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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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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前弄明白。”
“师傅，你每年为何要带我到松花江边？你又为何望江流泪呢？你去过那么多国家，能把你的经历给我讲讲吗？”
“等着吧！有一天会告诉你的。”学文心中不安：“为何小雨要有此一问，难道是从他父母那儿听道什么了？”
“哪一天？”小雨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追问道。
“你今天哪儿来的那么多话呀？”学文板起面孔，反问道。
“师傅，我来你家已快有四年，四年里和你在一起生活很快乐！因为我有两个家，每个家待上几个月真的很好！在你这里，你给我奢侈的生活。让我看到了在爸、妈那个家，永远也看不到的东西。然而，爸、妈是没你有钱，可只有在那个家，我才能感觉到那才是家，让我觉得踏实。虽说你给我买名车，我闷的时候，教我打球，找人教我玩时尚的东西；没味口时，带我去品尝各种精制的美食；带我出去玩，让我住奢华套房。可我越来越觉得不踏实，这一切都不属于我。甚至，有时我怕！你说是我爸的朋友，这么多年怎没见你去过我家？我爸、妈更是从未来过你家——”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你这是在乱想些啥呀？”学文不安起来，心情变得十分沉重，打断小雨的话，问道。
“师傅，我本不想对你说，但我觉得很是惭愧。师傅给我的信用卡，我一夜花掉了二十多万！让我很不安，这段时间每天都在想师傅知道后，会不会赶我走。我不想等师傅赶我走，还是自己离开的比较好。”
学文有些愕然！虽说二十万对自己来说，小雨能花到个数，应是期望，他希望小雨欠自己的越多越好；可听到是在一夜，一个刚步入十八岁的青年，竟然在一夜就花掉二十多万，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说什么？”
小雨看到师傅的表情，带着哭腔大喊道：“我一天就花掉二十多万，你很生气是不是？我说我想回同龄人那里，你一上班，我就对着那些书，我很累，也很讨厌——”
学文本来听小雨一天花掉二十多万，有些不信，也有些惊讶。此刻见小雨如此激动，又听小雨说要离开，学文的神经远比听到小雨一天花掉二十多万受到的打击——要高出千百万倍。学文尽量让自己微笑，尽量让语气平和，宽慰小雨道：“师傅——并没责怪你呀！”
小雨像没听到师傅的话，神经质地继续说：“回到家，爸、妈老是问：‘你师傅用什么办法让你变得这么乖？’我非常感谢师傅，你一直都是我的心灵导师。可要是和我爸、妈说出在你这儿的生活，爸、妈会认为我今天的改变是因为师傅有钱，那样会伤我爸、妈的自尊心的！我觉得越来越不踏实，感到欠师傅的太多了！你让我觉得害怕，如果再这样欠师傅的，我怕有一天师傅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那你想去哪里呢？”学文想尽量先让小雨平静下来，故意岔开话题问。
“我想到社会上闯一闯，赚钱把花师傅的钱还给您。”小雨擦去眼泪，彻底改变了最初回师傅家的意愿。
“你还太小，这个社会很复杂！再说这一切都是你的看法，师傅并没责怪你呀！”学文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语气极尽温和地劝说。
第三十章 惩罚 下
小雨又激动起来，想着几个月的所做所为，高声说：“就因为你不责怪才让人害怕，如果你骂我两句，或是打我两下，我也可以对你大吼两声——发泄一下。可你的宽容——让我心里有种负罪感！”
