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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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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炒莱的时候是先放肉还是先放菜都不知道,还是我教她的。她做的饭实在太难吃。可是我看我爸也挺高兴的,让他买菜他也去,过去他的衣服都是我妈洗,现在他还帮那个阿姨洗衣服。
  这种东西艰难说。我和他们谈不上好,回家很晚,跟阿姨也说话,但是我始终觉得这个女人大客气了。
  除了工作我最大的寄托就是上网,有网友可以交流。你看我能这么跟你说话,但是实际上我没有什么朋友。小雪结婚了,有她自己的家庭和工作。我其实很孤独,为什么跟网友聊天,因为方便而且不用见面;为什么跟你说,因为没有利益冲突。
  现在我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我的一个伴儿,说是性伴侣也可以,我们在这方面很和谐。我们也有矛盾,毕竟隔着他的家庭。我觉得心里很冷,因为我一直想得到一个家,可是我得不到,自己的家里又是有我没我都一样。我希望我弟能快一点读完书,我们俩相依为命也是一个家。
  后来我又换了一个工作,就是现在这个公司。他的太太回来过一次,后来我知道,她怀孕了。他说他出差,我知道他是去见他太太,但是我什么也不说。因为潜意识里,我很鄙夷我这个第三者的角色,我是做孩子的,我父母就是因为这个离了婚,我看不起第三者,我恨第三者,我讨厌我自己也是这样的。
  我和他什么措施也不用,他要我给他生个孩子,我自己也喜欢孩子。而且我有一种很畸形的心理,没有老公、有一个孩子,我不是也变相地得到了一个稳定、一个家吗?但是一年的时间,我始终没有怀孕,我不知道是不是跟我小时候有关,因为我在妇科这方面一直不好。他在今年我过生日的时候给我一个戒指,说:“你也算嫁给我一回了。”但是我知道我们俩也就那么回事。
  我曾经带他回家,我们在我的房间里干什么,那个阿姨也知道。我也告诉她,这个男人有老婆、孩子,为什么?我潜意识里是想刺激她,告诉她我和我弟对她是什么看法,所以我跟她说,我跟这个男人也不会怎么样的,他有老婆,我不会逼着他跟我结婚。
  我现在的心情应该说是平淡了。前两天,我知道了跟我妈结婚的那个叔叔去世了。知道这件事之后我一次都没有去看过我妈,我心里说我去看她干什么?她在电话里哭,比起我现在做的这些,对那个男人的老婆,我又在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妈现在是真的无依无靠,那个叔叔过世了,那个房子也不会给我妈,他有女儿。我要是有钱给我妈买房也行,可是我没有钱,我自己还是过一天算一天……这也是我跟这个男人冷下来的原因,我觉得对不起他老婆,我不是那种人,真的不是那种人,他离婚我也不会跟他结婚的,我了解父母离婚对孩子的影响。而且,现在我最需要的是钱,我要给我妈买房子,别的什么都是假的。
  当茹莹讲到这里的时候,她第一次自动停下来,而且认认真真地陷入了她自己的沉默。这种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的表情使我突然意识到可能这也是她的“常态”之一,当她很寂寞、很没有人呼应、很没有安定感的时候,她只有沉默了。
  我说她面对的是一个已经可以说是不认识的家庭,分散成好几个部分,哪一个都不是她自己的。
  她点头,眼睛里又有了迷茫的神色。
  小时候我妈打我的时候,我就想,有一天你也会过得不好的,可是这一天真来了,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我觉得我自己也活得很压抑的。小时候外婆,外公对我特别好,但是87年我离开他们之后,我再也没回去过。我经常到上海出差,住酒店,我打车到我生长过的地方转一圈,但是从来不下车,我没法面对他们。那个老头儿已经70多岁了,我看过他的照片,他对我的好和不好攒在一块儿,我没法面对。
  茹莹坐在我面前,想了一会儿,说:“差不多就这么多吧。”
  接下来是我们很长时间的对话,从小时候的遭遇说到长大之后突然明白了发生了的一切对一个女人来说几乎是一种万劫不复的改变,从对母亲的怨恨说到终于和母亲重新归于和谐。茹莹说,那已经不是和谐与不和谐的问题,而是她必须承担的一种命运,她注定要把母亲的晚年揽在自己怀里,因为每个人的母亲都是他(她)自己无法选择的。甚至,因为重新认识了和母亲的关系,对父亲的感情也有了微妙的改变,就像在那篇《感动》中写的那样。
  送茹莹走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她又恢复了她那种满不在乎的快活样子,我说我会再给你打电话,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笑着,说:“OK,bye一bve!”
