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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银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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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就倒下让老师更着急,还不如老老实实等恢复力气再告别。更何况,这里这么温暖,眼光被褥还有老师的粥,一切的一切……真是贪心似的想要多待片刻。
古引将粥碗端出去时,天河惊讶的发现老师的背影有些苍老,那一贯挺得笔直的背竟有些轻微的佝偻。难道是光线的关系?
“老师。”天河失神喊了一声。
“嗯?”古引回头看他。
“给您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天河感激而抱歉的说,声音里有雾水闪动:“下次,让我为您做一次饭吧。”
见天河说要给自己做饭,古引笑了,关上门前对他说:“老师应该谢谢你,谢谢你今天可以陪着老师。阿文上午打电话回来说他今天不回来了,说是和朋友去登山了。”
“他很久没回来了?”古引沙哑的声音有别于以往,天河不禁猜想阿文应该很久没回过家了。
“是啊,半年多没回来了。”说完这句话,古引就走进了客厅。
20、二十
洛文启天没让太多手下跟着,自己一个人往刑室走。
司令总部大楼的墙壁是用类似玻璃材料的屏幕做成的,走在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外面的茫茫宇宙时空,这时空就像一条冗长无尽的路,似乎永远不会断裂破碎,静静横亘在每个人眼前,每个人都将在这条路上留下或深或浅的足迹。而司令总部的这种可以无时无刻不注视着幽深星海的设计,也暗示着洛文启天的决心——他会帮助鹰取烈征服全宇宙。玻璃屏幕外的这片宁静星海,则时刻提醒着他们这一共同的追求。
电梯门打开时,地下空间特有的冰凉空气从领口涌入。不管洛文启天走到哪里,都有在走廊站岗的军人时刻行礼致敬。走到刑室外时,他似乎闻到了隔着门都能传出来的血腥气。
黑色的绸缎唐装并不贴身,挺直背脊的傲然身躯伫立在深如浓墨一般的布料里,这会儿的洛文启天就像一尊庄严的不为任何事所动的神佛塑像。
大概也就几秒钟的功夫,里面的附属执事就看到了门外的总司令,诚惶诚恐的打开了门,俯身鞠躬,迎接洛文启天的大驾。
打开门的刹那,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夹裹在潮湿的空气中,隐约有海的味道。
也许是已至深夜,突然感受到这样的“海洋”的气息时,思绪便不受控制的沉入到一种感性的漩涡中。洛文启天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俊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
他们的爱情并没有多轰轰烈烈,反而平淡得像是长流的溪水,静得就像那个人还活着一样,只要他回去,回到首都星的家,打开大门,就能看到那一直等待他的张洋溢着高贵笑容的美丽端庄的脸,妻子一直在某个地方安静的等他回家。他们只是暂时别离,没办法时刻在一起罢了,洛文启天就是这样坚信的,他爱的女人正以另一种形式很好的活着,时刻活在他的心里。
洛文启天总是有永远处理不完的事情和公务,年轻的岁月就在工作中飞快的流逝了,洛文启天唯一做过的事情,就是买下了很多星系中的无数海滩,每隔一段时间就带着年轻美丽的妻子和牙牙学语的儿子到海边吹风。他知道妻子喜欢大海,喜欢那泛着银光的海浪,和海面上沉沉欲坠的,玫瑰黄色的夕阳。他有决心让全宇宙的所有海滩都属于自己的妻子,让这宇宙中所能见到的汪洋大海都成为他们这平淡却深入骨髓的爱情的见证。
拉着妻子软绵锦缎似的手,将妻子静静拥入怀中,他们沉浸在夕阳洒落的余晖里。妻子的长发被海风吹起,令人沉醉的淡淡清香被海风推送着包裹住全身。耳边时不时响起俊依依呀呀的呢喃声,这大概是洛文启天所能忆起的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
他爱着妻子,也爱着他们的儿子。可是现在这海,并不是他记忆里的大海,而是血海,俊的血从似乎从刑堂深处无限延伸出来,夹裹住他的身躯,让他动弹不得。
洛文启天平展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随着往里走,深锁的眉头非但没缓解开,反而越锁越紧。
俊裸着上身正跪在刑凳上挨打,白皙英俊的脸像是被血洗过一样,额头似乎有一道很大的血口子,伤口附近的血大部分已经凝固了,只有小部分还坚强的往外流着。那身子单薄瘦弱得好像突然刮起一阵风就能给他吹走似的,苍白的皮肉包裹着凸出的肋骨,身子瘦弱得简直吓人,洛文启天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这样单薄瘦弱。
俊的双手抓着头顶的刑架,身子无力的歪倒向一边,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意识,总之,俊一直保持着一种极为良好的姿势跪着,连思绪昏沉时,都没忘了要好好跪着。
洛文启天看不到儿子的正脸,只能勉强看到侧脸。俊的头低垂着,被冷汗稀释的血水从发根一滴滴落下。夺去他目光的是儿子背上的伤痕,青紫色的伤痕遍布在那单薄像会一碰就碎的背上,有些伤口已经在抽打下崩裂,血水蜿蜒肆虐。洛文启天有些后悔自己来晚了,后悔纵容儿子一个人到刑堂领罚。
执事并没因为总司令的驾到而停下殴打的动作。司令部刑堂的规矩很严,只要洛文启天没喊停,就算是神鬼驾到也得照打不误。
嘭嘭嘭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回荡着。
“九十……”身穿黑衣另一名的执事机械性的记录着数据。
洛文启天沉了一口气,问道:“他为自己领了多少下?”
