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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中国病人by南渡-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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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歌声经久不息,士兵们的手也久久没有放下。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鲁道夫正在酣睡之中。
冰冷的枪口抵着他的眉心,他睁开眼睛,眼中不见丝毫慌乱,是战争之王的气度。
鲁道夫说:“是你。”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仿佛早就料定了这结局似的。
艾伦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平素的谦恭,他知道此时此刻鲁道夫的命就维系在他的一根食指上,他要他死,动动手指,他就可以死了。
艾伦说:“我要另一半口令。”
鲁道夫说:“你应该去问金。”
艾伦眼睛都不眨,一枪打穿他的肩膀,冒着热气的枪管转回他的脑门上。
外面响起密集的枪声,两个人都因此愣了愣。
鲁道夫因为疼痛出了一头冷汗,神色间却没有多少痛苦的意思。他看着艾伦,说:“你只差一点就赢了,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艾伦的面孔因仇恨而扭曲:“下地狱吧。”
扣动扳机的瞬间,直扑而下的张起灵将他的手枪踢飞。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潜入房里的。
艾伦的手腕被他踢断,鲁道夫趁机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手枪,手还没抬起,被张起灵的膝盖用力一跪,前臂发出断骨的脆响。
鲁道夫在脑海中逐一细数仇家的名字,猜想着哪一个有可能是张起灵的雇主。“你为谁效力,张?”
张起灵说:“我的国家。”
鲁道夫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点头,“中国军人,实至名归。我认罪。”都到了这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不过,想想吧,我失败了,你们谁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他想要我的命和基业,而你,隐忍这么久,我不信你的目的只是抓住我一个。让我猜猜,约定的交易时间是明天,你本该明天才动手的,可是艾伦先出手了,于是你不得不破坏了计划。艾伦,你又救了我一命,谢谢。”
艾伦唇色惨白,死死盯着那张他所痛恨的脸。
鲁道夫说:“现在你不打算策反我吗?求我将这次交易继续下去,引出你们想一网打尽的大鱼?”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
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闯入的却不是鲁道夫预想中的东方面孔,这些人虽然荷枪实弹,但显然不是中国的军队。
“难道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反派话太多会死得很快吗?”阿拉义笑得很亲切,“鲁道夫·刘易斯,再见了,我的朋友。”
该死的中东人!然而鲁道夫再不甘,也明白大势已去,他的时代已经终结。
张起灵的军队没有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在执行更高级别的任务。
行动提前了一天,六支特种部队协同作战,史无前例。
目标大人物听到风声,连夜出逃,最终在隆子被截停。
夜两点四十六分,统战员下令收缩包围圈。
张起灵潘子任务完成,归队。
窝在坑里的大兵闲得,找胖子扯淡:“这回一准干死丫挺的,打回姥姥家,是吧王队?哦,这会儿张队回来了吧?”
胖子松了松武装带,冲他嘿嘿一乐:“我这人啊,就是劳碌命,还得再当几天王队。”
大兵问:“你们张队呢?”
