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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银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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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取霆急得一头汗水,只顾着往鹰取烈嘴里鼓气,也不管医生护士看他的目光何等诧异。
鹰取烈趁鹰取霆忙乎的瞬间,虚着眼睛瞄了医生一下,随后松开了紧紧捂着胸口的手。
医生知道了鹰取烈暗示的意思,赶忙说:“王子,王子,不用了。”
“呼吸机怎么还没推来?”鹰取霆见一分钟过去机器还没来,不免着急。
因为觉得鹰取烈的情况还远远到不了需要用到呼吸机的程度,所以这些人并没事先将它准备好,现去房间取速度跟不上也在情理之中,医生不敢说什么,只是跟着鹰取烈的眼色,说:“可能是她们手忙脚乱耽误了时间,最好还是马上将大帝送过去……”
医生话音刚落,鹰取霆二话不说的在床边蹲下:“快,将他扶上来,我背他过去。快点!” 医生询问似的看了一眼偷偷看着鹰取霆的鹰取烈,得到肯定的命令后,才小心的将鹰取烈扶到了鹰取霆的背上。
鹰取霆背着人,心里着急但又不敢甩开步子跑,唯恐鹰取烈不适背上的颠簸。来到医疗室外,鹰取霆抬脚砰的一声踹开了门。 鹰取烈趴在鹰取霆背上,见儿子为他着急成这样,心里早就不生气了。不过一想到鹰取霆上次极其无礼任性的举动,他又觉得必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让他头疼的儿子。自己的心痛了好几天,血也吐了一大口,让儿子流点汗,着点急,还不是应该的。如果这就心软了简直是太便宜这个臭小子了,不行,不能现在就心软,鹰取烈在心里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鹰取霆小心翼翼的放下鹰取烈,拿着呼吸罩就往鹰取烈脸上扣。
“王子,不是那样用的。”医生从鹰取霆手下拿过罩子,下意识的揩了揩汗。 鹰取烈虚着眼睛,将刚刚的情况看了个满眼。
见鹰取霆笨手笨脚的差点闷死自己,鹰取烈更坚定了要好好修理修理儿子的决心。
鹰取霆折腾出了一身汗,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关心和担心这个自己一直抗拒着的爸爸,那种关心情不自禁,在关键时刻,他什么都忘了,好像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曾经深深伤害过他的人,只是他爱着的父亲。
推开呼吸罩,鹰取烈睁开了眼睛,冷冷看着眼前的鹰取霆。
鹰取霆刚刚是真慌了,他不知道鹰取烈生病的确切程度,以为他真的病重,心慌意乱之下就完全没看出来鹰取烈在装昏迷和自己斗法,所以这会儿就当他是才刚醒过来。
念着鹰取烈身体不好,鹰取霆不想再顶撞他,本想顺着说几句话,可见鹰取烈一脸冷淡的看着自己,毫无情面,鹰取霆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自己那天顶撞了他,难道还指望着他会不计前嫌原谅自己?鹰取霆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脸红,见鹰取烈不拿正眼瞧自己,鹰取霆早就把倾城对他说的话和刚刚自己怎么为他着急的事情一股脑的都丢在了,毫不示弱的说:“参加飞鹰大帝,祝大帝一统宇宙,万寿无疆。”声音比数九寒冬的天气还冷,说话时鹰取霆挺着胸,连躬都不鞠,腰板直得像门板。
见儿子这就翻脸和自己顶上了,鹰取烈的火气也上来了。他虽然知道对自己这个倔强又自尊心超强的儿子只能采用怀柔政策,但在外人面前他是不可能向自己的儿子先低头的,私下里哄哄也就罢了,毕竟亏欠儿子太多,但这次受害者可是自己。鹰取烈不理会鹰取霆,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也不理谁。
房间内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僵硬。
鹰取霆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次回来的目的可不是在这和他这个没人性的老爸比定力,而是要人来的。就在鹰取霆想开口说话时,管家的敲门声抢先响起。得到鹰取烈的允许后,管家走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鹰取烈神情微变,喉间一动,声音极有分量:“把倾城给我喊来。”
