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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姑手记-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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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有本事他就让紫萱也想通不追他啊！凭什么非要成全紫萱啊！白矖你说凭什么啊？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啊？就算不能跟景天在一起也没必要顺了紫萱的心意啊！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绕了一大圈，好么，又绕回来了！而且还是这个结局！白矖你说……”
我回头一看，白矖撑着头看着我，撇了撇嘴角。
“这么沉不住气，接下来等你没办法用灵镜的时候，我看你还不天天闹心啊。”
“啊？为什么我会没办法用灵镜啊？”我紧张起来。
“上天界啊，”白矖站起身来，踱到门边，“等到徐长卿和景天上了天界，你这里就没办法用灵镜观察他们了。正所谓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我估计他们这一去，人间少则也要过大半年了。”
……
“到时候我也会在天界的。”他幽幽地说。
我看了看白矖的背影：“你会，你会帮他们么？”
“有些事，是要他们自己去想明白。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多时候是我们无法人为干预的。有时候，哪怕你给他们铺路铺的再完美，但还是会在不起眼的地方出岔子，而导致全盘皆输。我想，该发生的事情，总是会发生，不论你怎么阻拦——既然是天意，就顺应吧。对经历事件的孩子们是一种磨练，也是对我们守护他们的人一种磨练吧。”
白矖说着，打开门，然后回过头：“我想，等一会，徐长卿还会联系你的。你就顺着那孩子的意思吧，他和景天之间的缘分尚未完结，目前只是处于僵持阶段，你也别多事，多事的结果是事情变得更复杂，但绕来绕去，还是会绕到原本的道路上——当然了，”他说着，侧过脸微微一笑，“假如你喜欢绕的话，那就请尽量说些煽动性的话吧！”
白矖变成了那匹高大洁白的威武神兽，展开翅膀，直冲云霄。
一阵阵的风灌进屋子，有点冷。
说说说，说你个头啊说！
我什么都不说了好了吧！
你白矖都绕不清楚了，我还绕什么绕啊！
唉，他们在那里纠结，多少人陪着他们纠结啊！
天啊，大半年看不上灵镜，这不是要我命么！
刚到了最扣人心弦的时候，突然什么都看不到了，我最恨吊胃口了啊！
他还说卿儿会联系我的是吧，不用问，他找我肯定是赔罪，毕竟他做了这个决定，就等于是单方面的反悔我们之前的“合作”。他说他要跟景天只做“兄弟”，顺着他吧，就算他不难受我也要难受的要死；我要是不顺着他吧，白矖都说哪种话了，我也得掂量掂量。
怎么看都麻烦，也不知道该表什么态，干脆，把灵镜压箱底好了，让他联系不到我。
好么，大家都来逃避好了！
……哦，不，有一个人挺积极的——紫萱。
她特积极，积极的我都想把灵镜直接砸在她脸上了！
等等……
我记得，白矖他，那时候确实是……
他确实是说过，会去抢景天，虽然他说是对卿儿使的激将法，但是他也默认了那不仅仅是激将法。
而现在，卿儿主动放弃了景天……
不只是紫萱坐收渔翁之利，白矖会不会也……
我真傻！！我真傻！！我真傻！！！
我怎么还会问他会不会帮他俩！这对于白矖而言是多好的机会啊！白矖刚才临走前说的那番模棱两可的话，明摆着他不可能帮他俩撮合的啊！
“圣姑前辈……”
“干吗啊！没看到我在忙啊！”我没好气地答了一声。
呃……
我僵硬地慢慢将头转向灵镜。
灵镜上方这个长得特别像卿儿的人是谁啊……
就是他啊！！就是他啊！！个死孩子你稍微过一会儿来找我难道不行吗！！
过一会儿我就可以直接给灵镜打个包扔进箱子了啊！你就联系不到我了啊！
……
啊啊啊！！你跪什么跪啊！为什么跪啊！！还有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啊！！你再哭给我看我真的要把灵镜扔出去了啊！！
我的内心在咆哮，但是脸上的表情根本和内心就是脱节的。
我已经不知道该表什么情了，脸僵在那里。
“长卿……长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
“你最终还是选择了紫萱。”我冷冷地说。
“长卿辜负了圣姑前辈的期望，做了最坏的选择。”
“哎，我就搞不懂了，你跟景天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啊？你跟他在一起，和你们去完成任务，这也不挨着啊！再说了，你们都，都那样了，也算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吧？饭都煮好了那就吃啊！煮熟的鸭子还让他飞了是吧？”
卿儿用袖子抹了抹脸，抬起头，尴尬地看着我：“圣姑前辈，您的比喻实在是……”
“俗，是吧？这就是事实！你说你平时谦让就算了，这种时候你谦个什么让啊！哦，你跟紫萱，他跟唐雪见就幸福了是吧？谁告诉你跟爱你的人在一起就幸福了啊？景天不也爱你么？你还不是痛苦么？而且是他也爱你你也爱他，你们俩还互相痛苦！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两情相悦怎么还不能幸福啊！”