学文终于搞清楚小雨心里想的是什么，敛起笑容，有意让表情严肃，说：“好！师傅尊重你的选择，从你的话语中师傅已明白，你是想让师傅惩罚你，这次可就要你吃些苦头了。古人对一些有过错之人，要把他们发配到边远地区充军。”
学文郑重地宣布：“介于郑小雨主动承认错误，本法官要让郑小雨做三个月的苦力，以警示郑小雨今后的行为。郑小雨，你现在后悔还来得急。至于你为何在一夜间花掉二十多万，师傅也不再追究了！”
“不——我不后悔！”小雨长长吁了一口气，如蒙大赦，回答道。
学文悬着的心也终于平静下来，对小雨这几个月的事装做不知，沉思片刻，说：“师傅就罚你到砖厂工作三个月，给师傅赚三千元人民币回来，但以后师傅不想听小雨说要离开师傅的话，不论小雨犯什么样的错，师傅是不会放弃小雨的！因为师傅为小雨付出三四年的时间、精力和感情，师傅是要看到小雨有成就，不想小雨有点小事就轻言放弃。师傅不放弃——师傅也希望小雨永远不要放弃！”
小雨只觉心里热呼呼的，如果不是男人，小雨说什么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是因为幸福而冲破意志的束缚——
小雨到砖厂后，主任说小雨腿长还是推水坯比较好。小雨当天下午就上班，先是站在一旁看别人怎么做。从搅拌的机器里出来是整块水坯，之后被分成长条落在机台上，机台上挂着二一十根切割线，每个长条水坯，正好分割成二十块；切割后的水坯自动落在递板工人放好的板上，每块板可以盛二十块水坯；板下面是装有滑轮的铁架子，架子上的水坯达到七板时，推水坯的工人用水坯专用车，轻轻一撞，七板水坯就落在水坯车上。（水坯车的前端往架子上一个固定的，类似于汽车的离合器一样的装置。）之后推水坯的工人，把车往出一拉，跑几百米推到架台，水坯车停到架道里，两边的架台分别站着两位插坯的女孩，她们用手中的叉子，把这些湿水坯码起放在架台上。自然风干后，由装窑的工人，把水坯用装窑的专用车，拉回砖窑烧制。烧好后就变成红砖，由出窑的工人，用钉车把砖从砖窑里推出来，直接钉成砖垛，每垛两百块，等待出售——
小雨也学着老工人，用水坯车一撞，七板水坯也很自然的落在车上。不过这也不是谁撞，都那么合适的，老工人都已熟练，撞上去需要多大力气掌握得恰到好处。然而，小雨是个生瓜蛋子，哪里能懂得那么多——
用力过大，靠近车把手的那板水坯，正好落在小雨右手上，（一板二十块砖坯，每块砖坯五千克，一板整好是一百千克）把小雨右手大姆指夹掉一块肉，小雨痛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不过，一想到自己是个男人，身边又有人看着，再说怎么也不能让师傅失望！小雨清楚世上所有的人不相信小雨，师傅会相信；世上所有的人不理解小雨，师傅会理解；世上所有的人会离开小雨，师傅不会。
小雨的手没撒开车，一旁的老工人见状，上前把车上的七板水坯，从新挪一挪，前后不轻也不沉，小雨推着往架道走去。与其说小雨是走，还不如说是挪，推上车，小雨根本就迈不开步。
一车七板，一板二十块，一块十斤，一车有一千四百斤，第一次推这样的车，好多人都不会用力，就算会用力，一跑也是一身汗。小雨真想把车扔掉，但心中却是恨恨的道：“谁让你不长进乱花钱呢！师傅的话你应记得：‘任何人都可以犯错，但你要有勇气去面对——你的错误给你带来的一切后果，因为你是男人！百兽之王的狮子产下幼崽，最弱的，狮子妈妈会把自己的幼崽给杀死！’的确如师傅所说，连动物都明白，郑小雨你要是不自强，就不配活在世上，不要再想那些离开你的人，因为你是男人！”
第三十一章 不论大小，都是自己的人生舞台 上
第一车小雨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推到架道，两个女孩用手中的叉子，不到五分钟就把砖坯放到架台上。小雨看看刚才受伤的手指，掉皮处已不在流血，只是疼痛并未减轻。
