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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蜻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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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身价的人,应该住5星级酒店才符合身份呀。而且住的时间不长,又何必巴巴地租个房子呢?”
  他摇摇头:“傻子才住宾馆呢。难道你很喜欢宾馆的味道和情调?”
  我笑:“当然不,只是习惯性思维而已。你们是香港贵客啊!到底应该和我们不一样。”
  “是吗?还有这种说法?大家都是人,不过是前面冠个出生地的形容词,就人人不平等了?”
  我吃吃地笑。
  他也笑,不说话。
  我转动着眼珠,打量四周,说:“不过话说回来,我也真喜欢这里,要不是经济条件不允许,我也想租个这样的房子来温习童年呢。”
  “噢?那以后可得常来做客了。我可是付了一年的房租。虽然每次住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但我经常会来上海,我还想在此投资家饭馆呢,蜻蜓,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热爱上海,觉得这里真是个生活的好地方。不像香港,商业气息太浓厚了,到处充满着竞争气息和杀气,而我想要的是,湿润而温暖的生活。”
  “大哥,没那么夸张吧,其实上海人也有上海人的抱怨和难处,你这样说话,他们会伤心死的。”
  “哈哈,不是吧。哎呀我在说什么呢?来,告诉我,真正的上海人家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他拍拍自己边上的沙发,让我坐过去。
  我站起来看看这不大的屋子,突然间,某样东西扑入我的眼界。我走过去,从书桌上拣起一双臭烘烘的袜子,在他面前晃着:“这就是生活……”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来这一着,脸唰地就红了:“人家忘了收起来嘛……”可是眼睛还是晶晶亮的,我知道某些男人审视女人的水平向来十分高超。Sam是个不折不扣的香港男人,我也相信自己的美丽动人,以及内心的一种直觉。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梦的状态活在我的渴望里。我们见过几次,我们甚至在一起吃过饭。可是,他还是一个梦。每一次遇见之前,都让我充满期待,但遇见之后,我们总是要告别。
  我就像他这么多年来,最常遇见的那种人,殷勤地笑着伸出手去握对方的手,拿着照相机上去就是镁光灯一闪,或者就是一支笔一张白纸要求签名。他总是笑呵呵地,温柔地接受,配合,然后客气地说谢谢和再见。
  即使是曾经在香港太平山顶上的相谈甚欢,即使是香樟花园二楼茶座里的惊鸿一掠,甚至,甚至是现在这样,我们在最隐秘最私人的地方,单独相对,也许,都不过是我的梦境之片段。
  楼下的馄饨摊早就摆了出来,还有卖油豆腐粉丝汤的。他说,这样的夜晚嗅到这样的气味,很是久违。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他洗完澡换上一套十分家居的衣服,一起出门。在楼梯口,因为黑暗,他轻轻地说小心,然后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关上门走出去。
  “我喜欢大排挡,今天想请你一起吃。”
  我们在小摊上,有说有笑地吃完了两碗馄饨。用餐巾纸抹嘴的时候,他兴致勃勃地说:“改天你再来,我亲自做猪肉辣白菜饭给你吃,这是我去韩国演出期间最爱的食物。”
  我很惊讶:“真的?你也会做饭?”
  他故意拉下脸来:“你以为我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么!”
  夜风乘机徐徐地吹,这个湿润而美好的夜晚。我们有时谈得很高兴,有时只是互相看看不说话,然后一起微笑。
  我们有时会说起共同热爱的一部电影,一本书,甚至童年时代看过的一部动画片。然后一起闪发出灿烂的,惊喜若狂的目的光辉。他说:“有机会,我们再去重温一些细节。”
  我说好的。这是许多女孩子梦寐以求的时刻,爱一个影象爱了许多年,有朝一日幸运相逢,竟然发现他完全符合自己的想象。
  过马路的时候,他又拉过我的手,挽着他的胳膊:“这样就安全了,来,回去上楼再坐会。”我一直在点头,在他面前,我不懂得说不。馄饨摊老板没认出他来,真是失败。不然次日又是一条畅销的好新闻。
  天啊,我在想什么呢?在梦里的时候,还要走神去考虑工作吗?
