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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再传之红楼借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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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见鸳鸯如此，自思孤掌难鸣，也就暂时打消了报仇的念头。是时恰有保姆来唤她吃药，黛玉就随她去了厨房。早有台商夫人在等候，黛玉问个安，就和她一道吃起药来。你道这是什么药？又为何用个“吃”字？说出来你别怕，却是那在母体里刚刚成形的嫩婴——不要咋舌，这确是人吃人的世道，不由得你不相信。也不知从哪一辈祖先开始兴起的，道是胎盘可以滋阴补肾，养颜护肤；闻一闻可使人神清气爽，吃一口能令人飘飘欲仙。男人常吃不怕痨病来找，女人常食可保春颜永驻。于是就有些富贵的痨病鬼、臭美怪想方设法弄来吃。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层人见吃胎盘果真有效，痨病好了就想行*；皮肤润泽了就想它会发光，于是顺藤摸瓜，就把张嘴伸到了长在胎盘中的嫩婴身上。时中医里庸者又云：凡男女不会生育者，盖因精血亏虚，以形补形，当食宫中嫩婴。你说这般小的生命有甚罪过？竞惹得人来争相抢食！正是：
还未见得天日，早已身陷囹圄；来不及叫声爹娘，就成盘中食物。
他们道养成婴孩的胎盘精华已失，转移到了孩子身上。若欲得其精华，当食孩子；又嫌落地娃儿骨硬肉老，不好吃，所以只挑那还在母体中的来吃。吃法五花八门，无所不有：也有包饺子的，也有蒸馒头的，也有做馄饨的；也有单独煮着吃的，蒸着吃的，炒来吃的，蘸着生吃的……不能尽述。如今广东、深圳一带有钱的富人用之养颜补身的大有人在，也不是甚稀奇事。
那胎盘还好，吃来大体无妨，然这婴儿，终究是父精母血，这般活生生吃了，岂不是造孽？还指望命长！却不可笑之极？
闲话止住。且说黛玉吃过那用天山雪水煮熟的人肉，顿觉神清气爽，五内畅通，一时便有了*的念头，就去找妙玉，哭诉道：“妙玉姐处心积虑害了紫鹃，她与我比之亲姊妹更为情深，妹妹如今眼睹其身而不得相近相亲，可谓生不如死，这条命，姐姐也一并拿了去吧！”其时妙玉才起床来，正对镜梳妆，浑身只披一件睡衣，薄如蝉翼，*清晰可见。那黛玉虽在说话，一双冒火似的眼睛却如何能从她身上离开？妙玉怎会看不出来，当即转身微笑道：“妹妹说这话，却不羞杀了姐姐？姐姐再是胆大，又怎敢妄动妹妹分毫？前者所为实是逼不得已，然今日之局面，也是出乎意料，姐姐也深感不安。”黛玉见她上道，忙问：“姐姐何出此言，莫非本不欲加害紫鹃？”妙玉垂首道：“事已至此，不提也罢！我既已铸成大错，悔之晚矣！”叹气一阵，又道：“紫鹃妹妹向来为人谦逊，今番为我一己之私累至身亡，妙玉实在罪过不小，又怎敢再起歹念，加害她最亲之人呢？林妹妹，你也不用来试探我了，如你想为紫鹃妹子报仇，动手便是，妙玉绝不皱一下眉头。”黛玉忙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道：“姐姐言重了，妹子若要害你，又怎会主动求死？适才听姐姐所言，似乎此事另有隐情，还请姐姐告之，小妹感激不尽！”妙玉心头窃喜，表面却哭道：“想来我妙玉也是一时被糊涂油蒙了心，为寻肉身，受奸人所用。”黛玉道：“哦！姐姐受谁所用呢？”
