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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戏青梅之两小情无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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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说话了。”她截断他的话。

他没再吭声,只是扶着她一步步往前走。

这时,已离他们好大一段路的杨汉文开口问道:“阿煌为什么被他爸爸打成这样?他为什么不跑?”杨汉文发问,每次他妈要打他,他都会跑给妈妈追。

“他被抓住了。”杨汉强回答。

“对啊!他爸爸好可怕,而且好臭,都是酒的味道。”文雁补充说明。

杨汉成皱着眉头思索,“要想个办法才行,难怪阿煌每次身上都会有那么多伤。”以前问他他都含糊带过,没想到他有这么可怕的爸爸。

“叫爸去说好了,大人说比较有用。”杨汉强建议道。

“我也叫我爸去。”文雁附和,随即又加了一句,“万一说了也没用怎么办?”

“那就叫阿煌住我们家,不要回去了。”杨汉文天真地说。

“不行,妈不会答应的。”杨汉强回答。

“为什么?”杨汉文反驳道。

“妈每次都说养我们三个已经很烦了,怎么可能会愿意再多养一个。”杨汉强说。

杨汉成点点头。“大人很烦的,一堆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

“那我们把他藏起来,等他爸爸不生气了再让他回去。”文雁提议。

“藏起来?”杨汉文抓抓头。

“对啊!藏在佩嘉家里,反正她爸爸妈妈每次都不在。”文雁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顺便教他跑快一点,这样就不会被他爸爸抓到了。”杨汉强也说。“妈每次要打我们,我们一下子就跑走了,妈根本追不上。”

“看来也只好先这样了。”杨汉成搔搔头说。

***佩嘉拿来小药箱为曾逸煌擦拭伤口,他的小腿上全是一条条的抽痕,手上也有、背上也有,有些还因为破皮而泛出血丝,有些则是旧伤转成的青紫色痕迹,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模样,佩嘉差点又落下泪来。

“阿煌……”她以棉花沾红药水轻擦他的伤口。“你爸爸为什么打你?”她拧着眉心,眼眶湿润。

“不知道。”他皱眉,不想谈这件事。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你做了什么让你爸爸生气的事吗?”

“没有。”他忽然拔高声音。“我回家,他……”曾逸煌止住了话语,脸孔涨得通红,他气怒的撇开脸,不发一言。

“你爸爸——”

“你不要问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到我家去。”他大声地截断她的话。

他的坏脾气让佩嘉恼怒地转开头,泪水瞬间溢出眼眶,她不服输地拭去。

没听到她说话,他慢慢转头向她。“佩嘉……”

她故意扭过身子背对他。

“我……””他别扭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裳。”我不是故意要回你那么大声的,对不起……”

她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眼睛。

曾逸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你不要哭……我是不要你被他打,才叫你不要到我家去的。对了,我……我有东西给你。”他这才想起口袋里的糖果。“我回家拿这个。”

佩嘉依旧缄默,不过倒是偷偷转了头,黑眸悄悄地瞥他。

曾逸煌微抬起身子,右手滑进口袋拿出海心棒棒糖,可塑胶管却因为被塞在口袋里而弯曲,连上头的糖果都碎了。

他捧着碎裂的棒棒糖,表情有些尴尬且不知所措,当察觉到她的视线时,急忙将糖果往口袋里塞回去。

“这个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了?”佩嘉急道,伸手去拿。

“碎掉了。”

佩嘉一把抢过,在瞧见弯曲的塑胶管跟碎裂的梅心糖曲忽然破涕为笑。

“不要这个了,下次我再买一个给你。”曾逸煌心急的说.“我喜欢这个。”佩嘉执着地说。这是他第一次买来送地东西,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梅心糖。

曾逸煌弄不懂她,不过也没再争辩,只要见她高兴,他就高兴了。“我本来想要买多一点给你,可是我没这么多钱。”

