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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误入梁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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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转过脸,棱角分明的侧脸勾勒着美好的轮廓,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第一个附和山长的人,却是高傲过于常人的马文才。
  山长欣慰的点头,将视线投到其他学子身上,带着满满的鼓励。
  “山长……”梁凉迈出左脚,自动请缨。脚步迈出一半,僵在了那里。
  一人先站了出来,垂手道,“山长,英台愿意同往。”
  山长投在祝英台身上的目光充满了赞赏,他直接宣布,“如此,便由你们二人替老夫跑一趟了。”
  梁凉看了看马文才,又看了看梁山伯,他在梁山伯眼中看到了同自己一样的大大的问号,他想说些什么,只是山长已下了决定,他不好说什么。
  他心中存着个疑惑,马文才何时如此积极了?事前也没同他说一声,还有祝英台,也不对劲,她不是一向和马文才不对盘吗?忽然就站出来了?
  这事绝对不寻常!
  山长令其他学子先回去,留下马文才与祝英台交代了几句。
  梁凉不好跟在里头,只好站外面吹风。
  待马文才出来忙问,“山长说了什么?能不能换人?”
  马文才看了他一眼,“人选山长方才已经宣布了。”
  “这样啊。”梁凉叹息道。
  马文才说,“山长要我和英台行事小心,不可心急。”
  “其他呢?”
  “没有了。”
  梁凉沉默了会,忽然说,“马文才,你真的要去?”
  “是。”
  “同祝英台一起?”
  “嗯。”
  “怎么忽然想到接这个任务?”
  马文才不说话。
  “为什么没同我商量就决定了?祝英台同梁山伯闹别扭了,一时意气用事我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梁凉吸口气,“马文才,你是不是想避开我?”
  “马文才,你厌倦我了吗?”
  马文才别过眼。
  梁凉闭下眼,又睁开,“你们什么时候走?要去多久?”
  “今日便走。”
  “这是山长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梁凉忍耐着说。
  马文才不答。
  “马文才,至少告诉我为什么?别这么残忍。”梁凉坚持道,“我们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
  马文才仍是没看他,“你没有错,梁凉,任何人都没错,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我想我们需要分开一下,你见不到我也许便知道答案了,你需要的人是谁,心中爱的人是谁,我马文才不会与人分享,我要你全心全意爱我一个,若你有二心,我不会再见你。”
  他说的决绝,梁凉忽然明白了,马文才这次是认真的,他要他做出一个决定,否则他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这便是马文才,骄傲的固守自己的领域,绝不容他人踏足。
  
  梁凉夜里睡不着去找山伯,去了他房里找不到人,听四九说他家公子跑厨房去了,不知在做什么。
  逛了逛厨房,果然在炉灶前找到卖力生火的某人。
  梁凉找了把椅子坐下,看山伯忙活,奇怪道,“你做这些饼做什么?”
  山伯头也不回,“给英台路上当点心吃啊。”
  梁凉嘲笑他,“你还怕他饿到了?放心吧,祝英台很懂得照顾自己的,再说有马文才在呢,镇上多少小吃,还愁没处买?”
  “那不一样,我一定要亲自做给英台。”
  梁凉不劝了,坐了一会,起身,“那你忙吧,我回去睡了。”他打个哈欠,朝门外走去。
  “梁兄弟……”山伯唤住他,“你就不担心马文才吗?他们此去也不知要多久?路上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不担心,真的。”梁凉回头冲他灿然一笑,笑容里充满自信,“我相信他,他有那个实力,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不待梁山伯接话,梁凉加了一句,“你的英台也一样,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山伯叹气,“不知为何,我总有些不好的预兆,是我想多了吧,英台这么聪明,怎么会有事,我还是好好做我的饼吧,一定要赶在英台走之前交给他才是。”
  “你个呆子。”梁凉不得不叹。
  叹完后又很羡慕,怨不得祝英台对他痴心,梁山伯人实在,对人是真的好的没话说,一心一意把人放在心上,捧着手里,全心全意的对待,除了人呆了点,别的都能接受。
  若他是祝英台,也不会后悔。
  
  梁凉没有再见马文才,直到山长为他们二人践行。学子们聚在门口起哄,梁凉悄悄立在一颗树下,那颗他们相拥相吻过的树,他远远地望了那人一眼,他没有去送行,害怕见到那人时那人锐利的视线,害怕他眼中的洞察与了然,他选择默默地看他一眼,再多看一眼,然后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慢慢回味,慢慢思念。
  “人已经走了。”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
  梁凉愣了一下才记起说话人的身份,“习远?”
  “是我。”
  “你都知道?”
  “是。”习远坦白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你和马文才的事,你同苏大人的关系,还有……你的身份……”
  梁凉蹙眉。
  习远俯身下拜,单膝跪于石子路上,“草民习远拜见殿下。”
  
  




