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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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笑先小雨一步回到车上，从车窗内带着几分心痛望着步履蹒跚的小雨，对司机吩咐道：“跟着他！”直到小雨走到公园，一笑才出开长气，离开——

　　小雨打开信，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小雨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双眼已变得模糊，小雨像没了心，没了大脑，双腿支撑着没有灵魂的躯体，漫无目的把小雨带到了海淀公园——

　　小雨也不知在公园里走了多久，直到双腿再也迈不开步，才走向离他最近的长凳，坐了下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小雨才再一次，缓缓的展开信纸，小雨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一次把信纸放回信封。

　　小雨拿出纸巾拭去脸上的泪水，向坐在离他最近的，长椅上的中年妇人走去。小雨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悲凉，请求道：“阿姨，请你帮我读一下这封信好吗？”中年妇人见小雨双眼红肿，又见小雨拿信的手在颤抖，好像明白小雨手中的信，对小雨的重量，但妇人心中只是以为小雨是失恋。妇人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伸手接过小雨手中的信，展开书信开始读——

　　“孩子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们已是阴阳相隔。拿起笔我不知要写什么，因为爷爷（请允许我用这个自称）有太多的话要对小雨说。我多想听小雨叫一声爷爷，可爷爷不能，因为爷爷多看小雨一眼，就对尘世多一份眷恋恋——”

　　“可人死去就啥也不知，但活着的人却将他永远铭记——”

　　“爷爷要给小雨一个好的形像，‘因为爷爷是个男人！’就让爷爷和小雨用男人的方式别离吧！爷爷在战场上看过战友亲人离我而去，爷爷知道那是活着的人最难以接受的事实，看着他们离去却无能为力——”

　　“爷爷想见小雨，但爷爷不能……请小雨原谅爷爷。孩子，不要难过。生老病死不是人力所能决定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用我们的生命，去创造我们存在的价值。记住‘你永远是爷爷的骄傲，爷爷相信小雨。’爷爷三年前让小雨离家，是真的想让小雨经营家族的产业。当知道小雨喜欢上一个女孩，又因爷爷早就给你订下的婚约，让爷爷觉得亏欠阿美的太多！爷爷真的很生气，才会把一切告诉小雨。爷爷到今天，也不知自己做得是对还是错？可爷爷知道小雨已是个男人，这一切小雨有权力知道，不论这一切对小雨意味着什么，它们都是组成小雨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爷爷希望小雨能明白。然而，当爷爷知道得了绝症，又看到小雨写的东西，爷爷决定尊重小雨的选择。孩子你不要有任何负担，爷爷年青时也不想经商，才会去参军，所以爷爷并不想左右你的人生，你现在可以去选择。爷爷把公司的事早就安排妥当，你就勇往直前，去追求自己的事业，开创自己的人生吧！你的书稿爷爷看过，你说你想成为鲁迅那样的人，可爷爷要告诉小雨，这对小雨来说很坚难，但爷爷永远支持小雨，爷爷相信小雨是最棒的！”

　　“最后——爷爷请小雨原谅！爷爷不该左右小雨的感情生活，可爷爷并不认为自己有错，等有一天你也有孩子，也许你就明白了。记住：‘千万别对不起父母，爷爷的走小雨会难过，可在爷爷眼里，小雨已是个真正的男人，爷爷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小雨。’小雨要记住：‘在乎小雨的人，永远也不会让小雨难过；不在乎小雨的人，小雨也不值得为他们难过。’一路走好，爷爷的好孩子！爷爷不想再多说，爷爷相信小雨，就算爷爷不用说，小雨也明白爷爷的心——”

　　读完这封信，妇人眼睛也变得湿润了！

第三十六章　爷爷的心！！！下
听着妇人读师傅的信，小雨的心里，是酸、是涩、是无奈、是难过、是想、是爱、是恨、是痛，千头万绪——

　　和师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次次回荡在脑海，萦绕在心头——

　　小雨任两眼泪如泉涌，胸闷、头痛，不住问自己：“为什么？”

