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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我一个纯爷们 完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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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聊得正尽兴时,香荷突然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大步流星地走到童恩面前,皱紧眉头道:“童公子啊,每到这个该喝圣水的时辰你就玩失踪,求您让奴婢省省心吧。”
  童恩板着面孔,义正言辞地否决,“不行!”
  香荷愁眉苦脸着央求道:“童公子啊,前些日子王爷不在府里,你尚且能每日这般蒙混过去,但如今王爷回来了,您若是不配合,奴婢可无法向王爷交差了。”
  童恩蛮不讲理地将头扭到一边去,道:“挨骂是你的事,反正我不会喝的,有本事你便动用蛮力逼我就范呗。”
  香荷垂首抹了一把酸辛泪,委屈地撅着嘴巴道:“放眼偌大的王府,估计也就仅有王爷是你的对手,奴婢连把剑都提不起,童公子这不是故意为难奴婢么。”
  童恩坏笑着做了一个鬼脸,“那也要怪你没本事。”香荷实在拿这个小顽童没辙,唯有泪眼模糊地望着一旁的容四海,可怜兮兮地说:“容姑娘,童公子愿意听你的,你帮奴婢劝劝他吧。”
  话毕,将置着圣水的托盘递到了她的面前。容四海犹豫着要不要接过这个烂摊子,香荷这古灵精怪的丫鬟竟然先发制人地将托盘往桌上一撂,接着便极不负责任地一溜烟跑了出去。
  “容姑娘,这差事就拜托你了,奴婢晚些再来收碗!”
  容四海望着平静的水面中自己的倒影发怔,这时,方才始终忙着吼叫干架的雪球突然停下动作,转过身来一个飞跃跳到了桌面上,对着瓷碗中的圣水好奇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接着将小脑袋探进碗口里,伸出嫩粉色的舌尖轻轻地舔了一口。
  容四海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捂住嘴难以置信地惊叫一声,完了!这狗崽子要怀上夙昔日的第一个孩子了!
  “快,快想办法让它吐出来!”容四海指着雪球吼道。
  童恩却并不为其所动,不疾不徐道:“无妨,那圣水里仅仅融入了三王爷一人的血,并无任何功效,小狗喝了什么事都没有。”
  若不是他点明,容四海险些忘了这茬,圣水必须融入夫妻双方的血液并且为其中一人所饮方能发挥作用,因此刚刚雪球误舔的那一碗与普通的井水大同小异。
  此事万万不可传入夙昔日的耳中,若是被他晓得自己的骨肉仅有一步之差便会由一只公狗来孕育,估计一怒之下会将失责的香荷拖出去斩了。
  容四海连忙冲上前去,将瓷碗从雪球的嘴巴里抢了回来,所幸雪球对这无味无色的圣水兴趣不大,毫不反抗地由着容四海去了。
  童恩“嗖”地一声躲到屏风后面,藏得严严实实的,脸都不露。“别让我喝,我不会喝的。”
  容四海抿唇思考了片刻,点头道:“好,你说不喝便不喝。”
  答得太干脆,童恩半信半疑,“当真?”
  “骗你做什么!方才香荷说整个王府唯独王爷足以做你的对手,就凭我这蹩脚的三脚猫功夫,只要你不愿意,我又能奈你何。”
  或是觉得容四海言之有理,童恩不再疑虑,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容四海果然守信用地未逼迫他做什么,只是不解地问:“为何如此排斥喝圣水呢?”
  “喝了会怀孕。”
  “不喜欢小孩子吗?”
  童恩缓缓摇了摇头,纯洁的面容笼罩着一层罕见的深沉,蹙着眉头道:“你不
  觉得很荒诞吗!?……明明是两个仅有兄弟之情的人,如今却叫我成为三王爷的王妃,怀他的孩子!”
