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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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你一百，找二十九。”

　　下车后的小雨站在原地，不知是不想，还是不敢回家。十分钟后，小雨去了酒吧，几杯鸡尾酒下肚，小雨最后的理智提醒他——

　　主人该回家了——

　　小雨机械地打开房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脑给双腿发出命令：“把身体送到床上！”双腿也就晃动起来，把小雨丢到床上——

　　待到睁开双眼，已是中午十二点。小雨感到头像要爆开似的痛！看看时间，脸也没来得急洗，便奔跑着下楼，还好小区门口有出租车。上车小雨焦急地吩咐道：“司机一个半小时到双井，路你自己选，绕道也没关系。”

　　换完衣服刷过卡，正好两点整——

　　时间飞快的流逝，一个月眨眼就过，发薪水的日子，是每个员工都高兴的日子，唯独小雨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帐户今天多出950元人民币，原来小雨的工资是一个月一千元，扣掉五十元的保险。

第十二章　这就叫“对策”下
其实，他们的工资是按当时北京最低标准的XXX元。因为是服务行业，每周只有一天的休息，另外的XXX是奖金，要按劳动局的说法是加班费，可公司不能这么说，工资条上标的是奖金——

　　小雨一个月的支出，房租水电费，三千五百元，吃饭和零花三千元，加一起六千五百元。也就是说加上工资，小雨一个月的收入是负五千五百五十元。小雨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里员工是在北京怎样生活，怎样养活自己的？”

　　那天小雨终于找到机会，问道：“陈辉，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在这儿工作三年，工资涨到一千三，你师傅五年才到一千五，你们每个月还能存得下钱吗？”

　　陈辉语气中透着尖刻，反问道：“你现在每个月一千元不也是一样活吗？”

　　小雨听陈辉的语气，本不想不再问，但好奇心还是让小雨接着说：“那倒是，只是怕这份工作养不活自己。像你，一个月多几百元，日子一定会好过一些。我只是不懂生活，想向你取经，你赚一千元时是怎样生活的？”

　　陈辉一副讲师似的资态，神气活现，说：“我呀！每月房租二百六十元，加上水电共二百九十元，吃饭加零花一百五十元左右，现在我每个月能存九百元左右。”

　　陈辉的话，小雨简直无法相信，要说两百元的床位在北京是有的，可在北京一百多元钱吃一个月，并且是不管吃住的超市。小雨瞪着眼，也不客气，说：“哥们，我说你吹牛连草稿都不打，一百五十元在北京吃一个月，你可真是太不一般，你以为你的一百五十元是美元呀！”

　　陈辉有点像是让人否定真理似的，高声道：“嘿！真是奇了怪，我在北京都这样生活三年了。我租的房、门口就是卖大饼的，每天起床，一元钱的大饼，再来一元钱的豆浆，午饭到店里吃，晚饭也是如此。”

　　小雨不无得意地笑出声来，说：“这就对了吗！你到店里吃，就是最便宜的东西，一顿也得五元钱，一天两顿，你一个月也得三百吧！”

　　陈辉不屑地瞟了小雨一眼，说：“顺心，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来这里一个多月你见食品部哪个去买饭，就这点工资，要是不偷吃店里的东西，全给他XX的法国人干了！”

　　“像你说的啥‘剩余价值’咱们哪有办法，啥劳动法，啥工会，离咱们太摇远。只说眼前，到下班时间主管给你的工作量根本就完不成。只要你还想在这里工作，就不敢走，今天你要是走，明天主管不给你穿小鞋才怪呢！”

