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黑吃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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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瞎子拿着饭盒把最后一口饭扒拉进嘴里，边嚼着边琢磨收拾了饭盒，拿着水瓶漱了口，蹭了把嘴边儿的油伸出了三根手指比了比：“每次都不一样，不过不会低于这个数。”
　　黑瞎子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这个老大爷会是什么山沟里的人，即使他的言行举止和习惯和这里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但身上那股味道是变不了的。常年下地的人就算穿着高档西服喷着古龙香水，身上那股土腥味都是去不掉的。或许别人闻不出来，但他们这些经常下地的只要凑近了就肯定能闻出来。而这老大爷身上，那味道就很明显了。
　　老大爷扫了眼没说话，顿了一会儿慢慢站了起来往地里走：“你哥俩有老婆孩子么？”
　　黑瞎子也跟着站起来往地里走，不快不慢的步速就跟在老大爷身后几步的地方：“没有。”
　　听到这儿老大爷脚步不停在地里来回看着：“干这活儿图个什么？”
　　这问题倒是把黑瞎子问愣了，琢磨一下他以前刚开始下斗完全是为了养活自己，但是现在他卡里存款几乎都够他过完这辈子的了，他却并没有像一部分人一样用这钱去做生意，反而是继续在这行里干着这天天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活。
　　要说也有像他这样的人，但是那些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各个盘口专门干这事儿的，想想他现在没有上头也没有下头的，单单一个人也不用必须干这行。要说执念，他也不是哑巴张，他什么都不图什么都不要，这么细想下来好像他还真就没有干这活儿的理由。
　　“没什么可图的。”黑瞎子这么说着就发现老大爷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眼神复杂得很，黑瞎子并没有完全读明白。
　　两个人这么僵了一会儿，老大爷叹了口气拿过烟袋给烟锅里塞上烟叶，继续走着抽了好大一口才幽幽的道：“回去后别干这行了，你俩转什么都比干这行好。趁着不缺胳膊少腿儿的，踏踏实实干活孝敬你们爹妈。”
　　黑瞎子听这话沉默了，看着老大爷走在自己前面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
　　干他们这行是损阴德的，不是迷信不迷信的问题。像他们这些人要是安稳的老死了，那绝对是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儿。因为很多人多多少少都会遇到一些事，或许是缺胳膊少腿儿，或许是遭人暗算，又或许就干脆是殃及自己的亲友更甚者，他损的阴德到最后都会报在他的后代身上。
　　而最狠的，就是断子绝孙。
　　他这辈子，就算有子嗣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夭折。
　　而到最后，就是自然一生孤独终老。
　　三十四夜墓END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五夜墓

　　日子过的很快，一周就这么顺溜的过去了。
　　没有条子来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找他们，有的也只是老大爷家的邻里邻居。老大娘被问及他俩是什么人的时候倒是很顺口的就回了句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于是再没多少人过问。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当时被问及了名字，一时想不起到底该怎么给俩人取名的老大娘就随口说了一句“名字难记，平时就直接叫黑大黑二的。”