  容四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吞吐道:“这也是为了避免皇上将你纳入后宫的无奈之举。”
  “那又如何,我宁愿进宫也绝不喝圣水,更不会成为王妃。”童恩的语气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字字有力地撞击着容四海的内心,“三王妃已经有过一位,也永远只会有一位。我不允许任何人改变这个历史,包括我自己。”
  容四海莫名地眼前一黑,全身无力,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童恩走后,她独自一人趴在圆桌上,百无聊赖地对着剩下的半碗圣水发呆。
  这让童恩恨之入骨的东西,于她而言或许却是一种难得的奢侈品。
  喝了当真会怀孕吗?
  倘若得知她有喜了,夙昔日会有什么反应呢?
  反正开花结果的时间至少需要两年,没准在那之前她早已通过正常渠道怀上胎儿了,因此即便现在冒险偷偷地喝一回圣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思念及此,她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狠下心来咬破指腹,硬生生挤出几滴血滴入圣水中。这水果然有其神奇之处,鲜血竟无法将它染红,反被它的清澈透明所融合,丝毫看不曾有血液流入的痕迹。
  容四海的双唇吻上瓷碗的边缘,垂眸浅尝了一口,心跳顿时变得飞快,几乎欲从胸腔处冲破出来。
  “快住手!”房门突然猛地被人从外踹开,夙昔日不知何时已如风驰电挚般临至她跟前,从她手中夺过瓷碗,毫不犹豫地摔向冰冷的地面。“我不是同你讲过了么,现在还不是时候!”
  容四海目光呆滞地望着满地七零八落的碎片,半晌才回过神来,抬眸对夙昔日笑靥如花道:“何必如此紧张,不过是一碗只融了你的血的圣水,我喝口尝尝鲜罢了。”
  “你骗不了我。”夙昔日抓起她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吸吮,舔舐掉伤口处的血迹。“为何不乖乖听话?”
  人证物证都被逮中,容四海无法再辩驳,挫败地垂下头,低声道:“一时 鬼迷心窍了,对不起。”
  “我并不怪你,该道歉的人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夙昔日柔声将她搂入怀中,俯身轻如海鸥点水地吻住她的双唇,却始终只在外流连摩挲,细细品味,并未进一步往内探索。
  半晌他不舍地松开容四海盈盈一握的腰肢,深邃的墨瞳里流露出淡淡温情,道:“今夜我歇在书房,你先睡吧,待会儿吩咐下人收拾干净地上的碎片,还有,以后不准再瞒着我做此事。”
  容四海沉默着点了点头,心中的隐隐不安却并未因他的宽容与温情而消散。
  
  59、深夜遇刺 。。。
  习惯了在夙昔日沉稳有律的心跳声中进入梦乡,一个人的夜晚未免显得几分寂寞孤独,容四海胡思乱想了良久才缓缓睡着,她睡得很浅,时不时会梦醒,下意识地摸一摸身旁空荡荡的软枕,叹口气后再阖上眼继续睡。
  约莫三更时分,她憋不住尿意,犹豫了好一阵子后终是下了床,摸索着朝茅厕方向慢步走去。此时,突然听到近处传来几不可闻的“吱呀”一声,大概是房门被打开了。屋内太过黑暗,容四海根本看不清距离自己一米以外的事物,一时也无法判断究竟是风吹的还是人为之。
  她纹丝不动地伫立在原地,警惕地竖起耳朵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半晌却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她试探着轻问一句“夙昔日?是你吗?”
