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胭脂扫峨眉-第6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辛衣在一旁冷眼看着,唇角忍不住浮现出嘲讽的笑来,都说这官场如战场,可她怎么都觉得眼前这群变脸如翻书一般的大臣,只是一群幼稚到极点的孩童。
  正在思量间,前方的王世充却忽然转头过头,阴鸷而犀利的目光朝她扫来,辛衣心中不由一凛,暗想这只老狐狸,又想玩什么花样?
  只听王世充拱手朝杨广禀道:“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杨广一怔,道:“爱卿但说无妨。”
  王世充道:“臣出征经验尚浅,初次担此讨伐大任,惶恐不已,生怕有负圣上所托。因之,臣大胆奏请陛下,遣天宝将军宇文辛衣随臣一道出征讨捕。”
  此言一出,周围的大臣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形形色色或幸灾乐祸,或同情怜悯的目光齐齐朝着辛衣而去。
  辛衣心中暗暗冷笑,宇文家此时落势,第一个忍不住的,果然是他,王世充。
  杨广沉吟片刻,对辛衣道:“宇文卿家,你意下如何?”
  辛衣单膝跪地,昂起头颅,抱拳高声答道:“臣愿往。”
  王世充没料到她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反倒吃了一惊。
  辛衣迎上他那探究的目光,蛾眉斜挑,睥睨而笑。
  王世充,本将军就坐观其变,看你能施出什么伎俩!
  笑里藏刀相对战
  南阳郡,初春。
  经冬的冰雪已经消融,草木吐出冉冉嫩绿,清透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到士卒们的甲胄上,泛起阵阵清清寒光。
  春日的阳光,温暖和煦,可因离着冬那样近,总觉得这眼前这温存来得太过突然,恰留恋处,便稍纵即逝,好似下一刻便会重新回到刻骨的寒冷中去。
  每年冬春之间,辛衣总是特别怕冷。她自小体质偏寒,体温较之常人要低上一些,即便是在炎炎的夏日,也甚少流汗。可她从小要强,从不轻易在人前示弱,那怕是每每因手脚冰凉无法入睡,也是暗地里咬紧牙关撑着,从不愿叫下人多添些被褥,燃旺些碳火。长年下来,宇文府中竟无一人察觉这个秘密。
  直到,扶风的出现。
  跟随扶风历练修习的那几年,每晚他总会替她捂暖手脚,等她安然入睡后方才离去,久而久之,竟成了习惯。这些年在外征战,每到冬天,辛衣总会想起扶风那双那温暖的手,和那些温暖如春日的夜晚。
  只是,她已经长大,再也不是他羽翼呵护下的孩子,尽管曾经那样贪恋着片刻的温存,可到最后,她仍还是要学会自己去面对所有的严寒。
  因为,她是宇文辛衣。因为,她必须学会坚强。
  凛冽的寒风中,辛衣依高而立,举目朝远方望去。在她的东北方是反军卢明月的大军,西面距离卢明月的营地四十里处则是由王世充率领的隋军。广袤的平原上,两军的大帐连绵不绝,营门处大旗飘舞,帐顶轻烟袅绕,巡逻的兵士一小队一小队地穿梭来去,偶尔有一声马嘶在干净的空气中传来。
  一切都是那样平静,平静得几乎叫人忘记了这里是战场。
  隋军抵达南阳郡已经一个多月了,自扎营之后,辛衣便命令士兵深沟高垒,每日里高挂免战牌,如此大半月下来,竟无半点出兵的迹象。卢明月以为隋军怯战,几次逼近营地辱骂讨战,辛衣也不做理会,每日里只顶着严寒,带着士兵巡察四周的地势。
  在战前亲自观察作战地形,研究敌人的兵力分布,收集一手的信报,是辛衣几年来行军养成的一个习惯,对于她的这个习惯,部将们都多有微词,依着钱士豪的话来说,这种事,交给哨兵步卒去做便可,何用劳动将军之手,万一在巡逻途中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得了?