　　直到后来黑瞎子才知道，原来这老大爷姓“黑”而念出来是“赫”，但是由于小地方人不是特别识字，所以大家平时都管老大爷叫“黑大爷”。当时听老大娘这么说的时候黑瞎子突然就想到了貌似老大爷管他家的大黑狗叫老黑老黑的，不知怎么的，他就默默的哭笑不得了。
　　他这到最后居然还和狗成了兄弟，还是个特别不待见他的狗兄弟。
　　这天天差不多刚到清晨，他俩就利索的收拾起了东西。秋天天亮的晚，时间差不多是早五点的时候天还是那副黑糊糊的样。结果收拾一半黑瞎子就发现了他包里的那两块长生石不见了，完全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干的，黑瞎子抬头往窗外瞅了一眼就发现外面有亮光。和黑眼镜交换了下眼神，俩人背起背包出了门，然后不出意料的见到了老大爷正坐在墙边儿的板凳上抽着烟。
　　烟锅在黑暗的夜里一闪一闪的亮堂得很，每每燃烧起烟草的时候那火光都照亮着老大爷刻满了皱纹的脸，还有那双透着睿智的眼。老黑趴在老大爷脚边，通体的黑色比天更加的暗，但那双兽眼却反射着光，脑袋对着黑瞎子他俩这边一眨一眨的。
　　黑瞎子愣了，他虽然知道老大爷人精，但怎么也没料到对方居然正好堵在了这个时间点。但没愣多久黑瞎子跟黑眼镜对视了一下就走出了门，轻手轻脚的把门关紧走到了老大爷面前。见到俩人走过来大黑狗摇晃着尾巴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三步直接扑到了黑眼镜身上。
　　黑瞎子有点儿感慨这畜生他妈的从他来这儿就和这老大爷一样嫌弃他，对黑眼镜却一副狗腿样一见到黑眼镜就赖到人脚边儿打转。
　　什么待遇啊！
　　但吐槽归吐槽，趁着老黑和黑眼镜玩儿的空档黑瞎子走到了老大爷跟前蹲了下来。因为凳子高所以黑瞎子这么一蹲人对着老大爷就得用仰视，不过黑瞎子倒也不纠结这事，稍微仰着脖子咧着嘴，一口白牙露的恰到好处。
　　“唉大爷。”黑瞎子笑呵呵的叫道。
　　“谁是你大爷。”老大爷很不给面子连正眼都不给黑瞎子，斜瞥了他一眼然后淡然的抽了口咽。
　　黑瞎子就囧了，心说我操别这样啊，这白天还好好的怎么这一天说变脸就变脸了啊。但脸上倒也没露窘态，还是那副好脸色开口道，“东西还我呗。”
　　“我没你要的东西。”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老大爷眯着眼睛看着烟锅内的烟草燃得时明时暗。
　　黑瞎子知道这老大爷其实就是想故意为难他一下，倒也不是什么恶意的，只不过是趁着他俩没走再折腾那么一下。东西肯定在老大爷身上或者手里攥着，反正黑瞎子也不着急，他俩赶着这个点儿赶路蹭到天亮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黑眼镜这时候也蹲在地上，在一边儿乐呵的给大黑狗又是挠脖子又是挠耳根的，弄的大黑狗乐颠儿的大尾巴甩来甩去。
　　仨人都没说话，就只剩下了大黑狗呼吸的声音。黑瞎子就那么蹲着乐呵的瞅着老大爷，瞅了半响好不容易等到老大爷把这锅烟都抽完了，天边儿也隐隐的泛起了光亮。
　　清晨的雾漫在周围，天返潮还冷。黑瞎子和眼镜穿的都是他俩之前下斗时候穿的衣服，倒也不算有多冷。衣服和背包啥的都是老大爷亲自交给他俩的，洗的倒也挺干净破掉的地方也被缝补了起来。
　　“你俩就是为了拿这东西来的吧。”不是质问的语气而是陈述的语气，老大爷的目光定在天际的边缘。
　　黑瞎子也没含糊的说了“是。”
　　然后这一句话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连个浪都没激起来，就彻底沉了底。
　　黑眼镜虽然在一边儿逗狗但心思却在黑瞎子那边儿，他知道这事儿他急不来。老大爷对他俩没恶意，何况还对他俩有恩，他俩自然也就没法对这人动粗。更何况老大爷这种性格，真动粗了恐怕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静观其变。
　　但黑瞎子怎么也没想到老大爷只是沉默了半响，然后什么都没说扯下了烟袋旁边儿的一个小布袋丢给了黑瞎子。
　　“你们两个出去之后，这事儿就算结了，别再回来了。”
　　没给两人多问话的机会，起身唤了句“老黑”，大黑狗听了把头转了过去，然后像是通人性似的爬了起来，低头舔了舔黑眼镜的手走了两步转头瞅了眼，然后这才跟着老大爷进了屋子。
