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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中国病人by南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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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得这个人,在自己受伤住院期间每天都来却从不露面的人,他那里甚至还保存着每一张留有他笔迹的字条。
老痒端着水杯晃荡晃荡,越过张起灵时瞟了他一眼。
这人……眼神淡归淡,里面却透露出一种狠,是杀过人见过血的那种狠,只有同样杀过人见过血的老痒才能闻出来。
老痒走到窗边,摸出颗烟来抽,背后那两道视线没来由让他觉得有点冷,尖刀似的。
这个人,应该是认识我的吧?说不定从他身上可以找回记忆。抱着这种想法的张起灵,本打算从云顶出院后就去找吴邪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然而这个人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又是全然的陌生。是隐藏太深演技太好?还是短短几天内他也失忆了?
老痒可不好受,整个人犹如芒刺在背,难以想象一个人的视线能产生这么大的压迫感。
他暗暗嘁了声,好不容易趁老吴睡着他才溜号出来透口气,怎么偏偏遇上这么个让人不爽的家伙。
老痒和吴邪不一样,向来行动比思想快,那手烟还没掐灭就冲张起灵削过去了。
其实也就是出手吓吓他没准备真怎么着,没想到这黑面神下手比他脸还黑,老痒都没看清那厮究竟怎么出的手,手腕就一痛差点一嗓子嚎出来,烟头落地迸了几颗火星,紧接着手臂让他扭到背后整个人直接原地转半圈。
于是老痒跟张烙饼似的,前面贴着墙,后面被那厮顶着,什么叫进退维谷。老痒心说坏了,再怎么说这皮相都是老吴的,回头可别给他搞一半身不遂啊。这男的一看就是硬点子,他现在要有施瓦辛格的身体说不定能打赢,就老吴这俩缺乏锻炼的小胳膊小腿儿,还是趁早地歇了吧。
古人诚不我欺,三十六计走为上果然乃亘古不变之真理。
张起灵也没使多少力,钳制下的身体起先还挣吧几下,突然毫无预兆一下就软了。
他松开钳制的手腕,那人直往地下坠,他便只好再伸手去架住。
吴邪跟面粉袋似的挂他身上,张起灵当他昏过去了,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还是准备先弄进病房里再说。
被人这样移动还不醒,要不是真休克那就是死猪了。吴邪两眼各翕开一条缝,起初还迷迷瞪瞪的,只觉得被人抱着,待到看清抱着他那人的脸,两眼直接瞪成了铜铃,嘴里还喃喃有声。
“妈的,老子又做梦了……”
张起灵见他醒了,也不撒手,扣在吴邪腰上的手加了几分力,眼刀凌厉,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吴邪简直欲哭无泪,连腰上的痒痒肉被人掐着都没顾得上痒。难道这梦还能做的跟连续剧似的?难道这梦里的张起灵与时俱进地发现他是个神经病这会找他兴师问罪来了?
“我我我是吴邪啊!”靠,老痒的结巴怎么还会传染。
“吴邪……”
纵然张起灵搜遍大脑,也没有找到和这个名字相匹配的任何信息。
吴邪不大自在地扭动两下,“这位小哥,打个商量呗,能不能麻烦您先高抬一下贵手……”
张起灵又看了他两眼,松了手把他在地上放稳,手虽松开了,视线依然将他牢牢锁住,继续逼问:“那时候为什么每天都来?”
吴邪不知道他看没看出自己脸上的窘迫。
为什么?为了看你一眼?要闷油瓶是个大姑娘那他充其量也就落一心怀不轨,现在俩大小伙子这事儿怎么算?变态至极?搞不好张起灵把他当偷窥狂,从此划清界线。
忽然一想不对啊,这不是在做梦么,那么顶真干嘛!茅塞顿开的吴邪还没等得及开口,张起灵面色一沉,不由分说将他一把扑倒在地。
操!会疼!不是做梦!