“我只要一个就好了。”她将弯曲的塑胶管拉直。

“但是碎了……”他涨红脸。

“碎了吃更方便。”她解开缠绕的橡皮圈,拿出一小块碎糖递给他。

“你吃就好。”他说。他不喜欢吃这个东西,他喜欢吃那种红红的芒果干。

“我只喜欢吃有酸梅的地方,边边的给你吃。”她拿出中间的酸梅放人自己的口中,外层包裹着的麦芽糖让她尝到甜味。

“快点。”她示意他也吃。

他只好拿了一块破裂的麦芽糖放人口中,她灿烂的笑靥让他看傻了眼,他没想到送她一支棒棒糖就能让她这么高兴。

两人靠着沙发吃得很开心,他握着她的小手让她帮他擦药,虽然伤口很疼,可他的心却很快乐,只要能跟她在一起,能看着她的笑脸,他就觉得很安心。

他决定了,他以后要买更多的东西给她!

***自从这件事后,两人又快快乐乐地在一块儿了,不闹别扭、不使小性子,唯一改变的是佩嘉常要曾逸煌到她家去做功课,无聊的时候就看电视,借以躲避他爸爸的毒打,佩嘉还教他弹钢琴,两人兴起时,还常按着琴健胡乱弹奏。

至于杨家兄弟不知怎回事,突然三不五时就找曾逸煌打架,将他摔得惨兮兮,佩矗起初很生气,后来文雁说,他们是在教他跆拳道;她有丝茫然,不过,在听到这会让曾逸煌不那么容易被他爸爸抓住后,佩嘉也就释怀了。

虽然他们想到了这样的好办法,但曾逸煌似乎再怎么快也依旧慢父亲一步,伤痕如往常般经常出现,他属于孩子的天真与笑容在生活的磨难中迅速褪去。

他越来越沉我,而他与佩嘉的鸿沟也越来越大,有时,他会愤恨地对她嘶吼,气愤自己的弱小,他每天都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加总会有一丝害怕,因为他似乎变成了她不认识的人,她也想过要快快长大,但却从没用这么生气的语气讲过。

在他们升上三年级后,曾逸煌的母亲住进了医院,他们一群人到医院探望的时候,瞧见他父亲跪在病床前,说了些他很后悔之类的话。

佩嘉没有听仔细,因为曾逸煌娘家的人都在谩骂,声音大得盖过了他父亲的话语。

她从病房的门缝中看见曾伯母的脸肿得很大,身上裹了许多纱布,这景象让她惊惧,他们一行人互看了一眼后,悄悄地又离开了医院,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

良久,佩嘉才问:“警察不能把他爸爸关起来吗?”

“我问过我爸爸,他说警察不管这种事。”回答的是文雁她的眉心也是紧皱着的。

“为什么?”轮到杨汉文发问。“每次我们不听话,大人不都爱说警察来了,警察会把我们捉去?”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有答案,最后只能归结于——大人最奇怪了。

一个礼拜后,曾逸煌来找她。

“这给你。”他掏出梅心糖。

佩嘉伸手接过。“你妈妈好一点了吗?”

“嗯!”他应了一声。“你吃啊!”他看着她白净的脸,努力地盯着她,像是要努力将她记在心上一样。

“嗯!”她松开绑着的橡皮圈。“你要不要吃布丁?妈妈买了很多。”

“佩嘉……”他喊她一声。

“嗯?”她抬眼看他。“什么?”

“我妈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微笑。“真的吗?”她为他感到很高兴。

“嗯!”他忽然转开视线,盯着地面。“我们要……要搬去我外婆家祝”

她一脸疑惑。

“外婆叫我们去跟她住,这样他就打不到我们了。”他仍旧盯着地板说。

佩嘉没应声,只是呆愣着。

两人径自沉默着,只听见外头蝉鸣的卿卿声。

半晌,他抬起头说道:“你吃呵!”他举起她的手,将糖果凑到她嘴边。“外婆给我二十块钱,等一下我们去抽东西。”

“搬家……”她顿了一下。“很远吗?”

“嗯!要骑摩托车。”他又说了一句。“快点吃。”

她忽然难过起来,又问道:“骑很久吗?”