　　那一段时间小雨什么也做不下去，小雨每天都去基督大教堂；小雨晚上一个人坐在百望山上，看着城市的夜，如今还有谁为小雨擦干眼泪——

　　有时对月伤怀，心中很痛，给爸妈打电话，还得装出很快乐，小雨大叫：“——小雨不想长大！”

　　想着心爱的人，只能到爱着的人工作的公司对面的茶楼，一坐就是一天，只为看心爱的人一眼——

　　这是小雨此时唯一能表现出来的情感——

　　回到家，面对空洞的房间，小雨真的希望涂得满早点下班，房间里多一个人会让小雨觉得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夜深人静时，小雨站在百望山上俯看北京的夜，北京好大，可自己好小，好小……走在人海，就像雨滴落入泥土——

　　小雨清楚：“人要是不忠于自己的理想，心中没有爱，人活着就已经等于死亡。然而，此刻小雨却只想离开这个世界，小雨想跟师傅永远的在一起，可小雨不能，因为师傅在另一个世界看着小雨——”

　　小雨就这样坐在百望山上，想着和师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师傅为了自己到底都忍受了什么？六年里听着孙子叫自己师傅，三年病痛的折磨，他是怎样忍受的‘从怎样让小雨对知识产生兴趣，到让小雨明白做人做事的道理。’然而，六年里小雨没和师傅过一个新年，当师傅要闭眼时是多么想看小雨一眼，听小雨叫一声爷爷，可考虑到离开这个世界过程让孙子看到，对孙子来说，内心该承受什么？更不想让孙子放弃他的梦想，他选择不见小雨——”

　　“师傅到底有怎样一颗‘心’？那是一颗面对痛苦和挫折‘那颗心就像钻石般坚硬！’面对亲人和朋友那颗心‘就像火一样的炙热！’但他不会伤到任何人，只是——燃烧自己！”

　　小雨有太多的无法忘记——

　　“小雨把师傅摔伤”“学车”“乞丐”“报社”“模特学校”他不是自己的师傅，他就是自己的知己——

　　最要好的朋友——

　　最亲密的哥们——

　　可今生却再也不能相见——

　　然而，师傅不在，小雨就更得坚强，小雨清楚师傅不见小雨的深意——

　　小雨相信，师傅有颗不永不灭的灵魂，在小雨明天的道路上，指引小雨——

　　呵护小雨——

　　鼓励小雨——

　　小雨可以辜负自己——

　　却永远也不能辜负师傅——

　　小雨在祈祷：“世间要是真有鬼魂多好呀！那样师傅就会回来看小雨。”小雨大叫：“师傅回来呀——再让小雨看看你——小雨想你！小雨听您的话——不在想当什么作家！小雨马上回公司——马上就和阿美成亲。你不来小雨的心——好痛；胸——好闷！”

　　然而，静下来，这幽静的百望山只有小雨——

　　二十天后，小雨收到大伯给小雨的第二封信。这一次小雨没有流泪，看着熟悉的字迹，多少往事更加清晰，只是小雨的心在颤抖——

　　当读到最后一段，小雨重重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骂道：“混蛋！你一定要坚强！”

　　小雨不由再把最后一段重读——

　　“小雨，让人把某些事忘记很难，因为我们的每一次经历都是组成我们生命中的一部份，除非把所有的记忆都抹掉。可孩子你要清楚，人世间有的不只是快乐；痛苦，也是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不论你是否相信，人生本就是矛盾的，‘喜、怒、哀、乐、欲；爱、恨、情、愁、痛；它们都会在我们的人生的某个，我们意想不到的时间出现，它们互相倾轧，直到在我们的心里溶合；可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会明白，这是为什么？孩子你不要适着明白它，因为没人能解释，因为我们都是人，只是人世间的一个过客，有一天都将要离开这个世界！’但你要明白伤与痛会随着时间——淡去！孩子你最近可有在为自己的理想努力，任何时候都要清楚，‘有人帮你是你的幸运，没人帮你才是你公正的命运，生命是你自己的，只有你自己能为自己负责！’你知道吗？你的思念对师傅来说是一种负担！想想活着的人——把你养大的父母！”

