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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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跑到储藏室，拿出一瓶自己也不识得的，只识得两个字母XO的洋酒，跑到厨房随便拿了只狗腿，几根肉肠和一些干果，回到凉亭喝开了。

　　半瓶酒下肚，小雨便爬上桌子，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太阳都已西斜。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小雨背书背得傻了。目光呆滞，眼睛直勾勾盯着马上要从山峰后隐去的太阳。不知是眼睛被阳光刺痛，还是想起有书要背，一蹦站起身。大吼一声，又坐到藤椅上。小雨见太阳已完全隐去，才想起，师傅马上要回来了。小雨拿起书悻悻地回了书房——

　　回到书房，小雨不是用手敲头，就是摔书，要不就是骂师傅。小雨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肚子却又咕咕叫起来，长出一口气，拿起一根香蕉，嘟着嘴，把香蕉皮拿掉，两口一根大香蕉就被小雨给消灭掉，随手把香蕉皮丢在地上。

　　开始背道：“大学之道……”小雨只觉头大，用力把书往书桌上一摔，站起身要去拿点喝的东西，一转身，脚底一滑摔了一个大仰八叉。小雨捂着屁股，痛得直咧嘴。大骂道：“真TMD倒霉！”坐在地上看着把自己滑倒的香蕉皮，突然计上心来。又自言自语道：“你个老鸟人！让你不教我功夫，还让我背这该死的之乎者也的东西。”　。。

第十章　将计就计
站起身，小雨把盘子里七八根香蕉皮都拿掉，均匀地把香蕉皮，放到书房门口，接着又把窗帘合上。之后，回到书桌前坐下，悠闲地等着猎物——

　　自从小雨背完三字经，学文每天下班都会到书房看小雨背书，之后同小雨一起去吃晚饭。书房每天是午饭前，晚饭后，黄姨各打扫一次。小雨料到，第一个来书房的一定是师傅。

　　学文一回到家就想看到小雨，走到书房门口，轻轻地拉开房门，窗帘被合上，又没开灯，学文只能借着从门缝透进去的光线，影影绰绰地看到小雨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屋里开着空调，学文怕把小雨着凉。轻轻把房门关上，回房间给小雨拿毛毯。

　　趴在桌子上装睡的小雨，听到学文的脚步声已走远，以为计划失败了呢。站起身，刚要去开灯，听到脚步声，急忙又趴在桌子上。

　　学文拿着毛毯再次轻轻地拉开书房门，想把毛毯给小雨披上。迈进房间的脚刚一着地，跐溜——脚一滑，一个侧扑，摔倒在地上。

　　小雨不知为何，学文摔倒那一刻，小雨觉得胸口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小雨也不再装了，从椅子上跳起，急忙去扶师傅，带着哭腔，大叫：“师傅，你没事吧？”

　　学文本来双手已撑住身体，听到小雨带着苦腔的声音，干脆让双臂自然弯曲，趴在地上。待小雨双手抱住学文的肩膀，往起搀扶那一刻，学文来得更加干脆，不用一点力，如同四肢都被摔断了一般。声音更像是撒娇的小情人似的，“啊！啊！哟……”的叫痛。小雨头上不断的有汗水涌出，心中好像有千万道力量在往不同的方向拉扯。以小雨的力量，实在是搀扶不起七八十公斤的学文，忙放开学文的肩膀去开灯——

　　灯光一亮，学文偷眼已看清地上不只一根香蕉皮，完全确信自己的猜测，是小雨的恶作剧。用余光看看小雨，见小雨满头大汗如雨，神情甚是慌张，本想站起身，不让小雨担心。可突然，心生一计：“我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心中有些不忍，在心里对小雨说：“傻小子！千万别怪爷爷，为了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爷爷可能真的有点卑鄙！爷爷顾不得你此刻的心情了！”

　　小雨打开灯，急忙奔向学文，双膝跪地问道：“师傅，伤到哪儿了！让我扶你起来吧！能站起来吗？”