44

44、山长的测试 。。。 
 
 
  习远俯身下拜,单膝跪于石子路上,“草民习远拜见殿下。”
  梁凉怔了怔,殿下?这个词已离他的生活很遥远,远的他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宫中那些纷争。尼山书院的日子太安逸,他已习惯了这样的悠闲自在。
  眼下有人识破了他的身份,他只好摆起架子,“起身吧。”
  习远直起腰,直视梁凉,“七皇子殿下,习远前来只为提醒殿下,宫中时局莫测,四皇子已有行动,请殿下千万小心。”
  “四哥他……”
  “殿下自己小心,有的话,习远不便说,这便告退。”
  “习远……”梁凉唤住他,“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帮我?”
  “习远不是居心否侧之人,殿下请放心,习远提醒殿下也不为什么,受人之托罢了,至于所托之人,习远不便透露,”习远拱手,他看了下四周,轻声说,“殿下,习远的事请殿下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任何人都不可以。殿下明白吗?”
  梁凉若有所悟点点头,敢情这个习远是什么秘密组织的细作,潜伏在尼山书院伺机而动。看起来他是友非敌,还可以提供有用的情报,是可以拉拢的对象,也许以后真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为他保密这件事自然要做到。
  “如此,习远告退。”
  习远说完一闪就不见了,看不出来还是有轻功底子的,想不到尼山书院卧虎藏龙呢,不知道里头还会有什么样的角色?
  梁凉忽然有些兴味了。
  四哥的野心他不是看不到,只是他对皇位并不在意,加之父皇对他不甚宠爱,他只是个受冷落的小皇子,况他早离了是非之地,皇宫里那些争斗与他无关,四哥总不会将他算在里头吧?
  但习远郑重其事的样子很不寻常,梁凉瞳孔一缩,忽然想到些不寻常的事,木兰围场那只足以致命的利箭,尼山书院那场无名火,真的只是意外?还是有人在幕后操作?
  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他忽然很担忧,马文才前脚刚走,他就有些受不住,几乎想策马追她回来,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很担忧很恐慌,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遵循命运的轨道,无可抵挡。
  马文才,你一定要回来,平安回来。
  
  马文才与祝英台走后,书院恢复了原来的井然秩序,在山长的指引下,所有学子搬出苏寻的别苑,正式入住新宿舍。
  陈夫子清点了人数,决定重新安排宿舍人选,梁凉使了银子,保留了马文才原来的床位,依然是两人一住的寝室,只是少了马文才一人,寝室里只得他一人。梁凉颇有些百无聊赖,忽然他接到一个通知,因尼山书院这场变故,教学不便,山长担忧学子借机玩乐耽误学业,特拟了试题考验他们,通不过的人不许吃饭。
  尼山学子人人自危,人人关在屋子里拼命读书,唯恐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梁凉倒不怕,想那山长为人宽容,出此招也就是吓吓他们,督促他们读书罢了,他只要做做样子,想必就可蒙混过关了。
  拿到试题的时候他就楞了,这什么题啊,都是些之乎者也孔孟之道,他似乎在哪本书见过,只是想不起答案来,回头看看别人,皆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却有一人拿到考卷毫不迟疑,刷刷刷写了一大片,梁凉以为是梁山伯,却不是,梁山伯坐他前面呢,也托着笔发呆呢。
  梁凉回了头,看到一颗低着的脑袋,正认真答题中,笔上一点不停,他像见鬼似地看着那人,其他学子也露出吃惊的神情。
  于彤正坐在他右下侧,答的不亦乐乎。不怪他们吃惊,在他们看来,于彤只是个小小书童,山长肯破例让他入学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但他们想,那于彤出身贫寒,哪里读过书,自是不能与他们相比,谁想这个山长出题,他却答的飞快,似是胜券在握,怎不叫他们诧异?
  梁凉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考卷,拽了拽依旧发呆的梁小书呆,眼看指望不上了,便频频看向低头答题的人。
  答题的于彤刚好写完抬头,与梁凉视线相对,梁凉笑的温柔似水,猛盯着他的考卷猛
  瞧,其中寓意不必言说。
  于彤收到信号,淡然说,“公子,请自力更生。”
  梁凉垮下脸,可怜兮兮的样子,于彤还是摇头,“公子,学问是自己的。”
  一片静默。
  末了,梁凉勉强扯了一通话在上面,瞧了别人的卷子,一清二白,心想能蒙混过关。
  山长亲自过来收卷,收到于彤时拿起他的卷子仔细瞧了瞧,眼中惊异之色毫不掩饰,他赞道,“想不到你倒有资质,难得,难得。”
  有人不服气接道,“他哪能跟我们比,不过是个书童。”
  山长一眼扫过去,“学问不分尊卑,读了这么多年书,连这个也不通晓?”
  那人涨红了脸,恨恨坐下,双眼冒火直盯着于彤。
  于彤得到山长赞扬,脸颊染上微红,谦虚道,“于彤只是个书童,论学问,自然比不上各位公子,只是于彤求学心切多看了会书罢了,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各位公子。”
  底下一片哼声,想是不服气一个书童爬到他们头上去了。
  山长忽然道,“梁山伯,梁凉,你们跟我来一下。”
  
   

