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幽魂之守护作者:慕流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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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会为你违背天意？若是不在乎……
　　“你若是在乎我，又怎么不知道我不阻止你的原因，光，我有些，失望啊！”阳嘲讽的对着自己笑笑，无论如何连一句指责的话都说不出来。有些时候告诉你答案的不是言语，而是自己本身最明确的反应，所以答案是什么他有何必执着，反正自己已经知道了。
　　婚约并不像是说的那样简单，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一种折磨，特别金光还不是因为喜欢所以在一起的。这种为了对方好的言语可以持续多久？阳不知道，金光就知道了吗？一刻钟是折磨一辈子就相当于一种刑法了。
　　　　　　　　　　　

　　☆、第七十三章　本是双生

　　祭拜的当日，金光在晚上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了法力的波动，因而没有离开。只是施展了一个隐形咒，然后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四处的动静。来人他很熟悉，只是阳明明说过不想来祭拜的，为什么会来？
　　他没有急着现身，而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看着阳把金家的祠堂笼罩在一片结界之中。然后慢慢摘下了一直带着的帽袍，那是金光第一次看到阳的模样，绯红色的丝发静静地铺展在身后。阳的面容很白，许是因为常年不见光的原因。静静地站在那里无声无息，连一丝的情绪都感觉不到。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哪怕美到绝然，只是那人分明活着，有着与自己相差无几的面容！
　　在那一瞬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阳会说自己有父母，他们可能不记得自己。他不怪也不恨，为什么会不让他说出一句对阳的父母稍有职责的话，因为他不能去说也没有资格。为什么他在他的面前要带着一个帽袍，不管是因为那三位老者的忠告还是其他原因。为什么看不惯自己受一点委屈，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好，为什么愿意为他伤害自己……原来是同宗之人，那副模样还不是说明了一切。可是他不懂，为什么自己的父母明明记得阳，却不把自己的孩子留下？
　　每次舒雅为金光做衣服的时候从来都是做两件的，起初他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当时舒雅把他抱在怀中回答，言语中有着难以察觉的哽咽，因为光儿穿上这衣服一定会很好看。娘多做一件，到时候光儿可以一直穿着这件衣服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那些年里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做过鸳鸯豆腐，当初吃的时候为什么会那样奇怪。缺一个人，心里有所挂念当然会这般，为什么他不去问？为什么谁都要瞒着他？为什么不让他知道金家并非只有一个人！整个玄心正宗好像都不知道一样，金护的孩子只有一个名作金光！
　　他看着阳慢慢地跪在蒲团上，始终没有叫自己的父母一身爹娘，这两个字太过讽刺，如何让他直接就这样叫出来。有怨无恨，为什么？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可以得到回报，阳好像从未在乎过。时常在他的心里轻声呢喃着几句关切的话，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金光紧紧的捂着胸口千言万语到了嘴边都化成了无声的呜咽，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阳会守在昆仑镜面前看着他，他不知道阳看了多少年。看着自己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觉得痛吗？为什么不恨他，他抢了阳的一切，包括完整的魂魄……
　　隐形咒的功效很快就消失了，金光看到阳发现自己时，从那双清冷而又魅惑的眸子中第一次发现了慌乱乱。侧襟上握着的手慢慢的渗出了血色，静静地看着对方什么都没有做，却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金光走到阳的身边，似乎用尽了全力一般掰开了那双已经流血的双手。慢慢的抱着阳轻颤的身体，直到颈边的衣衫似乎被什么打湿了，温热的湿度渐渐渗入了心里。阳，抱歉，我什么都不知道！
　　“阳，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存在。“对不起。”我独占了属于你的亲情。“对不起。”我害你连一个真正的姓氏都没有。“对不起。”我让你活得这样痛苦。“对不起。”我害你失去了一切自由选择的权利。“对不起。”我害你做到那个位置上永远被人支配的活着。“对不起。”我竟然没有办法“真正”承认的你存在。“对不起。”我对你抱着那样的感情。“对不起。”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
　　金光的话说的很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谁能看见埋在阴影下的面容。已经泪流满面，划入口中的泪竟是那样苦涩异常。为什么他的父母要瞒着他，相见陌路，以陌生人的身份再次相见。你就一点也不怨也不怪吗？
　　“光你什么都不用说，也谁都不要怨。要知道一个刚刚下生的婴儿灵魂不全代表着什么，不要恨父母，为了让我活着他们只是没有个办法。我谁都不怨，只要还在你身边哪怕是以陌生人的我都甘愿！”阳怎么可能不明白金光说这些句对不起的含义，只是命数这般，他早就已经不再执着了。
　　金光紧紧的抱着阳，几乎吼出了声音：“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怎么办？”
　　“做不到也得给我尽力做，师父说过不能让你看过我的面容。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总归是不得不防的。”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师父以那样甚重的表情看着他，就连违背法旨也没有这样的时候，所以他的心里不安，也没办法安静。在结界中他还是可以保证自己的师傅暂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知道金光没有办法马上相信自己的话，因此阳手指划过虚空。将三十八年前的经过给金光看了一遍，而后一字一顿的对着金光道：“光我说过，我没有资格去怨恨谁，身为人子却没有办法尽孝已经是不孝了。我没有的你可以帮我拥有，至少我还是能回到这里呆在你身旁的，我很知足了。”
　　“我没有办法在这一朝一夕的时间里接受这些事情，阳，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因为这么一个原因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但是感受最多的还是心里那挥之不去酸楚。
　　阳轻轻点了一下头，而后说道：“今日过后，无论你会怎么，做什么我都能理解。只是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苦了自己，你付出的太多，什么都不能得到，对你而言，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哪怕其实你什么都不在乎。
　　“自己还不是一样，怎么就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说我。”也许此时应该感叹一下，不愧双生兄弟，竟然都不需要心里之间的交流。
　　彼此对视一眼，将眼中的几许悲哀散尽，享受着此时淡淡的温馨。也许下一刻就会消失殆尽吧。三十几年的分别却还能这样没有隔阂的抱在一起，或许已经没有深入执着下去的必要，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七十四章　即轮因缘