　　学文的声音透着一种痛苦（其实并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完全是觉得自己如此对孙子太过卑鄙，虽说看到地上的香蕉皮已知是小雨有意要让自己摔跤，可学文心里一点也不生气）说：“不行！我的脚踝好像是断了！好痛！不能动，你快去楼下叫许叔，让他来给我看看。”

　　小雨心一翻个，四肢好像都已不是自己的！忙站起身，跑去叫那个该死的花匠许叔。刚跨出一步，踩在自己放的香蕉皮上，一个踉跄跌个狗吃屎，鼻子磕在地板上，流出了鼻血。

　　见小雨摔倒，学文只觉心痛，一个翻身坐起，想过去搀扶小雨。刚要站起，一咬牙停了下来。问道：“小雨，没事吧！”小雨用手抹一把鼻血，忙回答道：“没事！”起身去叫许叔。两分钟不到，小雨便奔回来，身后跟着许圣心。学文见小雨鼻子青肿，鼻血仍在流，忙道：“小雨，快到洗手间用冷水洗洗，然后用纸堵住鼻孔，血流多会头晕的。”

　　小雨想知道师傅伤得重不重，也不管鼻子是否在流血，傻傻地看着该死的花匠双手在学文的脚踝上轻揉。学文喝道：“你个小傻瓜！快去用冷水洗一下，你真要逼我站起来带你去洗不成吗？”小雨走出书房，学文低声吩咐道：“一会儿小雨要是问，你就说脚脱臼了，因为年龄大，要好好休息十天半个月的。快去拿药布，用药布包上。”

　　小雨心急火燎地用冷水冲一下鼻子，又用纸巾把鼻孔堵住。定了定神，跑回书房。学文的脚已被药布重重叠叠地裹住，见小雨回来，学文还不失时机地咧嘴叫痛。小雨也顾不得什么面不面子，不理花匠的存在，蹲下身愧疚地说：“师傅，对不起！是我有意放的香蕉皮，对不起！”小雨流下了眼泪。

　　学文心里酸酸的，拉着小雨的手说：“傻小子！哭啥呀！只是脱臼，在家休息半个月就好了！”

　　学文休息了半个月，半个月小雨还真是够惨的。学文每动一步，小雨便成了学文的第三只脚，还得每天背书。学文心里真的好开心，天天和孙子在一起，虽说不能叫小雨一声大孙子，但那可是学文日思夜想的生活呀！

　　整整二十天时间，小雨终于把学文指定的书背下来——

第十一章　晴天霹雳
小雨背下来大学和中庸，算是得偿所愿成为学文的徒弟。小雨始终未见到师傅的真本领，便央求道：“师傅，我已是你徒弟，总该给我露两手了吧？”

　　学文故做深沉：“师傅已是六十岁的人，最好还是别给你做什么动做了。就让你看一下我得过的奖牌吧！”牵着小雨的手去了书房，打开墙角的一个暗柜，里面放的全是奖牌，少说也有十多块，小雨又是喜欢又是羡慕，对面前这位师傅更加敬重。学文随手在书架上，拿下一本史记，递给小雨吩咐道：“以后你给我讲一篇史记里的故事，我就教你一招。你可要听明白，不是让你拿着书讲哟！”

　　“我靠！你说什么？怎么能又叫我背书呢？你杀了我吧！”小雨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学文一改往日的温和，严厉地训斥道：“早就告诉过你，不许说脏话。”伸出大手，抓住小雨的衣领说：“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听你说脏话，如果皮不痒，最好别在我面前说脏话。告诉你，千万别欺负我年纪大，上次没罚你，你还是感谢你那开事的鼻子吧！别欺负我上了年纪，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小雨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学文说：“我才发现，你还真够拽的！可是师傅，我真的不想背书，你就别难为我了，好吗？”学文冷哼一声说：“记得给你讲的六心中有‘恒心’对吗？做人做事要持之以恒，我这是要考验你的‘恒心’才让你背史记。”