  第二天整理茹莹的录音带,听着她的声音就想给她打电话,拿起听筒的时候才记起,她说过,她今天出差。
  附录。
  感动我18岁父母离婚,因为父亲要和x阿姨在一起。
  我,弟弟跟父亲、x阿姨住在一起。x阿姨很客气,也不知道在这个家究竟她是客人,还是我和弟弟是客人。
  我和弟弟养了两只猫,x阿姨怕小动物,老爸说他身体不好,肺不好,养猫空气中有猫毛,他受不了,猫们被送走了。
  半月前,我在东四看见了它,像极了伟嘉猫粮里的那只小猫,实在动心,于是买了回去。跟老爸干了一仗:“您没觉得咱家一点温暖都没有??人家家恨不得养个小动物,以添天伦之乐,您呢?这个家冷得还不够?您说身体不好,纯粹心理作用!至少以前下了班我从来不想回家,现在我知道回家了!!只因为有它!!”
  老爸气得手都发抖了,我都看见了,但是我忍不住要说。
  老爸那么的看着我:“你对,你养,行了吧!”
  于是,它在我们家住下了,于是我回家更不跟老爸说话了。
  前两天晚上家里进了贼,亏得没丢什么东西,家在2楼,当务之急是装护窗。
  今天一早工人就来装了,先是厨房和卫生间的。
  我起床洗漱,风很大,我房间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完!钥匙只有我和弟弟有,我的在门里,弟弟去学校了,怎么办???
  我急着去求工人:“师傅,您给看看,这门能不能划开??
  能不能从窗户翻进去???我一早约了客户,特着急!“
  师傅不帮忙,明摆着,您家前两天才进了贼,这会儿您让我爬窗,什么意思???我只能说,反正过两天也要装护窗,您就帮个忙吧!
  好吧!师傅终于答应从弟弟那屋翻出去,从我的窗户进我的房了。
  一楼装了护窗,爬倒还挺顺。
  开了我弟房间的窗,师傅一翻身出去了,踩在一楼的护窗上,我够着头,真担心他会摔下去。
  当我把头探出窗外的时候,我愣住了。
  是老爸,他正在攀那一楼的护窗,试图上去。老爸是老知识分子,60岁了,瘦瘦的,穿着一件白衬衣,在风里那么摇着。
  老爸是从楼后绕过去的,楼后本身就有一个2米多高的铁栅栏,老爸定是从那儿先翻过去的。
  “爸,你下来!”我喊着,脑子里分明是朱自清的“背影”。
  老爸什么都没说,双手撑着那护窗愣了一会儿,默默地下去了。
  门开了,我急着化了妆出了门。
  我不知道老爸是怎么回到屋里的,离开家之前我还是没跟他说再见。
  我想明天我就会把小猫送走。
  生活中就是这样,莫名的一件小事,就看你是怎样一种人,自然会有着属于自己的那样一种感动。
  人活着是这样充实的,至少我知道自己活着需要这样一种感动。
  父母永远是最亲的,爸爸,我在这给你道歉。
  1998年9月15日
  第十章 选择的结果依然是失去
  采访时间:1998年10月6日1:30PM
  采访地点:月月家
  姓  名:月月
  性  别:女
  年  龄:22岁
  1976年出生适逢唐山大地震,在北京读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后考入某自费大专,毕业后在某外资公司文秘工作,现在一家外贸公司担任报关员。
  月月有特别多的话想对自己的父母说,但是当她面对他们的时候,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一家人,最想说的话最终还是 写在纸上。月月写给父母的信无须邮寄,他们之间在形式上是距离最近的人,然而在精神上,一封信,已经使他们彼此都有了千山万水的感觉。
  做父母的人也许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一举一动有时候会左右孩子一辈子的思维方式,自己的成功与不成功有时候会给孩子带来一生的向往与恐惧。
  家是打在人的心里或者就是血缘里的深刻的印记,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完全摆脱家庭所给予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尽管有很多人一生都在致力于摆脱家庭留下的一些不美好的记忆。也许有一天,不经意之中会有一个惊异的发现,一个躲避了那么久的影子,正在自己的身上悄然复活。
  1998年7月28日,我收到了月月的第一份传真,她说想找我是因为看了我写的《绝对隐私》。她在不长的信中所流露出来的一种与她的年龄不太相符的淡淡的忧伤使我对她的文字过目不忘。然而,不巧的是,我已经安排好了去大连采访的行程。
  我们相约等我回来见面。
  8月25日,我收到月月发来的第二份传真,从她的文字之中,我隐隐感到,她的状态有所变化。也许我们的见面注定要历经周折,当时的我被颈椎的疼痛折磨得几乎无法正常工作,而且再次离京的日程表已经在我的桌子上了。
  我打电话说我真的很抱歉。月月的声音里有些失望,但是马上就充满了体贴,她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你要多保重。”我在她的关心之中深深地遗憾,那一定是一个特别善解人意的女孩。
  直到10月6日,中秋节的第二大,我才终于见到了她。
  那天是北京入秋以来的第一个真正有些凉意的日子,我按照和月月的约定,在中午1:00时站在国际展览中心的门外。眼前不断地有年轻女孩子走过,但是直觉告诉我那不是月月。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并没有对她有什么关于形象方面的猜想,但是我固执地不肯问那些擦肩而过的人:“你是不是月月?”我想,她们准也不是她。
  大约等了10分钟,一个穿黑色短毛衣和黑色牛仔裤。
  短发卷曲的女孩子骑着自行车过来。如果从外表来看,她非常普通,淹没在人群里不会引人注目,但是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我正在等的人。
  果然。我们在越来越阴沉的天空下相视而笑,之后,她推着自行车和我一起慢慢走回她在不远处的家。很自然,就像一对熟朋友,一起没有目的、十分悠闲的散步。我们在各自的文字里已经是老相识了啊!