有了第一车的经验，小雨心想：“这一次要小点劲。”小雨用车轻轻一撞，水坯就落在水坯车的最前面。只听一位老工人叫道：“别往外拉车！”哪里还赶趟，小雨早把不住车，七板水坯全跑到车的最前面，小雨也被车给吊起来。
两次后小雨明白，那车轮的前后是既不能轻也不能沉，沉你就得抬着水坯车走；轻，水坯就会把车压翻。一下午的时间，小雨也驾轻就熟，能像老工人一样跑起来了——
可好多事，就怕缺少稳重！小雨在下班前，还自负不凡，自己也能像老工人那样，自由自在的奔跑。正好架道里，有块干坯，小雨一个没注意，车轮轧到了干坯，把小雨的车掀翻，小雨被车带着飞起来——
如果是老工人，发生这种情况，只要双手把车把手往下压，车轮就会从砖坯上轧过去。车翻那一刻把小带着飞起两三米高，摔在架道里，落地时头朝下脸被擦伤，流了不少鼻血！
一天下来，小雨的手磨出了水泡，脸也花了！不过，小雨心里美滋滋的——
师傅在小雨的心里，可怕，多于可敬。小雨表面是嘻嘻哈哈，心里着实怕师傅，师傅就像幽灵，小雨心里想啥、做啥，师傅早就知道。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很是疲惫的小雨长叹一声仰望天空，接着闭上双眼，吟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小雨觉得砖厂实在是太累，但却能让小雨忘记某些人与事，可小雨不明白：“这儿的工人应该都很累，可他们看上去却很开心！”
小雨一个组有位叫柳叶的女孩，身材苗条，简直称得上婀娜，十指芊芊；也许是上天的恩赐，她的脸让人分不出是圆还是方，但却因此显得有种更加特别的美；一对单眼皮，长在她的脸上，让人挑不出一丁点的瑕疵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小雨真的不敢相信，看上去有着古代大家闺秀风姿的她，却能在今天的社会上，做被人称作是苦力的工作。但绝不是小雨小瞧她，她看上去不仅有大家闺秀的风姿，同样具备大家闺秀特有的羸弱；然而，就是那样的一个她，工作起来与她的身体形成了很大的反差，她的工作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但小雨知道，她是用意志去工作的——
柳叶平时少笑容，从她那时而闪现的忧郁的眼神中小雨读出，这是一位有着坎坷经历的女孩子。这眼神让小雨想起文娟和冉静，也让小雨忘记再也不理女人的誓言。小雨心想：“自己就算做点善事吧！”
每当回架道，两个女孩子插坯时，小雨就给女孩讲笑话，逗女孩开心，渐渐地女孩和小雨成为了朋友。只是苏三一来，女孩就没了笑容，十来天过去，苏三还是每天一有时间，不管工作多累，都来看柳叶，小雨还以为是爱人之间吵架，女孩子不理男朋友。
有一天下班后，小雨仍是一个人在厂外的树阴下乘凉，柳叶从厂里走出来，坐在小雨身旁的方石上。见小雨盯着天空出神，便在小雨的肩膀上轻拍一下，说：“喂！你这人真怪，他们都在打牌，我怎么发现你每天吃过晚饭，就坐在这儿呀？”
小雨双手拄着下巴，目光依然盯着淡淡的晚霞，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我不喜欢打牌，也没有朋友，所以就一个人在这儿坐着了。对了！有件事我很想问你……”
“有问题你就说呀！”柳叶催促道。
小雨的目光仍旧盯着晚霞，问道：“我不明白，这儿的人每天工作如此累，他们怎么还笑得出来？有时我都觉得是不是只有我自己感到累呀！” 。。
第三十一章 不论大小，都是自己的人生舞台
柳叶的语调中带着嘲讽，冷哼一声，说：“你可真好笑，你以为其他人就不是人吗！都是体力活，哪有人会感到不累，可每个人都有无奈。再说人在社会上就算累——就算你不开心，也要露出笑脸！因为这世上没人欠你的，你只有付出笑脸，才能得到相同的回报。你没见明星大腕一出场，都是一副迷死人的笑脸吗！就算那一刻，有真正的伤心事，他们也要微笑。只是普通人是在自己的小生活圈，但不论是大是小——也是自己的人生舞台呀！你小子说没有朋友——难道我不是你朋友吗？”