听到这句话,鹰取霆吃了一惊。
天河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被疼醒了,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手机就疯狂的响了起来。手机放在裤子口袋里,屏幕虽然碎了可是机子还没坏,挂了电话后,天河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后背的刀口似乎发炎了,疼得厉害,天河浑身发冷,头重脚轻的走到衣柜前,随便找了一身普通的衣服换上就出了总部的休息室。找站岗的军人借了一辆摩托车后,天河向着目的地飞奔而去。
开到仓库时,天河看见身着西装的北川正拿着铁钢管和几个人搏斗,摩托直直的冲过去,几乎是贴着地面拐了个弯,飞速扫开围在北川身边的几个人,单脚蹬地停住摩托,天河拽住北川,低头避开北川冲打手们扔出去的铁棍子,载上他飞奔而去。
摩托车最终停在了一间酒吧外,三分钟后,北川提着一个皮箱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天河已经撂倒了酒吧外包围上来的人。扔掉空枪时,北川的手下也赶来了,北川似乎还有其他急事,坐上车子也不管天河,便扬尘而去。
其实那天在首都星,并非天河主动去找的北川。当时天河在洛文启天的书房按命令跪着,后来他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是阿文打来了。原来阿文真的混了黑道。因为高利贷的事情,阿文在道上惹了些麻烦,所以这些日子不断有人来骚扰他。当时又听说北川就在首都星,为了老师的这唯一一个儿子,天河顶着违抗洛文启天命令的罪名去找了北川。
经过了高利贷的事情后,阿文懂事了一些,有意离开黑道。天河当然希望阿文可以改过自新,希望他今后可以努力学习和古引好好生活。所以他才去找北川为了和他说阿文的事情。为了再也不把阿文扯进来,天河替阿文受了脱离组织时必须挨的那刀,同时答应了北川的要求——只要北川有需要,他随叫随到。
回总部的路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五个小时后他回到了首都星,接受了第二次的肾移植手术。
两个人工肾需要他重新适应,加上上次的手术后没好好休息以致刀口发了炎,天河在病床上高烧昏迷了整整三天,直到第四天才清醒过来。刚一清醒过来,他就收到了斯坦文星司令总部发来的信号,他知道自己突然消失了四天肯定惹恼了洛文启天,不敢再有任何耽搁,趁着拜尔廷不在的功夫,他拔了扎在自己身上的针头和那些插着的乱七八糟的管子,匆忙往回赶。
41、四十
医疗间的门关着,鹰取霆在外面来回踱步。倾城奉命进去时,鹰取烈脸上的沉肃是他从没见过的。就在他被鹰取烈的气势瞬间镇住的那一愣神的功夫里,倾城就进去了,同时他也被管家请到了房间外。
就在鹰取霆胡思乱想,猜测着倾城在里面可能面对的各种不利情况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动静。
鹰取霆心头一惊,推门冲了进去。见倾城只是跪着,没像上次那样挨打,他才放心。
得知被杀死的MTM再次变异后复活,原本心情就不好的鹰取烈被鹰取霆突然冲进门的无礼举动彻底激怒。手指用力,手掌中的玻璃杯被鹰取烈瞬间捏碎,碎片刺入手掌,鲜血混着玻璃杯碎时掉流出的热水,细线般从鹰取烈的手心往下流。
倾城见鹰取烈捏碎了玻璃杯,熟练而迅速的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消毒液和绷带,跪行了过去。
鹰取烈不理睬倾城,强忍着怒意,用眼刀狠狠剜着鹰取霆的脸,似乎有意网开一面,给鹰取霆个道歉的机会。
鹰取霆见鹰取烈的手血淋淋的,脾气也消了一半。可一看见鹰取烈瞪着自己那凶巴巴的眼神,鹰取霆就又倔了起来,露出一副“我没错,我绝不道歉”的姿态。
倾城见两个人拗了起来,心里着急,可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说话,所以只能跪在鹰取烈脚边,将鹰取烈的手小心翼翼的从碎玻璃杯上移开。
鹰取烈虽然对鹰取霆心有愧疚而百般疼爱,可也经不住鹰取霆这么不给他面子,一忍再忍,鹰取烈的忍耐绝对不是无限制的。
毫不领情的推开倾城,鹰取烈随手拿起碎了一半的玻璃杯随手向鹰取霆扔去。
出人意料的是,飞出去的玻璃杯没砸在鹰取霆身上,而是被倾城半截用身子挡住,锋利的碎玻璃角狠狠的扎在了倾城头上。
“倾城!”