　　黑瞎子隔着布袋子用手指摩挲着袋子里石头的形状，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的眯着，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蹲的有点儿发麻的大腿，转身对着黑眼镜道，“走吧。”
　　黑眼镜这才起身，黑瞎子走过了他的身边往外走。有点儿犹豫的瞅了眼老大爷进去的屋子，黑瞎子的声音就在同时响在他的耳边，“走吧，趁着老大娘还没起来。”
　　黑眼镜转过头透过墨镜看到了黑瞎子的眼睛，然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不论是他们俩还是老大爷都不希望吵到老大娘，有的时候不告而别总是比生生的瞅着人走要好很多。老大娘对他俩很好，黑眼镜虽然猜到可能是因为他俩和老大娘的孩子差不多大的缘故，但不管怎么说他也不是铁石心肠，别人对他好他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
　　坐在回程的火车上，黑眼镜看着窗外不断略过的高山微微眯起了眼。他转头看向靠着卧铺的枕头躺着的黑瞎子，似乎正在假寐。
　　黑眼镜不知道黑瞎子是不是和他一样在想着老大爷和老大娘的事，黑瞎子对感情上的事很少会有情绪的表露。他从来没见过黑瞎子失控的样子，或者应该说，其实他和黑瞎子本质上的差距，真的不是一般二般。
　　等他俩到黑瞎子家的时候他俩坐卧铺都快坐吐了，黑眼镜更是做梦的时候都梦到了地震，天都他妈跟着在摇晃。到地方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五点，天都黑了还下着雨，把他俩正好淋了个透心儿凉。他俩也不讲究，回屋东西往地上一甩，衣服一扒直奔浴室。匆匆的洗了个澡换上合身的内裤的时候黑瞎子甭提有多开心了，大浴袍一裹清爽出了浴室就闻到了泡面的香味，循着味道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洗得快的黑眼镜正好把一锅泡面分成两份。
　　“你家冰箱里除了这玩意儿和鸡蛋香肠，基本都烂差不多了。”有点儿无奈的，黑眼镜打开冰箱门的时候看着装在袋子里都长出了花花绿绿的颜色西红柿，总有一种略感苦逼的感觉。
　　黑瞎子无所谓耸了耸肩，看着黑眼镜重新戴上墨镜的样子头回感觉有点儿别扭。之前有一周的时间黑眼镜脸上都没戴墨镜，倒是看习惯了。黑瞎子想到这儿不禁觉得好笑，明明是黑眼镜戴着墨镜的时间比较多，他怎么还就觉得别扭了。
　　黑眼镜脸上那副是黑瞎子的备用镜，他的备用镜还有三副所以对于黑眼镜脸上能戴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墨镜这点他并不感到奇怪。
　　拉开椅子坐上，黑瞎子深吸了口泡面的味道，肚子很给面子的咕噜噜了一声。
　　俩人也不多说就开吃了起来，一个吃的比一个凶。
　　黑瞎子的家选在一个普通的小区楼里，地方不大不小正好九十平。地方采光还不错，三楼的位置也是恰到好处。
　　这个点正好是饭点儿，家家户户开着灯有的筹备晚饭有的也已经吃上了。唯独黑瞎子家正对面那栋楼和他家对窗的房子没亮着灯，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辛娃子拿着望远镜，角度正好能瞅见黑瞎子家的餐厅。当他看见黑瞎子和另一个黑瞎子坐一起吃饭的时候，甭提有多苦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斗里遇见的那个假货会是和黑瞎子一伙儿的，毕竟他打心眼里对黑瞎子是信任的。所以这么一下多少让他有点儿不能接受，但眼前所见的却是真真切切。
　　他安插在车站的眼线告知了他黑瞎子的出现，当时他还不怎么相信手底下人说的有两个黑瞎子这件事儿。这房子是他回来之后租的，而用途正是用来监视黑瞎子他的动向的。
　　视线并没有停顿多久，也就半分钟的功夫辛娃子突然发现一直低头吃饭的黑瞎子突然不动了。然后就借着望远镜看到了黑瞎子慢慢抬起了头，从餐桌上拿过烟给自己点了一根，然后调整了一下位置，看向了辛娃子这边。
　　辛娃子当时就吓得蹲了下去，结果等他蹲完了才想起来他他妈在离着黑瞎子有五十多米的地方，周围还都他妈关着灯，黑瞎子怎么着也不可能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辛娃子慢慢的抬起了身子，心想自己这他妈都快赶做贼了，结果刚露头往黑瞎子那边儿一瞅，就瞅见黑瞎子正站在窗前面向他的位置，并且是真的就盯着他这边的窗口。