“是呀！只是我不想打扰你和苏三。”小雨站起身，友好地拍了拍柳叶的肩膀，说。
柳叶被小雨的话，激怒了！站起身，声音尖利，像是没听清似的，问道：“什么……你说什么？我和苏三……？你就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他！”
小雨彻底的理解错了！善意地劝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爱人间争吵是很正常的，别老是不理他。苏三对你可是够好的，每天装窑有多累呀！一下班就去看你——而你却不理人家……”
柳叶动了肝火，可又不能发作，眉头皱起，声音高而尖，打断小雨的话，说：“什么呀！你以为他是我男朋友！你还真是未老先衰——你啥眼神呀？苏三做我叔叔都可以了，他比我大十多岁呢！我都快疯掉了！已有一个月，他老是来骚扰我，如果能换工作，我早就离开这里啦！”
小雨听柳叶话，直觉告诉他，说错了话！忙看看柳叶的表情，歉然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来这儿的二十来天，每天都见苏三去找你，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呢！”
柳叶也觉得自己好像太过激动，语气温和下来，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你老一个人呆着，所以才没听到其他人背后的议论。你为什么不读书呀？我见你说起话来很斯文，让人觉得你很有学识。”
“喂！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既不斯文，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是因为欠了人家的钱，才来做这种地方的！”小雨苦笑着说。
小雨的话让柳叶想起不开心的事，眼神中闪现出一种无奈的神情，叹息道：“真是同命相连呀！我也是为了还钱，才来这里的，都是该死的钱，一想到钱我就恨！那你是欠了谁的钱呢？”
小雨看着柳叶的表情，故意翻了个白眼，做了个调皮的鬼脸，所问非所答：“女士优先吗！”
“还是你先。”柳叶坚持道。
“好吧！我们剪刀、石头、布，谁输谁先说，怎么样？”小雨建议道。但脸上却装出一脸的不愿意，可心里却很得意，因为小雨玩剪刀、石头、布，从未输过。
“好吧！不过我想一定是我输。”柳叶像是看穿小雨的用意，回答道。
“为什么呢？”小雨颇感惊奇地问道。
“因为别人提出的事，一定一他的强项。”柳叶一副很智慧的神情，眉梢微微扬起，说。
“那你可以拒绝吗！”小雨突然觉得没了兴致，说。
“要是争下去，还不如玩一下这不公平的游戏。”结果正如柳叶所料，小雨三局三胜。
柳叶凝眸远望，好像是在理自己的思绪，她的声音有一种少女少有的凄婉语调，讲道：“我有三个哥哥，家里本不富裕。大哥和二哥结完婚，欠下很多钱，可三哥又到结婚的年龄，爸妈也实在拿不出钱来给三哥说亲。农村只要一过年龄，想再找媳妇就难了。没有办法的爸妈就想给我找个人家，嫁出去。拿到礼金，好给三哥说亲。”
第三十二章 再犯老毛病 上
“我妈没和我商量就对王媒婆说了，让她给我找个好人家。那王媒婆的表哥是我们村的支书，他儿子花天酒地什么事都干。王媒婆和支书说，支书摇头，不行她家太穷。可他儿子却一定要娶我。支书扭不过儿子，让王媒婆带着礼金来我家，我爸妈同意了。”
“收了人家的礼金后，我妈才告诉我。我和老妈吵起来，我说：‘你们只在乎你儿子的未来，就没想过你女儿的未来吗？’我妈说：‘人家是支书，家里的钱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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