胖子说:“这不办要紧事去了么。”
齐羽选择进藏的路线,正与他们不谋而合,相差无几。这也与当地的地貌有关,可选择的路线本就不多。
不过他运气不佳,几乎是一入藏区就被裘德考给逮了。
裘德考本来也在这次鲁道夫的交易名单上,可这老狐狸,不知从什么渠道提前听到了风声,及时抽身,得以在这场大清洗中保全了自己。
其实裘德考和十七局一直暗中保持着联络,这次就是陈皮阿四透漏给他的消息。
但这一回,他和陈皮阿四的关系似乎已经降至冰点。最近他们都被人盯上了,关于多年前在吴邪身上进行活体实验的事,一旦坐实,那就是反人类罪,谁都不想承担这个后果。
陈皮阿四对吴邪脑中的秘密依旧耿耿于怀,裘德考则更想早些从这件事中抽身出去。他们内部产生了分歧,裘德考想要除掉吴邪,彻底消抹罪证,遭到陈皮阿四的竭力反对。
齐羽转了转被绳子磨破的手腕,高加索人倒在他旁边,挨了揍身上正疼,嘴里哼哼唧唧的。
高加索人是在尼印边境追上的齐羽,也多亏他的帮助,齐羽才得以在金的一路追捕下逃回国内。只不过后有狼前有虎,才从狼爪下逃脱,就一头撞入了虎口。
眼下他们一起受困,在齐羽想办法跑路时,陈皮阿四和裘德考正在激烈地争论。
“哎,你怎么了?快来人啊!他好像不行了,都没气儿啦!”高加索人冲看守嚷着。
负责看守的是资历最浅的朗风和另外一个人。朗风朝里望了一眼,齐羽背朝外窝在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得不打开牢门走近些查看。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齐羽的肘击有着和他身形不相配的力量,毕竟是得过猎隼队长的传授,普通人根本挨不住他这一下。
朗风眼前全是金星,配枪被抢走,枪口顶着他的下巴。
“不想死就闭嘴。”齐羽凑在他耳边低声说。
高加索人用朗风身上搜到的钥匙开了手铐,顺手打晕了他。
高原的低压让人缺氧,齐羽已经尽可能调整着呼吸的频率,还是难以抑制过快的心率。
形势对他们十分不利,高加索人伤到了内脏,虽然他此时依然满不在乎地咧着大嘴笑着,但从逐渐凌乱的步伐中还是能窥出一二。况且,就算他两个此时全须全尾,毕竟对方人多势众,他们只有两个人。
呼呼的风声和植物的枝条一起打在脸上,过目植被皆保持着最原始的风貌,他们像两个野人,发疯似的穿梭在或者几十年间都无人踏足的原野。
齐羽的肺部开始抽痛,他不敢用力呼吸,害怕一用力就喷出血来。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脑海一片空白,前方有个声音在说——
继续吧,终点还没到。
黎明之前的一刻,最是黑暗。
齐羽躲在树后,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踩住落叶断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那些人十分谨慎,并没有仗着人多就冒进。
一、二、三、四,齐羽默数着,对方四个人。
高加索人向他打手势,我三你一。
其实不管怎么分配,他们的赢面都不大,只能寄希望于突袭那一下,赌博性质的趁乱取胜。
机会只有一次,稍纵即逝。
高加索人击中了中间和最右两人,漏掉一个。
而齐羽脱靶了,黑暗环境和体能消耗对他的限制太大,不断晃动的目标也让他力不从心。开枪反而暴露了他的位置,对方的脚步不再小心翼翼,朝着这个点飞奔而来,其中一人疯了似的对着齐羽藏身的那棵树周边扫射,彻底地封锁了他逃脱的路线。
突然枪声一顿,那人眉心中弹,直挺挺地往前扑了出去。他的同伴之一刚要调转枪口,自己的脖子和胸口就连中两枪,也歪了过去。
张起灵收起枪口,对齐羽伸出手臂。
齐羽踉跄着走过去,伸出手,什么都还没摸到,嘭地一声,张起灵身躯一震,后背中枪,就这么在他眼前倒了下去。
开枪的是先前高加索人击倒的两人中的一个,原来只是手臂中弹。
那人正欲补枪,齐羽抓起张起灵的步枪,对着他的位置连开几枪,他被轰得连连倒退,满嘴冒血,倒下彻底断了气。
齐羽脱力地丢掉枪,瘫坐在地上。张起灵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齐羽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张起灵动了动。
齐羽的眼睛终于又亮了起来,他爬过去,看到张起灵的防弹背心破了个大洞。
齐羽费力把他翻过来,虽说是挡住了子弹,但卸不掉巨大的冲击力,如果不是张起灵,说不定这时候骨头都被震碎了。就是这样,他的后背估计也已经淤了一大片。
太阳升起了。
张起灵说:“你救了我。”
齐羽望着他,握住他的手掌,把脸埋在里面。
张起灵说:“要杀我,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齐羽的动作定住了。
过了很久,齐羽笑着说:“你知道了。”
张起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回答了。
齐羽问:“从什么时候?”