应着他们倒地时吴邪脊背撞地发出的声响,咻咻两发子弹堪堪贴着耳朵打在地上。几乎是条件反射,张起灵就着这姿势抱着他滚到贴墙的死角。
自始至终吴邪处在一片懵懂之中,他活了二十六个年头,虽说个人精神状况堪忧,却是货真价实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在今天以前他还以为枪战这种事只可能发生在虚假的电影里面。
花了些时间消化刚刚遭遇枪袭这件事,意识慢慢回笼,吴邪两手绕到张起灵背后不太确定地来回摸了摸。
还好。
“没受伤。”
吴邪放下心对他一笑,低声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从他身上挪开,贴着墙根警觉地察看四周的情况。
安保人员和警察陆续赶到,确认安全后吴邪才在张起灵的示意下走回案发的第一现场。
张起灵走到窗边,玻璃已不再完整,留下两枚放射状圆形弹孔。他在窗前看了片刻又走到吴邪身边,蹲下身察看地上留下的弹痕。
吴邪不是二傻子,刚才张起灵面临危险所展现出的反应能力显然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凭他这种身手怎么可能是单纯的银行小保安?这次枪击事件恰恰说明他的背景不简单。吴邪管不住思绪飞驰,难道小哥是黑社会的叛逃杀手?或是专门窃取国家机密的江洋大盗?
在大脑被各种脑补的场景撑爆之前,吴邪决定试探一下,“小哥,你的仇家出手挺狠的。”
闻言张起灵抬头看了他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2012年7月7号
闷油瓶居然也在疗养院!闷油瓶居然就住在隔壁!我居然忘了问他生什么病!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他好像被仇家寻仇,很有内幕很复杂的样子。
也许明天可以一起问问他?
吴邪咬着笔杆,想来想去,还是把最后一句划掉了。
睡到半夜,吴邪感到有些热,身上出了层薄汗,于是蹬了被子准备将空调调低些,冷不防瞥见床前一个人影,顿时吓得灵魂出窍。
他心如鼓擂,强自定睛去看,窗帘隐隐透进月光,照得屋里混混沌沌,看什么都只有一层模糊的轮廓,但那摆明是个人影不会错。
此时此刻吴邪哪里敢动,僵在床上连气都不敢喘。
是人是鬼就不讨论了,姑且看作是个人,他根本不知道那人的目的,贸然惊动那尊大佛又会带来什么后果。
装睡其实前后也就半分钟,在吴邪的时间表里估计比半个世纪还漫长。
这种等待最是煎熬。吴邪冷汗以串计算,心中暗骂要杀要剐敢不敢给个痛快。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终于他憋不住了,死就死了大家来个鱼死网破也好过继续这样熬大鹰,正准备暴喝一声揭竿而起,谁知那岿然不动的黑影行动起来竟比他迅猛一百倍,未及出口的暴喝尽数化为那人掌中的呜呜声。
一只凉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吴邪抬腿踢他腰际,那人竟像猫头鹰具有夜视功能似的,在一片混沌中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的意图,并且先一步用膝盖将吴邪的腿抵在了床上。
那人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像个标本似的牢牢钉在床上,看着凌驾上方的黑影,吴邪脑中飞速掠过各路武打片里主角被反派压制住时使出的各种反败为胜的奇招,再一次证明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黑影伏下来的时候,吴邪幻想着明天护工推开门来看见他横尸病床的样子。
“是我。”经过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耳畔一直传到神经中枢,吴邪猛地睁大双眼。
哪怕只有两个字,这个声音,几个小时前还同他对话过,是绝不会认错的。
这孙子!
认出是张起灵,吴邪恶向胆边生,想骂几句以逞口舌之快奈何口舌现在还都受制于他人之手。
他意义不明地呜了几声,张起灵将手稍稍抬起松开些,吴邪得了新鲜空气立刻贪婪地吸上两大口。
趁着他还在感叹空气的重要性,张起灵继续凑在他耳边悄声低语:“我怕今晚还会有人对你下手,所以过来看看。”
“我?”这倒着实出乎吴邪意料,“不是你的仇家吗?”