“圣……圣姑前辈，长卿本来是向您赔罪，顺便，顺便也是想询问您还有什么扭转局势的方法，怎么反过来您问了长卿这么多问题……长卿本来就弄不明白了，这下子更想不通了……”
我都要哭了。
你弄不明白，你以为我就能给你什么建议么！
“反正我不管你怎么想，你要是跟紫萱在一起，我们就是敌人。我还不是威胁你，到时候我把你和景天的事通通告诉清微，看你还怎么办！”
“……”
“还有，一旦这事情传扬出去，给蜀山蒙了羞，我看你怎么收场！”
“前辈……您明明就是在威胁长卿……”卿儿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长叹一口气，“其实，长卿那样做也是不得已。景兄弟……唉，景兄弟他在长卿面前就是不肯承认，总是把大局为重挂在嘴边。长卿能怎么办？也不能就这么耗着啊。所以长卿才想到，用‘迂回’的战术。”
……
我哭笑不得。
多么熟悉的两个字啊。
“怎么迂回？”
“先约定好做‘兄弟’，让景兄弟压力小一些，不要让他觉得好像长卿一直在逼他似的。然后这两天长卿会慢慢调整好心态，就算是演戏也要演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至少在其他人眼中，不要太反常。去天界做完任务之后，长卿就回蜀山，将功力全部传给师弟常胤，之后留一封书信给掌门，从此与蜀山再无瓜葛。到时候长卿也不再是蜀山弟子，长卿做的一切便和蜀山没有任何关系。为了景兄弟，长卿愿意放弃一切。这样，景兄弟也就没有借口拒绝长卿了。”
……
别说，卿儿跟紫萱呆了一段时间吧，性格上还真有点像他娘了。只不过，事情如果真的像他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你不是自己就有主意么？还来问我做什么？”
真是的，明明早就做好打算了，还在那里哭啊跪啊，搞得我紧张半天。
“这是长卿最后的一搏了。说实话，长卿心里非常的没底。只要是圣姑前辈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长卿一定遵从前辈的意见。雪见姑娘18岁，长卿已经27岁了，不管是年龄，性别还是出生背景，景兄弟选择雪见姑娘是肯定比选择长卿理由充分的。唉……最终，选择权还是在景兄弟手中啊。”
我真想对卿儿说，你别忘了还有个白矖呢！你是做好了一切来“等”，他可是有可能会来“抢”的哦。
看着他的脸，我又有点犹豫了。
怎么说呢，听上去卿儿的计划还是比较周全的，而且他也完全为蜀山做了考虑，算是安排好了一切，然后才考虑到自己的。
放弃一切……唉，有点悲壮了。
我希望我是误会白矖了，也许是我想多了；我也希望卿儿的运气不要像当年他娘那样差，为了爱放弃一切，结果落了个那样惨烈的结局。
“别让紫萱误会你对她有什么就好。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到时候，假如你和景天找不到落脚处，我会帮你们安排的。生计上你们不用担心。”
“那长卿就先谢过圣姑前辈了。”卿儿深深向我行了礼，灵镜上方的影像慢慢消失了。
其实我是没想过卿儿会将景天的压力主动自己扛过来的，可能是我一直把他当孩子看。他年长景天8岁，其实已经不能算是孩子了——经历了这些事，我想卿儿，也算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在他们上天界之前，他和景天之间应该会有几天比较和平的日子，虽然回不到以前了，但是卿儿既然都这么表态了，景天也是聪明人，至少当着大家的面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
等他们上了天界，唉，大半年啊……这日子怎么熬呢？
心里还是有各种各样的担心，但是看也看不到了，担心也毫无意义。
或者说，这是不是就是在暗示我，我得暂时抛开灵镜，好好梳理一下思绪，做点我该做的事？
我给自己订了计划：在这段时间里，好好照顾青儿，好好学习汉字，将所有的事情都记录下来。
我将桌上那半碗面倒了，然后找到以前紫萱学习汉字用的书，摞了厚厚一叠，又找到了文房四宝，摆在桌上。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抛开灵镜了。我最后看了一眼它，然后把它放在一个盒子里，锁进了柜子。
临睡前我才想到，好像刚才我又煽动卿儿来着……
而且这次还变本加厉，多了个“威胁”。
……
不会又绕出什么事情来吧？
今天是把灵镜锁起来后的第一天。
也是学写汉字的第一天。
第一天是最难熬的。
我在墙上画了一道横，不知道是在倒计时呢，还是在算日子。
还是忍不住心里痒痒的想要去把灵镜翻出来。一直以来已经习惯的东西突然没有了，真的是觉得特别难受。
——更何况灵镜是我去关注卿儿和景天唯一的物件。
不行，不能去胡思乱想了，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先把汉字掌握，早一天学会就能早一天动笔记录了。
当然了，圣姑的职责有一项本来就是需要记录每一年的大事件的，但是我学汉字最终不是为了记那个，而是想给卿儿和景天记录一点东西。不管他们最终能不能真的在一起，至少作为我，还是想给他们留一点回忆的。
之后的几天，我似乎已经慢慢适应了没有灵镜的日子：早上起来逗逗青儿，简单打扫打扫屋子，然后到书房开始在墙上画一道，学写汉字。学习间隙则抱着青儿放松放松，给她讲讲故事。
吃完晚饭，则是边打坐，边回忆着这么长时间发生的事。
其实算算看，我从能用灵镜看到卿儿他们到现在，才几个月而已，但似乎这段时间占据了我整个生命的大部分似的。
……
我已经把紫萱抛在脑后了，我这个圣姑不是最应该跟随她才对么……
哎，反正现在这么乱，谁还管得了我啊。