张起灵说:“从一开始。”
从齐羽不寻常地被调入猎隼开始。
陈皮阿四和齐羽有个协议,只要杀死张起灵,就放他自由。
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
张起灵看着他,眼中无悲无喜,他甚至还像往常那样,摸了摸齐羽的头。
齐羽乖乖地伏下来,像豹子收起锋利的爪牙,变成一只家猫,安静地趴进他怀里。
齐羽说:“我改变主意了。”
他对一直以来追逐的自由,其实并没有任何具体的想象,他曾经以为那就是终点。
但是他觉得自己错了。
因为他的终点到了,就在这里。
57。
雪线以上,三个藐小的黑点在雪原上缓慢地移动。
刚才拍落的衣帽上的雪,很快在火焰的炙烤下融成一滩积水。
加热中的罐头冒出香气,高加索人嚼着猪肉蛋卷,伸手去够酒瓶。张起灵先他一步拿起来,仰首喝了一口,递给齐羽。齐羽也喝了一大口,烧刀子一路辣进胃里,血液涌向四肢,针扎般绵绵密密地疼起来。
高加索人耸耸肩,“我觉得我伤得没那么重。”当然,这不过是随口抱怨一下而已,他很清楚,张起灵决定的事,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齐羽探索着防空洞,年代久远,恐怕始建于解放前。
张起灵走到他身旁,一段时间未见齐羽似乎又长高了,平视已经能够看到他的下巴,也不再是干瘪瘪的小孩身板了,手臂和大腿隐约显出丝缕肌肉的端倪来。
张起灵说:“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在新德里,在国境线,齐羽曾有无数次脱身的机会。他可以去一个偏僻而陌生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个几十年,这都不成问题。
但是出于一些原因,他还是回来了。
齐羽说:“你希望我走?”
张起灵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希望你平安。”
齐羽品味了一会儿这句话,出神地看着洞外的雪,喃喃地说:“谁知道呢。”
在他可悲的人生中,从来就没有真正摆脱过身后那巨大的阴翳。
齐羽想到那次惊险的任务,目标是中缅边境的一个大毒枭。说“一个”或许并不准确,因为后来证实,那里整个村的人,都是共犯。掉以轻心的胖子就差点栽在村民手上。
在扫尾时,他们在村子里遇到几个当地的妇孺,都不会说汉语,沟通明显出现了障碍,极度恐慌的女人对他们举起了土枪。就连那几个看似无害的小孩,也都挥舞着柴刀,一拥而上。
后来这些人被全数击毙,那个时侯第一个开枪的,是齐羽。
谁都没有提起这一点。
对着一地女人小孩的尸体,胖子也难得收起了吊儿郎当的面孔。即便猎隼都已经看惯了生死,但这个时候,还是没人说话。
只有齐羽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尽管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和这些人是不同的,但是难以感同身受。女人,小孩,活的还是死的,都不能带给他任何的情感体验。
很多次他试图模拟这种同情心,可根本不存在的情绪,要怎么假装?