45、你是谁? 。。。 
 
 
  山长从袖中取出封信,交给梁山伯便走了。
  梁山伯一看,大喜,“是英台捎回来的信。”
  “看看写什么?”梁凉有些微的失望。
  梁山伯拆开信看的很仔细,简直里里外外不放过分毫,他读罢感叹说,“英台在信上说无柳先生这个人踪迹全无,问了很多人都不知其居所,他与马兄差点要放弃了,一日无意中进了一处桃源仙境,那里种了一大片桃林,桃林中有亭台楼阁,林下是浅浅小溪流,英台说那里真美极了。”
  “然后呢?他们见着了陶先生?”
  山伯摇摇头,露出黯然的神情,“他们在一株桃树下寻到一座墓碑,刻着无柳先生的字。想不到啊,无柳先生竟是仙去了。”
  梁凉无所谓道,“你感叹什么,你又不曾见过陶渊明。”
  山伯更感伤了,“山伯虽从未见识陶先生,但陶先生这等隐士高人,山伯自是仰慕的很。”
  梁凉喃喃道,“不必仰慕,总会见到的。”
  “梁兄弟你说什么?”
  “没什么,”梁凉接着问,“祝英台还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提到……我?”
  山伯道,“英台没有提。”
  “唔。”他想也是,祝英台只想着梁书呆,而马文才,怕也没什么话对他说吧。
  他推了一把梁山伯,“回屋慢慢看去,我也回了。”
  山伯点头,犹自盯着信看。
  
  过了几天,又有飞鸽传书,仍是祝英台执笔,祝英台在信中说他们出了一点小意外,近几天赶不回来,请山伯勿挂念。
  山伯捧着信念了一遍吗,收到怀里睡去了。
  
  一晃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祝英台他们仍没有回来,开始还有几封信寄回,过了几天连鸽子的影都没瞧见,也不知两人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日子变得很难过,很难过。
  想念这种东西会随着岁月逐渐加深,愈来愈浓烈。
  从未想过,你不在的日子会如此艰难,马文才,快些回来吧,不管能不能请到陶渊明,都回来吧,梁凉很想你。
  只要你回来,我便告诉你你想听的那句话。
  只是,你的心情有没有变幻,还愿不愿意听梁凉亲口说出那句话。
  梁凉闭上眼,温柔的微笑。
  “梁兄弟,梁兄弟……”山伯的声音忽然响起。
  梁凉睁开眼,“山伯,怎么了?”
  “你这几日怪没精神的,夫子都盯你很久了,刚才想什么呢?”
  “没什么。”
  梁凉笑了笑,无奈的发现自己最近发呆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了,又叫陈夫子找到借口了,这陈子俊也许近来太闲了,总找他的麻烦,算了,等马文才回来合伙整整他便是了。
  他想着想着,睡意涌了上来,耳边听着琅琅的读书声,睡意更浓了。
  说到温书,也是那日的事,自那日测试以后,山长杀鸡 警猴罚了几人,学子们都收了玩乐的心,正正经经看书,为来年应试做准备。
  书院里忽然有了这么浓的读书气氛,他还怪不自在的,遥遥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他打开窗子,往往外面眺望,外面正下着雨,这雨下了一整天了吧,淅淅沥沥没个停歇,下得人心烦意乱。
  梁凉扯扯领口,说不出的气闷,他扯到一半的手忽然停住了,细雨朦朦中,有两人执伞并肩而来,其中一人身形娇小窈窕,另一人修长挺拔,端的似临风玉树。
  梁凉屏住呼吸,竭力不让自己叫出来。
  他甚至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只是他回过神的时候已抱住了那人腰身,紧紧地不松手,那人手中的伞被撞的落到地上,雨水淋湿了他的发,模糊了他的面容。那人的嗓音仍是那般的好听,一切都没有变,梁凉满足的吸口气。
  被突如其来抱住的人怔了怔,皱起不解的眉,方才缓缓开口,却是万般疑惑,“做什么?你是谁?”
  
  (卷一完)
   
46、被讨厌了 。。。 
 
 
  梁凉被讨厌了。
  自那日马祝二人并肩归来,他便有了这样的认知,只是他还不死心,拉着那人的手寻找答案,他愿意骗自己,一直一直骗下去。
  “文才你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你吓唬我是吗?我梁凉有这么好骗?”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马文才神色冷淡,淡淡皱着眉。
  
  祝英台看不下去,将梁凉拉到一边,低声在他耳边道,“梁公子,文才兄他当真不记前尘了,那时候山坡突然塌了,文才兄为了救我掉下去,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这个样子了,看过外面的大夫了,说是头部收了重创导致失忆,你们素日交好,我不忍相告,是以拖到现今。”
  梁凉没有看祝英台,只静静望着马文才,马文才神色如常,不似有任何变故,只是他的眼神已经全然陌生了,看向他的时候是那种全然淡然的样子,微皱着眉,似有些不耐烦。
  原来的马文才一定不会如此,梁凉想着松开握紧的拳头,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转身跑掉。
  “梁兄弟……”山伯喊了一声,却没有追。
  他大概忙着与英台贤弟叙述离别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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