  可这些话听在辛衣耳里,也只是一笑置之,第二天照样还是去巡查。如此多次,部将们拿这位固执的少年将军也没有法子,只是每次看她出巡,免不得总要提心吊胆一番。
  这日,辛衣领了离昊、尧君素两员大将以及数十骑轻骑沿着河谷一路巡查而去,远远便听见对方敌营号角声声,显是卢明月再次向隋军挑衅求战不成,正在整军回营。
  辛衣瞧见眼前情形,不由得唇角微微钩起,悠悠笑道:“这卢明月倒也是个不怕死的,想我们刚刚在山东会同张须陀将军把他狠狠收拾了一通,却不料这么快他便又跑到淮北兴风作浪起来。”
  尧君素闻言也是一笑,道:“最可笑的是,这厮还自称什么‘无上王’,拥众号称四十万,可经过我们这几天的查探,确知实际也不过十来万人,且大半都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患。”
  辛衣淡扫他一眼,道:“可不要小看这些乌合之众,现下四海纷乱,揭旗而起者,多半是草莽山民,可就是这些人,却将天下搞了个大乱。要想真正平定这些乌合之众,还天下太平,实非易事啊。这些天来,我观察敌方营地,见对方士卒进退有序,纪律严明,显然是训练有素,绝非弱旅,我们绝不可生轻敌之心。”
  尧君素顿时涨红了脸,连忙抱拳躬身道:“将军说的是,属下惭愧。”
  离昊皱皱眉,大声道:“怕什么,既然那卢明月不怕死,我们还客气什么,马上挂旗迎战,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灭个双,管叫他有来无回!”
  辛衣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叱道:“用兵讲究奇正相生,虚实相合,详舍实取。你以为我这些日子一直闭门不战是为了什么?难道还真是怕了他不成?你也跟我打了好几战了,怎么对于兵法之道还是不见长进?”
  “我……我……”离昊被她一通数落,顿时语塞,他汕汕的低头思量片刻,却又昂起下巴,大声说道:“那些弯弯道道的东西,我可学不来。我只管跟在你身边,你说战我就战,你说不战我便不战。”
  “你啊!要我说你什么好!”辛衣叹着气直揉太阳穴,大感头痛。
  这家伙不大通人间事故,性子就象是脱了缰的野马,一个看不住,就会生出些事来,平日里没少叫她操心。不过,离昊素来知轻重,在大事上从来都不会叫她为难。这一点,是他最让人宽心之处。
  一旁尧君素忽然插言道:“这一战,将军心中可是已经有了对策?”
  辛衣视线投向远方,道:“摸清了敌情,要想对付卢明月他们,并非难事。可现在难的是,怎么提防着军营里的那尊大佛釜底抽薪。”
  “大佛?”离昊抓抓头,甚是不解,问道:“谁啊?”
  尧君素笑着望他一眼,说道:“将军说的是王世充,王大人。”
  “哦,是那家伙啊。”离昊恍然大悟。
  王世充自行军以来,便摆出一副极力笼络的姿态,推说自己带兵经验尚浅,将军营的指挥权交于辛衣,自己只顾坐镇后方,深居简出。这些日子,辛衣一直按兵不动,高挂免战牌,他表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却一直都纵容自己的部下对宇文系的士兵多端挑衅,使得军营中隔不了几日便会有波澜动荡。如此外患未除,内患叠加,这正是行军作战之大忌。
  辛衣眼中的光芒猛地一敛,冷笑道:“此人城府极深,精于官场诡道,巧言令色。他趁宇文家落势之时邀我参战,其用心昭然若揭。哼,他会落井下石,我便不会顺水推舟么?”
  一路巡查下来,不知不觉已是彤云密布,晚云渐收。辛衣见天色已晚便下令返回军营。漠漠原野上,只见众骑齐奔如雷,卷起尘烟滚滚,凛冽的朔风一阵阵地自耳边刮过,黑色的披风如旌旗猎猎作响。
  远处渐已望得隋军大营,众人皆减慢了马速,还未近时便已经闻得风中传来的阵阵喧嚣之声,一时不觉面面相觑起来。
  辛衣握着马鞭的手蓦地一紧,翻身从马背上跃下,踏着经冬的霜草大步朝着营地而去。离昊与尧君素相互交换一个眼色,赶紧疾步跟上。前方已有士兵迎上前来牵过辛衣的坐骑,脸上尽是惶惶不安的神色。
  辛衣面色一沉,道:“军营里出了何事?”
