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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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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朝?”
顾惜朝看着戚少商,面无表情一点头,算是回应。
哪知戚少商又问,“为什么弹琴给我听?”
顾惜朝扭头轻言:“以谢知音。”
“什么?”
“太阳要下山了!你走快点行不行?”顾惜朝甩开戚少商拉着自己的手。
尘烟滚滚,飞扬而来。
连云寨点起战火峰台。
穆鸠平告诉戚少商,有一支辽国的骑兵袭了过来。
“兄弟们,打开寨门!我们去杀辽狗!”
穆鸠平翻身上马。
一支细剑飞来,力道刺穿马头。伤马跃起前肢挣扎,穆鸠平被摔在地上,连云寨里混乱开来。
“惜朝!你做什么!”戚少商夺过弓箭。
“顾惜朝!又是你!”穆鸠平几个跃身,提枪冲向顾惜朝。
顾惜朝一跃而起,再落下时,脚上已经踩住了穆鸠平的长枪。穆鸠平红了双目,赤手空拳扑上去。
戚少商想都没想闪入两人之间,一手推开顾惜朝,一手接住穆鸠平的拳头,推开顾惜朝的手合成掌制止在穆鸠平肩头,戚少商吼道,“你们干什么!”
穆鸠平和顾惜朝都震惊地望着戚少商。穆鸠平疑惑又欣喜地问,“大当家的!你记起武功了?”
顾惜朝眼神暗了暗,冷言冷语道,“就你们一干草莽,打开寨门和辽国骑兵厮杀,等同送死。”
顾惜朝恨铁不成钢地望着穆鸠平,“你的冲动,只会害死你的弟兄。”
“你胡说什么!”穆鸠平底气不足的喝道,他不是不清楚顾惜朝的才智,不然当年,戚少商也不会一腔热血地请下顾惜朝拜香为连云寨大寨主。
“连云寨占地高势。你们埋伏到那断崖边去,人手一弓箭,待那辽兵经过,箭如雨下,此役完胜。”
穆鸠平顿时服气,捡起地上的长矛,不冷不热道,“顾惜朝,我领你的情!”
“但我老八,以后遇着你,还是要杀你!”
顾惜朝无所谓的笑笑,挑眉道,“我怕我等不到你来杀。你的武功已经到瓶颈了,不被我杀算走运。”
“顾惜朝!你别忘了,你胸膛那个窟窿!”
此役确如顾惜朝所说,杀得轻松、过瘾。
连云寨庆功中,烈酒一碗干一碗。弟兄们问穆鸠平,那顾惜朝到底是敌是友?
穆鸠平一大手拍在问的人脑袋上,“我告诉你!他、顾惜朝!是连云寨的大寨主!”
众人哄然起来,但听穆鸠平砸碎了酒碗,“可他也是我们连云寨的叛徒!”
众人静默了,穆鸠平看向不远处的大帐,“他没心没肺,忘了和众兄弟喝血酒拜过香!他忘了对天发过誓,要和兄弟们同生死、共进退!顾惜朝!你杀了那么多不该杀的人,杀了那么多把你当兄弟的人!你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自有报应!”
“你听——”
顾惜朝笑了笑,不知是悲是气还是无所谓。
戚少商知道,那是穆鸠平在喊——顾惜朝!你杀了那么多不该杀的人,杀了那么多把你当兄弟的人!你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自有报应!
戚少商默默握住顾惜朝的手,顾惜朝一下子抽了回来,“戚少商,收回你的同情。”
戚少商苦笑一下,说道,“就算我同情你,谁来同情我?”
“惜朝,如果你有报应,那一定也是我的报应。”
“惜朝……”
“你干什么?”顾惜朝侧面,躲开戚少商的目光。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我身上到处都有伤,你要看哪个?”顾惜朝戏谑的问。
“你胸膛那个窟窿。”
顾惜朝冷笑道,“拜你那有头无脑的八寨主穆鸠平所赐。”
顾惜朝没料到戚少商突然按住他,重心不稳倒在铺着虎皮的紫檀木床上。
戚少商撕开顾惜朝的衣服——
顾惜朝也没挣扎了,瞪着帐顶,反而哈哈笑了,“你说你们老八,怎么就那么蠢!心口在这,他偏偏没刺进去!刺在那,白费力气!”