“嗯!”他忽然拉起她的手。“我们去干仔店,外婆给我二十块。”他似乎忘了自己已经说过这句话,于是又重复了一次。

她抽回手。“我不要去,我要写作业。”她生起闷气来。

他呆了几秒后才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鼓着腮帮子,撇开头不看他。

“我也不想搬家,可是……可是我更不想看到我妈受伤。”他的语气有些激动。她没说话,只是抿着嘴。

他握紧膝上的拳头。“我要走了。”他忽然起身。

她没动。

他突然跑了出去,当他将纱门弄得震天响时,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水珠在她手背上轻轻滑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纱门的碰撞声让她抬起头,她转向门口,瞧见他又跑了回来。他喘着气走到她身边,将手上的糖果全撒在她的裙子上。

“都给你。”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她低头,瞧着裙子上的虾味先、口香糖、酸梅、梅心糖和一堆小东西。

佩嘉抬头望向他,他却局促不安地转开视线。“我们在学校还是可以见面的……”

她终于嘤嘤地哭出声,他立刻转向她。“你不要哭啦!”他显得手足无措。

“我才……没哭……”她不甘示弱地说。

他在她身边坐下。“等一下我们再来敲你的钢琴。”他突然握着她的手,软软的触感让他心跳加快了些。

佩嘉微愣了一下,但没有挣脱,以前他很喜欢握她的手,后来就越来越少了。

“好。”她擦着泪,两人相视一笑。

这天,两人玩得很开心,一边吃东西、一边敲钢琴,叮叮咚咚的吵闹声夹杂着两人的笑声。

稍晚,佩嘉从猪公里挖出了一百块,还找了杨家三兄弟跟文雁一起出来吃东西,一群人跑到好几条街外看人铺柏油,那臭味让人掩鼻,不过,他们还是很好奇地站在一旁看着柏油铺在马路上变成一条黑黑的路,连他们的衣服都无法幸免,全都沾上了一点一点的印子。

当他们回家时,天色都暗了,意外地,佩嘉瞧见母亲站在门口,她直觉地拉了一下裙子,想拂去印在上面的黑点。

“跑去哪儿了?”郑秀玉拢上两道修饰完美的柳眉,烫卷的发丝垂在肩上,唇上染着粉红,颈上戴着珍珠项链,一袭剪裁大方的鹅黄连身及膝裙将她衬托得好高贵。

曾逸煌看她一眼,眉头皱了一下。

“姚妈妈好。”一旁的文雁先开口打招呼。

“嗯!”她冷冷地应了声。“玩得这么脏,进去把衣服换下来。”

“哦!”佩嘉颔首,对众人说:“再见。””

“再见。”文雁朝她挥挥手。

当她们母女俩走进屋里后,文雁立刻吐吐舌头。“佩慕完了,一定会被她妈妈骂的。”

“我们回去也会被骂。”杨汉强低头瞄了一下白衣上的黑点,妈看到可能会发疯,说不定还会气得拿藤条抽他们。

“哈……我躲得远远的没弄到。”杨汉文高兴地拍手笑着。

杨汉成与杨汉强同时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幸灾乐祸啊,你!”

“啊一-”杨汉文哀叫一声。

“哈……”见状,文雁笑得好开心。’曾逸煌锁着眉宇,视线不时往姚家瞥去。

一进屋,郑秀玉立刻道:“说多少次了,不要跟他们出去野。”

佩嘉没应声,只是往楼上跑,郑秀玉的声音却紧跟而来。

“你的钢琴老师说你最近都没在练琴,是不是玩疯了?你都三年级了,还老是跟他们混在一起,尤其是那个什么阿煌;他爸是个没出息的酒鬼,他能好到哪儿去——”

“阿煌不像他爸爸。”佩嘉生气地应了一声。

郑秀玉沉下脸。“一提他,你就跟我顶嘴。”她用食指推了一下她的额头。“以后不许他进来家里,也不许跟他混在一起。”

佩嘉没说话,只是气呼呼的瞪着母亲。

“你这是什么眼神?”郑秀玉怒道。

佩嘉嚷嚷着,“你从来都不在家,却要管那么多——”

“你说什么!”郑秀玉以手指轻打了一下她的嘴。“我是你妈,不能管你吗?”