  就且当这简陋的街道,班驳的斑马线,是最原始的电影背景,那个拉着我的手,挽着他胳膊的男人,是我梦里一个小小的惊喜吧。
  菊花茶换了水重新泡着。湿润的香气重新弥漫在空气里。他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用小匙轻轻搅拌着,当着我的面打了个圆满的呵欠,说:“你知道吗?今天真美好。”
  我赞同。
  他接着说:“这个城市很好,很悠闲,适合谈恋爱。对了,你谈过恋爱吗?”
  我吓一跳,脸又红了。只好低下头不说话。
  他看我这阵势,大概觉得很有趣,于是呵呵地笑了。我还是低着头,两只手互相纠缠在一起把玩。他却伸过手来,用弯曲的食指,顶起我的下巴。
  “看着我,蜻蜓,你有男朋友吗?”
  我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他看着我,眼睛里带着迷醉。
  “蜻蜓,我一定不是第一个夸你美丽的男人吧。”他说。
  我低下头去,他却不让,扳过我的脸,他飞快地从裤兜里掏出手绢,小心地抹去我嘴角的一点油腻。
  “不要动,不挣扎的人,才有可能优雅。”他说。声音温柔动听,就跟他的歌声一样。我乖乖地由他摆布。
  “好了。”我还在胡思乱想中,他却转移了话题:“我觉得肩膀很僵,我们去做个按摩吧。”
  “这个……我不知道上海哪里有好的按摩地方,而且正规……”
  “我知道,楼下就是。”他又拉起我的手。我也已经习惯了,只要在黑暗的,危险的地方,他总会伸出一只手来,支撑着我。
  楼下的小发廊果然还营业着。进门前我担忧地对他说:“你要是被人认出来怎么办?”他冲我翘起大拇指:“不会的,你看着吧!”
  按摩的时候,果然有个多事的小姐夸他:“这位哥哥真俊,长得有几分酷似那个谁……谁来着。”
  Sam一本正经的表情:“Sam是吧,好多人都说我长得像他,没办法,命没有他的好……”
  “啊对对对,太像了,不过你可以去参加那个什么电视上的明星模仿秀,绝对可以赢!”
  “啊,有这个节目吗?我肯定第一时间去报名!对了,你有那个报名电话吗?”
  “当然了,电话我可没有,下次给你问问。不过可惜啊,你没有生在香港,要知道,那里才是出明星的地方。不过你也让我明白了,光长得好也是没用的,还得命好,命好!”
  “不过我的命也不差呀,要不能让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来给我洗头?”
  他从头到尾,都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在边上拼命地忍住笑。
  出得店来,Sam得意洋洋地冲我举起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你看我赢了吧!”
  我只好认输。他却开始跟小孩子一样:“我赢了,你有什么奖励不?”
  “啊,还要奖励?好吧。”我装出无奈的表情,“要不,改天请你吃吃上海的早饭大饼油条粢饭糕?”
  他托着下巴想了想,说:“好,这个好,不过我还想要多一份奖励。”
  我们已经快走到他租的房子楼下,我却在想自己该回家了。虽然这个夜晚特别美好,美好得有些不真实,可是我告诉自己,我是个乖乖的小淑女,别熬夜得太晚了。可是我又不舍得,让梦提前结束。
  “大哥,你想再要什么奖励我都可以答应你,不过今天好象太晚了……要不改天我再过来看你吧。”想来只有身处1995年的我,才会说这样天真这样文艺这样传统的对白,但在当时,一切都是很自然的脱口而出。
  他却突然在黑暗的楼道里,迎面抱住我,他说:“我今天就想要,可以吗?”这个拥抱让我一下子措手不及。随即,他的呼吸已经扑到我的脸上。
  他说:“蜻蜓……认识你,真好。”
  我很轻地唔了一声。
  我们看不见彼此,但听得见对方的声音,闻得见对方身上的味道。
  他的呼吸弄得我耳朵痒痒的;他的嘴唇开始在我的脸上四处搜索,他的鼻息湿润而温暖。他抱得我几乎窒息,但又令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塌实。我的眼皮坠下来,几乎要将整个自己,都缩进他那充满力量的怀抱里。
  他轻轻的在我耳边呢喃:“宝贝,我可以吻你吗?”
