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与糊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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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看见这个情景，一边的黎娉和柳梅不禁哈哈笑了起来。但是，很快他们发觉笑的不对，因为一边的柔嫘哭了起来。

　　众人一阵沉默，一时不知该如何解决。

　　昨晚，晚自习结束后，他们十数位同学一起溜出校园，到附近村里去看电影，结果被老师发现了，走在他们前面的几位同学刚从大门上爬进校园，就被老师逮个正着，他们赶紧又转到校园后面，在田野间的一条沟里趴了半天，才战战兢兢的从邻近她们宿舍的地方费了好的劲儿爬墙而入。柔嫘她们的宿舍是一个有单独围墙的独院，原是一教职工的家，已废弃多年，只有两小间正房，由于柔嫘的一位叔叔在学校里当教导主任，她们便要来做了宿舍。这小院的东邻便是该校的女生宿舍区。昨晚他们在笑稔的帮助下慌慌张张地溜进来后，又借着刚看的电影的新鲜劲谈论了一阵，再加上连劳累带兴奋的，大家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根本没想到今天因该怎么继续应对。

　　她们并不担心笑稔会对她们做错什么，能容留他在这里过夜，已经表明了她们对这位同学的充分信任。他们四个人是一排的，他们的座次从左至右依次是：柳梅、黎娉、笑稔、柔嫘。所以，笑稔和柔嫘还是同桌呢。天天泡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由于白天笑稔也经常来她们宿舍，所以，昨晚他随他们一起来这里，他们也没觉出异样。由于柔嫘先睡熟的，再加上有同桌之谊和那两位的撺掇鼓励，他就来到了柔嫘的铺位，没敢*服，初时只拉了柔嫘的一角被盖着，春末的夜里，气温毕竟还有些低，后半夜不知不觉地两人就滚到了一个被窝里睡了。

　　还是黎娉这机灵鬼脑筋转得快，她赶紧从被窝里揽过柔嫘安慰道：“哭什么？又没出什么事，你这一哭可好，没事也让你惹出事儿来。”

　　“就是呀，”柳梅也接口道：“还没共枕呢，就这样怄气。”

　　“呵呵呵，他们俩怎么没共枕眠呢？那天下午上物理课，他们俩不是一起趴在桌上睡得很香吗？你不是还和我说他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吗？”黎娉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个死坏嘴，今天我就给你撕碎了。”柔嫘也不禁笑了起来。

　　只有笑稔还十分难过，想笑，又怕再一次惹怒柔嫘，不孝，又实在是忍不住。柳梅眼尖，发现了他的尴尬，忙对他说：“还不去给你柔妹妹打洗脸水，难道还等着她打你一顿解气？”

　　“好，好，我去，我去。”笑稔说着，忙跳下铺，拿起一个脸盘就跑到院子里水龙头前打水，他并不急于返回去，而是自己先慢慢的把脸洗了，以便让出时间来让她们姐妹三个穿衣。

　　一会儿，柳梅先出来了，向笑稔笑了笑，一身红春秋衣，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青春女性特有的风韵，笑稔赶紧低下头去。对笑稔在她们姐妹三人面前的低头，她们已经形成了共识，那就是他发现了她们某人的美，而且这还体现出了一种少年人才有的羞涩温顺，所以，对他的低头她们姐妹三人颇感温馨和亲切。

　　她走到他面前，轻轻地拧了拧他的耳朵，说了句：“看你那熊样。”

　　笑稔苦笑了笑，小声对她说：“梅姐，我走，去上教室。”

　　柳梅忙一把扯住他，附在他耳朵上悄声道：“不行，现在人这么多，你怎么出去？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旷课了，你今上午最好先躲在这里，等找个没人看见的机会再溜出去不迟。懂吗？”

　　“可是，我……”

　　“她们两人那里我去给你解释。”

　　他们正说着，柔嫘和黎娉也出来了。她们姐妹三人，柳梅的个儿显得高些，也长得最匀称，其优雅俊秀像是一株寒兰，这是她所骄傲的；黎娉其实比她矮不多少，但由于她长得胖势，体宽了些，就显得矮了点儿；柔嫘则属于娇小型的，活泼纯真像一只鸽子，是她们四人组合里的小妹妹。

