。”
　　
　　他只说了这一句，就没有再继续下去。詹姆和西里斯张了张口，却惊恐地发现这句话无从反驳。斯拉格霍恩玩味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而卢修斯则继续扬了扬眉毛。
　　麦格教授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波特先生，布莱克先生，我不得不……”
　　站在角落中静静地听着这一切却一直没有开口的苍白男孩忽然带着满脸思索的神情走了出来，向着同样一言不发但表情神秘莫测的邓不利多问：“教授，能否让我……”
　　
　　就在这时，停顿了许久的斯内普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只不过没有得手。”
　　一语即出，所有的目光又都再次集中在他身上。詹姆和西里斯恶狠狠的表情分明地控诉着“鼻涕精你绝对是故意的”这样的内容。
　　不可否认他有些陶醉于那两位的表情。
　　没错啊，就是故意的，你们打算如何？他的眼神挑衅地传递回这样的信息，但那两个孩子也只能干瞪眼而已。
　　现在他们的生死大权不过由斯内普的一句话决定，就算他刚才没有补充上那一句话，他们也毫无办法。
　　斯内普一点也不介意利用一下这种优势，相比之于留在霍格沃茨的诱惑，相信他们会容忍一下自己小小的刻薄。
　　还有一个原因，如果他不开口，那位苍白脸色的男孩相信会采取什么措施，与其让他人掌握主导，还是将主动权留在自己手中来得方便些。
　　
　　麦格教授意外地看着他：“哦？斯内普先生，你的意思是攻击你的凶手另有其人？”
　　斯内普点点头，眼睛却是看着邓不利多：“我是这样认为的。”当他的目光移向面色苍白的瘦弱男孩时，男孩也露出了深有同感的表情。
　　
　　看到人们有继续开口询问的欲望，斯内普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我想，布莱克先生现在可以再向我发射一个昏昏倒地。”他看着一脸茫然的西里斯和众人，“要尽全力。”
　　“你……”西里斯和詹姆都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他，迟疑着没有动，倒是刚刚的苍白男孩走到他们身边，碰了碰西里斯的手：“西里斯，照他说的做。你也希望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原来格来芬多也有稍微长了一点脑子的人。虽然，这个问题是如此明显以至于是否需要经由大脑思考还是一个问题。他相信教授们如果得知当时的确切情形而不是仅听到一句“从背后攻击了西弗”这样的叙述，也会立刻看清。
　　
　　“这里是校长室！”斯拉格霍恩不悦地看着几个孩子，“我可不想看到一堆失控的咒语把霍格沃茨的心脏搞得乱七八糟。下午的事件已经证明了布莱克先生不成熟的咒语会引起多么严重的后果。”
　　“我不介意。”邓不利多笑得双眼弯弯看着他们，“或者，孩子们的事情交给他们自己解决是最好的方法哦。”
　　
　　两个男孩露出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已经恨到牙根发痒的西里斯迫不及待地抽出魔杖瞄准了斯内普，难得可以合法地收拾这个刚刚捉弄了自己的讨厌小豆芽，西里斯感觉自己手腕的关节兴奋得格格作响。不过斯内普全无惧色，不以为然地补充了一句：“记得一定要尽全力。”
　　那种笃定了他不会成功的口气让西里斯越发不爽，于是他几乎是咬着牙将“昏昏倒地”发了出去。确实是尽了全力，以至于咒语发出之后他自己也向后踉跄了一步，被詹姆和苍白的男孩架住抱怨一句“你是在攻击对手还是在自虐”。
　　