  “大哥……我……”
  他打断我:“不要叫我大哥,我不想当你的大哥……”
  我有些战战兢兢:“你,也喜欢我吗?”
  “傻瓜!”他的额头顶着我的额头,“如果我不喜欢你,我怎么会那么冒失地给你电话,邀请你在这样深的夜里,来到我身边呢?”
  “嗯……”
  “现在如果要拒绝我,也来得及……”他说,“我们都在黑暗里,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我们彼此都有一个选择。”
  “那是什么样的选择?”
  “选择接受我的感情,或者不。”他说。
  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心情,如果有遗憾的话,那就是我没有追问需要我选择的这份感情,究竟是不是爱情。因为我等了他太久了,十年了。像一个从来不会游泳的人,一直在水底下等待着拯救,她挣扎过,也偶尔想过放弃,可是往上看,看见水面上明晃晃的阳光,正发出的彩虹般的光芒,让她终于还是决定继续等待。她觉得,那一股光,是阳光赋予她的,生存的力量。
  终于有一个人伸出手来,将她拉扯到水面上,憋了太久的气,终于在风里呼吸出来。耳朵里,传来悦耳的鸟叫声。阳光并不只为她一人照耀,它不过散发出普照众生般的力量,吸引着她投入它的怀抱而已。
  因为深切领悟了水底的寒冷,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微薄的一点温暖。
  他将我搂得很紧,似乎要把我的心脏从胸腔里挤出来。
  他的声音充满着急切的渴望:“蜻蜓……爱或者不爱,选择或者不选择,只是你的一句话。”
  我还能够说什么?梦终于到了可以延续下去的时刻,我也完全丧失了决定的权利。且是自己亲手,放弃这选择的权利。我甚至忘了他是有家室的。
  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我的灵魂,和身体,一直一直,都会是他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亦如是。
  他的吻是那样用力,居然将我的眼泪也“吸”了出来。我哭得抽抽答答的。他不停地吻着我湿冷的脸。
  “蜻蜓,记得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决定要认识你,要爱上你……”他的唇终于离开我,他的双目在黑暗里发出微弱的光,他的手指轻擦着我两颊的眼泪。
  我想告诉他,我也是一样深深深地爱着他,可是最后说出口的是:“送我回家吧,我想做个美梦……”
  是的,我想回家,趁着天还没亮,如果这一夜不过是一场梦,或者一场戏。神啊,让我延续这美梦吧!
  可是天空总归是要亮起来的。当我看见自己家中熟悉的情景时,不是不落寞的;但同时我看见桌上还记载着昨夜地址的纸条时,那证明着一切都是真的。镜子里,昨夜哭过的眼睛还带些桃色,舌尖碰触嘴唇,昨夜靡靡的气息还流转着。我轻轻地问自己:“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吗?”
  中午的时候,在办公室接到Sam的电话,他说:“蜻蜓,晚上有空的话带我去传说中的城隍庙吃小吃如何?”我说好。唇齿间还流转着昨夜的狂欢与幸福。心里一阵阵微微的骚动。
  可是快下班的时候,却看见方冰哭着跑来:“死蜻蜓,救救我吧!”
  “咋啦咋啦?哭成这样!不是又被谁抛弃了吧!”
