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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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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她是你表妹？”我忙转移她的注意力问。
“嗯，她是高三十五班的，学美术！今天中午给我打电话，说一个叫杜明昭的在她课桌上写调戏的话一个叫赵超的和她发信息说自己是流氓。我一听，这不都是咱们班的吗，所以带她过来问问你们想干嘛！”
我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去“吸烟”的杜明昭抱着篮球满头大汗地从我们的身边跑了过去，接着又有十几个同学拥进了班里，很像“咕咚”来了的情景。我知道是杨哥来搞“突然袭击”了，匆匆地和她说了句下次聊，然后递给她一个阳光男孩特有的灿烂微笑，便慌忙窜回了班里。武雪盈则堂而皇之地逃了自习。在座位坐稳后，我才后悔自己反应过于迟钝，竟没有借道歉之机邀请苏梦瞳吃饭。想到这里，我不禁痛心疾首，看着讲台上破坏了自己甜蜜谈话的杨哥，心想看我哪天不让我表妹装成第三者给你老婆打电话！
不过杨哥这次来并不是来查看活动课的学习情况的，而是按照约定的游戏规则，来排座位的。
李科凭借他聪明的大脑，又将成绩提升到了第七名。轮到他挑座位的时候，他将座位选在了第二排，大有搞独立分裂和任浩我们划清界限的态势。班上其他几位同学的进步也可谓神速，很多平时名不见经传的排在二十几名的小角色，上了高三后突然爆发，都跃居到了前几名。新的座次与原来比较变化不大，只是部分同学从“中场”提到了“锋线”，或者从“前场”调到了“中场”。不过“后腰”的两排主力依然稳坐原地，丝毫没有前进的趋势。唯一的变化就是有的从“左后卫”变成了“右后卫”，那么“右后卫”只能该打“左后卫”。排位期间，最让人大跌眼镜的莫过于韩非，虽然第一个挑选座位，但他没有坐到前面，而是仍然选择了原来的位置。杜明昭也无法忍受贵宾席的待遇，他把桌子拿到了任浩的身后，在继在最前边单独创立了一排的壮举后，又在最后单独创立了一排。
第八节自习，杨哥分别找韩非和李科谈了话，问他们最近的学习情况怎么样，心态怎么样，周围的学习气氛还好吗等等。我认为杨哥的这种做法就像全世界人民给比尔盖茨捐款，根本没那个必要。他们的成绩决定了他们的心态根本不会出现问题，杨哥似乎应该把更多的关心和鼓励放到那些付出了却没有回报的同学身上。而把精力用在韩非李科的身上，只能导致贫富差距加大，阶级矛盾趋于尖锐。
对于杨哥的关心，李科还是象征性地表示了感谢，明确地表示了自己一定不辜负祖国和人民的期望，会用优异的成绩来报答他们的坚定决心。相形之下，韩非的反应则冷淡了许多，只是漫不经心地应着，让杨哥有把热脸贴到了冷屁股的感觉。
4
虽然我的位置没变，但自从见到苏梦瞳后，我的心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单纯！
虽然我的位置没变，但我的心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从见到苏梦瞳后，我似乎又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每天听着听着课，或者吃着吃着饭，她的面容便会蓦地从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然后就想到我们那天的谈话，一丝甜蜜的笑容就会从我的嘴角荡漾开来，看得旁边的人一头雾水。
说实话我本来没有早恋的打算，因为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对爱情很忠贞的男人。我以为自己会一辈子沉溺在对S的暗恋中不能自拔，会在白发苍苍的时候站在她的坟墓前黯然神伤，最后在日复一日的借酒浇愁中终其一生。可是既然天上的馅饼已经砸到了自己脚下，再绕过去着实有些不给上帝面子。而且计划没有变化快，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变数，只有随机应变才能不离其宗。想到这，我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决定和苏梦瞳谈一场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恋爱。
可问题是我留在桌上的号码是杜明昭的，她每天都是和杜发信息，两人大有上演因恨生爱的传奇故事的趋势。不过她每次到班里叫的都是我，因为杜明昭是在以我的名义和她发信息。在我的努力周旋下，没有让她和杜明昭见面，才基本稳定住了局势。不过有一段时间，他俩聊得非常投机，是苏梦瞳和自己的父母产生了矛盾。杜明昭借机把全宇宙的父母都骂了一遍，很及时地安慰了她。看着杜明昭看信息时那*的笑容，我心如刀绞。
我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如果再不适当地采取一些人为的手段，杜明昭向她坦白后我的恋爱计划必然流产。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急急忙忙地去买了一张手机卡。换上新卡给杜明昭发信息说我是苏梦瞳，我换手机号了，以后向这个号发信息吧，末尾还加上一句记得联系我哦！然后又用自己的号码给苏发信息说我是赵超，我换手机号了，以后向这个号码发信息联系我。从此，我算彻底将杜明昭和苏梦瞳的交往扼杀在了襁褓之中，我因此每天都要抽出些宝贵的时间和杜发信息。虽然这样的生活过起来恨忙碌，但我感觉恨快乐，特别是当杜明昭看了信息后一脸甜蜜的时候。那几天杜明昭总是很兴奋，因为自从我接管了和他发信息的业务之后，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甜言蜜语，也总是旁敲侧击地表露心机。那时杜明昭上厕所的时候都高兴得唱“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并且以五毛钱一张的超低价格将床头那几张*女郎的*海报卖给了隔壁宿舍的同学，一副很忠贞的样子。不过他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有想过事情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5
