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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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有意让小雨自己把退路堵死，叹息一声：“人就怕本性难改！但老爸可以相信你一次，谁让你是我儿子，我可以让你离开学校，去学武术。”

　　“谢谢老爸！”小雨蹦跳着，搂住清河的脖子，在清河的脸上亲了两口。

　　清河心想：“是我自己把小雨推向他爷爷的！”心中真是不忍，“可谁叫咱是爷们！也是为了我的小雨，决不能停下！”便说：“你先别谢我，我只是说你可以学武术，也可以不读书。可他收不收你做徒弟，那得你自己去求他。”

　　小雨再次丢开清河的手，抱怨道：“你帮我说，还能累着你呀！”

　　清河语气变得温和，眼神里充满了天下所有望子成龙的父母，殷切的、期待的眼神看着小雨：“老爸真的怕你，练功又喊累呀！”

　　小雨将头一昂，信誓旦旦地说。“决对不会！”

　　“你可要想好，我这位朋友脾气可坏着呢！”清河自己都不知为何，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只要他教我功夫，他脾气好坏我才不管呢！”小雨是铁了心，有意在老爸面前表决心，又拉住清河的手臂央求道：“爸，你帮我求求你的朋友好吗？”

　　小雨的举动，让清河突然意识到小雨马上要离开，又是一阵心酸，语气中有些没来由怒意，训斥道：“你急啥——要不你自己去求他！”

　　小雨仍是拉着清河的手，不依不饶地央求：“好老爸，你就帮儿子这个忙吧！”

　　小雨跟在清河身后走进客厅，清河心绪烦乱：“小雨，上前见过你大伯。”

　　此话一说出口，清河心里也是酸酸的！小雨上前有意讨好学文，献媚地微笑，摆出一个武侠片里大侠们的姿势，双手抱拳：“大伯好！”

　　清河把目光锁定在学文的脸上，可什么也没寻到，只见学文微微一笑，招呼道：“小雨好！”

　　有谁知道这一刻学文的心潮彭湃——

　　十二年后的相见——

　　爷孙之间的称呼都变了——

第六章　回家
清河心中暗想：“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自己的孙子叫自己大伯，还那么镇定。当年天成叔说这孩子和我们是同姓，什么亲人都没了，只有个爷爷，参加过越战，现在进了监狱。再问，天成叔什么也没说。”小雨看老爸不说话，急得扯清河的衣襟，不住地给清河递眼色，好像似在对清河说：“快说呀！”

　　小雨拉扯衣襟，才让清河从思绪中回过神。清河语气和缓地道：“老哥，我儿子一听你是武术教练，他想拜你为师——学习武术。”

　　学文有意让脸现为难的神色：“练功可是非常辛苦，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

　　小雨胸脯一挺向前两步，表白道：“我不怕辛苦！”

　　学文见小雨动了真心，有意为难小雨：“不仅是辛苦，还要有超越常人的耐力；再说，我好多年都不带徒弟了！”

　　“大伯我求你了，就收下我吧！”小雨一改往日傲慢的神情，央求道。

　　清河叹口气，像是不情愿，又像是不忍心：“老哥，我儿子学习也真不争气，每天只沉迷于，什么金大侠。我这里劳你费神，收下他吧！”

　　学文看到清河那不舍的表情，忙说：“既然有你老弟这句话，我就收了他。”

　　小雨一听，双膝一弯跪下便叫：“师傅！”

　　学文上前两步一把拉起小雨，郑重地说：“你先别行什么师徒礼。学什么都要讲天份和资质，我先带你一段时间，我认为你可以，你再拜师也不迟。”

　　午饭清河不住的喝酒，秀英躲在厨房偷偷抹眼泪。学文心里三分欢喜，七分惆怅；欢喜马上要和孙子在一起，惆怅的是，觉得既对不起小雨的养父、养母，又对怎样让小雨成材没把握。唯独小雨，从心里透出的笑容刻在脸上——