妙玉道：“说来惭愧，却是鸳鸯那厮。当日她许我袭人肉身，让我挑拨袭人和妹妹作对，我见袭人表里不一，笑里藏刀，也恨得她紧，就同意了。熟不知那晚紫鹃来杀袭人，鸳鸯却躲在暗中，等得袭人丧命，紫鹃法术丢失，她便跳出来追杀紫鹃。”黛玉点点头，又问：“她与袭人一向相好，为何要加害于她呢？”妙玉道：“还不是因为那块臭石头！别看她鸳鸯平素正儿八经的，却不知背地里她把个宝玉意淫多少回了。她本意不止要杀袭人鸳鸯，就连妹妹你也不放过哩！那晚她本可以在袭人房里就把紫鹃妹子给杀了，为何却要等到紫鹃来敲了妹妹房门一阵才动手，其中缘由，妹妹可猜得到么？”黛玉低头不语，忽而猛抬起头，瞪大眼睛，装作恍然大悟却又心有余悸的样子道：“是想连我也一并杀了！”妙玉笑道：“妹妹果然聪明无双，一下就明白。”黛玉笑称过奖，又问她：“那姐姐如何又知道得这般清楚呢？”妙玉笑道：“妹妹果然还在怀疑我，这也难怪，鸳鸯这个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可就算她机关算尽也料不到我会甘冒九死一生之险潜伏在袭人房中，正如她料不到妹妹断不会不给紫鹃开门一样。”黛玉听说大笑，道：“然也，然也，想来是你我姐妹二人命不该绝之故。”妙玉也大笑称是，末了又道：“那晚我看鸳鸯故意放走紫鹃，心里起疑，就悄悄跟过来看，不料她杀掉紫鹃后却仍躲在门外等待妹妹开门，还好妹妹机敏，始终没开。鸳鸯等到天快亮方走，我这才敢出来，但紫鹃妹子已经气绝，姐姐心下不忍，就大胆用了她肉身。当时本想立马告诉妹妹的，一想妹妹未必肯信，就走了。天幸今日妹妹前来，姐姐方可将数月淤积之闷尽数释放。”黛玉道：“如此，是小妹错怪姐姐了，还请姐姐勿怪！”边说就将两手放在了妙玉肩头上。妙玉会意，马上将个身子倒在黛玉怀里，呵气如兰地说道：“姐姐一时糊涂，以致紫鹃含冤而死，可喜她身子还在，若蒙妹妹不弃，往后便把我当紫鹃使吧！”黛玉不说话，低头往她嘴上亲来。
不一时春光满屋，双凤齐鸣。正是：从来花无百日红，自古新人胜旧人。可怜：
旧人身躯在，抚之已忘怀；
若问为何故，笑倒三岁孩。
毕竟不知她二人各怀鬼胎翻出些什么云雨故事来，且听下回分解。 txt小说上传分享
03
话说黛玉、妙玉二人貌合神离，寻欢作乐，倒也快活。时光荏苒，不觉月余，忽一日闻说宝玉要来台湾，妙玉遂撇下黛玉暗中谋划俘虏宝玉之计，不提。
且说宝玉和元春胡混多时，已然厌倦，寻思另找刺激。是时高考临近，宝玉自知没戏，也不担心，反倒任性胡来。元春有得钱拿，也懒得说他。那宝玉看考期一天天迫近，有心逃避，思来想去，唯有跑到台湾最佳，一来那儿山高皇帝远，可卿、凤姐几个奈何不了他；二来台湾有林黛玉在，可谓温柔之乡。计较停当，当下定了机票，直飞台湾。且看他初到台湾所为如何：
宝玉来到台湾岛；
看见黛玉在洗澡；
宝玉想和黛玉搞；
黛玉半掩胸脯娇嗔道：“哎呦！宝哥哥，今个儿有事真不巧，我滴月经来得早。”
宝玉边脱裤子边笑说：“这有什么大不了，月经来了照样搞！”
牛仔裤醒来看见我写的就笑了。她没有说话，但是神情不置可否。我讪讪一笑，对她说：再睡一会儿吧，天还没亮呢。牛仔裤说睡不着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窗外，夜空已经白了一小片。牛仔裤说：王二，我们出去走走。
日月交替，道路一片模糊。出门没走几步，牛仔裤就崴了脚，痛得直吸冷气。我说扶她回屋擦药酒，她不听，说要继续走，让我背。清风徐徐，吹乱她的发丝，轻拂我的脸，凉凉的。间或里射来的路灯的光，把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夜里活动的一切生灵都去休息了，四周极静。她也没有说话的意思，静静地伏在我的肩头，似乎在细数走过的脚步。
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从南门到北门，东门到西门，绕了几个大圈。我的手麻了，腿酸了，也还是不想停下脚步，放下她。牛仔裤也不问我累不累，从一开始爬到我背上她就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时而用衣袖给我擦擦额头。那个时候，我就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和她厮守到老，不顾一切。可惜这个念头却也只如白驹过隙，不一会儿，我就又觉得应该放开手让她幸福了。如前所说，这是一个借口。