戚少商坐了起来,顾惜朝整了整衣服也坐了起来。
“听说,是在你妻子的灵堂。”戚少商看着他,眉头都皱了起来,“很疼,对吗?”
顾惜朝靠着一边,散落的头发遮了侧脸,“不比丧妻之痛。”
“听说,顾夫人的美貌会叫初见她的人瞠目结舌。”
“她的美,无人能比。”
“在喜欢的人眼里,心上人都是最好看的。”
末了,戚少商又说道,“我觉得,你就很好看。”
帐内无声,外面灯火连天。
戚少商见各自不说话,撩起衣服,换了轻松的口吻,“惜朝,你看,我腰这也有个窟窿。”
顾惜朝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
戚少商指着自己的伤口说道,“你有的伤,我也有。”
戚少商说,“从此你的伤不会寂寞了。”
“傻子!”顾惜朝愤怒道,“你给我好好记着!你腰上的伤,是我捅的!当年在生杀大帐,我发动杀无赦计划,我下了燕子寒,隔着大帐捅了你一刀!”
戚少商若无其事的笑了,他把手覆盖在那伤疤上,笑着看着顾惜朝,声音低沉而又温暖,“所以我才说,你的伤,它并不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17
一株株翠竹高耸挺拔,远看,那竹林绿得像一块无瑕的翡翠;近看,竹林又像一道绿色的屏障。
“好一个竹林阵。”顾惜朝说道。
戚少商用剑拨撩开压下来的竹枝,他跟在顾惜朝后面,两人走着走着,已经日落西山。
月光疏已密,风来起复垂。青扈飞不碍,黄口得相窥。
此番美景如诗如画,真叫人眼前一亮的是竹里馆。
这竹里馆建在竹林深处,分为三座小馆,一馆为医,大夫专门为人看病疗伤,也是病人居住之地,二馆为药,学医的童子们在此学习,给大夫打下手,抓药熬药,照顾病人,三为秘馆,非竹里馆成员不得进。
竹里馆在江湖上是个不可侵犯的组织,这里的大夫医术高超,不问江湖事,看病就医只为银两,不分善恶。江湖上的人无论地位高低名声大小武功强弱,进了竹里馆都是一样的人,病人,等活的病人,等死的病人。武林上的规矩,世世代代传下来,任何人不得在竹里馆动武,江湖纷争在这里必须放下,哪怕是杀父仇人相见也不得动手。
顾惜朝来这里,就是因为这个规定。论医术,他倒不觉得还有人会比吕不医高,但是这里比金风细雨楼清静,他过往树敌太多,顾惜朝自己是不在乎,可眼下不还带着个毫无用处的失忆拖油瓶吗,武功再高,也怕遇上靠人数优势的车轮战。
来竹里馆就医,只要你出得起银子,不怕没人医治你。
登记名册的小童子,一笔一划地写上眼前两个男人的名字。
“戚少商?九现神龙戚少商!”那小孩瞪大眼睛,惊喜万分,“我从小就听师父讲起过戚大侠的组兵抗辽的伟绩,戚大侠,您是好人。”
戚少商挠挠后脑勺,笑了,笑得有些尴尬。
小童子澄亮地眼神望向顾惜朝,“这位公子哥哥,我不曾听过你的大名,你可有名号?”