  无人,容四海只能听见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空气安静得有些诡异。
  容四海抿了抿唇,心想或许什么都没有、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正要转过身继续沿着原路往前走,背后猛然袭来一阵寒意彻骨的掌风,她反应不及,已被这名來意不善的人使劲扼住了脖子,双脚亦随着身体的提高而缓缓脱离地面、悬在半空中。
  来人似乎有意置她于死地,手中的力道竟逐渐加大,像碾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地掌控着她的生死。容四海无法呼吸,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她的蛮力能胜过三个成年男子,但在此人的制约下却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可见来人武功之高深。
  会是谁?……她不记得自己曾得罪过如此厉害之人。
  容四海难受得几近窒息,受求生意识驱使,情不自禁地张开唇,虚弱地吐出两字,“不要……”
  闻声,那人竟是明显的一怔,无知觉地微微松开手心。容四海忙不跌大口大口地呼吸,随即抓紧良机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猛地踢向他的腹部,将他踹开一米外,双脚终于得以重新站稳在地面上。
  那人很快便回过神来,一个健步飞跃至容四海面前,侧身拦住了她的去路。容四海心叫不好,正要转身往反方向跑,奈何晚了一步,那人硬如磐石的掌心已然带着一阵疾风重重地击在她的胸前,容四海眼前一黑,喉咙里顿时排山倒海般的腥甜,险些咳出一滩血来。
  那人掏出袖里剑,尖利的刃如游水灵蛇般刺向倒在地上拼命喘息的容四海,她有所察觉、迅速挪动身体,堪堪躲开要害位置,但小腹处仍旧被剑峰划开了一条细长的伤口,鲜血顺势溢出,染红了雪白的里衣。
  那人的声音却比无情的剑更冷上几分,带着几近痴狂地执拗将容四海打入深层地狱,“三王爷是师兄一个人的,其他妄想占有他的人都得死!”
  容四海面如土灰,哑口失言,简直59、深夜遇刺 。。。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声音……毫无疑问是童恩的。
  但他平常始终与她有说有笑的,甚至愿意主动亲近,为何此刻却突然翻脸要置她于死地呢?
  容四海突然想起白日里童恩曾说过的话,“三王妃已经有过一位,也永远只会有一位。我不允许任何人改变这个历史,包括我自己。”全身不禁颤栗起来,额角渗出冷汗。
  于童恩而言,最有可能成为第二个王妃的人,除开他之外,便只有她了。
  人在失去理智时什么疯狂的事都能做得出,如今容四海已不能将他当做往常的童恩来看待了。
  “师兄是无可取代的,即使他已不在人世间,但我还活着,我会替黄泉之下的他盯紧王爷,绝不让你们这群贱人趁虚而入!”
  尾音未落,他的手已再度挥出,剑气犹如瑞风,直指容四海的大腿,深深刺入,险些剜掉她的肉。
  容四海痛苦地闭上眼呻吟,她很清楚双方实力差距的悬殊,若仅靠自己一人的力量定是无法逃脱,但她亦不敢高呼“救命”,只怕刺激了童恩会直接一剑见血封喉。此时她唯有尽量拖延时间,书房离这儿并不远,希望夙昔日听到这边的动静后能立即赶过来救她,否则她便只有死命一条了。
  童恩猝然抓起她的长发,将她整个人凌空提起,再暴喝一声用力朝身旁坚硬的石柱上连撞三下,容四海头破血流,大脑昏昏沉沉的,但尚有几口气在,暗暗庆幸自己的命真硬。
  童恩松开手,她连站稳的劲都使不出,似个无骨人般直直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她拖着沉重的手指,撇开耷拉在眼前的发丝,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杀了我,你以为夙昔日会放过你吗?”
  “哼,试试便知。”童恩似也无意再耽搁时间,剑锋指向她的脖颈,却是迟迟也刺不下去。
  容四海不哭也不闹,淡静如斯,只是两眼微微阖上,苍白的脸在鲜红的血泊中显得几乎透明,却丝毫不显得凄惨,反而如一朵开放正盛的罂粟花,美得惊心动魄,一如当初他撒手人寰时的模样。
  童恩仿佛失神般定定地盯着她,比夜色更加冷漠的脸渐渐变得柔和,剑“咣啷”一声甩到旁边,他蹲□来,伸出指尖在容四海光洁的额前轻轻一抹,顿时沾满鲜血,再收回鼻前深嗅,半晌后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的五官,神情迷茫疑惑,“为何你的血与师兄的味道如此相似?……你究竟是谁?”
  容四海精疲力竭,已不想再耗费剩余的生命来说废话。
  童恩见她闭唇不语,大概快不行了,索性提起剑再送她最后一程。
  电石火花之间,眼前骤然闪过一道白光,他来不及躲避,人已被劈飞至十米之外,重重地砸在碧琼屏风上,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出去。
  夙昔日抱着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容四海,心中懊悔不已,宛如万箭穿心般,他千不该万不该,怎能弃她一人于冷清空房之中?