牛仔裤到底开口说话了，她问我：王二，假如有一天我说不爱你了，你会怎么样？我想了想低着头说：会哭。顿了顿又说：然后就笑。她又问：是难过的时间多还是开心的时间长？我回答她说：笑的时间多。
接着牛仔裤就又不说话了，过了好一阵子她才颤抖着声音说：王二，我不爱你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再爱你。你快点哭，天亮以后，就要笑。她说完话，我的后颈就有东西滴落，热热的，顺着脖颈慢慢滑到胸口。风干了它，留下痕迹。我听话的哭了，想要哭掉伤悲，使劲地哭。牛仔裤接着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不允许你说不爱我，所以…就自己说了。她突然一下子又激动起来，说：是我说不爱你的，是我变心了，你没有对不起我。所以，你要恨我，要记着我对你的伤害，要记着恨我，记着我……
我有一些话想要说。告诉她我不恨她，永远不会；告诉她我其实很爱很爱她，只是没有到不顾一切的地步。喉咙动了几下，终于没有说出话来。满腔的愧疚与感激侵蚀着我，伴随着几乎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知道下一刻就要彻底失去她了，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想要放弃写作，放弃理想，誊出手来抓住这份即将与我失之交臂的爱情。但是小王儿不同意，它直挺挺的不为所动，一点也不妥协。
后来牛仔裤又说了一些话，我没有听清楚，然而那也不重要了。
天渐渐地亮了，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04
和牛仔裤分手以后，《红楼借梦》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我知道，是心乱了。我越是不想去想她，就越是想她，仿佛着了魔似的，不由自主。
正当我竭力遏制不再去想她且收到一定效果的时候，牛仔裤她妈却又去而复返，还带来了她爸。
老两口恨我到了极点，才见面就吩咐手下给我一顿拳头吃，接着告诉我说：想娶我们女儿，除非我们死了。他们岁数不大，精神又好，自然不会轻易就死掉，所以这句话等于是在说：想娶我们女儿，做梦！我被打骂一顿，心里反而好受了些，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声音很大，像是怕自己听不见。牛仔裤她妈不相信，我又说：不信你们去问她嘛！老两口互望一眼，还是不信。我只好说：你们怀疑我骗人，自己女儿的话总该相信吧！你们去问她，看是不是她亲口说的不爱我。这句话有效果，但是不大。她妈想了一下就阵阵冷笑，说：你以为我们是傻呀，这是你们商量好的。我们才不上当呢！她爸也附和着说：就是，我们才不上当呢！我也不想再浪费唇舌了，就不说话。两个老家伙以为我是默认了，就大骂我是骗子。恰好牛仔裤这时回来，见了她爸妈也不吃惊，平静的向他们解释我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人类活到一定的岁数就喜欢拿出一双似乎一切都看透彻了的眼睛来疑神疑鬼，你说真话他们反倒不信，特别是女人。牛仔裤她妈活到了这个岁数，所以对牛仔裤的话充耳不闻，仍旧固执己见地认为我们是在演戏。牛仔裤倒也不生气，不厌其烦的解释。她妈见她的话里处处在维护我，更是坚定了自己的臆想的正确，慢慢的怒不可遏了。到最后她居然又不自觉地承认了我和牛仔裤分手的事实，把满腔怨气发泄于我，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说：我女儿哪里不好，你要抛弃她？——这简直是莫名其妙嘛！但是我已经没有心情去争辩只言片语了，因为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猛然瞥见了牛仔裤一对满是幽怨的眼眸。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无疑，它是漂亮的；同时，它也是不幸的。就在这样一双天星般晶莹透亮的眼睛里，却悬挂层层刻意掩饰的水雾，就像晴朗的夜晚突然起了迷雾一般，在爽朗的夜空上蒙了一层灰，叫人惆怅。