  月月的家很小,一室一厅的房子,装修和家具都非常简单。我记得她在传真中告诉过我,她是和她的男朋友一起住在这里的,但是,我看到的是一张标准的单人床,床头上挂着一只色彩斑谰但是已经有些旧了的玩偶。靠墙的小写字台上,三瓶大小不一的香水并排放着,都是很著名的品牌,CD、兰金和雅诗兰黛。我们在一张方桌的两边坐下,桌面上的台布很时髦,深深的蓝色上洒着一朵一朵金黄的向日葵。家里有些凌乱,但是不经意之中也能感觉到这个 小小的女主人自有她的品位。
  月月就坐在我的对面,很周到地给我倒茶水,她说茶是她出门接我的时候泡好的,回来刚好冷热适度。
  月月的打扮大概可以用时下流行的一个词来形容——酷。她戴耳环的方式很特别,只在左耳朵上佩一上一下两只细细的银环,素净的面容之上就有了一个抢眼之处。
  月月不知该怎样说话,看着我,双手托腮。我看见她的面前是一盒“希尔顿”牌的烟,于是我从包里取出一盒烟放在桌子上。她笑了:“太好了,我一下就放松了!”她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我们的谈话算是正式开始了。
  抽烟的女人挺少的,我从来不在公共场合抽烟。
  我出生在一个比较……怎么说那个词呢?是一个比较团结也比较贫穷的家庭。我爸爸、妈妈是那个年代的人,正好赶上上山下乡,可以说他们什么都赶上了。他们是老三届的,就在高三那年,马上就要考大学的时候,我不知道那个词,反正就是下乡了。
  我们家呢,你说开放吧也不开放,说保守也不保守。开放呢,就是说我们家什么都可以说,尤其是我爸爸和我哥哥,就像两个好朋友,什么话都说,包括我爸后来有了那个情人,他们也谈论过这些事情;我和我妈、我爸也都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家的事大家都比较清楚。
  我爸、我妈的恋爱经历,我和我哥也都清楚。他们俩是高中同学,我妈是因为出身不好,没有考上她报的学校,分在我爸上学的学校,我爸的出身算是比较好的。那个年代挺混乱的,事情也特别多,我妈因为出身不好在学校里特别受欺负。他们那个年代发生的事儿是任何一个年代的人都不会理解的,包括我妈反复跟我说这些事情,我没有亲身体会过,感觉都不一样。我跟别人讲,别人也不可能百分之百地体会我妈那时候的心情。学校总是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弄得我妈的性格挺孤僻的,她基本上不跟人说话,学校里没有什么挺好的朋友。可是我妈本身的性格不是这样的,她特别开朗,而且特别宽容,真的,只有跟我妈接触过之后,你才能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光看她的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学校里出了一件事;说我爸考试作弊了,别人都用那种心态去对我爸,我妈不是,她站出来替他说话,所以他们班的同学当中就他们俩分到了当时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们下乡的那个特别偏远的地方。应该说是迫于很多外界的压力,他们俩走到一起,结婚了。
  有时候我说我妈特别傻,在结婚之前都没有经历过几次恋爱。比如说初恋之后再重新结识一个人再开始生活。
  我妈生活的家庭环境使她特别单纯。我姥姥家是资本家,你看过《城南旧事》吗?有点儿跟那种家庭似的。女孩子成为大家闺秀就可以了,不用去念书也不跟外人接触,我姥爷还算比较开明的,让我妈念书。我姥爷不同意我妈跟我爸好,我妈是离家出走下的乡,到了乡下之后,大概是在67年或者68年吧,结了婚。
  我是在95年去了一次那个地方,正好他们兵团的战友聚会。那种地方如果不亲眼看见,真的不能想象那是一个什么环境,很苦,都已经到了95年了,房子还是土坯的, 风一吹,墙皮掉下来就是草垛。我也看了我爸、我妈当时结婚的那个地方,特别特别简陋。那个地方的人,就是当年看着他们结婚的人,都特别单纯……怎么说呢?我觉得那个地方特别落后,所以他们走到一起也很容易,就是互相给对方一种责任感,结婚了就要好好过日子,没有什么感情在里面的。
  我哥是在那里出生的,一直生活在那儿。我是一直在北京长大的,我不太了解当时我哥的感觉,但是我知道他那时候特别想回北京,因为我的爷爷、奶奶家在北京。他在假期的时候回北京过一两个月,觉得跟那儿比起来是天壤之别。好多好多的细节……比如说,那儿的孩子根本就没见过泡泡糖,甚至连软糖都没见过,而我哥拥有这些;他们那个幼儿园的条件特别差,他们的炕上铺的都是炕席儿。
  一个跟我哥一样大的孩子,玩儿的时候被翘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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