  “啊呸,你才被抛弃了呢!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今天,你一定要陪我!一定一定!”未及我解释晚上还有事,她已经有些失控地,大声地发出了近似哀求的哭声……
  一边是偶像的人约黄昏,一边是挚友的绝望求救。一时间我呆在了原地。
路过蜻蜓14
  14.我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绝对不是会胡揽蛮缠的充满势利和物欲的女孩子。即使我们拼命想通过一些不太光明的渠道,去迅速找到自己生命的出口,手段也是拙劣的,笨拙的。然而出了事,却对一切的伤痛和所有可能的后果,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答应方冰晚一点一定过去找她。
  她拉着我的手,哀怨的眼神充满着不确定。她说你一定要来哦一定要来哦。
  在我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的空隙里,她披散着长发,攥着一个纸杯,絮絮叨叨地跟我简单痛诉了一下事情的缘由。
  一切和她最新的男友有关。那是一家电视台的制片主任。他们是在一次发布会上遇见。他给她带来了一种希望,他夸赞她的美貌和聪慧。背着他的妻子,她把自己赤裸地献给了他。
  她没有想过要他为她离婚,她要的,不过是他能够为她提供向上的台阶。
  因为他的关系,她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提前知道会有哪些明星来内地,包括最秘密的造访。他们在一起的三个多月里,是方冰的工作业绩飞速猛长的时间。
  直到有一天明星F来到电视台参加一个娱乐节目。F是制片主任最不喜欢的人,虽然此人也能算个红人。但因为以前一此合作过程中,双方有过不愉快的冲突,主任一直为此耿耿于怀。
  为了煞煞F的气焰,制片主任建议方冰爆一些不利F的“猛料”。方冰糊里糊涂居然答应了。可是稿子刊登出来后,F及其经纪人恼羞成怒,找到杂志社要给方冰一点苦头吃,并推翻当时所有的回答。到最后,干脆伪造了一个不在场证明,证明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方冰,更没有接受过方冰的采访。
  一看事情不妙,方冰很本能地去求制片主任帮忙。一看出了这样的麻烦事情,虽说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但同时他对方冰的脾气和肉体都腻烦了,加上自己老婆开始疑神疑鬼,主任干脆就对方冰玩起了人间蒸发。
  这已经是城市里已经司空见惯的游戏。
  F要求方冰所在的杂志社出面澄清事实,并公开道歉,同时,对方冰进行相应的处分。
  感情和事业同时遭受摧毁,我可以想象方冰此刻的困境。
  从三年前她从南方漂流到上海,苦苦挣扎熬到编辑的位置后,我也陪伴了她整整三年。在上海,我就是她的亲人她的姐妹她的友伴。
  虽然我一直劝说她要真正地对自己好,而不是通过男人来走捷径。但她总是听不进去。我身边许多上海女孩子,都在一看见有实力的男人就忘了道理,更不要说方冰这个小城市来的女孩。
  我们这一代的人,从来没有人教过我们如何谈恋爱,如何分辨爱情的本质。
  我身边的阿姨阿婆阿妈总是在说很实惠的恋爱经。
  可能是我们上一辈的妈妈们饱受物质匮乏的苦吧,所以不希望女儿受苦。我不止听过一个妈妈说:“我不希望女儿跟那个小男孩一起奋斗。我年轻的时候好的衣服也没有一件,也没有出去旅游,她大好青春的时候是要享受的……”
  她们的出发点是很善良的,总会建议我们长大了一定要找个牢靠的男人,但话里面,多半是跟感情没啥关系的,倒是提到房子车子票子啥的。
  只要符合以上条件的男人,除了离婚的和有老婆的,她们会很起劲地教导你一定要把他抓牢,至于他人品如何,你们是否相爱,是否真正合适,这个问题她们是不考虑的。
  即使是说起人家夫妻,也喜欢说:看看楼上的小毛,她的男人多少能干,一个月能赚多少多少,全交给老婆。
  要么就是:看看隔壁的小黄,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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