“可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奇怪！”我看了看任浩，再次皱了皱眉说……
没头没脑的“鸿门宴”
5
“可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奇怪！”我看了看任浩，再次皱了皱眉说。
“上级的指示我是传达到了，基层落实不落实就是你的事了。等会儿杨哥问你为什么没去，可别说我没告诉你！”任浩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
“你对天发誓！”
“我凭什么对天发誓呀，要不是路上碰到杨哥我才懒得给你传这口信呢，爱去不去！”任浩不耐烦地甩下这句话，便掏出烟向水房走去。
“任浩——”他刚刚转过身，我突然叫道。“看着我的眼睛！”
突然听到这句话，任浩回过头，然后下意识地看着我。大约过了两秒钟，我说好了，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没有撒谎。
任浩听完，叫了句有病，愤愤地走开了。
我之所以如此谨慎，的确是认为杨哥找我谈话这件事有些蹊跷。在我的印象里，自从上高中以来，除了高二的时候和杨哥谈过一次话外，再也没有其他接触。而且那次的交谈也比较简单，就是我在门外喊“报告”他说“进”，从此我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而今天他主动找我，想必也是一次鸿门宴。我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深吸了口气，怀着忐忑的心情向杨哥的办公室走去。
“报告！”
“进。”
“老师你找我？”
“嗯。这次叫你来呀——”说到这里，杨哥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很悠闲的样子。而我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心跟着茶杯的移动一起一伏。我想可能是高一时扎他车胎的事情败露了；要么就是高二时我把他的教案扔到厕所里被他发现了；还是我前几天装作少女给他发暧昧信息蓄意破坏他家庭和谐的事情被查出来了？莫非现在是众案并发，那自己还不得被满门抄斩啊？我越想越害怕，深深地吸了口气以平静情绪。
“这次叫你来呀——”我正疑虑着，杨哥已经将茶杯放回了办公桌，然后正了正椅子。我想你就别这次叫我来了，你哪次叫我来过呀。别耽误时间，要杀要剐，尽管冲大爷来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了解一下你最近的情况。”
“哪方面的？”我不禁下意识地问。
“还能是哪方面的，当然是学习方面的。看来你的生活很丰富啊，怎么，你有其他方面？”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是问物理方面的学习，还是数学方面的学习，还是其它方面的学习。”听了杨哥的话，我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同时立刻大言不惭地应变说。
“整体的学习状况，包括你的学习兴趣、学习状态、学习环境等等。”
杨哥看着我，很认真地问。看着杨哥看我的眼神，听着他的话，我感觉心里一阵温暖，是那种特别真诚的温暖。我第一次感觉杨哥是如此的亲切和和蔼，同时也为自己以前做过的一切感到深深的愧疚，觉得自己一直在错怪杨哥。
“整体的情况还可以，就是理综和数学比较差！”
“一共就四科，你两科不好，这也叫情况还可以？”
杨哥脸上的表情向我传达出这样的信息，但伴随着这个“windows”的，却是另一个声音：
“这样啊，那你就努力吧。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大道理也用不着我讲。反正高三了，什么事都要自己多用心。”
“嗯！”
“你不是和韩非一桌吗，不会了就经常问，也可以和我沟通。”
“知道了，谢谢老师！”说到后四个字的时候，我绝对是发自内心。
“学习状态怎么样啊？”
“还行，就是有时候懒得学！”
杨哥听后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又继续问：
“上课听得懂吗？”
“有的懂有的不懂，懂的里边也不是特别懂！”
“不懂了就多问，别觉得那是什么丢人的事，学生学生，就是为了学习而生的。”
“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虽然不知道杨哥为什么找我谈话，可是他找我谈话这个举动还是对我信心的恢复起了很大的作用。由于月考不甚理想，这些天我的心情一直很沮丧，每天下晚自习都要在宿舍里大吼“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或“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辣妹子不怕辣”这样的歌曲来发泄心中的郁气。没想到现在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谈话过后的整个晚上，我的脸上都含着因为过度兴奋而莫名奇妙的微笑。做理综试卷时，我前所未有地认真。这却让韩非、任浩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们一致认为是杨哥的某些话伤到了我脆弱的心，我才变成了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赵超——”韩非试探性地叫了一下。