　　看过师傅的信，小雨的心又一次感到痛，但突然间小雨觉得自己像是强大了千百万倍——

　　小雨问自己：“郑小雨，你为把你养大的父母做过什么？你哪有怨他们的权力呢！有多少在亲生父母身边长大的人，也没有你郑小雨的童年幸福呀！”

　　小雨拿出手机，给张雪梅打电话，说出完成一部小说稿，想找家出版社。张雪梅立刻就给小雨一个北京编辑联系方式，让小雨没想到的，主编看过书稿非常满意这个故事，只是还有多处要修改。从此小雨就把所有的心都放在自己的书上——　。。

第一章　朋友
涂得满在小雨从拘留所出来，为了找工作请客，几乎身上就没钱了。可小雨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刚到房地产公司上班不到两个月。当时房东大姐说：‘人寿公司在韩家川成立分公司，正在招收新员工，工作前的培训已经在进行。’涂得满回到家，小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让小雨没想到，涂得满却报名参加培训。”

　　小雨想起李馨在人寿公司上班，出于好奇也去参加培训。涂得满最近在房地产公司上班很不如意，人寿分公司的经理对每个员工都非常热情，涂得满也就萌生换工作的想法。

　　涂得满去房地产公司，不到两个月，便辞职了——

　　小雨要是以前决不会管这个人住在一起，就因为上警车的那一刻，涂得满流了眼泪！又加上师傅去逝的这段时间，小雨害怕一个人生活。每天涂得满去上班，小雨在家里修改小说，或是看看电影。然而，每到涂得满下班时，小雨都有一种期待，期待和同住之人，下班就回来，和他聊聊天，讲一些社会上的见闻。在小雨心里已真正的把涂得满当成朋友——

　　小雨想起师傅是怎样让自己这个人渣，成为一个人——

　　小雨也就想：“像师傅改造他一样，来改造涂得满。”

　　小雨认为首先得改掉他的自悲，让他变得有责任心，小雨突然转变了对涂得满的态度，很严肃地对待他，说：“阿满，你到人寿公司上班，接下来一个月，你身上没有钱，你怎么维持你的生活？自从我认识你，你换过五份工作，我不知你到底为何而活？你说你父母看不起你，你说没人把你当朋友，可你知道吗？人首先是自己看得起自己，你始终把自己的形象定位成可悲的那一类人，别人才会如此的看你。从今天起我们的各种生活开支，全部AA制。”

　　涂得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小雨。自从两人同住，涂得满除了开过一次支，吃住都是小雨解决。也就在当天，让小雨没想到的事，再次发生了——

　　小雨在电脑前忙自己的事，涂得满偷偷的拿起小雨的手机，用小雨的手机给老爸发短信，说：“涂叔，你儿子昨晚突发阑尾炎，我把他送到医院，现在已没事了。”发过短信的涂得满举止猥琐，声音像是女性一样柔和，让人听起来简直像是正在被审讯的小偷，怯生生的说：“顺心，一会儿我爸要是给你打电话，你就说我已出院在家休息。”

　　小雨拿过手机见到涂得满发已发出的短信，小雨从椅子上跳起，手指涂得满，骂道：“涂得满你是不是人？一个成年人为了生活费，竞然骗自己的父亲，你知道你父亲看到短信会有多着急吗？”涂得满没想到小雨会发脾气，一脸惶惑、委屈的模样，央求道：“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死定了！”

　　小雨双目圆睁，恨恨地骂道：“你去死吧！我是不会撒这种谎，我这就打电话告诉你父亲不要来，你儿子在骗你。”