　　玄心四将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不多时就把合适的女子画像以及身家资料全部搜集了好了。而阳也确实守着当日的承诺帮金光选好了一些画像，让玄心四将送到了金光房中。木岸上的画卷整齐的摆放着，不多却也不少，这其中配得上金光的只怕没有！
　　青龙把那些女子的画卷摆放到了案桌上，而后答道：“回禀宗主，上人已经看过了，这些是上人让我等送来的。宗主如果有看中的女子，玄心四将必然将这一切安排好。”
　　金光放下手中的笔墨，看向了一旁的画卷。他不在乎这些人里面那个女子的容貌如何，只是想知道阳的态度，原来真的如同说的那般，一点也不在意。全然不在乎吗？“玄心四将，都出去吧！”这是金光唯一一次没有用那样清冷的言语，对着玄心四将下命令。也是唯一一次，把自己毫不掩饰的倦怠之色，示于人前……
　　玄心四将彼此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宗主。既然是自己提出的亲事，为什么没有一丝一毫的喜色……对这金光一拜，而后全部从金光的房里退了出来，守在了门口。
　　阳，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我要的从来不是那个适合我的妻子，从来不是。将案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把面容埋在袖衫之中，掩藏进了那片黑暗。阳，原来即使是自己下的命令，想要做到也没有那样容易啊。
　　在外面听到动静的玄心四将一时之间失去了冷静，青龙转身想要推门而入却被白虎玄武死死地拉住。“青龙，你就不要再去搀和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还不够乱吗？”朱雀倚在青龙耳边小声的说道，轻蹙起的眉目却没有送开。
　　“七世怨侣的事情应该已经有眉目了，我们去查看一下分舵的弟子的回信吧！”冷静下来后，青龙轻声说道。不管金光和阳的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没有资格多嘴去问，所以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太过明白的好。
　　对阳而言，想要知道金光房中的一切响动很容易，事实上他也在时刻的察觉着。袖衫划过虚空，把那呈现的一切影像收回，阳坐在椅子上没有多少动作。事实上谁能看到那纱袍下的一切景象，或许没有看上去的那样轻松！
　　光，我都已经按着你想要的去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抗拒，如果是因为那些女子不漂亮的话，我可以再找适合你的。如果是因为……阳头疼的扶额，因为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又要如何评论，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能回到之前那般，做一个陌生人都好。
　　事实上他如何不清楚，金光并非是因为想要成家才会有娶妻的想法，不过是因为他。可是阳没有能力弥补金光什么，唯一能做，也就只是帮着金光做到他想要做的事情而已，哪怕再难，他在不愿都无所谓。
　　金光来找阳时，好似没有注意到阳的情绪一般，坐在案桌的另一侧。就那样目不斜视的看着阳，而后才开口道：“你让玄心四将送我房里的那些画卷，我都看过了。”这是金光第一次等着阳说谎！
　　阳纱袍下的面容慢慢的勾起一抹微笑，刚才的那一幕他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中，那里看过了，现在这怕全部都变成了碎片吧！“可是觉得那些女子不够漂亮，家世不够好？如果是这样，还可以再仔细的挑选一下的！”
　　金光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现在不是时候，眼下七世怨侣的男方是谁还不一定呢？所以我不想要在这个时候成婚，阳，你应该可以明白的吧？”
　　“怎么样都可以，全凭你做主。光不会为了这件事情刻意找我，是不是出了什么情？还是说这两天你会出去一趟呢？”阳有些不明所以的问着金光，事实上玄心正宗的事物规划，金光从来没有瞒着阳，对于下一步棋的评定还是可以预知一二的。
　　金光显然很愿意不提成亲的事情，也就十分郑重的回答道：“这要等分舵的情报，具体什么时候也不一定。在这里呆着是不是很无聊？”
　　“怎么突然这么说，比起玄天殿来要好上太多了，至少能天天看到你。”而不是整日守着昆仑镜，看着你连声音都听不到。而且还不能时时的看着，现在这样阳已经很知足了。虽然这般，心境也已经不复以往的自然了吗？
　　似乎有些挫败的皱着眉，金光思索着问道：“难道说，阳！你的所求的就这样简单吗？好像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哪怕那件事情之于自己之于他人而言有多过分。”是我从来没有看懂过你还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拥有的东西本就很少，所以求的自然也很少了。满足之于我而言，本就是时时刻刻存在的。”这样很好，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
　　“是我没有注意，我很抱歉。阳！”金光轻声开口，却是压抑着几抹悲哀的意味。身处高位，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如何不失为一种很讽刺？
　　手指轻轻抵着阳的唇瓣，阳面容下的唇角轻泯，似是挫败的开口道：“光，我说过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你难道都没有发现从昨天到现在你一直再对我说这两个字，要知道这两个字才是对我最大的讽刺。”没有人想要这样的答案。
　　把阳的手握在手中，轻轻地握住，然后笑的释然：“你既然知道我执念太深，那么自然也应该知道要改变的话会很难的。所以，我会尽量提醒自己的。”
　　“我很高兴真的。”阳颇觉有些心酸，没有人知道原来自己竟然这样好哄。不过是一句轻声的言语就可以改变一切，只道是甘之如饴吗？
　　“阳用不了多长时间的，你相信我。很快的！”你为我造下的因果，逆天而行，我又怎么能让你替我偿还呢？这本就是我的责任，这因果实在有意思的很。我既然心甘情愿，自然不在意世间得看法，哪怕再多的人不认同，我也不会动容的……
　　　　　　　　　　　