“嗯？”我眼睛紧盯着那道二十五分的理综大题，好像自己真会做一样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你怎么了？”
“什么我怎么了？”我边说边恋恋不舍地从那道题上收起目光，然后把试卷推到韩非面前，问道：“你看这儿，出题人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摩擦力不计？”
“人生有很多时候就是要忽略摩擦力，我们生来就要遭受很多磨难，但真正的强者总是能昂起高昂的头颅——”
“扼住命运的喉咙！”我打断韩非的话，一本正经地接到。“你怎么了韩非，今天看你不对劲儿呀！”
“唉，赵超这人，就是太要强！”这时任浩叹了口气，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又没外人，你跟我们还装什么呀？”
“我装什么了，我从骨子里就是个特好学的人，经常跟你们在一起才堕落了！”
“让我来吧！”杜明昭见状碰了碰任浩，一副能摆平一切的样子。“赵超，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或许对你有帮助！说从前有个年轻人，他认为自己一无所有，所以很悲观——”
“后来这个年轻人遇到了一个老头儿，那老头儿说我给你三千块买你一只手你卖不卖？给你五千买你个眼球你卖不卖？给你八千买你个膀胱你卖不卖？那个年轻人都说不卖。然后那个老头儿就说‘孩子，你看你是多么富有，为什么还这么沮丧呢’。听了这番话，那个年轻人就豁然开朗茅塞顿开了，后来他就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气，成为腰缠万贯的大富翁了！”
“到底懂还是不懂，不懂别瞎说啊！”杜明昭显然对任浩抢先说了他自认为精彩的小故事而感到气愤，于是白了任浩一眼道：“什么叫老头儿啊，那叫智者！”
“确实是智者，现在一个膀胱都十几万，他给八千，换成我我也不卖！”
“跟你说话就碰撞不出什么思想的火花，总往歪处想！”杜明昭不可理喻地白了任浩一眼。
“我真的没事，就是今天特想学习！”见他俩要吵起来，我忙说道。二人听了直愣愣地看着我，满脸疑惑。
“你们想啊，魔兽好玩儿吧？可如果魔兽玩的时间长了，不也得打会儿QQ游戏换换口味吗！”
“噢——”杜明昭听后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玩得腻了，所以想努力学习一小下，改变一下生活方式！”
“是这么个意思！”
“我们还以为你被杨哥摧残了呢，不是就好！”任浩也松了一口气说。“对了，他找你什么事啊？”
“反正特出乎意料，说了你们也不一定相信。”
“你还没说呢怎么知道我们不信啊？”
“他问我最近学习状态怎么样，还要我平时多用点心！”
“啊——”大家听后，不禁面面相觑。
“杨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特别是像你这种还是处子之身的。” 愣了一会儿，杜明昭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左右摩挲着说。
“算了吧，要喜欢也是喜欢韩非，学习又好又有个性，找我干嘛啊！”
“那可说不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吗，或许杨哥就喜欢你这种默默无闻少言寡语又对文学小感兴趣的呢，这叫淑男！”
“咦——”听了杜明昭的话，我忙把肩膀从他的双手下挣了出来。而想到杨哥刚刚那亲切到暧昧的眼神，我不禁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战。
像法国大革命一样跳楼
而想到杨哥刚刚那亲切到暧昧的眼神，我不禁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战。
6
星期六的下午，天气晴朗。阳光静静地游弋在教室里，空气中隐约着淡淡的草香。微风拂过，杨树的叶子沙沙作响，不禁让人心旷神怡。在这美好的日子里，杨哥宣布了以后周日不再放假的坏消息。从此，我们只能在每个月的月末放一天假，而要将剩余的所有时间投入到伟大神圣的高考中去。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炸响在了我刚刚有些起色的生活中。我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呼吸急促，眼前一黑，差点儿从座位上栽下来。
“我念高三就靠周日放假这点儿信仰活着呢，现在连这都取消了，真不如死了算了我！”回到宿舍，杜明昭望着天花板，忧郁地说。
“你死就找个高点儿的楼跳，别到时候自杀未遂还弄个半身瘫痪，既是父母的累赘又是人民的负担！”任浩吐了口烟圈。
“死了也好，到时候有记者来采访，就说你是受不了高三这种非人的生活才撒手人寰的。你不是一个人跳的楼，你是替千千万万想跳却有没有勇气跳的高三学生跳的楼。虽然结果惨痛但勇气可嘉，说不定*一震动，还真把高考给取消了！”吴悦琪也边把一瓣桔子放进嘴里边一脸坏笑地说。
“得了吧，每年因为受不了高三的压力跳楼的人多了，咱们现在不还是在这里受苦受难呢吗！”
“你当然不能就这样跳了。你这样跳属于承受不了生活的压力自行了断，和畏罪自杀差不多。你应该把自己的死弄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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