　　望着载着小雨的汽车绝尘而去，秀英两行清泪滚滚而落，颓废地瘫软在地上，心中更是五味难调。清河扶起妻子，本想劝慰妻子却只能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一刻二人好似突然间，心被人挖出去，不知自己是置身于地狱还是炼狱！两人任泪眼模糊，仍是盯着汽车隐去的方向，久久地……久久地——

　　学文把车停在一个小山峰上两层欧式建筑的阔大庄园前，鸣两下喇叭，铁门缓缓向两边退去。跑出一位中年男子，个头低矮、包牙、塌鼻、一张黑脸，像是非洲人，让人不忍看他第二眼。他按下摇控器车库门自动打开，车子直接开进车库。学文招呼道：“下车吧！”两人从车库的一个暗门，直接去了二楼，刚进入客厅，小雨眼睛睁得大大的，本不想让学文看到自己的没见过世面，但仍不自主的赞道：“好大的房子，你家人很多吗？”

　　“我自己住，一楼住着一位花匠，和一位厨师。”学文随口答道。

　　“你好像很奢侈！”小雨嬉笑着说。

　　学文有意给小雨灌输新的思想，便说：“你小子书读的不多，用的名词还不少吗！其实这不是奢侈，人生就是这样，你每个月赚一千元钱，你过的就是一千元的生活；每个月赚十万，你享受的就是十万元的人生。”

　　小雨到了新环境，好奇心大起，再也顾不得曾经的自负与矜持，问道：“那你有钱为什么不在城里买房？跑到这样的山上多没劲呀！”

　　小雨的到来让学文是心花怒放，此刻，能和小雨近距离的交谈，曾是学文梦里才有过的境界，学文偷眼盯着小雨，回答道：“因为这里宁静，更有原始的美！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小雨一进门，原本还怕师傅小瞧自己，尽量掩饰自己的惊奇，可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是被少年的好奇心战胜，惊呼道：“哇！这么大的房间，今后就我一人住吗？还有电脑，我可以用吗？”

　　学文见小雨喜欢，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回答道：“当然！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用，要不也是闲着。”

　　“可我不会用电脑。”小雨兴味索然地道。

　　“不会学呀！现代人哪有不会用电脑的？”学文旁敲侧击道。

　　“我才不学电脑，我是来学功夫的！”小雨坚定地回答道。

　　学文见小雨是个倔强的人，便用语言刺激：“如果人变得跟白痴一样，学了功夫也啥用没有。”

　　学文的话，让小雨心中不悦，但现在可是有事相求，只有尽量巴结，小雨岔开话题：“从现在起，我不想叫你大伯。”

　　“那叫什么？”学文有点惊讶，心中打个突，还以为小雨知道自己是他爷爷呢！

　　“我感觉，还是叫师傅比较好。”小雨心想只要叫师傅他答应，那有没有拜师礼都一样。

　　“那就听你的，不过院子你可不能随便跑出去，院外有蛇。”学文心中一宽，像是在提醒，实际是警告。

第七章　精心的设计
“师傅！你这人挺随和的吗！”一路上小雨和学文聊得很开心，这会儿也就不再拘束。

　　学文见小雨说这句话时，眼睛里闪过异样的光，便问道：“你小子啥意思？”

　　“你知道吗？你刚到我家，我就认为你长了一张老学究的脸。”小雨一脸坏笑。

　　“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名词。”学文还真是弄不明白学究脸是啥意思。

　　“电视呀！”

　　“那学究脸是什么意思呢？”

　　“我说了怕你生气。”

　　“不会，你说吧！”

　　“那我可就说了，学究脸，好听一点，一脸正气；难听一点，难听一点……还是不说了！”

　　学文明白不是好话，便没再要求小雨讲下去。

　　“我带你参观一下吧！这是——书房，这是——练功房，这是——客厅，那边是——我的卧室……”