　　“师傅我可是行过拜师礼的，怎么还没考验完吗？你就放过我吧！我一见书头就大！”小雨又拿出对付老爸时常用的武器，央求道。

　　“你就没听过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吗？人是会变的，要是按你小子的说法，好人就不会变坏，坏人也就不会变好，你的明白？”

　　“好！好……有你这样的师傅，又有啥办法呢！”小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只要老子跟你把功夫学会，就离你远点，免得受你老小子的鸟气！”

　　二年多过去，小雨功夫没啥长进，四书五经、史记、忠经、孝经……背得烂熟于心。什么《金钢经》和《圣经》还有《可兰经》上的一些故事，也有涉猎。现在小雨在师傅家也不觉得闷，师傅找人让小雨学会使用电脑。不过，功夫可不是每天都练，一天要么是在书房，要么是在上网。

　　可两年多学文确始终没想出好办法，该怎样让小雨放弃对武术的痴迷？虽说小雨最近越来越少练功，甚至每周两天的跆拳道馆有时也不去了！然而，学文每次要找小雨谈未来，总是还没看到小雨自己就先否决了。六十三岁的人，郑家的事业，让学文不敢再等下去，万一哪天倒下，小雨要咋办？小雨已十七岁，把小雨的兴趣引到商业上，已是事在必行的事，最起码得让小雨以学习为主，偶尔练会儿功，那只能是为建身。决不能让小雨对武术抱任何的希望——

　　学文带小雨出去吃生鱼片，终于说出心里的话：“小雨，你没有练武的天分，今天人们对英雄的定义，也与过去不同。今天的英雄，是各行各业的精英！这两年多你对历史的了解也够透彻的了，也给我讲过那么多，从苦难中成长起来的英雄事迹。你也该对自己的人生有个方向——”

　　小雨也把闷在心里的话讲出来：“师傅，我已想好，这二年多在你家里我收获很大，也让我明白自己该怎样面对自己的人生。其实，我正打算这几天要和你谈呢！我想回到我爸、妈身边，回学校好好读书，不想无知的活着——”

　　学文盯着小雨看，听小雨要回到爸妈身边，对学文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学文内心有种强烈的不安，盯着小雨的脸，问道“小雨，师傅这里不好吗？”

　　“好是好！可连一个和我玩的人也没有。快三年了，我的朋友只有你送我的那条狗，只在爸妈身边待几个月。我感到对不起爸妈，每次回家爸妈都问：‘小雨，你师傅用什么办法让你变得这么乖？’我不想让爸妈知道，就得对爸妈撒谎，我真不想骗他们。我更想回学校和同龄人在一起，那不是更好吗？师傅对我非常好，我也非常感激师傅，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第一章
“小雨你明天就要回家上学吗？”学文脸上微笑，心情却十分沉重。

　　小雨并不对要离开师傅有丝毫的难过，自顾自的整理自己的东西，看也不看学文一眼：“对呀！回家放松一个月，就开学了。可以的话找个补习班，怎么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被老师看不起吧！我的脸可以丢，师傅您老人家的脸可丢不得！”

　　学文自从几天前听小雨说要回家上学，心中想着几位老教授的话：“对青少年，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自己去认识，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只能是引导，而不是要求。”学文几天里苦思冥想，暗自琢磨：“现在能让小雨留在身边，也许只剩下金钱啦！”

　　学文故做深沉，摇着头说：“可惜呀！可惜……！”“师傅——可惜什么？”小雨好奇心被勾起，放下手中的东西，追问道。

　　“师傅原本想给你买车，可你要回家读书，车买回来也没用，不是吗？”学文声音低沉而浑厚，语调中透着浓重的爱意。

　　“你在拿我开心是不是，我才十七岁能开车吗？”小雨虽有此一问，但心里真期望那是真的——

　　学文走向电脑，一面起动电脑，一面回答道：“那当然！有我这么优秀的老师，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小雨每天看着师傅开着那辆帕萨特领驭去上班，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真的好生羡慕，但这时的小雨已不是刚来学文家那个小雨。四书五经没让他变成个知、乎、者、也的少年，可随着这些东西的背下来，不知不觉中小雨也懂了最起码的礼仪。不过车的诱惑对小雨来说实在太大，小雨带着好多幻想，像是在试探什么似的说：“买车要好多钱哦！我爸妈可没钱，再说我在你家一呆就是二年多，还不知怎么感谢您？怎么还能让您破费呢！”