  应当早些察觉到不对劲的,应当走快几步的,应当更早赶来的,她也不至于被伤得如此之重。
  夙昔日小心翼翼地抚过容四海的眉目,柔声道:“再支撑一会儿,我马上带你去找御医。”
  容四海的手指在他胸前轻轻点了两下,算作回应。
  童恩咬着牙,吃力地拖着断了的从废墟中缓缓走出来,将宝剑一扫,拦住他们的去路。
  夙昔日一反常态,俊美的脸仿佛一块千年寒玉,目光中透出森冷的戾气,“让开!不要自讨苦吃,她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童恩眼中泪光闪烁,带着哭腔嘶吼道:“为什么!她不过是个下贱的情人罢了,值得你对我大打出手吗?”
  “方才那掌只用了五成功力,不会伤及你性命。”夙昔日墨瞳中的伤痛凄迷转瞬即逝,“本王虽在青雨面前承诺过会如对待亲兄弟一般好好照顾你一世,但这并不代表本王会袖手旁观地容忍你伤害本王的重要之人。你若再执意阻挡,休怪本王无情无义。”
  “哼,原来如此。”童恩嗤笑,“她是王爷的重要之人,那师兄呢?你们成亲那日王爷不是口口声声说府里永远只会有师兄一位王妃、并且终身不纳妾吗!?难道王爷已经把自己曾说过的话忘记了、欲出尔反尔吗!?”
  “本王很清楚自己所为对错与否,不要动不动就拿你师兄来压本王。”夙昔日神色冷峻而清廖,“青雨是位连蚂蚁也舍不得踩死的大夫,回忆一下他以往是如何教导你待人接物的,他尊重世间万物的生命,就连恶霸仇人的命也不会轻易夺取。而你却是如何继承他的遗志的?不仅没有利用自己的本领救死扶伤,反而祸害他人,伤及无辜,青雨在天有灵,若是看见此事,想必也要对你失望透了!”
  容四海的气息越来越虚弱,夙昔日的心也随之悬乎不定,语速疾快地教训了童恩一顿后便刻不容缓地抱着她奔了出去。
  童恩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眼前云青雨清如远山的淡笑愈发飘渺模糊,心里的悲悯缓慢蔓延至全身,他抱起头,眼泪如溃堤一般倾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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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四海虽流失了大量鲜血,但所幸并未伤及五脏,因此及时敷药包扎后便脱离了生命危险。她累极了,在床榻上晕睡了整整两日两夜才清醒过来。
  夙昔日片刻不离地守在她身旁,就连睡觉时也提心吊胆的不敢睡得太熟,生怕一个不注意容四海又会出什么闪失。
  期间,皇帝夙凌云曾亲自驾临三王府探望容四海,并且恩赐了不少补血养身的百年人参和珍贵燕窝。
  俗话说“黄鼠狼給鸡拜年,没安好心。”虽然夙凌云是打着慰问伤者的旗号来的,但夙昔日却觉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话中有话。
  “贤弟可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若是早日让童恩进宫,断然不会发生如此血案。”
  夙昔日委实不中意与这个自从娘胎里生出来就不苟言笑的严肃皇帝打交道,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道:“童恩的心结一日解不开,便终留有余患,无论他身在王府里或是宫中,都会有不幸遇害的人。这次是容四海,讲不定下一回便是皇兄的哪位爱妃。”
  夙凌云的声音平静而冷峻,“只要童恩愿意,朕有三千佳丽可以任他发病时折磨,而你又有几个容四海?”
  夙昔日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四海与童恩都会安好无恙。”
  夙凌云难得地露出轻笑,不置可否。
  是日戍时,银月斜挂上树梢时,容四海终于睁开了久闭的双眼,却什么话也没说,略显呆滞地直直盯着头顶发呆。
  夙昔日正端着瓷碗坐在她枕边慢吞吞地用晚膳,忽然瞧见她醒来,惊喜得险些抓不牢手中的汤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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