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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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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四少,恭喜。”达拿都斯大步走来,作揖道。
沙加轻轻蹙眉,问道:“喜从何来?”
达拿都斯微怔,反问道:“你不是将娶红线姑娘为妻么?”
沙加神色一凛,语气不悦:“想不到达拿公子也会听信谣言。”
达拿都斯疑惑地望向沙加,说道:“我本来也是不信的,但此事乃令兄亲口所说,虽然他一再告诫我们要保密,但此事还是泄露出去了。”
“你们?”沙加眉宇一扬,追问道:“请问你们是指……”
达拿都斯没发现沙加的情绪转变,如实答道:“当时在场的还有艾亚歌斯、张老爷、王公子、李公子……”
还没说完,沙加便强行打断:“请问是在下的哪位兄弟透露的?”
虽然沙加认为在自家兄弟中,除了二哥阿布罗狄之外,不会有人干出此等无聊事,但避免冤枉无辜,他还是小心求证。
“就是凌云二少啊!”达拿都斯爽快答道。
很好!沙加的唇畔泛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解释道:“此事纯属误会,希望达拿公子帮忙澄清。”
达拿都斯闻言笑道:“没问题,在下一心与凌云四少结交,希望凌云四少日后不要忘了我这个朋友。”
“谢谢了。”沙加作揖道别,待达拿都斯离去之后,沙加才掩去俊脸上的笑意,蓝眸盈满怒气。
缠绕在心头多日的疑惑终于得到答案,他竟是被自家兄弟耍了,他挥出一掌,啪的一声,道旁的树干多了一个大洞。
翌日,圣海城各大户人家的公子都收到了凌云府的喜贴,内容是凌云二少将迎娶龙华山的一只白狐为妻,此事立刻轰动整个圣海城,街头巷尾纷纷聚众议论,说书先生也为这场惊天动地的人狐恋自动想像了数个爱情故事,而圣海城的百姓更是感叹,凌云二少敢为天下先,他的爱情跨越了种族界限……
25
25、算来算去 。。。
阿布罗狄最近很郁闷。
最近有许多人来凌云府送礼,但不知为何送的全是狐狸,而且还是母狐狸,当他有怪癖不成?
这也算了,就当外面有什么古怪谣传吧,这圣海城里就算什么都缺,也绝不会缺少闲话。但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在青楼里谈生意,别人都搂着美艳女子谈笑风生,为什么他的身旁会坐着一只白狐?
面对同桌那几名男子投过来的暧昧目光,阿布罗狄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问题来了。如果不是这些人疯了,那就是他疯了。
“凌云二少,难道你不喜欢这只白狐?”李公子看见阿布罗狄神色不对,关切地问。
谁会喜欢一只狐狸?你若喜欢,我和你换。
阿布罗狄暗暗腹诽道,表面上却故作惊讶:“这只白狐是哪位兄台养的?为何放在此处?”
王公子挤眉弄眼地答道:“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凌云二少不必害羞,”
话说得如此露骨,阿布罗狄若再装傻下去就太不像话了,他马上拍桌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本少爷是疯子么?”
同桌的数人见状皆怔住,李公子着急地说解释道:“我们收到了凌云府的喜贴,以为你……”
阿布罗狄微怔,反问道:“什么喜贴?与我何干?”
王公子立刻递上一张喜贴,以解他的疑惑。
少顷,名震圣海城的媚艳楼发出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声震数里,让圣海城一刻之内摔坏了无数茶杯、吓哭了无数孩子、惨到在那以后,若哪家的孩子任性,只要他的爹娘说一声:“凌云二少来了。”那孩子立刻乖乖听话,百试百灵。
“凌云沙加!”一声怒吼如狂风般掠进凌云府门口,听起来十分提神醒脑。拉达正要忙里偷闲,却在听到叫声后打了个寒颤,往发声处望去。
只见阿布罗狄手提利剑,来势汹汹地往沙椤园冲去,眼看凌云府马上要出现兄弟喋血的场面,拉达立刻跟了过去,急问道:“二少,你找四少有何事?”
“寻仇!”阿布罗狄的脚步未停,咬牙切齿地挤出话来。
拉达记得最后一次看到这两兄弟在一起是今天早上的时候,当时他们相处得十分融洽,四少的笑容特别灿烂,虽然看起来有点阴险毒辣……
“二少请三思,毕竟是兄弟,人常道,百年修得……”
依阿布罗狄对拉达的了解,若不阻止他,恐怕要唠叨上一两个时辰,于是他强行打断:“我与此人的仇恨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拉达苦着脸说道:“没这么严重吧?”然后,他话锋一转,好奇地问道:“四少到底干了什么?”