　　“拿咱们晚班来说，只要下班超过晚上十二点，主管就会让你在十二点前把下班的卡刷了。然而，有可能二点或三点才下班，你说你那二三个小时为谁工作，就这样把你的‘剩余价值’拿去，可你又能怎样，除非你不要这份工作。你换一家就能确定比这家好吗？’就拿我和我师傅来说，每天都在争吵，发牢骚，可不还是在这里工作。就说我师傅，北京人三十六岁，没房，老婆是山东人比我师傅小十岁，要我说她嫁给我师傅就是为了北京户口，到现在还不敢要孩子。你说他和我师娘那点工资怎么能把孩子养大呢？我师傅不敢离开这儿，如果离开，几个月找不到工作，生活都成问题。’再说：‘我不也一样，每天和我师傅吵，只是一种发泄，离开又能干什么？没有技术，没有文凭。’你小子真好笑，听你的问题，我觉得很幼稚，有时我都想，你小子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听过陈辉的话，小雨想：“为啥砖厂那么累，那么辛苦却没人发牢骚？超市只是耗时间，并不累，可人人都觉得满腹委屈呢？可为啥觉得委屈又不离开呢？”

　　小雨见陈辉一脸训人的表情，只好说：“你就别挖苦兄弟，我承认自己笨，谁让咱是农村孩子，没见过世面，可我在大连美国人的超市上班，和这里是完全不一样，每天八小时，每周休息两天，到时间就准时下班。”

　　陈辉的语气极尽刻薄，更不缺少怨毒，说：“那么好的地方，你还来北京干嘛？”

　　小雨长舒一口气，像是陈辉并不存在，小雨在对自己的心交谈：“是呀！人生有好多东西，只有错过后才知她的美好！”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三章　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一幕　　上
小雨就这样工作生活着，不知是喜欢这份工作，也不知在逃避着什么？

　　那是小雨上班三个月后的一天，周五休息，科长吩咐小雨打三架桃酥。因为有个规律，周六、周日是店内客流最大的两天；所以六、没有人休息，除去科长和助理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岗位，固定的工作量，周一到周五每天都有人休息。不过休息的前一天，休息之人要把休息这天的工作做出来。小雨三个月从未休息过周五，所以今天的问题是第一次出现。小雨平时每天打一架桃酥，之后跟张敬民做丹麦，如果休息便打两架。周五下午超市的人流不会少于周六和周日，一架桃酥不够卖，科长得知小雨休息，来到加工间让小雨多做一架。

　　小雨做完两架就已九点半，如果再做一架，做完也得一点，烤出来就得到一点半，也就是说因为小雨，其他人也不能下班。没有人会埋怨科长，但小雨就说不准了。小雨没做第三架，十点半像以往开始打扫卫生，等待卫生经理检查。谁知科长没下班，来到加工间，问：“老徐，成顺心做几架桃酥？”

　　“两——两架吧！”徐日新怯怯地回答。

　　一听只做两架，科长当时就火了——

　　吴克丹气急败坏地走到小雨面前，质问道：“成顺心，我不是让你做三架吗？怎么只做两架呢？”

　　小雨觉得委曲，辩解道：“我做完两架就快十点，要是再做第三架，做完再烤出来不就两点了吗？”

　　“那你明天别休息了！”吴克丹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小雨一听也是火冒三丈，眼珠瞪得溜圆，问道：“凭什么？”

　　吴克丹转过身，摆出一愦的颐指气使的神情，回答道：“凭什么——就凭我是科长！”

　　小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吴克丹的衣领，右手成拳，一个直拳向科长打过去；一旁的陈辉见事不好，早就往前靠了几步，站在小雨身后，在胳臂挥起那一刻，拉住小雨的手臂，小雨的拳头从科长的耳边擦过。接着赶上来的徐日新和陈辉把小雨架开，科长见徐日新和陈辉在，口气又硬起来。

　　“成顺心，你什么态度？你休息就没有人来做桃酥，明天又是周五，你也知道周五两架肯定不够卖，到时台面空了，我怎么向店长交待。这样吧！晚班全体加班，做好桃酥再下班。”

　　小雨傲慢地推开陈辉和徐日新，当然也因吴克丹那句晚班都加班，陈辉和徐日新才会松开小雨。小雨步履轻盈向吴克丹走过去，吴克丹向后退两步，可四周都是员工，科长怎么也不能把面子丢了——