  那小兵支支吾吾地答道:“是王仙芝,张啸等几位将领为着出兵的事和高别将、钱副将他们闹起来了……”
  “王仙芝和张啸都是王大人的嫡系部队中的将领。”尧军素低声在辛衣耳边说道。辛衣皱着眉头,将手中的马鞭朝身后的小兵一抛,快步朝着喧哗声处而去。
  只见军营中央的空地前,围满了看热闹的士兵,中间有两对人马正闹得不可开焦,眼看双方就要撕破脸皮,动起手来。人群中只听得有人大声嚷道:“你们自己想当缩头乌龟便罢了,还要拖着我们下水。”
  一时有人纷纷应和道:
  “老子可不愿再龟缩在这里整天受那些鸟气,快放我们出去!”
  “有胆子跟着我们到战场上去杀个你死我活,成天躲在军营里象个娘们一样好没意思!”
  “依我看,你们莫不成都是娘们变的吧!”
  人群中暴发出一阵哄笑,高子岑、钱士豪等将士脸色俱是一变,高子岑当即便要发作,却被钱士豪死死从后面拉住,急声劝道:“千万别冲动,一切等将军回来再说!”
  高子岑年轻气盛,眼见他们如此挑拨,却哪里能忍的住,一手挣脱钱士豪,“刷”的一下抽出挂在腰际的宝剑,朝着前方众人一指,冷冷喝道:“没有将军的命令,你们哪个敢出营,休怪我不客气!”他一动手,身后的数百士兵也跟着刷刷亮出了兵刃,锋利的刀刃闪烁出耀眼的寒光,杀气冷森森迫人。
  “喝!你小子倒是敢对我们动手?别拿将军来压我们,老子今天就是要出营又怎么着!”
  “大家给我上啊!”
  王仙芝等将士叫嚣着轰涌上前,眼见场面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只听得场外发出一声厉喝:
  “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那声音仿佛带有无形的魔力与威严,穿透人群,直抵耳膜,顿时让喧闹的场子安静下来。
  看热闹的人群中自动从中间分出一条通道,辛衣昂首越众而出,冷冷环视全场,目带锋芒,玉面如罩严霜,周身似有凛烈寒意弥散开来,那气势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原来还嚣叫张狂的一干人等被她那一眼扫过,竟都惶惶低下头,矮下身去,作声不得。
  这个少年将军的身上,总似有一种炽烈而凌厉的光芒,无形中迫得人无所遁形。
  只听辛衣高声道:“高子岑!”
  “末将在!”高子岑从人群中踏步而出,立在她身前,黑沉沉的眸子里如同在瞬间燃起了一团火焰,映得他整个人神采飞扬。
  “军营里不听指挥,目无军纪,随意喧哗者当做何处?”
  “当斩!”高子岑大声答道,宛如洪钟般响亮的两个字在风中反复回荡着,在场的一干人中当即有不少变了颜色。
  辛衣不动声色,视线朝众人淡淡一扫,道:“你们可知罪?”
  “我们没罪!我们只是想快点上场杀敌……”
  “是啊!我们不服!”
  “凭什么让我们当缩头乌龟?”
  人群在片刻的死寂后,忽然爆发出一阵喧哗声。尧君素,钱士豪等将士顿时神色紧张起来,纷纷又将手搭在了剑鞘上,只待情况一个不对,便拔刃而出。
  面对着愤激的士兵,辛衣却依然神情自若,她下颚微抬,朗声说道:“我只问你们一句话,若是我此时答应让你们出战,你们可有把握能一举击溃敌人?”