此时已有不少家丁和丫环围了上来,只是惧怕阿布罗狄手里的剑,不敢走得太近,现在听到拉达的问题,皆竖起耳朵细听。
“他竟然派人送喜贴……去,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凌云沙加在哪里?”阿布罗狄威风凛凛地挥了两下手中的长剑,问道。
拉达的眼珠子转了两下,随即说道:“我刚从沙椤园出来,四少不在里面,可能上街了。”
阿布罗狄冷哼一声,命令道:“给我找!”
于是,拉达一边挤眉弄眼一边向家丁和丫环命令道:“还不快找,找得仔细点。”他故意加重“仔细”二字。
于是,会意过来的家丁和丫环很仔细地找遍凌云府的每一个角度,比如水井、花盆等地方,有也家丁拿着竹竿在湖里打捞。
阿布罗狄见状,指着在花盆里翻找的家丁,怒道:“你在花盆里找什么?他那么大的一个人能藏到花盆里么?又不会缩骨功。还有你!你在湖里捞什么?那家伙活得好好的,绝不会投湖自尽。”
骂完之后,阿布罗狄直接提剑冲向沙椤园,拉达见状,紧跟在后,边跑边劝:“二少,刀剑无眼,不如你先把剑放下来吧!”
“我今天一定要向他讨个法说。”说罢,阿布罗狄已冲进了沙椤园,他举目四望,叫道:“凌云沙加,你给我出来。”
少顷,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人白衣飘飘、金发飞扬,正是沙加。
“二哥何事如此暴燥?”沙加虽然唇畔带着几分笑意,却笑得有点冷。
阿布罗狄二话不说就开打,沙加仿佛早有所料,出手招架,两人从拱门打到屋顶,让随后赶到的家仆叹为观止。
“凌云沙加,我哪一代和你有仇了?你竟然假造喜贴毁我清誉!”因武功延殊,阿布罗狄渐渐处于下风,他挥出一掌,怒声问。
沙加化去了阿布罗狄的攻势,冷声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就算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算帐。”
“算什么帐?”阿布罗狄收住攻势,有点心虚。
沙加也收了手,两人就这样在屋顶对恃。少顷,沙加问道:“你早就知道红线的眼睛没受伤吧?”
阿布罗狄突然脚下打滑,眼看就要“摔”下去,沙加好心地扶住他,并暗运内力制住他的身体,不让他逃跑。
“以你的医术,会看不出来红线在装瞎?还有,是谁在外面四处放话说我将娶红线为妻的?”沙加的声音已带了几分怒意。
阿布罗狄吓得抖了一下,随即挤出笑容:“四弟,二哥是看你的生活过于苦闷,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别当真。”
在沙加的迫视下,阿布罗狄硬生生地收起假笑:“谁叫你和上官穆拖了这么久也拖不出个结果来,你不着急,我们倒替你急了。我看到红线装瞎,于是将计就计,故意让上官六少着急。相信我,不出十天,你一定可以抱得美人归。”
语毕,阿布罗狄拍胸保证。
沙加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上京去了。”
“啊?”阿布罗狄只觉背后一寒,立刻虚晃一招,想趁机逃跑,但沙加眼疾手快,马上制住他,并往他的口中塞进一颗药丸。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阿布罗狄又惊又怒。
沙加的唇畔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意:“这是当年你师父给我的,名叫大泄丸。”
这名字通俗易懂,阿布罗狄光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什么名堂了,于是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么容易受骗,真是不经吓。”沙加无辜地说道,随即拱起阿布罗狄,双足一点跃到地面上,对拉达说道:“快把他带回厢房去。我要到艳芳楼一趟,不回来用膳了。”
拉达接过阿布罗狄,并问出了众家丁的心声:“四少,你给二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丸?”
“不过是普通的糖丸罢了。”语毕,沙加轻甩衣袖,扬长而去。
凌云府的众家丁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致认定凌云府的最大苦事不是沙加的念经声,不是阿布罗狄的玫瑰茶,更不是拉达的唠叨声,而是得罪这个坏心眼的凌云沙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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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异地风波 。。。
当沙加向红线提议到城郊踏青的时候,红线的心里一阵欢喜,毫不犹豫答应了沙加的请求。
马车驶到城郊之后,沙加把车夫谴到远处等着,便和红线在树林中漫步,有好几次,红线都趁沙加不注意时偷看他那俊美的侧脸,暗暗开怀。
两人走累了,便坐在树下休息。沙加打开食盒,里面放着各式精美糕点,他拿了一块红豆糕给红线,说道:“这是凌云府的厨子做的,味道很好,你尝尝。”
红线接过红豆糕,小口咬着,心里乐悠悠。两人坐了一会儿,沙加忽地说道:“我记得这附近有河,我去打些水来。你在这里坐一会,千万别乱跑。”
红线点头,细心叮咛道:“公子小心点。”
沙加起身往别处走去,渐渐消失了身影。红线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再想到沙加主动相约,娇颜难掩喜悦。
少顷,当她正要再拿一块红豆糕时,却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出现了一条蛇,湿滑的蛇身缓缓向她的方向移动,舌头一伸一缩,让她一阵恶心。她跳了起来,尖叫着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跑了数十步,忽然撞上取水回来的沙加,她尖叫着扑入沙加怀中,娇美的脸庞盈满恐惧:“公子,有蛇……蛇……”
“蛇在哪里?”沙加手中的水已被红线撞翻,衣摆湿了大半,但他毫不在意,只是以幽深的眼眸看着惊惶的红线。
“在那里,黑色的那条……你看……”红线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那条狰狞的毒蛇,娇喘连连。
沙加却看也不看,只是状似惊讶地问道:“红线姑娘,你的眼睛复明了?”