　　不过一室的距离，他的咒语击中了斯内普。不可否认，在被咒语击中时的眩晕和疼痛让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冒失：为什么没有预算野兽发飙的实力呢，西里斯嗔怒时的力量要远大于他的估计。不过，只是片刻的不适。身边的卢修斯在他微微摇晃的时候扶住了他，他靠着卢修斯的手臂休息了几秒钟，便又稳稳地站定。
　　“谢谢您，马尔福学长，不过已经没事了。”他谢绝了卢修斯打算继续下去的搀扶，向众人摊了摊手，“就是这样。现在十点四五米的距离，他没有能力击倒我。而在火车上，我们相隔九个包厢，每个包厢宽度为二点五米，也就是说我们的距离至少有二十二点五米，他的咒语没有能力在那样的距离下发生作用。我相信他当时没有出现魔力爆发的情况，如果那样周围的同学都会感觉到波动与不适，但显然大家都没有任何感觉。而且，”他顿了顿，“我亲眼看到魔杖的光芒在距离我零点六九米的位置处消失，消失的时间与我之后被击中的时间有两秒的时间差。击中我的那道魔咒不是直接作用，而是作用在布莱克的魔咒上，使它已经几乎消失的力量瞬间增幅到可以当场抽离我的意识的程度，即使方向有了五度的偏差使得作用在我身上的有效咒力只有不足七成。这股魔力相当强横，我认为那几乎不可能是学生发出的。”
　　
　　当他说完这一切，周围是一片完全的沉寂。
　　
　　“梅林……”斯拉格霍恩的嘴唇颤动着，震惊的目光落在斯内普身上，“惊准的目测与计算……你……怎么做到的……”
　　问出口的只有他一个，但其他人的表情也写明了他们也想问出同样的问题。
　　虽然，这个问题完全可以只用一句“当时距离很远这个半吊子小子想打着我那简直是作梦是有个混蛋帮了他一把而且那混蛋很强”来回答，并没有必要引用那么多数据。
　　这样的回答，显然出于一种详细解释的职业习惯。
　　
　　“……”斯内普愣住，这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再次出现了，而且是被摆在台面上。不知何时会出现在脑中的常识，面对危险时身体的自主反应……这些似乎已经本能化的东西，到底来自何处？
　　
　　……你应该知道一切你需要知道的东西……
　　……你就是一台电脑，理应在第一时间，作出最准确的判断……
　　……如果没有这个能力，你就只是一件报废的工具……
　　……虽然，在那次之后，你其实已经报废了……
　　
　　头脑深处轰鸣着陌生的声音，他的眼睛开始变得空洞，耳边的声音也渐渐变得遥远，他感觉自己正在沉入一片黑暗，黑暗淹没了他的手，他的脚，他的身体，他的头……
　　
　　就在最后一丝意识也要被那片虚无与黑暗吞没的时候，一声嘹亮而悦耳的鸣叫，仿佛一道光劈开了整个世界，柔光在他的脑中散开，不一会儿，校长室中的情景又清晰地映在他眼前。
　　
　　他发现自己正瘫倒在卢修斯的手臂上，几乎剖开大脑的头疼让他的额角突突地跳着。面前一只火红的大鸟正歪着头看着他，看到他逐渐清晰的目光，大鸟“啾”了一声，轻轻伸出咀啄了啄他的手。
　　“福克斯。”一直没有离开座位的邓不利多唤了一声，大鸟顺从地飞回了架子。斯内普勉强压抑住了头疼，麦格教授把帽子向地上一丢变出一把椅子，卢修斯把他安置在椅子上，他的目光追随着那道耀眼的身影：“凤凰？”
　　“是的。看上去他很喜欢你。”邓不利多继续微笑，“那么让我们回到原来的话题吧。这样看来，布莱克先生和波特先生是无辜的了。”
　　“不。”斯内普抬起头，满意地看到刚刚因为邓不利多的这句话而放松下来的詹姆和西里斯再次吃惊而恼怒地瞪着他，他重复了刚才的话，“他们确实攻击了我。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并不能改变他们对我心怀恶意的事实。”
　　“放松，放松，孩子，”似乎无论什事情发生，邓不利多脸上的笑容都不会发生丝毫变化，“布莱克先生和波特先生会得到与他们的过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