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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灯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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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她们的痛苦通过正常渠道根本不可能得到舒解,所以,就把身体扔进了那样一个肮脏的泥坑。或许,她们那么做,是对男人忍无可忍之后的愤怒,即便最终作践的还是她们自己。
突然,首饰盒里掉出一个小纸片,上面写着一个手机号码和“小宝”两个字。很显然,这是他做生意的一个小小手段。“小宝”应该是他的名字。我研究着这个小纸片,渐渐对上面的电话号码重视起来。
也许,我该出去和他见一面,即便不是为了报复舒鸣,也该出去和他说说话。这些天来,除了儿子,我没有和任何人交谈过。我感到闷,我还是个人,需要起码的目光和言语交流。
犹豫了好一阵,我还是拨通了那个手机号码。 他温和地说:“想通了?” 我尴尬地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收集头饰?” “没什么奇怪的,我事先问过百合。”
我一时窘迫难当,觉得自己愚蠢之极。 他在那边轻笑着。“看来,女人再成熟理智,都喜欢上天真浪漫的当。”
这个年青的尤物,已经在“美人迟暮”那种环境里滚打得非常世故了。 “你的名字叫小宝?” “哦,你就叫我小宝吧。那不是我的真名,我不愿向任何客人透露真实姓名。” “可以理解。” “我用不着有自己的名字。妓女们不都叫什么丽丽、美美的吗?反正人们背地里都叫我们这种人是‘鸭’。” 他嘴里说出的那个“鸭”字,使我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地拉紧身上包着的薄被。我也隐约听说过,他们中的许多人是来南方淘金失败,没有实现英雄梦,又想走捷径,挣大钱,才落到这般下作的田地的。好奇的人们一直在猜测着他们的来路,那种猜测不乏荒诞。 “怎么不说话了?”
我支吾了一下,搪塞地说:“谢谢你给我的礼物。” 我非常清楚,那件礼物不过是一个问路之石。
他说:“你喜欢我就很高兴了。” 接着,两个人之间出现了沉默,但谁也没有放下电话的意思。我感觉得到,小宝和我,心中都存在着一丝希望。我又一次裹紧身上的薄被。 “需要吗?现在需要我吗?”他又善解人意地说。 “我……只想看见你,和你说说话。” “可以,只要你快乐。” “但我不要你以‘鸭’的身份面对我。”
他沉吟了片刻:“那要看缘分。” 我忽然感到他的每一句话都饱含深意,叫人无限绝望。也许我不应该忽略,他是个沦落风尘的大男孩,而不是一个阳光少年。 “你那里方便吗?还是我接你出来?”他问道。 “你说个地方,我去见你。”
他说了个地址。 “我们可只是聊聊天而已!”我提高声调说。然而刚说完,又突然感到这像是画蛇添足。 “好,我听你的。”
我放下电话,突然感到整个家里的空气异常稀薄。我用尽力气,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了。还是不行!我觉得浑身躁热,窒息难当,那不是纯粹生理上的窒息感,那种窒息来自于生命的深处。我已经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家里守了八年了,我要飞,起码今夜要飞出去一次!
我无声地狂喊着那句话:“我要飞出去,我要飞出去!” 我赶紧穿上衣服,化好妆。我把一头自然鬈发盘了起来,为的是把小宝送的那只紫玉蝴蝶别在蓬松的发髻上。
坐着出租车来到小宝的住处,一下车便看见他站在街角等我。他把我领到一栋公寓里。一套面积不大的一室一厅居室,室内的布置简单,但品位却非同一般。凭我的经验判断,脚下那张地毯就价格不菲。室内还有一样显眼的东西,是那套正在飘着美妙音乐的组合音响。
“你竟然把我领到你家来了?”
“你有很多顾虑,这里会让你感到安全。”
“还有很多女人被你领来过吧?”
他拿出一瓶红酒,边开边说:“你下一句不是要问我每人收多少钱吧?”
他的话音一落,我就立刻感到说错了话。我后悔对他的追根究底,这世界上男人和女人的关系,除了睡觉,还有什么可以像一加一等于二那样清清楚楚呢?
“有些东西能意会就足够了,不必说出来。”他把其中的一杯红酒递给我,和我碰了一下杯。“那天在‘美人迟暮’我们没有喝酒,现在补上吧。”
我又有追问的冲动,但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下去。也许小宝是对的,把男女之间的关系揭得一丝不挂,就没有交往的余地了。反正,他肯定不会是无偿服务。
小宝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释说:“放心,那天在‘美人迟暮’,百合已经为你付了钱。”
这未免太冷酷了。钱。买卖。
我们无言地碰着杯。两颗心却没有一刻不在揣摩着对方。从外表看,他最多有二十二岁,但他说自己是二十四岁,可能是想在年龄上和我拉近些距离。
我很快便不胜酒力,浑身轻飘飘的,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下子失去了方向。也许是这十几天来过于哀伤、身体过于虚弱的缘故。舒鸣已经把我的天空打碎,我看不到日月星辰,只是像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小宝的特殊身份使我感到安全,我声泪俱下地向他倾诉着我对舒鸣和百合的恨。他是靠出卖肉体而生存的人,客人的秘密在他那儿根本不会被当回事儿。
“我也没那么蠢,以为自己的丈夫永远不会越轨。但我绝对想不到,他沾染的女人之中竟有百合!”我忍不住忿忿地说。
“百合不过是那些女人中的一个而已。”
“百合是我的高中同学,半辈子的好朋友!”我忽然激动了起来。
“看淡些,只有看淡,才不会受伤。”小宝轻柔地说。
“你要我把心摘掉吗?”