　　我操！
　　辛娃子当场就骂了一句，马上从窗户的位置撤了开在确定对面并没有视角能看到他的时候才站起来，衣服一套手机拿手上开门就出去了。
　　辛娃子戴着帽子从楼道里出来的，他没敢抬头瞅黑瞎子那边儿，因为实在不能确定黑瞎子到底瞅没瞅他。等他进了车库开出车后，他才稍微感觉松了口气。
　　抬头的时候黑瞎子已经不在那边儿了，辛娃子把车开出小区拨通了电话，挂着耳机的状态拨通给了解语花。
　　“嘟嘟”没两声那边儿就接了起来，从背景音听似乎还挺吵的。辛娃子知道解语花这是在接应酬，便直接开口道，“黑爷回来了，还带着另一个黑爷。”
　　解语花那边儿听到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意外，因为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隐约感觉到他俩是一伙儿的了。
　　“嗯。”了一声，解语花看了看腕表又转头看了眼身后热闹的场景，这才继续接口道，“你来xx酒店，待会儿回老宅再说这事儿。”
　　辛娃子应了一声，听那边儿说没事了这才挂了电话。
　　车开在道上，两边儿是快速退去的路灯。辛娃子突然觉着黑瞎子这人，有很多事儿其实他们谁都不知道。
　　但不论如何，即使辛娃子仍旧敬重黑瞎子这人，但如果做出对解家不利的事他也决不会手下留情。
　　动解家，就是动他。
　　即使玉石俱焚，他也要护着这解家。
　　把视线转回黑瞎子这边，他看着人从车库里开着车后就回了座。用手指上的厚茧按灭了烟头上的火星，重新拿回筷子又扒拉了几口，倒也看不出有什么事儿发生。
　　黑眼镜趁着黑瞎子走动的功夫就把面都吃了了，捧着大碗喝了两口汤这才满意的擦了把嘴。瞅了眼烟灰缸里的半根烟，也没多介意拿过来重新点燃了叼在嘴边儿，抽着烟看着黑瞎子吃完才慢悠悠的开口道，“什么人。”
　　黑瞎子捧着碗把一碗的汤都喝了，舔了舔嘴边看向了那边儿一脸惬意的黑眼镜，“辛娃子。”
　　即使再怎么伪装他也不会看错，人的身形黑瞎子从来就没记错过。
　　黑眼镜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弹了弹烟灰又吸了口才继续开口，“花爷让来的吧。”
　　黑瞎子没否认，黑眼镜瞅着黑瞎子这样倒是来了兴趣，“你明儿个见他可不好过咯。”
　　听着满是调侃意味的语调黑瞎子哼笑了一声，咧着嘴恢复了惯有的笑，墨镜后的眼也微微眯了起来看向了窗外，“那可就不一定了。”
　　三十五夜墓END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六夜墓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黑瞎子没给解语花打电话就开车去了他家老宅。时间也就五六点钟，天色没完全亮起来，看着倒有点儿像是晚上五六点。
　　视线扫向搁在副驾驶座儿上的小布袋子，那里面搁着的两块儿石头，倒也可以说是黑瞎子和黑眼镜用命换回来的。比原定的数量少了一块儿他也没多大情绪，反正他不怕人说他。要是东家的人硬赖着他说之前那事儿平不了，那他就准备把这两块长生石扔新月酒楼里。这玩意要得人多得是，他也不怕东家人来找他事儿，毕竟这东西他觉得东家一定是急用。到时候要是他把这东西往新月那拍卖台上一摆，东家不出血也得掉块儿肉。
　　“嘿。”
　　黑瞎子低笑着微微眯起了眼，想想那东家巴不得弄死他的样他就觉得有意思。
　　解语花这天早上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练一练身子骨。他已经很久没练身子了，一开始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有点儿僵硬了。
　　练了半个小时多点儿，解雨辰多少还是出了些汗。而正当他做最后的抻腿的时候，眼角就瞥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的黑瞎子。
　　“这大清早的挺有精神啊。”轻轻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