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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同人)迢递故园-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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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俞莲舟一惊。祖坟被挖曝骨荒野,这等事情无论于谁都是莫大羞辱。
他思索片刻,心中惊怒,面上不动声色,声音却冷硬至极,“是刘子青?还是韩普?”沈浣这次回营,为了拿到兵权半分不让,近来几日刘子青与韩普两个人排头吃了不少,心下怕是愤恨的很。
阿瑜道:“萧元帅查得清楚,是刘子青指使手下干的。萧元帅已经派人收了二老尸骨,重装入殓,准备下葬。这才派人送信来问将军,重新下葬这墓碑上当刻什么,是刻‘沈’还是刻‘陆’。”
俞莲舟心下怒意正盛,听得阿瑜前半句话,双目中厉光一闪而过,旋即隐去,然则听得阿瑜后半句话,不由得有些糊涂。
“刻什么?此话怎讲?”
阿瑜一愣,柳眉高挑,“俞二侠……不知道?将军没同您说?”
“阿瑜姑娘所指何事?”
阿瑜恍然大悟,原来沈浣竟当真半点未有对俞莲舟说。美目一转,微微一笑,一只素手点了点樱色双唇,眨了眨杏核大眼,“说将军她的身世。”
第四十二章 曾留遗志扶昆仑
沈浣本不姓‘沈’,而是姓‘陆’。
俞莲舟当年救得流落街头的沈浣与沈竹的时候,只知道两个孩子一名“景”,一名“炎”,在岳麓书院听得吴澄也是唤两人“景儿”、“炎儿”,当时未曾多想,如今略作思索,便立时有些恍然而悟。
景炎,乃是前朝临安被元军攻克以后,以陈宜中、张世杰、陆秀夫为首的一批重臣不甘屈膝元廷,试图力挽狂澜,是以南下,在福州立益王为帝,重建宋廷之时所定的年号。
其后五年时间,宋廷辗转南方几省,诸人集结残部兵马,整顿军队,发布檄文,招各路人马勤王,以期光复旧物。而彼时任枢密院主事负责统兵抗元的,便是熟知军事的陆秀夫。陆秀夫为人性情耿烈,铁骨铮铮。其时临危受命,任左丞相,数年之间与张世杰两人共撑危局,几乎成为抵抗元军的最后一支力量。然则陆秀夫张世杰辛苦数年,呕心沥血,竭尽全力,终究难以力挽狂澜,被元军逼迫一退再退。直到最后与元军在崖山海面之上决战。崖山海战持续了一天一夜,海面之上炮火纷飞箭矢如雨。宋军精兵尽出,却终究难以抵挡元军攻势,连破七艘战船,被元军直插入中央。陆秀夫突围不成,见孤掌难鸣无力回天,拒不降元,最后时□负了当时幼帝赵昺投海殉国。
崖山一战,实是前朝抗元的最后一战,亦是最为惨烈的一战。陆秀夫投海以后,眼见大势已去的十数万宋廷将士,几乎皆尽跟随其投海殉国。史载崖山海战之后,宋军仅海面浮尸便达十万,流血漂橹,山河变色。