　　☆、第七十五章　恩怨婚宴

　　得知七世怨侣成婚的消息后，阳轻笑出了声音，七世怨侣，当真是七世怨侣！“得到这个说法之后，光打算如何？”阳笑着问金光道，言语中的嘲讽之意格外明显。弄得玄心四将四目相窥不知该如何反应。
　　“新人婚礼大典，自然应该去恭贺一下了，阳认为如何呢？”金光虽然没有像阳一样表现的多么兴奋，却也掩饰不住有些放松的心情。念了这么久的事情，突然解决了只怕送了口气的同时，是无法抑制的心酸吧。
　　能和金光一同出去阳还是很高兴的，因而有些期待的说道：“恐怕这次的婚宴会很有趣。”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凡人的婚宴，光是表面上七世怨侣的身份就已经很有意思了。真的很想看看那些人要怎么收场，荒唐的身份，荒唐的婚宴……
　　宁母看着金光到场和阳走进了婚宴，全身不可抑制的轻颤着，看着金光问道：“你是谁，你来这里做什么？”
　　金光看着二十年前这个只有一面的妇人，心情有些微妙，面容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七世怨侣成亲这么大的一件事儿，玄心正宗宗主岂可不在。”
　　魔君七夜带着手下之人到场后看向金光有些诧异，两目相对一个睥睨万物，一个暗藏杀机。“人终于到齐了！”
　　魔君七夜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问道：“宗主今日到来，想必也跟我一样，都是来恭贺一对新人，应该别无他意吧？”
　　金光收起眼中的一抹嘲讽之意，淡然道：“恭贺谈不上，我倒想来看看七世怨侣成亲这个大戏，会不会以悲剧收场。”
　　“宗主放心，只要宗主静静的坐着，想必大家都能看到一个圆满的结局。”虽然是故作轻松的言语，任谁都能察觉到言语中掩藏的一抹苦涩，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子啊。
　　（前六世可从未有过什么成婚就可以让两人不伤害众生的言语，恐怕这成婚也是无稽之谈的舆论，置于是谁提出来的光可有答案了？）入座之后，阳颇为感兴趣的问道，视线却没有放到成婚的两人身上。
　　金光自然之道阳所指的是何意了，漫不经心的答道（恐怕除了燕家没有人会想到这样的答案，二十年前保护七世怨侣，致天下苍生于不顾。二十年后七世怨侣成长为人，再次用这样的戏言要七世怨侣成婚，天下苍生在他们心里到底有怎么样的重量呢？）
　　本来正要拜堂的时候，身着一身嫁衣的聂小倩无法控制自己慢慢变回了原型，宁母受到惊吓晕了过去。突然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有些错愕的看着突然出现来婚宴的，燕红叶。已经青丝成雪的白发飘在空中，身上杂乱的法力逼得众人颇感不适。
　　“走火入魔？这是受了什么刺激？”阳的话很轻，却足够在场的众人听得清楚。无不诧异的看着满身杀气的燕红叶。
　　金光有些愕然的说道：“依我看，玄心正宗地位最高的人，今天要闹出了天底下第一大笑话了。不过是因为感情而已，就这么让人执着吗？”
　　司马三娘一面尽力压制着已经走火入魔的燕红叶，一边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