他看到黑影脑袋动了动,应该是在摇头。
张起灵其实看弹痕的时候就发现了,如果不是他及时将吴邪扑倒,那么根据那发子弹从窗户射入的角度,击中的应该是吴邪。
刚才在走廊上他有所顾忌没有直说,那两发子弹摆明了是冲着吴邪来的。
吴邪听了一时未免难以接受,实在想不出他平时干了什么能惹动哪位这么大手笔的仇家。但闷油瓶说的他不会不信,小哥救了他两次,现在更是连觉都不睡特地过来保护他。
张起灵说:“你最好不要继续住在这里,这里不安全。”
吴邪说:“就算要走,也得等天亮吧。”
黑影又点头。
吴邪本来就是热醒的,刚才一番折腾出了一身汗也没觉得,这时候静下来,才觉着和张起灵两个人这么挤在一起实在太热了。他的脸很可能正泛着可疑的红色,所幸房间里没什么光源黑漆漆的应该看不出。吴邪觉得他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滋汗,他刻意偏过头,不希望过热的呼吸喷到张起灵脸上被他察觉。
仿佛觉察到他的尴尬,张起灵起身坐在床沿。
“你睡,我看着。”
有一瞬间吴邪心里某一部分变得很软,这种感觉,就像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摆在面前,将要吃第一口之前的感觉,充实而充满希望。
“小哥。”他喊了一声,看见床边的黑影动了动,应该是侧过头正看着他。
“谢谢你。”
7。
一夜无梦。
夏季日长夜短,刚过六点外面已经全亮了。吴邪看着天花板发呆,忽然想起什么,拗起脖子看了一圈房间。
闷油瓶不在。
昨夜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疑点太多了,而张起灵本人就是最大的谜团,自己被仇杀一事也全没理出个头绪。不过他在人际网中所能想到的跟这种事最搭边的,只有一个人——他的三叔,吴三省。
这时候门适时地被敲响,几位身穿制服的民警走了进来。
“你好,我们想再向您了解一下昨晚这里发生的枪击案经过。”
吴邪点点头,大致讲了一遍。他一边说,旁边的小警察不停地低头记录。
突然间一股怪异的感觉缠绕心头,吴邪皱眉,左思右想又想不出个具体。
民警说:“好的,感谢配合,还要请你在这份笔录上签个名。”
小警察走上前,将一个本子递给他,还没等他看清纸上写的内容,只觉肩上传来一阵尖锐的麻痛,紧接着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
等再次悠悠醒转,吴邪看到天花板在移动。
晃晃脑袋醒醒神,哪里是什么天花板,自己正被人扛着走,视野里不断移动着的是脚下的路面。
昏迷前最后的情境再现,这是青天白日的强抢社会主义大好青年啊!
吴邪脑筋转了转,决定从现在扛着他这位绿林好汉入手。
“这位大哥,咱打个商量怎么样?小弟卡上还有小三十万的活络钱,立等可取,不如你现在跟我去取了钱,当然这些是远远不够的!就是个零头而已,等我到了家,自然有重金奉上,你看怎么样?”一番话动之以财晓之以理,态度诚恳有理有据,吴邪自己都被说动了,可这位歹徒大哥当真是油水不进。
吴邪有点慌,天晓得这人扛麻袋似的要把他扛去哪里,搞不好人一运到就来个就地正法,那不冤死了。
既然怀柔失败,唯有强攻,吴邪一反乖巧之态,挣扎起来。
怎么说吴邪也是标配一米八大男人一个,扛着本来就不算轻松,这会他又不配合地两腿乱蹬。那歹徒倒也省力气,见他还挺精神的,直接把人往地上一丢。
吴邪看清那人的脸,失声喊道:“小哥!?”
张起灵没搭腔,吴邪却发誓他从那张万年扑克脸上看出一闪而过的笑意。想到刚才还在他面前奴颜媚骨地说了那么多废话,丢人丢大发了。
嗷!让我死了吧!