而沈浣的父亲沈琼林,便是陆秀夫所存的唯一的骨血。宋灭之时,他年纪尚幼,被父亲留在老家楚州长建里。陆秀夫殉国以后,元廷欲斩草除根。陆家家中忠仆带了他一路西逃,改随了母姓“沈”以躲避追杀。沈琼林寄居于岳麓书院,很受与陆家交情深厚的吴澄照顾,后来因为其生性聪颖才高八斗,颇有声名,却几乎无人知晓他便是当年“宋亡三杰”之一的陆秀夫的幼子。然则终究未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终究被元廷查得,加之元廷一早便深觉岳麓书院这个汉人文人士子聚集之地实是隐患,这才有了岳麓书院上下全院皆被屠尽,沈竹沈浣死里逃生,吴澄大恸之下重建书院,这些一连串的后事。
俞莲舟无论如何都想不倒,沈浣与沈竹的祖父,竟是英名昭烈的陆秀夫。
“听萧元帅说,他们两人一名景一名炎,便是沈父希望两人不忘祖上遗志,抗元复宋。俞二侠也知道阿竹的情形,无法任事。是以这些年来,皆是将军一人在担着这件事情。”阿瑜细细探看俞莲舟神色,却看不透他沉沉面色下正在想什么,终是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沈浣与沈竹乃是龙凤孪生姐弟,出生之时父亲沈琼林已然年近五十,沈琼林老来得嗣,大喜过望。他一介书生,父亲留下的遗志与他而言实是难如登天,得了沈竹这唯一的儿子,不由将所有希冀和祖上期望都放在了这个孩子身上。然则自从沈琼林夫妇发现了沈竹的病,立时愁到了极处。沈竹莫说继承祖上抗元遗志,就是夫妇两个百年之后,怕也不能照顾自己。
沈琼林眼见着再难有嗣,看着沈浣沈竹两姐弟,一咬牙招来五岁的沈浣,自此给她穿上男装,当做男儿教养。是以沈浣在还不懂得什么是男女分别之时,便已经被刻意以男儿方法教导,并且被严厉训诫绝不可以将自己女子身份曝露与人知晓。这许多年下来,很多时候连她自己也早已忘了自己身份,只道自己是沈家的长子、沈竹的长兄,虽然从未提过一个“陆”字,但却一心担起了祖上的遗志。
“陆家的事情极少有人知道,将军亦是闭口不谈。但将军确是陆家唯一的后嗣……”阿瑜顿了顿,终究还是把沈浣是女儿家的事情掩了去。沈浣心仪俞莲舟,阿瑜看得清楚。她也清楚,以沈浣的为人和思虑,决计难以主动为自己去做什么,更何谈同俞莲舟透露讲这等她刻意掩藏了多年的事情。她更看得出俞莲舟对于沈浣,绝非普通相交情谊。不是不想将这层窗纸捅破,然则俞莲舟的想法,她看不明白。她感觉得到俞莲舟是可信可托之人,可她不知道沈浣这样惊世骇俗甚至有违伦常的作法,他又会如何看待。她不敢把沈浣那一点点埋在心底的思恋作为赌注,去放在一个男人身上。
“原来刻得可是什么?”俞莲舟并未理会阿瑜的欲言又止,凝眉低头思虑着此事。
“‘沈’。”阿瑜答道,“从没见将军用过‘陆’字”。
“这件事情,你眼下千万莫要告诉沈兄弟。萧元帅那边若是能等,便等一等,若是不能,便按原来的刻罢。”俞莲舟思虑过后,一锤定音。
阿瑜犹疑道:“不告诉将军?那……”
俞莲舟缓缓摇了摇头,“如今战事正紧,以沈兄弟为人,便是知晓了,也决难为此离开行营。既然忠孝不能两全,何必再多添他心中难过?既无益处,不如不说。”
俞莲舟所言,句句在为沈浣考量。阿瑜不由点头,却听他问道:“阿瑜姑娘,这雁留山你可知到底在何处?”
“我听将军提过一句,在山东宁海,文登以南。”说着看向俞莲舟,猜测着他的打算。俞莲舟却只淡淡道,“多谢姑娘相告。”微微一顿,随即对阿瑜道:“刘子青一事也先莫与沈兄弟多说,徒惹他分心。”
阿瑜柳眉皱起,“那畜生狼子野心,若是暗算将军,实在难以防范。”
俞莲舟沉声道:“这事交与我便好,阿瑜姑娘无须担心。”说着向阿瑜道:“姑娘可还有其它事?”