　　小雨在吴克丹的耳边，恨恨地道：“你他娘的别抽搐两下，就癫痫起来！老子今天告诉你，老子不干了！可也要让你知道既然在领导面前你能夹着尾巴做人，你就得先学会看人——”

　　小雨一个右勾拳——众人只见吴克丹鼻子和嘴角流下鲜红的血。这突来的变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吴克丹是又怒又羞，但看小雨似要*的双目，高大的个头，所有的锐气又都没了。右手捂在脸说：“你，你……怎么打人？”

　　小雨拍拍吴克丹的肩膀，说：“这个月的工资我会转到你的帐上，去医院看看。”小雨回头向众人望了一眼，径直走出了超市。

　　就这样小雨失去了工作——

　　失去工作的小雨，一回到空洞的房间，感到是那样的无助、孤独——

　　每当夜晚来临，小雨总会想：“姐姐现在，在干嘛？姐姐好吗？”

　　小雨想师傅，小雨想对师傅说：“小雨在异乡——好孤独！可小雨更清楚，小雨是男子汉，男子汉就得学会承受、忍受！”。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三章　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一幕　　下
小雨也对老爸老妈内疚，当初与老爸老妈的不辞而别，有多伤老爸老妈的心呀！小雨在大街上来来回回的走——

　　三个月以来，小雨感到上班好讨厌，每当上下班，小雨就会想起李馨，想起陆飞雪那句话：“你不会想吗？要是一个女孩不喜欢你，会让你住在自己家里吗？”

　　小雨恨自己一直认为自己并不笨：“怎就没想到，当初就不该给姐姐任何幻想，弄得大姐那样难过。”小雨又想起冉静，文娟……一想起往事，小雨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讨厌工作，小雨对着满天的星辰，说：“小雨再也不和任何女孩说话！”曾经那个开朗的小雨，变得少言寡语——

　　小雨讨厌见到阳光，出租房退掉，租一间地下室住着。有时一连几天都不出来一次，就躲在房里和书籍为伴。可一天无事可做，睡眠也成了问题。无奈小雨只好在夜深人静时起来跑步，直到身体疲惫，倒下就能睡去，才回到那黑暗的地下室，晕天黑地睡过去，有时也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那天夜里，北京下了一场雷阵雨，小雨看到雨精神有些亢奋，当雷声不在响起，粗大的雨点的变成细丝，扬扬洒洒从天空飘落，小雨就把自己和雨溶为一体，直到最后一个雨点在黑夜中悄隐，小雨见到了他一生也不会望记的一幕——

　　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拉着一个破旧、肮脏的绿色行礼箱，箱子上面是一把黑色的破伞，一个红色方便袋里装着一些饮料瓶，走在南磨房路，路灯下更显老迈，在平乐园派出所斜对面两个花坛中间停下脚步。老人放下箱子，找了两块砖头，从箱中拿出两根短铁棍横着放在砖头上，又拿出一个铝制饭盒，在路边大雨过后留下积水的地方，用他的饭盒往一个矿泉水瓶里灌水。

　　老人从箱子里拿出纸盒撕碎，放到两块砖的中间，用火机把它点燃，之后把铝饭盒放在两砖之间的铁棍上，又从箱子里拿出碎米放到饭盒里。站在一旁的小雨不明白老人在干嘛！但从老人的眼神中小雨读出，小雨的观看让老人显得窘迫。小雨往东走了大约五六十米，拿出纸巾把石凳上的雨水擦干坐下，小雨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的观察老人。这时火已熄灭，老人手上带上白色线手套，不应说是白色，因为路灯黄晕，还有本身的污渍，看上去像路灯一样暗黄，老人拿起饭盒吃了起来。小雨是再也看不下去，跑到老人身边，蹲下身——