张起灵说:“你被人电晕了。”
吴邪这才回忆起晕迷前肩上那一下麻痛,继而想起那几个警察问话时那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
原来如此,他被几个冒牌货坑了。照理发生枪击案,不管有没有死伤,警方都应该是第一时间到场的,再怎样也不会隔天大早再来找他这个目击证人“了解情况”。
想到此处不免有些懊丧,他这双会看古董的火眼金睛,居然在几个西贝货身上大意失荆州了。
其实那几人鬼鬼祟祟将吴邪偷运出病房时张起灵就注意到了,便一直尾随其后。
他们从疗养院偏门出,驱车到某路段就停了,为首的男人下车打电话应该是在联系同伙接应。
张起灵伺机打昏了一干人等劫回吴邪,不过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潜伏在街旁一栋建筑四楼继续观察,片刻后竟然看到了前来接应的军方车辆。
原先那辆车上自然已经人去楼空,那人恨恨地踹了一脚车门,面对着那一车昏死的手下也是有火无处发。
竟是军队要劫人?
张起灵若有所思,这样一来更证明了他的怀疑,这个吴邪不是外表看来那么简单。既然和军方有关,也算与他有点关系。
如果说昨晚对张起灵的话抱着99%的信任度,那么现在的吴邪绝对是深信不疑了。先是枪击再是绑票,分明就是针对他而来。
不能再回疗养院。
“找个地方躲起来。”显然张起灵也是相同的意思。
人在疗养院时敌暗我明,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对方监视下,要弄死他何止一百种方法。既然被劫了出来,正好反客为主,看看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经受过强烈电击的身体动作起来还是不怎么协调,吴邪靠着墙,有些别扭地抻抻手指。
这12小时之内发生的事比他过去12年经历的都要多,从电梯里的那一次旧疾复发,到老痒,再到那种摆脱不得时有时无的不祥预感,让他不禁觉得,好像自己正走进一场精心设计好的阴谋。
张起灵提着塑料袋从商店出来,穿过马路,连帽衫牛仔裤,就像这个城市里任何一个普通的青年人,但吴邪知道他一点也不普通。
除了水和食物,张起灵还帮他买了一套便装,吴邪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病号服。
被绑出来时孑然一身,应该还有不少东西遗留在疗养院,最要紧的是他的手机,那是联络三叔必需的。
今天之前,吴邪还没想过自己有天会像现在这样,身无分文流落在文明社会的街头。
就算要避难,他也需要先回家拿一些必需品。
更重要的是,一夜之间成为了风暴的中心,吴邪现在最怕的是和他有关的人受到波及,自然也包括张起灵。作为一个刚结识不久的朋友,他为自己做得已经够多了。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小哥,你是不是要回疗养院?”吴邪请张起灵去他病房找到他的手机,代为记录里面的一些号码,“如果能找到,就打这个电话给我。”然后吴邪留下一个座机号。
张起灵除了点头也没有多余的表示。
坐在回家的车上,吴邪胡乱猜测着张起灵可能是有着什么样的精神问题需要住院,想到他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样子,揶揄地想着也许是社交障碍。
吴邪留了个心眼,按照这两次敌人雷厉风行的渗透速度来看,恐怕他的印社已经不保险了,所以他没有去店里,而是直接回了老宅。另一方面,经过几次险象环生,老实说他有些想家,他的家人。
家,就是历尽长途跋涉的人知道总有那么一处窗口亮着的温暖灯光,只要想起,心也会变得温柔起来。
吴邪看着那个正透出暖黄光线的窗子,想象窗户里面的情景,奶奶应该戴着老花镜在看报,又或者和妈妈一起在厨房投入一道小菜的烹调。
醉心于此情此景的吴邪,正准备走上去,冷不防被一只手拉住,并一路将他拖进道旁的阴暗处。
张起灵的手像他的人一样稳定,扶在吴邪的胳膊上,带着可靠而不容反驳的力量。
“不要转动脖子,不要刻意去看。11点方向,3点方向。”
遵照指示,吴邪果然在那两个方向看到行藏可疑的数人。如果刚才他就这么直直地走回家,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他已没空追究张起灵为什么跟着他,吴邪心下一片茫然,本以为齐羽的事就够他劳神的,谁知哪里跑来这群劳什子,害得他有家回不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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