阿瑜摇了摇头,“便只这一件。”
俞莲舟向阿瑜拱了拱手,“既如此俞二便先告辞回营了。”
阿瑜看着俞莲舟离去背影,极轻的叹了口气,“阿浣,这男人你若错过了,怕要后悔一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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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莲舟所言的确没错,此时父母坟茔被人掘开的事情,便是告诉沈浣,沈浣也绝无回雁留山的时间与精力。夜袭回来以后,也先重伤被送往大都休养,卫王宽彻哥被沈浣斩落马下,元军虽未有大乱,但是主帅受重伤副帅被斩落,损失却也着实不小。而最让沈浣高兴的是,接任元军主帅的,正是巩卜班。
沈浣一得探子来报元军新任总兵的乃是巩卜班,几乎立时喜上眉梢,待到散帐,屏退了左右侍卫,径直急步去了俞莲舟帐子。此时俞莲舟正于帐中专心用功,听得帐外有脚步声盘桓不入,似是沈浣,便收了功,“沈兄弟么?进来罢。”
帐帘一打,进来的正是一身戎装在身,俨然刚刚散帐尚未来得及卸甲的沈浣。
“俞二侠,”沈浣声音难得的轻快,“可扰了你?”
俞莲舟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道,“未曾,我也不过是略略运功。”
沈浣随手倒了杯茶与俞莲舟,俞莲舟接过,见她竟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沈浣自打进了颍州,设计制敌、操心军务,为着这数万人马的生计,身后颍州安危,日日夙兴夜寐时时凝神苦思,何时见过笑模样?如今在他这帐子里,无有旁人在侧,却是笑得清亮明媚。
俞莲舟放下茶杯,缓声道:“怎么?可是有何好消息?”
沈浣连忙点头道:“刚才探马来报,也先重伤不能理事被送回开封,如今接任元军统帅的,乃是巩卜班。”说着摘下自己银盔,“要说这巩卜班,论功夫那也是极好的,只是有勇无谋,又好大喜功,由他接掌元军帅旗,这三十万大军,已算是折损一半了!”
沈浣历来沉静冷然、指挥若定,然则如今在俞莲舟这里,没有旁人在侧,难得一露孩子一般的兴奋神情。俞莲舟见她双颊嫣红动人,乌眸明亮异常,鼻尖被帐外寒风冻得一点点微红,鬓边一缕发丝被银盔勾住落了下来,心中不由一动,伸手替她理了理有些毛躁凌乱的鬓角。眼前的沈浣就好像多年前的那个拉住他指掌的孩子,眼中是因为信任而流露出来的真实的兴奋笑意。
“俞二侠,这回可是多亏了你啦!如今脱脱和哈麻可要为了兵权好一阵撕咬,而巩卜班掌了帅印,我军便无忧了!”
俞莲舟笑道:“这是沈兄弟的妙计凑效,我也不过是助了一臂之力,举手之劳而已。”
沈浣却是摇头,“若非俞二侠出手相助,让我能有精力引兵烧了他半个军营,杀了宽彻哥,也轮不到巩卜班接掌帅印。”
“沈兄弟可是有了破敌之策?”俞莲舟一语带过。
沈浣笑道:“已然有了,我方才升帐已经交待下去,眼下马上便去筹备,力图月内破敌。如今已是入冬,这眼见着就要下雪了,若是得手,年前元军必退。”
正说的高兴,见得俞莲舟递过一只苹果,也没多想,咬了一口才反应过来,“苹果?这是哪里来的?”颍州义军粮草供给虽然无虞,但是饮食绝谈不上好,沈浣又奉行将领与士卒饮食之上一般待遇,是以这隆冬腊月里,每日里也就是些腌菜粗粮,已是许久没见上这般新鲜果品。
俞莲舟道:“方才粮官送来的,想是也送到你帐子里去了,你还没来得及回而已。”
“哦!”沈浣点了点头,想起尚有不少事宜须得筹备,便道:“俞二侠,那我先去交代备战了。”
俞莲舟却道:“不急在这一时。外面天寒风紧,你吃着东西小心灌风,还是吃完再走罢。”
沈浣听得俞莲舟相留,自然点了点头,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和俞莲舟说些近日军务。俞莲舟并不如何应声,却在静心细听,偶尔点头回上一言片语。看着沈浣孩子一般的一面悉数展露,俞莲舟不由心中稍慰。出了他这这帐子,沈浣是挑起这颍州军一杆大旗帅威端肃的沈元帅,可若在他这帐中沈浣可以是当初那个拉着他指掌的孩子,那便多留她在自己帐内一时半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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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中军大帐外。
阿瑜招手唤来了刚刚打扫过大帐的士卒,“可见到元帅去了何处?”