　　笑稔看见柔嫘，立即联想到刚才所看的一幕，很是胆怯，脸不禁发起烧来。柔嫘看见了，让人难以察觉的微微一笑，紧拽着黎娉的胳膊，装作若无其事的向他和柳梅走来，经过笑稔身边时，迅速出手狠狠拧了一下笑稔的腰。笑稔回首向她的背影投以感激的一瞥，便向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姐妹三人连唱带笑的走进屋来，走在最后的柔嫘顺手带上了屋门。黎娉对呆坐在一边的笑稔神秘的笑了笑，说：“你先在这里呆着，什么时候让你出去，我们来给你送信。我们走后，你也别闲着，给我们打扫打扫卫生。你现在成了我们的活宝了，我们养着你。哈哈哈哈哈。”

　　“谁养？你养，俺不养。”柔嫘接着道。

　　“累了的话，我们姐仨的被褥随你用，但别给我们弄脏了。”柳梅说道。

　　“好，好，一切听吩咐。”笑稔答道。

　　柔嫘和黎娉忍不住笑了。

　　她们三人轻轻哼着歌儿走了，还不忘把小院门锁上来。

　　房间内到处弥漫着女性房间特有的气息，有化妆品的芳香，也有青春女性所散发出的特有的温馨气息，更还有某种对男性来说，特有的拨动他们心灵的一丝甜美与激动、神秘和温暖。

　　笑稔先是懒懒的靠在柔嫘的被上仰躺着，稍稍清理了清理思绪。

　　这是一所在普通中学基础上改造的职业高中，虽在距县城很近的一处乡镇驻地，但学校三面是农田，一面是山，如果没有升级为县属职业高中后正在始建的一座楼房，说它是处乡村学校也有人信。当初他一点也不喜欢来这里，他的志愿是上全县最好的高中，然后考北大、复旦、南开一类较著名的大学，好实现他从事艺术创作的梦想。可是，由于初中时他学习偏科严重，升高中时根本没过关，甚至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多亏了自己家里亲友给学校递了个话，自己才得以走进考场，当然也没有考出令人大吃一惊的意外成绩。眼看要从此告别校园生活了（他才不回去复读呢，他说，就是到社会上乞讨流浪也比复读更利于滋养他的艺术追求），他所就读的这所乡镇中学从上一年度就被改为县属职业高中了，也不知是分数线够了还是有人又给递了话，反正他接到了这里的录取通知书，他抗命不想来，但几乎全体亲友都猛扑上来做他的工作，于是他只好缴械投降，成了这里老校的倒数第二届毕业生，新校的正数第二届学生。

　　对于这一新式学校培养出的学生前途命运的难以捉摸，再加上几乎全靠死记硬背来取得成绩的枯燥无味的各专业课，笑稔很快就厌倦了，不久便开始旷课躲在宿舍里苦读自己所好的书籍，老师们也知道他的脾气和家势背景，渐渐的就放任自流，由他去了。

　　笑稔躺了一会儿，感觉外面静了下来，知道都已在上课了，就起身打扫房间，尽管院子也该收拾了，但他还不敢，怕让人的耳朵发现。

　　在黎娉的枕头旁，他发现了一件乳罩，好奇的拿起来，抚摸着，猜想着戴在她身上的感觉，凑近嗅了嗅，只嗅得见洗涤剂的淡雅香味。他笑了笑，又给放回了原处。

　　他跳下铺，里间外间又仔细看了看。里间是用砖砌的一流大通铺，高半米左右，可并排睡四五个人，好在靠南侧窗下安放了一张三屉桌，这是学生宿舍最豪华的待遇了。桌上放着镜子、梳子和一些化妆品一类女孩子用的东西，仅靠桌子东侧的墙上，贴了一张邓丽君和琼瑶电视剧里一位女主角的画像。外间是她们姐仨的自行车、雨伞雨披一类用具，从南到北还扯了一根晾衣绳，绳上晾了两件秋衣、几条*，靠里侧窗台上放着一盆吊兰，看来是新栽了不久，只有三四片叶。

