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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血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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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或者……再也好不了了。”
“……是。”
“我也许会失去所有身体机能，干枯慢慢变成灰烬……也许我再也不能好起来了，没有强健身体，每日要昏睡很长时间。”
“……是。”
“乔榛？”
“是。”
“你能别再说是了么？”
“……好。”
说完，室内又是一阵沉默。马库斯仔细看着乔榛表情，突然低声道：“不要生我气好么？乔榛。我发誓，我并不是故意。”
“你不需要担心这些，你只要乖乖……”乔榛说了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他不是人类，他身体也许再也好不了了，他也许会一直虚弱下去。那么，他要马库斯乖乖干什么？难道自己要照顾他一辈子？
“我这两天想了很久……我想……我需要……我记得那天你说过你会在这里，一直陪着我。”
“是。不，对不起。我是说，我说过这个。”
“乔榛……”马库斯深深地看着乔榛白皙俊美面孔，他突然挣扎着动了动手，一小节干枯焦黑手指从雪白被子间滑了出来，露出狰狞而又交错干瘪肌肉。“你看……我……我手……我也许一辈子……”
“……”
“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你说这个承诺还有用么？”马库斯尽量将自己显得漫不经心一些，可是颤抖嘴唇，紧绷着下颚线条早就已经出卖了他。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光，如果他小东西不答应他……他也决定，放他走……
乔榛看着病床上这个英俊血族亲王哆哆嗦嗦，甚至有些委屈紧张等待着自己决定，整个心忽然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虚弱又怎么样？一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又怎么样？即使是这样，他也能全盘接受。他不但救了自己，甚至还让自己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长久爱情，告诉他世界另外一面，美好一面，那么他为什么不能为他牺牲一次呢，甚至，这样决定在乔榛眼里连牺牲也算不上。于是他努力让自己唇角抿起一个开心微笑。“当然有用，这个承诺，一直到我死。”
“可是……我们目前还没有办法……”
“你朋友……他们也不行？”
“凯厄斯或许有办法将肌肉复原，但是虚弱……而且复原方法他也在试，我们只能等……”
“不不不，或许我们现在医学药物能够控制……”
“不，药物不够发达，你知道我特殊性，乔榛。”
“……”
“……”
“不，这不一定！”乔榛低低咆哮起来，他眼圈有些红了。
“还在年轻时候，我眼看着教导我成为血族那位大人在虚弱之后是如何挣扎，知道么，他是个很坚强男人，但是有一天他肌肉不再听从使唤，于是一年之内，他不得不把一部分非常可观权利以及财富捐给了……那些觊觎权利……穷凶极恶家族成员……”说到这里马库斯阴冷笑了一下。
“……我知道这很困难……但……”乔榛叹了口气，这是个弱肉强食世界，他知道，即使不是血族，他也能明白这些。
“对，这很困难，乔榛，看着我，我希望你为我做，当初没人愿意为那位大人做事——陪在我身边。”
“……好。”
“如果出现意外……”
“不会。”
“别任性，乔榛。”
“不，一定不会。你不是常说么，我是个天才，我是天才，所以我一定会找到方法救你。”
“……乔榛。”暗色病床上，年轻俊美血族苍白若纸面庞出现了一丝复杂情绪，半晌，他幽幽叹了一声道。“答应我，别做傻事。”
乔榛突然抬起头，白净面容上没有一丝泪痕，他面无表情看了马库斯一眼，扭曲笑了笑，面部肌肉在颤动可是眼里却盛满了黑沉沉令人看不清暗色。他道：“马库斯，你以为我会为你死么？不，永远不会。”
“……那很好。”这个苍白血族放松了精神，一下子虚弱起来。“我要……我需要休息一下。乔榛，虽然我感觉不到，但是，请握着我手好么？”
“好。”
“蓝色警报！蓝色警报！”突然警铃声响彻了整个房间，一时间将整个室内美好气氛徒然间变得冰冷。乔榛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雷米像风一样从门外冲了过来。“大人这两天情况很不好，他大概扛不住了，我希望得到您血液。”
“我血液有用么？还是单纯需要B型血？”乔榛猛然间想到了几日之前带B型血液和马库斯对待自己血液表现，斯坦福医学博士并不是白当，没几下他就发现了问题关键。
雷米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已经泄露了所有。但是此时情况危急，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快速点点头道：“您血液比任何药物都好！大概两三次之后，大人就能恢复肌肉原貌。”
“该死，怎么不早说？！”乔榛声音猛然拔高。