“倾城!”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鹰取烈的声音是厌恶而愤怒的,显然为倾城自作主张的举动极为不满;而鹰取霆的声音则是关切而吃惊的,分明是为倾城的受伤而心疼。
略显诧异的看着对倾城一脸关切的鹰取霆,鹰取烈的眉头拧得像隆起的峰峦。
鹰取霆蹲在倾城身边扶着倾城的肩,怒目看着鹰取烈,说的很直接:“你不喜欢他我喜欢,我要他了,从今以后他是我的人,你不许再这么随便的对他。”
“王子。”倾城劝阻般的喊道,声音里也有吃惊。他知道鹰取霆是在乎他才会这么做,可这样的做法只会让弟弟和爸爸原本就不好的父子关系更加僵化。鹰取烈喜欢什么忌讳什么,倾城比任何人都清楚。
“反了你了!”见鹰取霆现在和自己说话时连敬语都省了,鹰取烈终于忍无可忍,拍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别挑战我的忍耐性……”
不畏惧鹰取烈的愤怒,鹰取霆看了倾城一眼,不假思索的打断了鹰取烈的话:“不管是奴隶还是仆人,我来给你当,他能做的我都能做。”他决心要保护好自己喜欢崇拜的偶像,再不许任何人伤害侮辱倾城。
从来没伺候过人的鹰取霆突然说出这种话,不仅是倾城,连鹰取烈都怔住了。
做了决定后,鹰取霆说干就干,拿起消毒药水和绷带,他先走到鹰取烈身前,说:“请大帝坐下,把手给我。”
“我可没答应你的无理取闹!”
鹰取烈言辞冷漠的拒绝道,他不明白鹰取霆怎么突然对倾城有了如此好感,思绪有些乱。
“王子,倾城感谢您的厚爱,倾城一直都是大帝和您的人。您一句话,倾城愿意为您做任何事,但请您不要为了倾城说这种自堕身份的话,倾城承受不起。如果您和大帝的父子之情因倾城而受到影响,倾城就是帝国的罪人,万死难赎其咎。”
鹰取霆知道倾城忠心耿耿识时务,可越是知道倾城的优秀和心意,鹰取霆就越爱惜他,越不舍得让他做个奴隶。
“说什么死不死的,现在你就是我的人,去我房间等我。”鹰取霆的声音很温和。
“鹰取霆!”鹰取烈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宛如一滩死水,这是他发火的前兆。“我一再纵容你,不代表你就可以爬到我头上为所欲为,你目中无人也要有个分寸和限度!”