“看来你师父只跟你说好人好事,这可不好。”顾惜朝摇摇头,“从小灌输人性本善的思想,你大了便不懂得人心险恶,恐要遭人利用陷害。”
“谁要陷害我?”孩子眨着单纯的眼睛。
戚少商拉了拉顾惜朝,“好了,和孩子说这些干什么,别吓唬他。”
“我哪里是吓唬他。”顾惜朝说道,“这世上之事有好有坏,好的不能全说,坏的不能不说。”
“公子好言论!”一个绿纱遮面的女人从内堂走了出来。
她招招手,那童子便走过去站在了她身后,童子骄傲地说,“这就是我师父。”
女子芊芊一侧腰,半行了个礼,“竹里馆,绿纱。”
戚少商看她绿纱遮面,人名居然也叫绿纱,不由得好奇。
绿纱就坐,好像看出了戚少商的心思,扬下巴说道,“我们竹里馆的人,每一代都是由上一代捡来、买来的,偶尔也有自己生的孩子。像我就是我师父捡来的,我幼时天花落疤,容貌遭毁,从此绿纱遮面。师父懒得想名儿,就叫我绿纱。”
绿纱说完边笑,天性一股子乐观,她拉着她徒儿说道,“这是我徒弟,他叫绿徒,不过十岁,招待不周你们可别骂孩子。”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戚少商笑眯眯地看着绿徒,绿纱的徒弟所以叫绿徒,多有趣。如果自己有小孩的话,会叫他什么呢?
绿纱转头,十分欣赏地看着顾惜朝,“这世上之事有好有坏,好的不能全说,坏的不能不说。我听你说,觉得很有道理。你是教书先生吗?”
顾惜朝嘴角一勾,不由得心里讽笑起自己来,嘴上损道:“我是屠夫。”
绿纱是聪明人,“你们江湖中人,我不该多问,一时兴起,好奇罢了,顾公子别介怀。”
绿纱抬起一只手,“过来,戚大侠,我懒得走动,你过来,我要给你把脉。”
戚少商笑笑,走过去说道,“别叫什么大侠了。”
绿纱只伸出小指按了按手脉,功夫极短,比平常大夫把脉快多了,顾惜朝不知何故,一下子蹙眉起来。
“戚大哥失忆快三个月了。”绿纱一边说,绿徒一边记,“平常吃的药是以琥珀为主料。头痛缓解,外伤痊愈,记忆无解。脉络缓冲时强时弱,导致内力发挥不由人控制……”
顾惜朝抱臂细听。戚少商一脸轻松,心不在焉地听着绿纱喋喋不休。
“那么——”绿纱终于说道了最后,“如果真是失忆,那是人脑损伤,最难治愈,基本无望。”
顾惜朝听到“基本无望”,心里一紧,揪着疼痛,呼吸都有些乱了。他何尝没想过,如果真的无法恢复……他何尝没想过,他只是不想去想,不敢去想,他痛恨想到这个结果。他痛恨事情会朝“基本无望”发展。
“没关系啊!”戚少商回头看了一眼顾惜朝,眼神关切,但是语气轻松,神情悠闲。他不担心自己,他担心顾惜朝。
绿纱白了一眼戚少商,琢磨不透地说,“戚大侠还真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别说我了,你看看惜朝——”戚少商起身拉过顾惜朝,“你看看他身体如何?”
“你…”顾惜朝挣了挣手,“看什么看?”
绿纱摆摆手,“不用探脉我便知道,顾公子肯定受过重伤,明伤易治暗伤难愈。只能靠日后调理了。绿徒,你记上,从今往后每日给顾公子熬‘铁骨汤’,那个可是固本培元强健气脉的补药。”
“至于你戚大侠么……原来吃什么药如今还吃什么药。”绿纱指了指戚少商说道。
“啊?还吃琥珀定心浓浆?”戚少商苦了一张脸,这简直是他吃过最苦的药了。他闻到琥珀味就反胃。
“说来你这药是哪位高人配的?”绿纱好奇地追问一句,世上难配的药有很多,琥珀定心浓浆绝对是其中之一,秘方本身失传已久,再加上琥珀本是金贵稀有,药材来源困难,磨研耗时费力,各种搭配药料称重要精确到钱,文火慢熬,过生成毒过熟也成毒,熬得刚刚开,对症而饮才是药。
“惜朝给我配的!”戚少商的口气就像炫耀一件宝物一样。他口中的“宝物”瞪了他一眼,戚少商挑眉一笑,酒窝深了下去。
“顾公子医承何处?”绿纱又问。
顾惜朝眼神一暗,接着又温暖了起来,“吾妻晚晴。”
顾惜朝的表情尽收戚少商眼底,本来牵着顾惜朝的手,戚少商落寞地松开了。他只有提起他妻子时,眼里才那么温柔。
“真好听的名字,和你一样。”绿纱没有掩饰羡慕的神情,“顾公子的名字好听,顾夫人的名字亦好听,才子佳人,羡煞人也。”
绿纱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是要在这深山老林里孤老终身了。”
戚少商听了心里难受,安慰道,“不如你跟我们走,出去看看外面……”
话还没说完,绿纱已经抓住了戚少商的手,“戚大侠!你要带我走?真的吗?”