　　小雨有些不满，瞥了一眼学文，问道：“你为何只对我在外面介绍，你的意思是，我只能在我自己房间，其它地方都是禁区，对吗？”

　　学文看小雨总觉看不够，但又怕小雨累，把带着浓重的亲情的手，放在小雨肩膀上说：“我的意思是，你以后住这里，慢慢看；坐好几个小时的车，你也累了吧？回房间休息一下吧！”

　　正在兴头上的小雨，才不理会学文，看也不看学文，答道：“不累！一楼我还没看呢！”

　　学文突然想起，要去上课，便对小雨说：“那你就自己去看吧！我要去一趟公司，无聊你就上网。”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不会！”

　　“好吧，过几天我找个人教你。”

　　“我才不要学，我只学功夫。”

　　“好！你自己楼上楼下看看，我必须得去公司，晚饭等我回来带你出去吃，晚上见！”

　　师傅走后，小雨楼上楼下转个遍，心中暗自嘀咕：“这老怪物真有钱，这么大的房子，在我们家，够整个村的人住的了。”

　　学文突然想起要上％B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章　欲擒故纵
入夜，学文一个人站在松花江边，望着平静的江水：“大哥，我把孙子接来了，希望你泉下有知，保佑小雨，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小雨真的烦了——

　　师傅天天不在家，也不谈功夫的事，每顿钣都是自己吃，真想找个人聊会儿天。可就算那该死的黄姨，也只是把饭菜拿上来就走，要么是打扫房间时出现，有两次小雨主动和她搭话，可她就像是个哑吧！不点头，也不摇头，更不回话；院中那个花匠也是如此，见小雨出来，他就回房间。

　　小雨小声骂：“这是他妈的什么鸟地方呀！都是他妈的什么鸟人呀！老子要不是怕，就这样回家，被老爸、老妈看不起；老子一天也不留在这儿！”打开电脑，“该死，这鸟电脑也和老子作对，连电视都看不了！还是去客厅看电视吧！”

　　“更是该死，电视也看不下去，要是未来的日子，天天如此，真是生不如死，去玩吧！可该死的老乌龟，是不会开门的！再说出去又咋样，方圆几千米内，根本就没有人影！”小雨握紧拳头，嘀咕道：“晚上，对——就今晚一定要找师傅。不——不是师傅，是死老头，死老头……”

　　学文刚下班，小雨便没好气地绷着小脸：“师傅，我都来八天了！你连一招也没教我，除了我来那天咱们一起吃饭，见你一面都难！”

　　“你不说我倒忘了，给你这本书。”学文随手从公文包里拿出来。其实学文故意躲着小雨，就是想等小雨来找自己。算是“欲擒故纵”吧！

　　小雨拿过书一看，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小雨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斜眼看学文，摆出在家时的蛮横，脖子一歪，小嘴上翘：“给我书干嘛？你这不是耍我吗！”

　　学文声色俱厉，呵斥道：“你可要搞清楚，是你小子求我教你，有你这样求人的嘛？你把书背下来，再来找我。”

　　小雨像野马似的嘶鸣，小腿还直得瑟，语气强硬：“我是来和你学武术的，你却让我看这该死的书！”

　　学文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刻，哈哈大笑：“对呀！你不是说，金大侠的作品你都看过吗？有一点还用我说吗！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信心、恒心、决心、耐心，这四心你现在有吗？而做人要有，诚心、爱心、这二心你有吗？”

　　小雨的神气矮了半截：“这和学武术有关系吗？”

　　学文用抑扬顿挫声调，高声道：“当然有，你要明白，在你家我就没让你行拜师礼，现在就是对你的考验。如果你没这六心，你什么也做不成！懂吗？再说，傻瓜我可是不会教的，那不是浪费我的人生吗？我怎知你是不是白痴，如果给你这本书背不下来，咱们就都解脱了！”说完这些话，学文又是哈哈大笑——