红线全身一震,心里暗叫不妙,却已无法圆谎,只得假装惊喜地笑道:“我刚才因为太惊慌,都没注意到自己复明了,凌云二少果然名不虚传。”
沙加也不揭穿,只是淡漠地答道:“那就好,既然红线姑娘复明了,就该及早回去告诉大家,免得他们再担心。我们走吧!”
语毕,也不待红线回答,便提起食盒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红线却不肯迈步,她看着沙加,委屈地问:“难道只有奴家受了伤,公子才能待奴家温柔些?如今红线复明,公子是不是要疏远红线了?”
沙加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红线一眼,如实答道:“我累你受伤,自该照顾你。如今你复明,我为你高兴,但你我本是路人,我不再欠你什么,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红线只觉心痛如焚,眼里已盈满泪光:“难道奴家的一片痴心就不值得公子付出一点点怜惜?”
沙加的蓝眸里一片淡漠,红线的模样纵是楚楚可怜,却无法让他动容。
“抱歉,红线姑娘,我的怜惜永远只给一人,那人却不是你。”
“公子,只要能陪伴在公子身边,奴家可以不要名份……”说罢,红线已泣下沾襟。
面对眼前的泪美人,沙加容色淡淡,语气决绝:“姑娘也许不介意,我却介意,我永远不想负他。”
话已至此,红线已明白,在沙加那淡漠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真挚的心,然而那颗心却不是给她的。
她以锦帕拭干泪水,哽咽着说:“公子的心思,奴家明白了,奴家以后不会再打扰公子了。”
沙加得了红线的承诺,便放心地往马车的方向走去。红线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语,偶尔以锦帕拭泪,神色凄楚。
两人坦诚后,沙加连敷衍红线都不愿意,在马车内一直闭目养神,回到城里,他吩咐车夫把红线送回艳芳楼,自己直接下了马车。
红线挑开车厢的珠帘,目送沙加离去,双眸一片黯然。
赶了几天路,撒加和穆都已风尘仆仆。这天,他们路过一个小镇,便在那里下榻。吃过晚膳后,撒加和穆各自回房休息,穆点了灯,坐在桌旁看书,柔和的灯光如蛛丝般散落在他的脸庞,映亮了他眉宇间淡淡的愁绪。
手中的书转瞬间便化作了沙加的脸,他仍清淅记得沙加每一个挑眉的动作,沙加的温柔、沙加的霸气都深深刻印在他的心头。原想借着上京避开那些烦扰,却发现离得越远思念越浓。
才分别数天,怎会思念成这般?明知道他对红线无意,明知道不该恼他,却忍不住要任性。爱一个人,竟是如此忐忑。他认命地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欲走到窗边看月,却在此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他疑惑地走过去开门,当门外那人映入眼帘时,有一瞬间他以为是撒加,一声“大哥”差点脱口而出,然而定睛细看,却发现那是加隆。
“二哥,你怎会在此?”穆怔怔地看着加隆,而加隆的目光却越过穆,往房内探去。穆顿时了悟,说道:“大哥在隔壁的房间。”
“谁说我在找他?”加隆恼怒地大步走进房内,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我听说你们要上京处理分号失火的事?”
“是的,京城的分号失火,损失不少,店铺要选别的地方重开,幸好没人受伤。”
“没人受伤?”加隆闻言几乎要跳起来,定了定神,又硬生生地压住,心里早已把上官府那些人腹诽个遍。
穆看到加隆的反应,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改口道:“虽然没有人受伤,但听说是有人故意纵火,可能是冲着我们家来的。大哥今天才劝我回府,说他要独自上京处理。”
“他又不懂武功,如果别人要来阴的,他哪能招架?这事早该交给我处理。”加隆冷哼。
穆的心里暗道:要是交给你处理,只怕以后要和对方结下血海深仇了。
正在这时,隔壁房间响起了摔碎茶杯的声音,加隆和穆对望一眼,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这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加隆疑惑地问道。
穆闻言,神色骤变:“是从大哥的房间传来的。”语毕,便冲了出去。加隆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跟着穆冲了出去。
撒加房间的门半开着,当穆和加隆冲进去时,撒加已不知所踪,地上是摔碎的茶杯,碎片和茶水混在一起,一片残冷。
“难道他被仇家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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