不知道紫萱取重楼的心取得成不成功，也不知道卿儿他们在天界一切还顺利不顺利。
这样的感慨，只会在抱着青儿发呆的时候，偶尔自言自语。
平静的过了两个月，我已经能尝试着写写了，心中不由地兴奋起来，常常一写就到深夜。
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真的以白纸黑字的方式被记录下来的时候，我心中不由地再次被这两个孩子这一路来的努力而感动，也感叹他们的不易。
又过了三个月。
青儿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脸色也没有以前那么红润了，眉头总是紧皱着。按照道理来说，被水灵珠封着，应该不会出这样的问题才对啊。给她检查了也没问题，很健康，但就是看上去蔫蔫的，没精神。
我抬头看看天空，有点迷信地想：会不会卿儿在天界出了什么事？虽然对外说青儿是林业平和紫萱的孩子，但实际上，青儿是卿儿的父亲林业平的转世。卿儿现在在天界也不知道怎么样，会不会这孩子这样，是因为或多或少感应到了什么呢？
这是我离开灵镜之后，第一次为卿儿担心。
我突然想起来，女娲娘娘曾经说过，他们只收集到了三颗灵珠，这时候去送盒子到天池净化，也许并不能镇住那股邪气。
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还是忍不住想祈祷——即使我知道祈祷有时候并不起作用，比如……我当年在玄道观已经那么诚心的祷告了，结果还是一样不可挽回。
之后连续几天的暴雨，让我的心更加不安。
整天整天都是阴沉沉的，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已经五个月了，他们还没回来人间界吗？
我的心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之前我还对自己说是我想多了，可是，我越发的觉得哪里不对劲。
距离我锁上灵镜之后已经到了第六个月了。这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找出了灵镜，念着蜀山心法。
灵镜上方一片白，什么影像也看不到。
我试了试想看景天，紫萱，同样也看不到。
我再次默念口诀，灵镜上方出现了茂茂，龙葵还有五毒兽花楹。
他们正在修仙船，对，仙船是被那个盒子给毁了，看来卿儿和景天上天界这段期间，茂茂他们就在修船啊。
紫萱……大概去找重楼了。
但是，我这里却看不见紫萱。之前那次，也就是她和重楼秘密结盟的那一次，我不是能看见么？
还是说其实那一次，并不是在魔界？虽然紫萱说那里是重楼的宫殿。
想看的什么都看不到，唉……
我一头倒在床上，将脸埋进被子里。
从那天开始，每隔几天，我都会看一看灵镜，可是每次都是失望地关上灵镜。
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我不要再看茂茂他们修船了！！！我都看了整整一天了，看他们敲敲打打修修补补，越看越烦躁。
该写下来的已经写好了，总不能把我这些几天“因为通过灵镜什么都看不到而郁闷的不行”这样的事情写进去吧。
……
等等，我记得白矖说过天界和蜀山那个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会不会从蜀山那里可以知道卿儿他们在天界发生的事？
这个念头刚在我脑袋里闪出来，嘴巴已经下意识地开始念咒。
没过多久，灵镜上方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哎呀，是圣姑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清微捻着胡须，露出捉摸不定的微笑。
……糟糕，我还没想清楚怎么跟他说……
“是，是啊……好，好久没跟清微掌门联系了。”我一边客套，一边脑子高速运转，“那什么，你，你……身体最近可好？”
——真是在没话找话讲。
“托您的福，贫道和几位长老都很好。”清微不慌不忙，将身边的小茶杯端起来，轻轻啜了一口茶。
我知道的，蜀山的茶很香很好喝，上次我去蜀山时候喝过……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跟卿儿他们失去联络了，我现在很担心那些孩子。”我叹了口气，决定也不绕弯子了，单刀直入。
清微翘起手掐指一算：“有六个月了吧？长卿还有景天，他们俩上天界，算起来，咱们人间已经过去六个月了。”
我点点头。
“长卿在天界发生的事，贫道，已经交代常胤监察。”清微又开始捋胡须了。
看着他皱紧的眉头，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也是他命中必须经历的一劫啊。”
我有点慌了，“是不是在那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是，是关于景天？紫萱？还是……还是那个盒子？”
“这三方面，应该说都对他有影响。”清微严肃地看着我，说完这句之后，不管我怎么问，他都在绕弯子，只是最后缓缓说了一句：“再过几天，长卿便会回到人间界。很多事情，到时候自然会水落石出。您也不必现在就问这么详细。贫道说过，这是长卿的劫，圣姑是不应该也是不能插手干预的。”
清微的影像消失了。他几乎什么都没对我说，是觉得对我说不清楚吗？还是事情真的太复杂了，必须从长计议？
其实对于清微，不，应该说对蜀山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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