　　再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了，笑稔刚想再到铺上躺着看书，忽然想到中外许多才子佳人的作品里，那些进入情人房间的男人或者躲在衣橱或者躲在床下的情景，不禁想到：“那我该往哪里躲呢？”这样一想，还真是个问题，可是里间外间，除了靠里侧人们在铺底修的一个储物洞子外，还真的没有供他躲藏的地方了，他苦笑了一下，决定收拾收拾那里，否则吃亏的可是自己呢。

　　他把洞门敞开，先将一些堆在一处的袜子什么的拿出来，又钻进去把几个纸箱什么的重新摆放整齐了，扫了扫，很仔细的拖干净了。

　　看着从洞里掏出来的手套、*、袜子、鞋垫、鞋子什么的，他把鞋子给摆放进洞内，决定把手套、*、袜子、鞋垫什么的洗一洗，给她们一个惊喜。

　　洗衣服，他自小就做，找了两个脸盆，到院中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弄出响声来接了水，把两条*与其它东西分别浸泡。

　　下课吃早饭的钟声响了，眼看也快将*洗好了，姐妹三人几乎是小跑着来的。

　　最先进屋的是黎娉，看见笑稔正在搓洗*，一招一式很是到位，再加上他那一双白胖的手儿，十足一个巧媳妇样，不禁大呼：“哇，天啊，你太棒了！挺专业的，哈哈哈哈。”胖胖的圆脸上绽满了笑。

　　“你才知道我会啊？”笑稔说着，拿起*扯着两头很像那么回事的抖了抖水，这一抖，柳梅马上看出了其中一条是自己的，脸马上腾得红了，一低头，匆匆地走进里间去。

　　柔嫘看见了泡在另一盆里自己的袜子和鞋垫，脸一阵发烧，马上怒气冲冲的道：“谁让你给洗的？谁让你给洗的？献勤！”

　　这回轮到笑稔脸红了，蹲在盆前恨不能钻到地里去。他想找黎娉求助，可是她似乎没发现这些，在一边忙着找饭盆什么的去打饭，转眼，柔嫘也跟着她一起去打饭了。笑稔立时感到轻松了一点，他走进里间，问柳梅：“梅姐。”

　　“嗯？”

　　“我做错了什么？她怎么这样待我？不就是双臭袜子吗？就是给她洗了臭脚丫子，我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犯了不成？”

　　“唉，你呀，她就这样，你别向心里去，一会儿就好了。”

　　“梅姐，我觉得，这不是我们应有的男女关系，我不想要这样的关系，都成什么了。”

　　“那你希望的关系是什么样子的？”

　　“自然，平等，关爱，坦白，信任，少些清规戒律，多些接触融合。”

　　“你那是外星球的梦想。”

　　“不，事在人为，我既然想到了，我就去追求。”

　　“是吗？”柳梅从铺上坐起来，边理着头发边问，眼睛里透出清亮温柔的光。

　　“那当然。”

　　说完，他返回外间，继续将那两条*洗好，晾到院中的绳上。

　　“那年我们来到小小的山颠，

　　有雨细细蒙蒙的山颠，

　　你说，

　　我像诗意的雨点……”

　　随着黎娉清脆的歌声由远渐近，他赶紧返回屋里去，门开了，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黎娉端着一大盆稀饭走在前头，柔嫘右手用一个小塑料盘端着馒头，左手端了一小盘咸菜跟在后面，进了院就回转身关好门。笑稔忙给他们敞开屋门，微笑着，让过娉儿，截住柔嫘，伸手去帮她端右手中的饭，她稍一迟疑，便递给了他。

　　“我要了四个人的饭，那一份的票是小柔儿搁的。”说着拿眼瞟了一下笑稔。

　　分舀稀饭了，柔嫘拿了两个小饭盆过来，娉儿一看，微微一笑，说道：“还是柔儿会行事，不像某些人，和男的一个杯子喝水就想到是和人家kiss，那我们的笑稔给梅姐洗*，又该想到什么呢？”说着，那样看着笑稔，边给他舀饭，边说道：“来，今天数你辛苦，多吃点，吃了继续好好地干，我们不亏待你。”