“那你就得学会承受。”
“我承受不起。”我沮丧地说,“我恨不得死,又没有勇气。”
“既然你不敢死,又不能不带心活着,那就甘愿被痛苦控制吧。”
“我不!”我几乎是喊了出来。
他又和我碰了一下杯。我每次都是一饮而尽,而他却喝得很少。
“这世界上除了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之外,没有人可以给你永远的爱。”他幽幽地说。
“我父亲就不爱我,他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我是不是比一般人更可悲?”我端着酒杯,恍惚地问。
“那你更应该学会为自己活。”
“你的观点怎么和百合的那么相似?告诉我,怎么才是为自己而活?”
“假如你在婚姻之外,遇到一个想与他发生性关系的人,会由着自己去做吗?”
“我不知道。”
“为什么?”
“我还有丈夫。”
“丈夫!你还惦记着你丈夫!现在你需要的恰恰是无情地报复他!他连你的好朋友都不放过,还没把你伤透吗?”
小宝激愤的言语很可能是对我的一种引诱和怂恿,以便在我身上赚取更多的钞票。但是,对于舒鸣的恨却随着酒精在身体里肆意冲撞起来,我又一次陷入刺痛难忍的过程。我双手抱住头,忘记了手里还拿着酒杯。酒杯落在了地上。幸好里面的酒已经喝完,不然会把昂贵的地毯给糟蹋了。这东西,说不定是哪位富婆心满意足之后对小宝的馈赠呢。
小宝把我轻轻抱在怀里安抚着。他的手只是在我头发上滑动,头发很快被弄乱了,那只紫玉蝴蝶也掉在了地毯上。
“来,让我帮你活回一次自己好吗?”
结婚八年来,我还是第一次零距离地接触舒鸣之外的男人。我很自然地想象着舒鸣和别的女人偷欢的情形。他是怎么一丝不挂地把自己展现在那些女人面前的?怎么心安理得地和她们媾合的?还有,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什么时候感到我不再能满足需要的……那些没有结果的问题毒蛇一样缠绕着我,折磨着我。
我所有的尊严都被彻底摧残了。
小宝是个美不胜收的男人,此刻他实实在在地和我接触着。只要我稍微有所暗示,他立即会操纵着我,促成对舒鸣的一次无情报复。
但是,即便处在对舒鸣深切的痛恨里,我还是不能横下心来配合小宝的怂恿。本能的道德意识使我用力推着他,试图挣脱他越来越紧的拥抱。我一直害怕血淋淋的现实,不知道和舒鸣之外的男人迈出可怕的一步后,如何使自己的良心收场。
尽管如此,在他越来越紧的怀抱里,我的力量显得越来越微不足道了。
“让我帮你一次!你就当是体验你丈夫和别的女人偷情时的感觉吧!”他火热地说。
“我害怕迈出那一步!”我软弱地说。
“你一定要迈出去,不然迟早会被憋死!迈出去这一步,你就会感到豁然开朗。”
尽管他的言语显得颓废,但对我来说还是有很大的说服力。
我望着他很久,才怯懦地说:“你有什么安全措施吗?”
“怕我有病?”
他显然曲解了我的意思,或者他对自己的职业过于敏感了。
“那东西,会把我们隔开,就像没做过一样。那样……我会少一些犯罪感。”
他一笑,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包包花花绿绿的保险套。
“迷信掩耳盗铃的小女人!你不用提醒,我也知道。我们都需要卫生。”
他把那只小台灯的光线调得极暗,我几乎看不清什么了。他充分了解有了些年纪的女人羞于在人前暴露的心理。之后,他又开始职业化地对我进行从头到脚的调情。他的表情和动作都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像个流水线旁的熟练工。而我,却非常轻易地被那些简洁有效的机械动作点燃了。
他拿出一只保险套,撕开包装纸,开始戴。我的脸热辣辣地烧灼起来,眼光立即避开了那个令人心惊肉跳的过程。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之后,我完全忘记了对丈夫的报复,被小宝、被性爱本身的魅力征服了。
小宝的俊美、年青和力量给了我惊天动地的新鲜和刺激,唤醒了我一直混沌麻木的性意识。是的,我已经半年没有接触过任何男人了。多年以来,舒鸣也从来没有给我过那么疯狂美妙的体验。小宝同时也使我终于明白,舒鸣在性事上一直是自私的、敷衍的,他把心思和力气花到别的女人身上去了。
小宝那种陌生而震撼的力量使我想起了我的十六岁,想起了我的初恋情人慕哲。慕哲是一个比我大十八岁的男人。我十六岁那年,他在一间大学的中文系做讲师,我在附属中学读高一。在一个飘荡着九里香气息的夏夜里,他夺走了我。除去心灵上的非凡体验,他给我的肉体留下的最致命的感觉,就是和小宝类似的震撼的力量。
五月的夜凉如水,终于瘫软在地毯上的我们却热汗淋漓。我像是死而复生,像是经历了一次从地狱到天堂的游历。以前,我在小说或者影视片中看见疯狂地在对方身上索取的男女,总以为是假的。现在才明白了——这是真正的爱欲!