“这…我的意思是……”戚少商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看向顾惜朝求助。
顾惜朝看笑话似的,“戚大侠嘛,说话当然一言九鼎。”
“惜朝……”戚少商哀求。
绿纱激动地打发自己的徒弟,“绿徒快带戚大哥去入住一个好房间,昨晚上你黄师伯不是死了个病患吗,那房间好,就住那。”
绿纱看着戚少商的眼神顿时含情脉脉,“戚大哥,我就不叫你大侠了,我们之间这样叫,听着生分。戚大哥先跟着绿徒去吧。”
戚少商适应不了绿纱变脸的速度,有些莫名惊吓,觉得是应该离她远一点了。戚少商眼巴巴地望着顾惜朝,“惜朝,走了。”
“欸,顾公子可得等等。”
“你先去。”顾惜朝推走了戚少商,收了看他离开的目光,视线回到绿纱身上。
绿纱咂咂舌,“顾公子,你明知道盲目吃药没病也能吃出病了,更何况你这样的身体。你想医好了戚大哥,然后自己去死?”
顾惜朝沉着脸,不言语。
“我劝你从今往后再也别吃琥珀定心浓浆了,有病了吃那是药,没病的吃那是毒。你那是什么思想,陪着戚大哥吃那玩意,你当他是小孩子要哄,还是当自己是小孩子无知?你妻子也不想看你白白丧命吧?”绿纱搬出了晚晴,她心尚善,能救一人救一人。
“还有——”绿纱神情严肃,“我先问你,你是否是戚大哥生死之交?”
顾惜朝有一瞬间的茫然,生死之交?什么是生死之交?出生入死?你死我活?接着就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顾惜朝笑了,点头,很肯定的说道:“除了我,没有谁更有资格称是他的‘生死之交’了。”此‘生死之交’非彼‘生死之交’,奈何再怎么不同,‘生死’两字是脱不了干系了。
绿纱没有多想,这个结果她憋了好久,好不容易说服戚少商撇下顾惜朝先去,怎么也要一吐为快了,“那我就明说吧,戚大哥这不是头部受损性失忆,他是——中毒性失忆。”
“中毒性失忆?”顾惜朝快速思考着这个词语,在自己记忆中寻找,曾经是否在医书上有看过。
绿纱摊手,“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18
好消息是,凡是毒,都可解,世上万物相生相克。
坏消息是,中得什么毒、解需什么药现在来说都一个迷。
顾惜朝静坐在太师椅上闭目深思。戚少商在和隔壁的老头下棋。微风习习,竹叶清香。窗下的小花一簇一簇盛开着,引来蝴蝶翩飞。绿徒以为顾惜朝在午睡,轻手轻脚地放下药汤于案桌就合上门出去了。
青瓷碗里冒着热气。顾惜朝端起来,望着这‘铁骨汤’出神……直到指尖发烫。
戚少商回来时顾惜朝刚喝完药。顾惜朝转身就看到戚少商浓眉大眼笑意盈盈,“赢了?”
“是啊!”戚少商嘿嘿一笑。
“赢了棋就这么高兴?你倒是越来越容易开心了。”顾惜朝喝了几口水,去了去口里的苦药味。
“那个老头子,你今天问他没?”顾惜朝老早就叫戚少商去打探隔壁那人的背景,失忆后的戚少商根本不妨人。那个看着不像中原人的老头,第一次见到顾惜朝就是一副神秘晦涩的样子,之后尽量避着不见。顾惜朝察觉其中有异,说不上来的堵心。
“老前辈呀,他说他是外族人。”戚少商说道,“他很好奇我的逆水寒剑,我给他看了看。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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