整天，我就挣扎在她这个眼神里面逃不出来，尽管几天来我一直努力让自己不去承认她说不爱我的初衷，但是此刻，一个不争的事实却毅然在我的脑海里跳跃了——如你所知，她是为了我好。
晚上我去找牛仔裤求证，她突然变得慌乱，先是矢口否认为，继而冷冷的说：王二，你倒想得美！老实告诉你吧，我所以这样，确是因为一点儿也不爱你了。你这个人又丑又怪，毛病多多，还特别穷，和你一起生活，何谈幸福？她又解释说：起初和你一起，纯粹是为了好玩，因为小王二……现在我腻味儿了，离开也就一点都不足为奇。还可以说是理所当然。最后她说：你还是一心写你的小说吧，那才是你的最爱。说完她假借化妆不敢看我。我呢，一点也不愤怒，反倒想着要说一些挽回的话。然而到底没有说出来，她妈就进屋来了。
老人家才进门就说出一句话来，叫我哭笑不得。她用怀疑的眼光望望我，又望着牛仔裤，问：莫非你们是藕断丝连？我来不及作答牛仔裤便抢先说不是，很着急的样子。这更使得她妈生疑，沉吟道：我看着像，你们一定是在蒙我。牛仔裤吓了一跳，连忙想要解释。她妈把手一挥，说：不必解释了，我又不眼瞎。然后不理牛仔裤指着我说：你，出去！我有话和我女儿说。我看了牛仔裤一眼，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意外得很，牛仔裤她爸在我房间里。我向他问好，他一声不吭，神情颇是傲慢。前者有说，丈母娘挑女婿非自己中意不可，强如自己再嫁一回。同理不难知道：老岳父选女婿亦得和自己在伯仲之间，算是一种传承。老家伙身长体阔，浓眉大眼，耳宽鼻挺，身份尊优，与我处处大相径庭，当然瞧我不上眼。我呢，因着看不惯他的傲慢、他的偏见，自然也瞧不上他。所以也就不理他了，背坐在床上抽起烟来。一阵过后，到底是他先沉不住气，自语一声：乡巴佬，一点规矩不知！然后说：王二是吧，转过身来，我有话说。我老毛病犯了，低声说：老顽固，做大不尊！接着扭过头去，看见他脸色铁青，就想笑。可惜没能笑出来，因为他阴笑几声，说出一句使我万般恐慌的话来。他说：王二，听说你还在写小说？我叫苦不迭，垂头丧气道：说吧，要我怎么做？
他给我两条路选，要么一心一意写小说，要么就是去劳改，总之必须即刻淡出牛仔裤的生活。这样的条件对我来说不叫坏，但是我不太相信他会有这么好的心，所以举棋不定。这时隔墙传来牛仔裤和她妈的争吵声，我首先想到：她是否也正在被她*着去走一条自己不喜欢的路呢？她会走吗？——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存在过，至于是怎样一条路，她选了没有，现在我还不能说——想到这，我大叫道：棒打鸳鸯是要遭雷劈的。老东西显然也是为那阵吵闹声愤怒了，寒着脸冷冷说：王二，你现在没得选了。接着他就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说：老婆，实行B计划！就出去了。
何为B计划呢？可以先告诉你，就是：毁掉《红楼借梦》；关我进活死人墓终生。
05
我得知B计划的时候，《红楼借梦》还在，活死人墓离我的生活也还很遥远。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只是，牛仔裤已然离开了我的生活。
他走得毫无征兆，就连离别的机会也来不及留给我。或许她是暗示过了的，只因当时我一心生活在猜测B计划的恐怖里面而无力感知。谁能想到呢？寻常的回家竟会是分别的原貌。我也真傻，居然在他离开后的好多天里还时时不忘对那个烂阴谋的猜测，而将她的离开不以为然，甚至连多余的思念都没有给她一分。
有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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