“……”雷米沉默了一下，低低看了一眼因为虚弱而陷入昏迷马库斯，乔榛立刻明白了。
他低声骂了一句粗口，挽起袖子道：“抽我血，不要告诉马库斯，快点。”
“……”雷米难得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可是大人话……”
乔榛突然暴起，一把揪住了年轻管家衣领吼道：“人都快死了，你还想着执行他命令么？我不是殿下么？马库斯昏迷了，现在这里地位最高是我。一切都听我。”
“……是，殿下。”
乔榛迅速将白净胳膊露了出来，淡青色静脉血管。“快点，消毒。”
雷米难得愣了一下低声道：“我们是无菌……”
“啊？”
“我意思是，我们天生是有抗体……杀菌……大人早就做过实验……”说到一半突然，雷米觉得浑身一阵阴冷，抬起头突然发现乔榛两只黑色眼睛在昏暗室内熠熠着发光，那样子简直就像是看见了青蛙蛇类……雷米不由哆嗦了一下，滔滔不绝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乔榛盯着雷米半晌，直到把这个年轻管家盯得毛骨悚然之后，这才恋恋不舍得收回了几近实质探究视线，低声道：“一个健康成年人体内血液大约在3500cc到5600cc之间。迅速失去百分之十五血液对我不会有任何伤害。也就是你可以抽840cc。快一点，我不希望马库斯看到任何端倪。”
“是。”
将840cc血液全部注射进了马库斯身体之后，显然一直在尖叫机器恢复了正常工作，似乎是好一些了。
“该死，我怎么没有看出任何不同。”乔榛低声道，不可否认他刚刚是依照最大含血量抽血，所以到现在他已经有一些眩晕了，但是这些和马库斯情况比起来都算不上值得一提事。
“殿下，大人身体已经恢复一些了。”说着雷米将他手臂展示给乔榛看，那里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愈合着，但是到了后期速度就越变越慢。
“很好，那么趁着他还没有醒，再来840cc……”说着乔榛挽起袖子。理论极限时，若是失去全身百分之四十血量，就将影响血液流回心室速度，从而使人出现心动过速症状。所以理论失学值一直集中在1900cc到2800cc之间，再抽一次，乔榛应该还不会到达那个失血过多境界。
“……”雷米无论如何也不再敢动乔榛了，他味道已经相当诱人了，而现在显然不适合再让乔榛靠近失去意识马库斯身边了。
正在这时，猛然间马库斯一下子张开了眼睛，腥红竖瞳在扫视了一周之后，锁定在乔榛身上，突然开始挣扎起来。尖利牙齿间发出了不像是正常人一般咆哮声。
“雷米，按住他让他冷静下来！”乔榛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好，他先一步站在了一旁，大声吼道。
“殿下，请您离开这里！”
“不，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马库斯会挺过去！”
“可是……”三千年血族即使虚弱也有相当大力量，雷米不得不死死地压制住马库斯身体，艰难说着。
乔榛立刻道：“我知道现在很危险。但是，我还有事不得不做，现在，立刻告诉我普通B型血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如果给我输了血，再转给马库斯会有用么？一旦得到回答，我将立刻离开。”
“……5600ccB型血仅仅能够恢复到刚刚您见到那个程度十分之一，一旦您输血，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够……香醇。恢复力也没有刚刚效果那么好。”
“……该死，给他加大输血量。”眼看着马库斯挣扎越来越厉害，乔榛得到了答案立刻简单指示了一下，摔门而出。他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如今乔榛只能等待着自己造血功能将那些失去血液补充回来，他才能再次给马库斯献血，否则形同无意。
乔榛有些眩晕靠在门边，昏昏沉沉计算着，这么算下来，安全献血情况下，即使每个月都献一次血，他需要二十一个月才能完全将马库斯身上伤口搞定。如果换成普通血液，每袋200ccB型血液，需要一千八百六十袋血不间断输血，才能治好他。但是，问题是，血族最大输血量是多少？肌肉形态恢复了之后，力量又会不会受损？能力会不会丢失？这一切一切像一团巨大杂乱线团在乔榛脑子里越缠越乱。听着里面马库斯几近痛苦嘶吼声，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惊慌。
“乔榛！去那边，去他前面！”不知道何时爱德华走了过来，跟着他还有爱德华父亲，另外一个金发看起来很文雅卡伦。他见到了乔榛立刻低声道。
“什么？”
“现在马库斯很危险，如果他将不能从这样毫无节制兽化中醒过来，那么他将再也醒不过来，快点进去，和他说话！乔榛，快过去！不要担心，我们两个加上雷米，不会让你有事。”
乔榛想也没想，立刻跟着卡伦们再度返回了屋子里，站在了马库斯面前。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面目狰狞，一直像个野兽一般咆哮人是刚刚那个温柔马库斯。说实话，他吓坏了。
“乔榛，你必须让他保持冷静！站在他面前，对他多说说话！”金色头发卡伦一边大声道，一边立刻将带来十多袋血液注射进他身体里。
“乔……”依稀里，乔榛似乎听见了马库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他知道他在和自己本能战斗。