佩甚低头,泪水凝聚在眼中。

郑秀玉叹口气,以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算了,我晚一点再跟你说,我还要有事要出去。”她转身走向主卧室,打算换套衣服。

佩嘉低泣着,肩膀颤抖,她讨厌大人,她最讨厌大人了!

***第二天,曾逸煌坐上他舅舅的摩托车离开,他们在后头跟着跑着,佩嘉虽然感到难过,但想到他们能在学校碰面,心情也就好转些。

佩嘉没想到的是,年纪越长后,用于男女生的界线也越来越清楚,当坐在她隔壁的男生以粉笔在两人桌上画下丑陋的白线后,曾逸煌似乎也让这条线挡在两人之间。

在学校里,他见到她时,开始不太打招呼,只是瞄了她一眼后,就跟其他男生一起玩耍。

只要她找他说上几句话,同学就起哄着叫嚷:哦——男生爱女生。她总是涨红着脸,又气又恼,却不知该怎么办。

有时隔壁班的文雁听见,会冲过来帮她打那些臭男生,可她做不到,她不是文雁,而曾逸煌也不是一天到晚找人打架,让人见了就怕的杨汉强,于是尴尬在两人之间越筑越深。

“喂!你超过线了。”

佩嘉眨眨眼,转向江俊棋。

“你的手。”江俊棋以手指戳她的手肘。

佩嘉不高兴地皱眉缩回手,随即偏头望向窗外。

“喂——”他毫无预警地拉了一下她的辫子。

她吃痛地闷哼一声,气道:“你做什么!”她怒视着他。

“哈……生气了——”江俊棋莫名地哈哈笑了起来。

长大后,佩嘉才明了,他其实是没有恶意的,只是一般小男生表达喜欢的无聊举动,可当时在她眼中,她是完全不懂的,只觉得他很讨厌,自从与他同坐后,他就一直找她麻烦。

江俊棋恶劣地又拉她一下,佩嘉生气地要打他,他立刻跑离座位,班上其他同学则嘻嘻哈哈地看看他们。

佩嘉原本要追上去,但在看见站在教室后面的曾逸煌后,她又改变主意的坐了下来,最近他一直不睬她,她也与他赌气,不想理他、不想瞧他。

江俊棋见她没追上来,于是又跑回来扯她的头发,佩嘉气得红了眼眶,挥手打他。

“你做什——”

佩嘉话还没说完,江俊棋就突然让人推开,撞上隔壁排的桌椅。

“你干嘛?”曾逸煌怒瞪着江俊棋。

江俊棋不怒反笑。“哦――你们相亲相爱——”

他话未说完,曾逸煌就不客气地又推了他一把。“你说!”

“我说你们相亲相爱——”

下一秒,曾逸煌将他压倒在地,揍他一拳,两人立即扭在一块儿。

“啊!打架了,快点报告老师。”班上的女同学惊慌的嚷着。

“不要打了,老师要来了。”佩嘉急忙去拉他,在瞧见江俊棋要哭出来时,她连忙扯住曾逸煌的手臂。“阿煌,不要打了――”

曾逸煌转向佩嘉,见她一脸着急,这才从江俊棋身上起身。

“阿煌、阿煌——”一旁的男生杀鸡似的模仿着,随即笑成一团。

曾逸煌涨红脸,怒气冲冲地走向他们,男同学一见他逼近,立即一哄而散,佩嘉则站在原地,脸颊也因莫名的尴尬而气恼地泛红着。

事后,她在日记上写着一堆臭男生的坏话,这时期的男生真的好令人厌烦喔!

“阿煌、阿煌——”仍有男生继续叫嚣着。“我家的狗也叫阿煌……咦!不是,是小黄。”

这话像炸弹一般炸到曾逸煌身上,他像老鹰追着猎物跑,而后将那人扑倒在走廊上,经过的学生全都吓了一大跳。

佩嘉跟着跑出,惊慌地发现曾逸煌正恼火地打着人,他身下的萧永霖已哭出声。

“阿煌——”佩嘉跑上前,发现导师也正向他们跑来。

“曾逸煌——”老师的叫喊声让曾逸煌住了手。“怎么回事?”

曾逸煌自萧永霖身上站起,偏头望向一侧,并未答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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