　　听小雨的话，看小雨脸上的表情，学文更加有信心。站起身走到沙发后，双手拄在小雨的肩上，像是在吹嘘，更让人觉得是劝说：“你在师傅家里这么久，还不清楚吗？师傅除了钱一无所有，还会在乎一辆车吗？几十万元人民币在我手里，就像一般人拿出几千元人民币是一样的！”

　　“那为什么我说要回家，你才说给我买车呢？”小雨不加思索地问道。

　　学文没想到小雨会有此一问，被问得有些语塞，还好站在小雨身后，有些不自然，回答道：“你个小傻瓜！你我已是快三年的师徒，你没听人说吗？人就是怪物，有了交流，就有了感情。从前师傅一人住在山上，感觉特别的清幽，自从你来后，扰乱我的生活，如今你要离开，师傅心里一是不舍；二是我认为你回到学校又怎样？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我这儿两年多学到的比你在学校的七年少吗？”

　　学文转到小雨面前，蹲下身与小雨四目相对，学文用怜爱的眼神看着小雨，接着说：“其实师傅只希望小雨有个美好的未来！如果，回到学校真对小雨未来有帮助，师傅会亲自把小雨送回学校。师傅希望小雨清楚，一个学生的未来和老师的能力是分不开的，一个老师拿出学生的试题，老师只能得八十分，他能教出得一百分的学生吗？我想他最好的学生，只能得八十分；一般的学生，也许得六十分就已经不错！你比我清楚，你们家乡老师的实力。为什么，北京、上海升学率那么高？主要因素还是老师——”

　　“咱们拿英语来说，老师发音不标准，学生学到的是美式，还是英式英语？你今年十七岁，得学会独立思考问题。师傅今天告诉你，师傅出生在美国，去过德国、法国、日本、韩国、加拿大、菲律宾、新加坡……几乎转便了整个地球。我毕业莫斯科大学，带过的兵有几万人，做你一个人的老师，难道不比你们学校的老师教得好吗？给你买车是师傅想把我会的全都教给你！还有师傅希望小雨在师傅家，学习生活都快乐！师傅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和小雨在一起让师傅找到了亲人的感觉，更觉得生活有了乐趣！”

　　小雨笑了，笑得很是甜蜜，不是因为汽车。那一刻小雨感觉到，师傅爱——小雨！更高兴的是，世上除了父母外，还有这样一位学识渊博的老人爱自己。更因为从前在老师和同学的眼里，小雨是拉圾——

　　是个小流氓——

　　小无赖——

　　然而，这个老人，却关心小雨，爱小雨，给小雨信心和力量——

　　小雨的心告诉小雨：“这老家伙这个朋友，小雨今生——交定了！”

　　“师傅，那你给我买啥车呀？别告诉我是什么夏利或是QQ！”小雨调皮地，一脸幸福地微笑着问道。

　　学文脸上也洋溢着，一生中少有的笑容，回答道：“那怎么会，怎么也应是名车吧！”

　　小雨彻底的忘形，根本没把师傅当成师傅，就像一个孙儿跟他的爷爷撒娇似的，问道：“宝时捷、宝马、还是奔驰？”

　　“不，不是……都不是。那些品牌对你来说太过张扬。”学文拉过来小雨让他坐到椅子上，接着打开奥迪的网站，问道：“就奥迪A4你看怎样？当然，你要是执意要宝时捷、宝马，或者是奔驰也可以，只是师傅认为A4很适合你。”学文极力的让小雨接受自己的推荐，但语气让人感觉是在和小雨商量。

　　小雨对车其实真是一无所知，再说又是小雨把他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