该死，该死，没什么可怕。乔榛站在墙角，看着对着自己不断咆哮着挣扎马库斯，他低声对自己不断暗示着。他并不是什么英勇无畏人，可以谈笑间指点山河英雄。他只是一个普通，喜欢手术正常人。猛然间接受这样事实，虽然他看起来平静无比，但实际上他还有一些无法适应。
卡伦绝望看着木然乔榛，心里希望迅速淡了下去，老实说他非常失望。当初马库斯将还是人类乔榛带到福克斯镇，到他们地盘上做客时候，他非常开心。他认为，沃尔图里家族终于摆脱了那种终日杀戮生活，也许乔榛出现是一个好开端……但是现在……
正当卡伦已经完全对乔榛失望时候，乔榛突然冷着一张脸冲到了马库斯面前，狠狠咬住了他脖子。“该死，你清醒点，亲爱，看着我！”
“按住他胳膊！”卡伦见状连忙大声吼着，爱德华和雷米拼命地制住挣扎着马库斯。
“冷静！冷静！马库斯，你听着，我给你十分钟——因为我只有十分钟勇气，不行我就退出！现在，开始试着冷静下来，告诉我，你可以恢复理智对么？”
“……”
“该死，还有八分钟，你不会真要和我分手吧。刚刚还求我不要离开你呢！”乔榛咆哮着狠狠地咬着他颈子。
马库斯像是没听见一般拼命地挣扎着，他摇着头，猩红眼睛死死地盯着乔榛露出柔软温热颈子。
“还有五分钟，马库斯，你可以做到，看着我！”乔榛低咒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来勇气用力搬过他头，一口咬上他唇。“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可以！”
马库斯挣扎有些减弱了，但是乔榛并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他太虚弱而或者是别原因。“你行，对么，现在只有你和我，我知道你行……现在，告诉我，你爱我。”
“……”
“你可以，来吧，马库斯，你行。”
“……”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忽然，马库斯眼里流出了一滴猩红，他突然断断续续低声道：“我……爱……你。”
“狗屎！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乔榛一下子笑了起来，他大声地骂着，然后几乎顾不得满屋子狼狈血族，又响亮亲了一口马库斯。“你要是在不醒来，我就该离开了！”
“你骗……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马库斯虚弱笑了起来，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嘘，不许反驳我。”
“……好。”
余下三个吸血鬼这才松了一口气，粉粉瘫坐在地上。几个人看着对方狼狈样子，有志一同体贴留下了乔榛和马库斯两个人，离开了房间。
“说，你不能变回原样是不是骗我博取同情？”
“关于焦黑那部分……是。”
“死吧你！”
“……”
“说，你那天去医院不是管理运营了而是偷偷看我了是不是？”
“……是。”
“哼，我猜就是。”
“……”
第二十九章 脱衣舞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外科实习期间，大多数实习医生们都会有要成为什么样一生认知，要是你问实习医生们，他们想成为什么样外科医生，他们通常会坚定不移告诉你一个答案——一个普通外科医生或者是整形外科医生，又或者是神经外科医生。比如布里特，他主攻方向就是神经外科，比如他手下除了乔榛之外所有实习生不约而同选择主攻方向都是神经外科。这不仅仅体现了实习医生们专业领域，更帮助他们定义了真正自我。因为大多数外科医生离开了手术室之后都不仅不知道什么是自我，更不用说去寻找自我。
当然，乔榛除外。
乔榛一度以为自己可以搞定所谓“术业有专攻问题”，但是，在他实习期间他彻底发现了自己野心。心脏外科，神经外科，他两个都想要。鱼和熊掌？谁重谁轻？乔榛不知道。
“我想我还需要更多冷冻肉鸡……”鸡肋排无力趴在乔榛他爸大别墅开放式厨房里，相一只绝望濒死狗。
“喂，你已经够了……”乔榛在一旁举着咖啡闲闲看着报纸，低声指控道。
“可是……”
相信我，他们一定不是在吃饭。厨房灶台上摆了上十只已经解冻了切开了并且神奇缝合好“肢解冷冻肉鸡”。鸡肋排正在为自己生平第一次神经外科手术缝合做着准备，下周三，他就要独自进入手术室，面对布里特休假归来第一场手术。说实话，他很紧张。于是一大早趁着放假，他冒着沃尔图里主任宛若实质杀人目光把乔榛挖了起来，然后让他站在这里指导自己。
“给我计时。”鸡肋排咬了咬牙，从一旁冰箱里又取出一整只解冻肉鸡，面无表情一刀把肉鸡四肢卸掉，并在胸口开了一个大洞。要说他今天早上学到了什么，那肯定不是缝合，而是有关于怎么切记和肢解……
“我一直给你计时着呢，你记得么？”乔榛无奈举了举已经不知道蓄满第多少杯咖啡杯耸了耸肩道。“你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
“可是这次我比上次多花了六秒！”鸡肋排尖叫道。
“上帝啊……饶了我吧……”乔榛一把抓起一旁秒表忍无可忍将它扔进了垃圾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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