“回司令大人,二百。”
洛文启天吸了一口凉气。
“住手。”
“是。”
执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俊的身体依然机械性的抽搐着,攥着刑架的手紧紧抠在木头上,指尖抓出了血,手掌也磨破了,却没因为骤停的抽打而松开。
洛文启天不顾执事的阻拦,阔步靠近像是被钉子钉在刑架和刑凳上的儿子。果然,俊已经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怎么还能保持那样标准的姿势老老实实挨打呢。
洛文启天想不通。
他吩咐门外站岗的军人抱起俊。看着满脸的血儿子,洛文启天一贯沉稳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他来的时候,头已经磕破了。”
纳美克星系的人全部是洛文启天来到这里现培养出的,除了拉尔法知道俊是洛文家的少爷,其他人一概不知。所以当俊说奉命来领罚时,他们毫不留情。
洛文启天怕耽搁在这儿子失血过多,便吩咐军人带俊去休息室,并让他喊医生。走出去后,洛文启天没直接乘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走。
走到一半时,腿有些酸痛,这会儿大概已经爬了将近五十层的楼了,终于,再往上的第八十层时,他看到了楼梯上蜿蜒而下的血迹。那血已经干了,干涸的涂抹在楼梯上。洛文启天终于搞懂了儿子的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了。大概因为站不起来所以一直跪着往下走,最后体力不支才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磕破了头。
攥着扶梯的手隐约可见凸起的青筋,往上看,楼梯看不到头,往下看,下面是无穷无尽的深渊,洛文启天站在寂静的楼梯上,胸膛起伏,黑色的唐装在光影交错的空间里微弱的颤动。
自己的教子不爱惜身体,怎么教训也扳不过来。自己的儿子比教子还不爱惜身体,这让他怎么放心。俊瘦弱单薄的身子就像幽灵幻影一般,不停在洛文启天眼前浮现,他扶着楼梯扶手站了好久,光线将他颤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回到休息室时,俊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昆德出门之前,洛文启天没忘了问问儿子的情况,当昆德告诉他,床上的人除了贫血外还营养不良时,洛文启天着实震惊了一下。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和雪白的床单融为一体的儿子,洛文启天连坐都坐不下去了。贫血?营养不良?所以才这么瘦弱?洛文家身份尊贵堪比帝国王子的少爷居然会营养不良?说出去可能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他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好像喉咙里有火焰攒动,他想喝点什么安抚一下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片刻后,他将裹在被子里的俊抱了起来,抱出了休息室,坐电梯直达司令室旁边的休息室,那是他自己的休息室,条件比总统套房还要好。
俊睡得很沉,昆德为了帮少爷止疼,特别给他注射了一种新研制出的麻药。其实这种新型麻药是俊的研究室开发出来的,除了传统的麻醉功能,还有一些新的附加效用,例如修复受损的机体组织。这种麻药的流向一般就是高等军队和贵族皇室,普通阶层一辈子也用不起这种药剂。
洛文启天走得很慢,倒不是因为爬了八十层楼腿脚酸痛,而是出于一种难以形容出的心情想要多抱一会儿沉睡中的儿子。自从离开了首都星,十多年里,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和儿子独处。幸亏有拉尔法一直陪在身边,否则那份时不时想念真的是无从寄托。
儿子比他想象的还轻,这样抱着,根本察觉不到吃力。洛文启天开始重新思索,是赶走儿子好,还是先让儿子在身边留一段时间好呢。不知不觉间,他的心也软了下来,他知道以儿子的个性,采取强硬的手段反而效果不佳。儿子总是一派沉静,在他面前鲜少言语,但性子就像一根牛皮条,怎么拉扯也断不了。硬拽只会越来越韧,根本拽不断。
其实在俊进入贵族学校到进入军校历练再到升到科研院学习的这一路过程中,洛文启天一直默默注视着他。儿子那种面对困难不轻易放弃的精神和性格让洛文启天很满意,这种性格很好的遗传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洛文启天。
只不过有些时候,适当放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妻子去世后的这些年里,洛文启天才彻底想明白这个道理。
21、二十一 北川
天河实在不想给老师添麻烦,所以第二天趁古引上班的功夫就撑着病体离开了,离开前他留了一张纸条。大意无非是感谢老师,并承诺好了之后再来郑重拜访并给老师做饭吃。