那士卒答道:“散帐之时,似是去了俞二侠那里。”
阿瑜妙目一转,唇角勾起,笑容中妩媚丛生,在那士卒看得发了傻的目光中施施然而去。刚到沈浣帐门口,便见得张校尉带着罗鸿一路虎虎生风的赶了来。罗鸿见到她,立时炸了起毛,横眉立目。张校尉却没注意到罗鸿如何,见了她连忙道:“阿瑜姑娘可见到元帅?”
阿瑜柳眉一挑,“怎么,有急事?”
张校尉抓了抓头,“也算不上急事。刚才送来一批战马,正等着元帅去查看。阿瑜姑娘若是知道元帅在何处,还盼见告。”
阿瑜杏目微弯,眼波一挑,三分媚色将人撩得不能自已,只见张校尉呼啦一下脸色红透,罗鸿却是一个激灵流了一背冷汗。阿瑜见两人模样,一个魂不守舍,一个全神戒备,心中暗笑,娇声道:“元帅刚刚散帐,去点查粮草了,之后要去北面三十里外的落雁谷勘察地势,回来据说还要去贺将军那里审阅士卒训练近况。”
张校尉听得直瞪眼,暗道元帅当真是日理万机,实在辛苦。奈何他也是万事缠身,马肆那边还有不少事情要交带,于是当即吩咐罗鸿道:“去,先去粮草库看看,没有的话再去落雁谷。”
阿瑜一手掩嘴,娇笑道:“那罗少——侠——可需快些,若是慢了,可就要去落雁谷找人了!”,故意将“少侠”两字唤得格外的重。
“哼!”罗鸿瞪她一眼,却知道什么都不回才是上策,否则论口才他实在斗不过阿瑜,按着张校尉的吩咐急赶而去了。
当然,那日以后,来回急赶了六十里地累得呼哧带喘,翻遍落雁谷却只找到山鸡野兔地老鼠的罗鸿咬牙切齿的明白,对付阿瑜这个“不该在军营中的女人”,只是闭口不言是远远不够的。
第四十三章 折戟沉沙铁未销
沙河一战的二十年后,萧策教导自家徒弟将帅之道,问道:“何为将帅?”
座下的白衣清秀少年方当十五六,声音犹自带着少年人的稚嫩答道:“将帅之道,陷阵杀伐,只为下品。统兵运筹,居中策应,方当正理。而真正能为大事以大任的将帅,不仅得识天时地利,亦需懂如何善用天时地利,而更要紧的,是懂人和之道。”
萧策笑问:“又何为‘人和’之道?”
少年细思片刻,答曰:“识人以知,知人善任,任人不疑,疑人不用,用人尽才。”
萧策点了点头,却又道:“还有呢?”
少年一怔,剑眉微拧,“还有?……”一时想不出更多,迷惑的看向师父。
萧策浅笑道:“你只记得促使己方‘人和’,却忘记了还可以使对手‘人不和’。”
少年恍然而悟,转念一想,却又迷糊起来,“使对手人‘不和’?可是离间计?”
萧策摇头,一敲少年额头,“离间计用起来虽好,但是实是长线久战之计,又须得仰赖适宜之人取得对方信任,兵临城下之际难以及时凑效。”
少年更加糊涂了,清秀的脸上满是迷惑之色,喃喃念到:“比离间计快的办法?这要如何……”
萧策看着历来聪明的徒弟将问题越想越繁琐,把自己绕了进去,好笑着摇了摇头。胸中有计却未能融会贯通,便是他如今这模样。于是将详录着沙河之战的卷册抛给他,道:“细细学吧,读罢写篇心得与我。”言罢起身而去,独留他一人在书房中用功。
那少年接过卷册,细细而阅这史书之中记录全无的沙河一战。
十一月初一夜,颍州军以疑兵之计,隔水四鼓四惊元军于沙河之畔。元军总兵也先帖木儿谨慎,令士卒每闻敌鼓必执戈杀出。四鼓之后士卒皆疲。颍州军主帅沈浣于四鼓以后以三千精兵夜袭元营,分于西北与西南放火,以散敌军力,复派遣能人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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