  众人闻言,不禁怔住。
  辛衣继续说道:“卢明月在南阳郡兴风多时,根基扎实,兵力雄厚,朝廷多次围剿不得,现下他的气焰正是嚣张之时,若此时出战,胜算只占五成。而我宇文辛衣从不打没有把握的战。不战则已,一战便要将敌人全军击溃,使之再无还手之力。”
  她昂起头,睥睨四方,身上的红色麾袍在寒风中招展翻飞,整个人宛如面临千丈绝壁的寒潭,自信而张扬。
  少年成名,闻名天下的天宝将军宇文辛衣,纵然骄狂,却有着赫赫的战绩,征战至今还未尝败果。这样的人,几乎拥有天下一切可供骄傲的资本,又怎会胆小怕死,不愿求胜?
  人群中有些原本愤激冲动的士兵此时已缓缓低下了头,若有所思起来。
  “你们行事虽卤莽,但念在都是为我大隋求胜心切,忠心可见,我今日可以不与追究。不过……”辛衣声音蓦地一停,叫刚刚还在暗自庆幸的人们心中猛的一楸,只听她又缓缓道:“军营便要有军营的法纪,不然,本将何以立威?人心何可以聚?来人啊!”
  “属下在!”
  “传我命令,将这几个领头的将领拖下去,各责以一百军棍,其余各人自归营帐,不得再寻事端!”
  “是!”
  辛衣的话音刚落,高子岑便已经指挥手下一涌而上,将那几个带头肇事者牢牢擒住,朝营后拖去,其余参与肇事的士兵却躲过一场灾难,不由地都暗暗在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大呼侥幸。
  正在此时,被拖走的将领中有一人忽然用力挣扎着,竭声撕力呼喊起来:“老子不服!直他娘的,老子来这里是来打战的,可不是来当缩头乌龟的,你们象个娘们一样贪生怕死,我可不怕!有本事把老子杀了,不然老子绝不罢休!”
  高子岑等人闻言大怒,待要上前教训他,却被辛衣伸手拦住。
  “把这人给我拖回来!”
  辛衣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人,娥眉轻挑,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被押行的士兵强行压跪在草地上,神情却依然嚣张,他听得辛衣发问,鼻子里重重一哼,大声道:“听好了,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校尉杜单是也!”
  “杜单?好。看来,你倒真有几分胆色。”辛衣摸摸下巴,不怒反笑,道:“既然你如此求战心切,本将军就成全你。来人啊!”她抬手一招,道:“免了此人的军杖,给他一枪一马,送这位英雄出营。此行若不破了卢明月的老巢,取了那老贼的首级,不许他回营!”
  “是!”
  此言一出,杜单表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变得犹如生吞了一整只臭鸡蛋一般,黑得宛如锅底,宇文系的将士们无不暗自偷笑起来。
  “你……你可知我是……”杜单的脸色一分比一分难看,瞪向辛衣的眼中光芒凌厉,寒意逼人,已带上了分明的凶狠之色,他张开嘴,还待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士兵们一把制止,吆喝着强拖了下去。远远的,军营尽处还不时传来愤怒的吼声,如同临死前野兽的嚎叫。
  辛衣目光如电,缓缓转向众人,道:“你们谁还想一并请战的,此时不妨向本将军提出来,我一定会成全你们!”
  众人此时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只是低了头,再无人作声,诺大的军营中此时竟是静的可闻针落地。
  辛衣唇角勾勒出一抹浅笑,道:“没有人么?很好!今日之事,暂且作罢,日后再有谁敢不服军纪,滋事喧闹者,其下场,便有如此旗!”
  语未落,众人忽闻耳边破空声起,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一只带着白羽的长箭羽在空中划出淡淡的轨迹,去如流星,疾如闪电,“嗖——”的一声响,远处的一杆战旗顿时应声而倒,待众将士回过神来时,那个盔明甲鲜的少年将军却早已经收弓回箭,傲视四野,俊美的脸庞在满天晚霞的映衬下,耀眼的几乎叫人移不开视线。
  众将一时心胆俱寒,齐齐单膝下跪,抱拳高呼:“属下谨遵将军令!”
  雷鸣般的呼声撼动四野,在空中久久盘旋。
  一场哗变,也在无形中被消解了。
  离昊笑嘻嘻的追上前,笑道:“辛衣,你刚才这一手使得真是漂亮。”
  辛衣微微一笑,刚要说话,却见军营西首王世充正领了一队人马行了过来。
  王世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