齐羽笑了一笑,“其实我根本不在这个世界上,我也不是齐羽,不是任何人。”
只是一个有着类人外表的怪胎。
他觉得某个地方,可能存在另一个充满了像他这样怪胎的世界,在那里,他会觉得很自己很正常。
他不知道,会产生这种心理,恰恰证明了他很孤独。在这个正常人定义的社会里,他是不同的。
即便是齐羽,也是会觉得孤独的,只是他自己意识不到罢了。
张起灵却说:“你就是你。”
当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齐羽觉得心里好像萌发出来的一些蓬勃的东西,他不懂这种情绪是正常人复杂情感中的哪一类,只知道这让他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宁。
齐羽对他说:“我们一起走吧。”
去哪里不重要,走,就对了。
就算他不说,张起灵也早安排好了。特种兵即便是退役,依照法规,保密期内也不能出境,所以他在广西找了一个叫巴乃的瑶寨,准备带吴邪过去。
张起灵看着他,承诺道:“好。”
另一方面,联合行动大队遭到暴恐分子的负隅顽抗。对方冲进当地一个村落,以全村人为质,同时黑进许多国外的电视频道,在全世界范围散布恐怖言论。尽管很快被强行终止了信号,但中国军方骑虎难下,局面一度陷入僵持。
关掉无线电,张起灵开始整备行装,使命所在,他必须尽快回归大队。
时间紧迫,他告诉齐羽的就只有两个字,等待。
张起灵说了一个地址,命令高加索人和齐羽到那里去等。
走的时候齐羽还是喊了他一声,张起灵转过来,他们互相望着,口中呵出的白气让面容都变得雾蒙蒙的。
最后张起灵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到达指定的地点才发现是一座寺庙,那里的上师曾经蒙受过张起灵的救命之恩,诚心地收留了他们两个。
喇嘛庙里还有几位住客,都是些天南海北的背包客。也幸亏他们一开始就没穿制式装备,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天夜里,高加索人被屋里不寻常的动静惊醒。他继续保持着熟睡的姿势,也不改变呼吸的频率,准备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对方蹑手蹑脚准备接近床的时候,高加索人一跃而起将人擒在身下,正准备掰了那人的腕子,一声痛叫却是怎么听怎么耳熟。
少顷,高加索人看清对方的面容,失声叫道:“小兔子!怎么是你?”
小兔子就是高加索人从前那相好,早就复员了的,不知怎么出现在这儿。
他这会儿可一点儿都不像小兔子了,一身肌肉,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坚毅,也不似从前动不动就害臊红脸了。高加索人看见他眼角有道挺深的疤,伸手摸了摸,怪心疼的。
那人坚硬的眼神慢慢地软下来,仿佛又变回了昔年的小兔子,不声不响地跟在他后边儿。这么多年过去了,感情一下子涌上心头,仿佛回到了年少时。
俩人搂着黏糊腻歪了一会儿,高加索人问起,小兔子就一五一十跟他讲了。
复员后他就回了老家云南,找了一份工,进山给人家采药。一次在山里,不巧遇上一窝越南毒贩子,他还算机灵,没上去硬拼,记下地址回去报了警。那窝点被端,本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可不幸的是,缉毒大队里有个黑帮的卧底,他报警的事,被查得一清二楚。
有次小兔子进山,两天后回到家,才发现爹妈的尸身早都凉透了,他自己也被打个半死抓去越南。那段时间他过得生不如死,几次差点都没命了。
高加索人听着,心里一揪一揪的,“那后来呢?”
小兔子说后来是他现在的老板救了他,也就是金老大。金老大是越南人,和他的仇家是死敌对头,在当地也是一方霸主。小兔子已经没了家人,不打算再回去了,就留下当了金老大的佣兵。
“哥,这庙不安全,那伙广东人有问题。”小兔子想起他此行的目的,连忙出言提醒。这回老板就是派他来盯着这伙人的,哪晓得在这儿竟遇上故人。
高加索人立即联想到另一头的战场,这时候出没在这里,很难让人不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不过小兔子不知道那个大行动,自然不会往那方面想。
得去探探虚实。高加索人心里定了主意,说:“兔子,我跟你一块儿看看去。有机会还得见见金老大,好好谢谢他救了你。”
他没说自己的身份,这是制度里不允许对外透露的。
人去楼空,广东人已经不在了。
小兔子和同伴联络,得知他们的去向,高加索人和他一起连夜追了上去。他没有带上齐羽,因为如果那些广东人真的和大人物有关,在特殊情形下他无法保证齐羽的安全,稳妥的办法是由他先过去看看情况,天亮后再回来通知齐羽。
他不知道的是隔壁房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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