一切平静下来。
犯罪感立即潮水一样包围了我。我真的报复了舒鸣,但报复之后,我又得到了怎样的满足呢?
终于,我默默对自己说,过程中两个人是被隔开的,最隐秘的部位并没有接触,等于没有发生过肉体关系。
这是我为自己找到的惟一可怜的精神安慰。
我很快穿好衣服。小宝没有忘记把那只落在地毯上的紫玉蝴蝶别在我头上。
我从皮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了小几上。小宝没有推让。我是希望他有所推让的,并不是舍不得那叠钱,而是过程曾那么真,钱会把那种真彻底玷污。
走出了门,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幼稚可笑。怎么能忘记他做的是皮肉生意?怎么能幻想“鸭”的真情呢?
我回到家,再次跳进浴缸洗涤自己。
闭着眼睛,我满脑子都是小宝。小宝之类的男人是城市中崛起的富婆阶层的泄欲工具,是被藏在黑暗中的一群玩物。妓女们的下贱已深入人心,而小宝们在人们心中更具神秘色彩。男人的手落在妓女身上,就立即变得庸俗肮脏。有钱女人的手落在小宝们的身上,就显得意味深长了。她们对于小宝们的情感多半出于某种自怜,或者出于对伤害过她们的男人的报复。但归根结底,她们在小宝们身上的行为,往往是没有找到合适男人时期的一种过渡。女人们的行为多是由男人们支配的,不管是直接的还是潜在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宝们的悲哀是注定的,一旦富婆们找到合适的归宿,小宝们立刻就会成为一种可厌可怖的历史。
小宝恰如其分地充当了我报复舒鸣的一个工具。猝不及防地,他也成了一条导火索,彻底引爆了我的肉体欲望,给我留下了无穷的后患。之后,我的每一个细胞都似乎燃烧起了灼热的火苗,时时刻刻挑战着理智和良心。我不止一次想到小宝,他也常给我打电话,但我没有再次光顾他。小宝是阴暗地窖里的一棵毒菌,代表着肮脏、糜烂、堕落和无耻。至于小宝之外的男人,我根本不敢想。欲望一旦成为脱缰之马,前面等待的一定是深渊无疑了。
我买了一台跑步机,放在卧室的窗下。每当夜深人静被庞大的欲望烧灼之时,我都会把自己放在跑步机上,一直跑到精疲力竭才敢上床。
时间在我近乎自虐般的压抑中过到了深冬。南国又进入了一段淫雨霏霏的日子。
这天夜里,我忽然接到一个艺名叫娜娜的小演员的电话,说是导演维凯邀我出去喝茶。
一听到“维凯”二字,我心里竟掠过一丝奇异的光亮,压抑了半年的欲望似乎找到了一丝释放的希望。我和他在一年前的一个宴会上有过一面之交。握着听筒,我有些心旌摇荡地回想着他:年龄四十左右,面孔俊朗,稍长的头发光亮拳曲,洒脱不羁,男人气十足……那次宴会上他给我留下的是绅士般美好的印象——当时他就坐在我旁边,我不小心把酒洒在了衣襟上,正在尴尬之时,他却不动声色地用纸巾帮我揩干净了。当我自然而然地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他,他的眸子亮了一下,便轻巧地闪避了。
那双眸子光亮的一闪是不简单的,我记住了,一直到了今天。我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念头,维凯也许是来向我讨一年前欠下的债了。
即便不会发生奇迹也无妨,起码我是向往和他交往的。
我答应了娜娜。
对镜化好妆之后,我慎重地选了一件金属紫高领毛衣和一件黑色短皮裙,脚上穿了一双长筒皮靴。这么打扮应该适合他的口味吧,我想。
在一个茶艺馆的包厢里,我见到了以维凯为首的一群三流导演和演员们,他们不出名,仍是蚂蚁般庞大的演艺蚁群里没有个性的一群。相貌妖艳的娜娜拉住我的手,寒暄问候,显得过分亲热。我感到非常别扭。那次宴会上,她就坐在维凯的另一边,没有引起我太多的注意,后来竟有缘在一家美容院做脸,渐渐熟络起来,但都防备着对方而没深交,毕竟也是不可能深交的两种人。印象中她说过只在一部电影中演过一个没有台词的小角色,年过三十还喜欢泡的士高。
娜娜开始向我介绍在场的人们,当然是从维凯开始。维凯的目光似乎有种强大的磁性,把我吸了过去。我的目光刚和他碰撞了一下,似乎就激起了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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