　　学文看着小雨的表情，心中想：“这小子一定有个牛皮气，还有些傲气，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语言激一激。”脸上流露出鄙夷之色，接着说：“你要是觉得为难，就把书放下，反正你老爸也和我说过了。”

　　“我老爸和你说什么啦？”小雨听道笑声，心里有被人玩弄的感觉，气呼呼地追问。

　　“说你从小到大做啥事都是三分钟热情，让你和我来，也就是出去玩几天，到时还是要回去上学的！”学文看也不看小雨，那神情简直就是我早把你看透，只要让你背本书，不到半天你自己就会放弃的！

　　学文的话，在小雨听来句句刺耳，更触动小雨那敏感、倔强的神经，就算是真想回家，此刻也会把那个念头放下。

　　小雨愤愤地，鼻孔喘着粗气：“好！读完这本书，你就要教我，咱们可是君子之约，你老头，可别到时说过的话不算数！”

第九章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你小子还真是没礼貌，连师傅都不叫吗？”学文责备道。

　　小雨一改往日的恭敬，傲慢地冷哼一声说：“先别自称是师傅，反正你也没成心收我这个徒弟，还是等我正式向你拜师后再叫你师傅吧！”

　　学文被小雨弄得哭笑不得，只好赞道：“好！算你小子有种！可你要知道，是把那本书背下来。”

　　“是否有时间限制？”小雨看也不看学文。

　　学文怕小雨意志不够坚决，又加了一道保险，说：“没有，知道你学习不好，所以对你的条件非常宽松，当然是没限制的！”

　　小雨听学文的话，又觉得神经被剌痛，用鼻音冷哼一声：“不——不用！十天我一定全背下来。”十天里小雨饭都是在房间吃。第十一天，天刚放亮，小雨跑到学文的卧室，把熟睡的学文吵醒，背起了三字经、百家姓……

　　小雨甚是得意，小腿又得瑟起来，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响声，说：“怎么样，有背错的地方吗？”

　　学文有意脸现惊讶的，难以相信的神色。然而，心中却在偷着乐，语气中透着装出来的不开心，说：“没有！不错！这应是你决心，和恒心的力量。可我认为你现在叫师傅还是早了点！”

　　“我靠！难道你十天前说过的话不算吗？”小雨把书摔在地上，手指学文质问道。

　　学文也站起身，双手叉腰，摆出的架式像是在说：“小子！知趣的还是趁早打消学武的念头，回家读书吧！”可嘴上却说：“臭小子！不许说脏话。谁说不算，当然算！但我说过六心，也就是说还要考验一下你的奈心，这本大学和中庸，给你十五天，只要背下来就收了你这个徒弟。”

　　小雨看到学文的那副只想让自己打消学武念头的模样，怒目而视，拳头握得紧紧的，真想揍学文一顿。然而，最终只是恨恨地瞪瞪眼睛，一个转身回了房间。颇感踌躇：“就这样回家，真是没脸见老爸、老妈。”恨学文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之响！嘟哝道：“你个老鸟人！根本就没打算收做徒弟！”小雨把枕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跺几脚，一转身又回到学文的卧室，拿起书：“这回可说定了，谁要是再像上次不算数，就是小狗！”

　　学文严厉地，呵斥道：“你小子，说脏话，是不是找抽？首先你要改掉的，就是不许说脏话。”

　　看到学文的表情，小雨急忙把话岔开：“要是我提前背完，可以提前找你吗？”

　　学文终于感到内心升起一丝温暖：“越快越好——我也想见见你小子的能奈！”

　　小雨一个人闷在书房里，要不就是跑到凉亭，摇头恍脑地背。可是越背越烦，小雨把书随手一丢，哇哇大叫。可这该死的院子里只有小雨，那该死的花匠，本来还在花园里浇花，听小雨在凉亭大叫，花匠像见到瘟神一样，把喷雾器放下，溜回房间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