口袋里的钥匙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天河缓步走在街头,向着家的方向走着。双手空空,之前买的那些啤酒和烟都被古引没收了,意识到这点后,天河只希望老师别把他当成烟枪酒鬼。想起和老师的不期而遇,天河脸上的笑意渐浓。也许是常年在军中的关系,天河并不习惯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路,只不过现在既然不再是军人,这样随意倒也无妨。
一阵微风吹过,几瓣樱花乘着风从树梢上飞了下来。
天河在路边的樱花树下停下了脚步。原来已经到了赏樱花的季节了,小花园里确实可见三三两两的老人们结伴坐在樱花树下喝酒赏花。
阳光透过淡粉色的樱花洒落下来,铺在天河高挑秀拔的身子上。挺立在樱花树下优雅微笑着的英俊男子,微微仰头就可沐浴到明媚的阳光——这番景象看在外人眼里是出人意料的迷人静雅。
也许是这两天承蒙老师照顾又刚刚从老师家出来,所以才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春天已经来到了身边,天河也确实感受到了那份许久没感受过的春的宜人。
人行道上铺着的水泥花砖方方正正,那样子多像桌子上的那个档案袋啊。天河又想起了这两天他不想去想的那些事情,诸如他被取消军籍了,诸如他被那位他敬爱的人关进了玻璃罐子险些变成怪物。可是为什么没有变成怪物,没有变成家主想看到样子呢?他不觉得他的爸爸会心软,爸爸也亲口说不会心软不是么。
天河突然咳嗽了几声,真是不争气啊,这会儿胸口又开始痛了,天河在心里抱怨。每当想起那些事情,胸口就会痛,有时是抽痛,有时是钝痛,总之不舒服就对了。
迅速被罢除军籍,迅速入狱,又迅速成为了实验材料进而出狱,事情发生起来快得像是在坐过山车,反正他的生活一向如此刺激,从成为仆人以来,生活中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刺激,有些刺激常常让他措手不及,诸如十岁那年,他只是想拉拉爸爸的手,却被人扣上了企图谋害家主大人的罪名,从而挨了一顿好打,像这样刺激的事情比比皆是。他的人生活到现在,似乎连抽一根完整的烟的时间都没有,他一直充当陀螺的角色,不停地转,围着那位他所敬爱的人旋转。
与其说自己现在是一个被免除了军籍的无用之人,不如说只是一个实验后的废弃材料。谁都不想要的废弃物。
天河已经意识到了他现在的处境——被遗弃的废物。
香喷喷的烤面包味道扑鼻而来,再次路过之前遇上老师的那家糕点屋时,天河想,或许在面包房打工也不错,又或者,可以在书店卖漫画,总之,能活下去的方法有很多,至于重回军队和保护爸爸的安危……
想到洛文启天,天河靠在路边的树上,叼了一根烟出来。
盖子一样繁茂的枝叶将日光遮挡得颇为严实,阳光丝丝缕缕的从缝隙间透射下来,在地面上打出一片斑驳的树影。
天河觉得近来自己尤其爱吸烟,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抽烟了?天河也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自己大概永远都是洛文家的仆人,不管走到哪里,命运都很难改变,就算现在可以沐浴在阳光下,未来呢?命是属于家主大人的,无法做主自己的生死,应该是这世上最可悲的一件事情了吧。天河又想起了挣扎在脓黄色的液体中时那股从心间涌出来的强烈绝望,想起看到爸爸注视着自己的眼中流露出的那种冷漠无情。心头再一次被难以胜任的悲凉感攻占,手脚都跟着隐约察觉到那种令人麻木的刺痛。
可是,越是咳得厉害越是不可以吸烟,就越想抽一根,就好像越是不被认可,就越想证明自己,这种顽固执拗的自尊心和无法压抑的渴望有时也真是让人头疼。
扶着树干猛咳了几声后,天河扔下烟头,踩灭。
一辆黑色的汽车从他身边开过,出于职业本能,天河下意识的用余光扫视了一眼,那是一辆全自动化的高级宾利车,关键时刻,车子还可以变成一辆小型的燃起飞车,这可不是平民坐得起的车。
天河不顾那些,继续走着他的路。
可那辆宾利似乎认准了天河,转而以极其缓和的速度一路跟着他。
天河放慢脚步时,宾利的后车门也跟着打开了。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如果要打劫,你们可就找错人了,我身上没有一分钱。”天河一只手插着口袋,另一只手抓着挂在肩膀上的白色西装外套。一脸从容,优雅的对车里的人说。
“少废话!上车,我们老大要见你。”胁迫性的味道很重,似乎天河不上车他就会开枪一样。拿枪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带了一副黑色墨镜,虽然被镜片挡住看不见拿枪人的全貌,但听那声音,天河觉得那个人铁定也长了一张和他的声音一样不讨喜的脸。
“喔,原来不是打劫的……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的老大。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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