　　涂得满听小雨的话，慌了——

　　涂得满十分清楚，小雨是言出必行之人，连央求带恐吓道：“喂！我现在也很后悔，我是说真的。你也要知道，我与父亲的关系本就不好，你要是打这个电话从今后我们父子关系就完了！”小雨看看涂得满那副衰样，便不无怜惜地说：“我真是自找烦恼，反正这是你们的家事。”然而小雨在心里问自己：“这样的人，我干嘛要为他浪费我的时间呢？可每当要放弃涂得满时，小雨就会想起自己上警车时，涂得满流泪的样子！”

　　下午涂得满急如星火似的跑回来，像斗牛场上的公牛喘着粗气，内心惊恐万状，问道：“顺心，我老爸要来北京，你说我该咋办呢？”

　　小雨幸灾乐祸地冷笑，拍手叫好道：“好呀——真好！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医院，让医生在你的肚子上来一刀把阑尾切掉，一劳永逸，你永远也不用担心再得阑尾炎；也可以圆谎，岂不是两全齐美吗！”

　　小雨嘴上如此说，不过心里也很不自在，涂得满老爸要是真来北京，涂得满可是用自己手机发的短信。小雨也像是同犯似的，有几分也是为了自己，建议道：“还是给你老爸打电话，告诉你是骗你老爸，你老爸五十来岁的人，也在外面打工，你二十来岁的人养不了自己，你老爸赚钱就容易吗？你这样的人长心了吗？”

　　涂得满脸现愁容、也好像有几分愧疚似的，说：“我发短信时并没想那么多，可我从小我爸就看不上我，真不骗你，要是让我老爸知道我骗他，他真的会不认我这个儿子的。只要你这次帮我，我发誓决不再撒谎，况且我老爸要是知道，搞不好你也要让他骂，短信可是你发的！”

　　小雨拿起书在涂得满脑袋上重重地敲一下，骂道：“你个小王八蛋！是你用我手机发的。”

　　涂得满的头被小雨打痛，便不无要挟的说：“可我老爸只知道，是你的手机，并且我还欠你钱，再说我发短信可以用自己的手机。要是我老爸知道你和我一起骗他，你想我爸那火一样的脾气，弄不好也会大骂你一顿。其实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不说话就好。”

　　小雨气得无话，只是嘟哝着像是骂着什么似的——

第二章　失踪——　　上
涂得满第二天先到海淀医院挂号，弄到一张病历；回到家找楼下卫生所的女医生，在自己的肚子上贴了一块药布，用胶布粘好；当天晚上涂得满老爸坐特六的末班车到小雨和涂得满的出租房。小雨见到涂得满老爸，五十上下的年纪，四方小脸尖下巴，暗黑且瘦，但却有着所有戴面具之人的圆滑，不说话先笑。说起话来更是，句句中听；然而，小雨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觉得脸像是让人重重的打过几十个大耳光，火辣辣的——

　　涂得满倒是应付自如，小雨突然想起一句老话：“有其父，必有其子。”

　　第二天，涂得满当真的去卫生所打点滴。原来前一天，涂得满就对医生撒谎道：“我老爸在河北开矿，这次来是让我去河北，我不想去，所以才对老爸撒谎。”点滴用的只是葡萄糖和维C，当然那个医生也得到了超出点滴的报酬——

　　涂得满从老爸那儿骗来的钱很快就用完。小雨见涂得满一天无所事事的样子，心中就恨，不留情面地说：“涂得满，我身上也没钱花了，涂得满你要是再如此下去，你得从我这儿搬出去。”

　　涂得满并不想搬走，开始去找工作，可跑了两天依然没有结果。小雨看不下去，放下自己的事，带涂得满去了中关村家乐福，结果是办好建康证，带上所需证件来办入职。

　　两天后的下午，小雨刚在市场买回鸡腿，接到涂得满的电话：“你说医院会弄错吗？”小雨听涂得满问话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