　　“娉儿这张嘴，我看该给她戴笼嘴了。要不，说不上什么时候，她就乱咬人了。”柳梅边吃边笑着说。

　　“就是，等星期天我回家赶集给她买个大号的戴上，连她的头也装进去。”柔嫘赶紧接着说道。

　　“哼，咱可从来不胡咬乱咬，更不像某些人，刀子嘴豆腐心。”黎娉边说，边将空的大饭盆端起来放到一旁。然后四个人一起围坐在柔嫘的铺上一起说说笑笑的吃起来。

　　吃完饭，黎娉去洗刷碗筷，柳梅、柔嫘换衣梳妆，笑稔继续去洗那盆袜子、鞋垫，这次谁都没有说什么。就是黎娉进来看见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倒是笑稔忍不住了，边洗边没话找话的说：“哟，这袜子是不坏，嗯，还是香的呢，怪不得人家不用咱这臭手洗呢，是香足踏过的呢。”

　　“呵呵，你这是不挨顿训不叫过日子，属破车子的。”柳梅看他这样，瞧了一眼在一边微笑的柔嫘，说道。

　　“能受你们的训斥，还真是一大福气呢，你们看，这不是，你们越训我越能干呢。”女孩们的袜子、鞋垫什么的，本就比男孩的干净，两三水就洗得很干净了，笑稔看见他出去倒水的空，柔嫘换下了一幅乳罩扔在铺上还没顾的收藏起来呢，就一把抓起来扔进盆子里，说：“这件也洗了吧。”

　　柔嫘刚想说什么，柳梅扯了一下她的手。她的脸微微一红，嗔道：“哼！洗就洗呗，还咋呼什么？谁稀罕呢。”

　　说完，她走过去，将笑稔挤完水后放在另一个盆子里的袜子、鞋垫的，拿起来到外边去晾晒。

　　“哟，你小心，你这是洗裤子呢？轻点儿，小心给我搓坏了。”柔嫘返回屋里，看见笑稔有些笨拙的搓洗她的乳罩，忙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教他怎么洗。

　　“不瞒您说，本少爷真还是第一次洗这个呢，谢谢你，我又学了一件活儿，最好请史官记一下，某年月日，柔儿小姐教本公子洗乳罩。”

　　“你呀，臭美！”说着，柔嫘用手使劲戳了一下笑稔的头。

　　在嬉笑中，很快就洗好了，柔嫘刚从笑稔手里接过来站起身想到外面去晾晒，忽听有人敲门。

　　“谁呀？”柳梅问道。

　　“我呀。”一个清脆的女生声音答道。

　　“瑞花啊，请稍等，就来。”柔嫘答道。

　　黎娉刚把毛衣脱了，里面的秋衣还没整理好，还露着白白的大肚皮，一个箭步窜到柔嫘面前，用手指了指笑稔。

　　“那怎么办？他们男生正议论他一夜未归的事呢。”柔嫘着急的问道。

　　“就是呀。”柳梅也突然醒悟过来，原来屋里还藏着这么一位麻烦货。

　　“没问题，我钻铺底就是了，我早已收拾好了。你们去开门吧。没事。”笑稔低声说完，转头就往里间走去。

　　黎娉忍不住哈哈大笑，柳梅、柔嫘也跟着大笑起来。。　最好的txt下载网

2、操场上的气球飘啊飘
笑稔是于夜里，在姐妹的帮助下从学校后墙爬出去，再绕到前面，等下第一节晚自习课时大摇大摆地从大门口进来，故意让人看见，直奔宿舍去的。

　　第二天，他安分守己的上了一天课。班主任秦老师只顺便问了一句这两天上哪去了？他说到县城图书馆读书去了。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下午饭后，将要落山的太阳，红着脸庞挂在西边的树梢上，风儿轻摆着树梢。就好像跟人们捉迷藏。

　　不知什么时候，操场上空飘起了一只白色的大气球，有一面还画了一个美女头。人们一看，放球者正是笑稔。

　　“哈哈哈哈。”

　　“好，放得再高一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开始起哄。

　　“宗笑稔，秦老师叫你。”这时，一位中等个儿的男同学从操场南边急匆匆地跑到他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他说。

　　“叫我干什么？”

　　“不知道。”

　　“他在哪？”

　　“就在那，八二级教室山墙头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