　　“老伯，你把手中的东西放下，那个哪里能吃呢！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老人抬眼看看小雨，小雨也才看清老人，暗黄油黑的脸在黄晕的路灯下，简直与非洲人没啥两样，脸上的皱纹，刻满岁月的印记，双眼中透着无尽的忧郁与悲凉。小雨无论问啥，老人就是不回答，吃着手中自己用雨水熬的稀饭，小雨只是觉得心痛——

　　可老人无论小雨问啥，依然不回答小雨的问话——

　　小雨起身朝大连海鲜跑去，在楼下ATM机上取出一千元钱，想再给老人买点吃的，可凌晨两点附近已没有餐厅在营业，只好在路边的食品店随便买一些东西。小雨回来，老人已把东西收拾好，起身准备离开，小雨把一千元钱交给老人，又把手中食品递给老人。

　　老人盯着小雨看，很浓重的河南方言，声音颤抖地说：“——谢谢！”

　　小雨在老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慈和的目光，就像爸爸看小雨的眼神——

　　虽说那眼神只有几秒中，但小雨看到了——

　　老人拉着箱子依然是步履蹒跚地走着——

　　走向他那不知要去哪里——

　　也不知在世界上还能走多远的旅程——

　　小雨望着老人，心底有种声音在呼唤，小雨你得为老人做点什么？可小雨不知能做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老人在黑夜中犹如那最后的雨滴一样悄隐——

第十四章　难忘的生日——
二天后是小雨的生日，小雨接到老妈的电话，心里好想老妈，可却得对老妈说小雨很好！想起那个老人，小雨问自己：“我的明天也要像他那样吗？如果我要是这样下去，师傅有天和老妈都已不在，我郑小雨会怎样呢？”

　　小雨再也撑不下去了，小雨对师傅说：“小雨好累。”电话那头却传来师傅爽朗笑声，小雨想把电话挂掉。

　　可那头立刻传来让小雨觉得亲切、关爱的声音：“小雨，你好傻！你只是把她当成姐姐，你干嘛要折磨自己呀？你折磨自己师傅和你的老爸、老妈——我们都不会快乐！只要你转身面向阳光，你就不会陷身在阴影里。”

　　“你也没有错，你又不是她男朋友，你并没欺骗她呀！那个女孩也只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你这样折磨自己，真让师傅看不起。”

　　“男子汉的心，就得像海一样的博大，天空一样宽广。你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但你可以拓展他的宽度。决不能自我沉沦，爱情没有谁对谁错，她认为你是她的男友，你认为她是大姐，你们都没错——明白吗？”

　　“还有一件事就是，师傅从下个月不再给你生活费。我不想看你如此的不像个男人，男人就得对自己狠一点。有爱心是好的，但决不能让你的爱心伤到自己。”

　　“你看着你爱的人难过，你的心会痛！师傅听见小雨不开心，师傅也难过。记住：‘爱小雨的人，不希望小雨难过；不爱小雨的人，小雨就更不值得为她难过。’难道你这么多年的诗书，都白读了吗？”

　　放下电话，小雨去大连海鲜订了一桌，小雨要给自己过个难望的生日，又到蛋糕店订一个三层的生日蛋糕。小雨不想如此的生活下去。小雨知道，不能向老爸老妈要钱，师傅也不会再给小雨钱。小雨就不信，吃不上饭小雨还忘不掉她们——

　　小雨丢掉李馨的相片和记着与李馨有关的日记，丢掉一切和过去有关的东西——

　　小雨要给自己过一个难忘的“二十岁的生日”也要把身上的钱在这个生日，全部花光。包房里小雨一个人，几十道菜、一个三层大蛋糕、一瓶82年的红酒。小雨那一刻的心情，真是难以名状，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酸酸涩涩——

　　又觉得心好像不在了，只是还活着——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小雨因无聊，便问道。

　　女孩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小雨，女孩觉得面前的客人好怪，一桌子菜肴，却只一个人。出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