鹰取烈越是严厉,鹰取霆越是无所谓,两个人都是只吃软不吃硬。
“倾城,去我书房跪着。”鹰取烈命令道。
“倾城,去我房间等我。”鹰取霆不甘示弱。
彼此毫不相让的两个人目光相对,在空中击出火花。
倾城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突然说道:“大帝,王子殿下并非有意忤逆您,而是将对您的关心以另一种形式表现出来。王子殿□份尊贵,做不来伺候人的事,但王子殿下对您的一片孝心昭昭可见,请您接收王子殿下的这份孝心。”说罢,倾城转了个角度,跪向鹰取霆,说:“王子殿下,伺候您和大帝是倾城的使命,请允许倾城代您为大帝包扎。”
一番话,倾城说的不卑不亢。
听罢倾城的话,鹰取霆恍然大悟,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和他越僵持倾城的处境越难。
而鹰取烈也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儿子的自尊心极强,在自己面前向来别扭,也许真的如倾城所说,儿子是想关心自己却羞于直接表达出来,所以处处别扭了起来?刚刚儿子的表现很清楚的说明了他实际上是很在乎自己的。
“大帝,请允许倾城代王子为您包扎。”倾城跪行至鹰取烈脚边。
鹰取烈不理会倾城,怒其不争的看了一眼鹰取霆。他不要求鹰取霆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只要把该给他的面子给他就行。怎么说他也是帝国的皇帝,他可不想被别人在私底下笑话说:帝国的皇帝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还要受儿子的气。
见倾城不被鹰取烈理睬,而且额头被玻璃杯砸到的地方还流着血,鹰取霆告诉自己就算是为了倾城也要暂时忍下来,没有什么是自己做不来的。
“倾城,让我来。让我为爸爸包扎。”
鹰取烈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臭小子居然说了“爸爸”两个字?
在鹰取烈疑惑的目光中,鹰取霆弯下了腰。见倾城一脸喜悦和欣慰,鹰取霆冲倾城微微一笑,心里愈发有了勇气和力量。
“爸爸,请您坐下。”虽然是半命令似的语气,但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强硬了,难得软下来的语调让鹰取烈心里舒服起来。
捧着鹰取烈的手,鹰取霆仔细的看着,先是用棉签蘸上酒精将大片的血水轻轻擦去,然后仔细辨认伤口里是不是留有什么细小的碎片。确认伤口清理干净后,鹰取霆用棉签蘸上促伤口愈合剂,轻轻涂抹在那些破口处。尽管动作小心,但第一次干这种事,鹰取霆下手还是没轻没重。偶尔动作重了,鹰取烈的手掌会轻轻颤抖,那时鹰取霆就知道自己弄痛了鹰取烈,轻轻道歉,更加小心轻稳。
包扎用了很长时间,其间,鹰取烈一直静静看着鹰取霆全神贯注的脸,眼中渐渐浮现出温柔和怜爱之色。见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缓和,倾城心中高兴。跪在一边,倾城时而欣然的看看二人,时而又垂下长睫低下目光。
鹰取霆说到做到,整个下午他都和鹰取烈待在一起伺候鹰取烈,鹰取烈走到哪他跟到哪。鹰取烈阅读文件时,他就站在椅子后面,随时为鹰取烈端茶倒水找文件;鹰取烈休息时,他就站在玄关守护,闭目养神、寸步不离,只要鹰取烈有需要他就立刻过去。有几次鹰取烈为了试探他,特别反复折腾了他几次,可他按照命令不厌其烦的一次次的去做,没有任何不满和不耐烦,鹰取霆的举动令鹰取烈心情大好,鹰取烈已经十几年没这么高兴过了。
而倾城还是一如既往,从鹰取烈的书房里跪到鹰取烈的卧室外。偶尔看到为自己而努力的弟弟和一脸满意的爸爸,倾城觉得这是他二十年来最幸福的一天。
傍晚时候,白千秋有时来拜见鹰取烈,鹰取霆竟破例当着白千秋的面向鹰取烈行了单膝叩地式的大礼,要知道帝国年会的时候,鹰取霆也只是微微前倾向鹰取烈鞠了个躬而已,腰都没弯。所以帝国的高层都知道大帝和王子的关系不佳、父子不和,私下议论窃窃。鹰取霆对那些权贵私下的议论略有耳闻,索性这次便当着白千秋的面给足了鹰取烈面子,给的足足的。
晚饭的时候,鹰取霆也是站在鹰取烈身后伺候他吃饭。整整一天,鹰取霆都笑容可掬,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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