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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灯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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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不该说这个。”
“为什么?”他说,“我爱你,一切都能给你!”
“不要说了,我还没喝醉。”
“我也没醉。就是醉了也不怕,床,这儿有的是。”
“不要引诱!”
他正色说:“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我们结婚之前,绝对不会让你先得到我的身体!”
望着他,我一时竟有万般感慨,吃力地说:“我来这条街上找过你,烤肉老板跟我说过这栋小楼……你相信吗?”
他非常惊讶,动情地望着我说:“咱俩的感情有多少分量,我全明白!”
接着,他逃避着猛地转身,走进了客厅。我也离开了阳台。
他异样地盯着我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拉着我,往一扇紧闭的门走去。
“来,我给你看点东西。”
他打开了门。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出那是一个书房。他从一个书柜里拿出好多沓写满字的稿纸,充满深意地抚摸着,目光变得非常悠远。
“可以想象吗?这是我大学毕业后做公务员的三年里,利用业余时间写下的哲学手稿。当时,我对哲学到了痴迷的程度,甚至以为就是为寻找真理而生的。真丢人,我将辛苦写成的文字拿给权威们看,评价竟是‘不知所云’——简直是侮辱!我憋着气,发誓自己花钱出书,可出版社说得要几万块!我得赚钱,赚够出书的钱。我很快放弃了工作,跟着一个从小一起玩的家伙去东南亚做起了生意……当初,我只是为出书的钱干活,几万块的理想很快实现了。但是,捧着几万块往回看时,出书的念头倒可笑了。再说,做生意比弄哲学好玩多了……如今,可以说,我就是个金钱的奴隶,是个挣钱机器。我浮躁得根本安静不下来了。”
望着他的眸子,我更加感到他是个矛盾体,集美好和邪恶于一身。也许,把他比作天使与魔鬼的混合体最为确切,他对于任何人、包括对于他自己来说,都是个理不顺的矛盾。
我说:“把灯打开,让我看看你写的东西。”
他却很快收好那些稿子,笑着说:“夜这么浪漫,你读这些东西上了瘾,那就太扫兴了……如果你嫁给我,我就马上停止赚钱。剩下的半辈子在一起研究学问、周游世界,你说好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里翻腾着的不知是什么滋味。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总是把爱情和结婚挂在嘴上。他富有知识和智慧,日复一日地对女人重复爱的谎言,难道不会厌倦吗?他真的爱我、想和我结婚吗?
不!绝对不可能!他是个妄想狂,喜欢即兴表演,对女人编造离奇的浪漫,获得肤浅的满足和快感。
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袭击了我,酒的后劲起作用了。我扶住门框,怕摔倒失态。
他麻利地搀住我说:“这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凭你的酒量,那点红酒算得了什么?上床躺一会儿吧!”
“不!”我警惕地说,“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得很陌生的样子。
就在那时,蜡烛完全燃尽了,整个屋子漆黑一团。恐惧瞬间笼罩了我。我恍然大悟,这栋小楼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无法逃脱的陷阱。可我已经置身其中,一定会被自己或千恕逼迫着,做出荒唐事,等短暂的快乐之后,只能独自在角落里自责和悔恨。
他箍紧了我,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低声喊道:“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不愿做的事!不要叫我看轻你!”
他呼吸粗重地说:“如果现在你说不愿做,我马上放开你!”
我叫道:“把灯打开!快点把所有的灯都打开!”
“说啊,说你不愿做!”
“你在乘人之危!”
“好了!再逃避下去什么也不精彩了!我真怕一直循规蹈矩下去,会被你看轻,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把这里当成一个荒岛吧,只有我们两个,你就不会自责了。没有水、没有光,只有荒芜、黑暗,毒虫猛兽……你需要我保护,我是男人!我是你惟一的男人!”
黑暗之中,酒力之下,我像是被他火热的眸子点中了致命的穴位,全身顿时瘫软下来。欲望的热流已麻痹了理性,饥渴的声音堵住了喉咙。他也失去了常态,晶亮的眸子穿透了我躯体,颤抖地呢喃着我的名字。
我不爱他,一直拒绝着和他发生肉体关系。但是,也许,很多肉体关系都是在特定的情境里被诱惑着完成的吧?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箍着我,要把我挤碎揉烂。我接触到了他最隐秘的部位,力量强大。他笨拙而贪婪地解开了我丝质长裙的腰带,竟像是个第一次接触女人的少年。
我的抗拒还没有形成气势,很快就被诱惑浇灭了。
他热辣辣地压低声音喊着:“我的女神!让我得到你,让我成为女神的男人……”
他的言语中不乏野蛮的征服欲,但是,我已顾不上细究。我在黑暗中仔细地摸索着他,从头到脚。他的头发软缎般柔和舒适,皮肤光滑紧绷,没有一点涩重感。脖颈颀长坚硬,突出的喉结在轻轻蠕动。胸部坚实,并不像我想象的缺乏肌肉。我的手移到他的小腹时,躲避过了敏感的三角区部位,停留在大腿上,腿竟被浓厚的毛发覆盖得严严实实。
所有的矜持和堤防就在那一瞬间坍塌了。我把脸埋在他的双腿间,享受着性感的毛发给予的痒丝丝的快感。
我轻叹着:“没想到你竟这么性感!”
他的周身在细微地抖动。他一定阅人无数,面对陌生的女人,竟然反应如此强烈。
“我的女神,任意处置我吧!我是你的奴隶!”
就在我幻想着他的非同寻常的进入时,他却突然把我从地板上拉了起来。
“怎么了?酒醒了吗?”我有些窘迫。
“世界上只有你一个女人让我主动爱过,我不能在你身上苟且,我要超常发挥。”
“什么意思?”
“给你最难忘的一次!”
“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了吗?”我忽然问出一句最愚蠢的话。
“傻女人,怎么会呢?我爱你,我会给你一辈子!”
那一夜,我相信了千恕,起码在他信誓旦旦的时候,我相信了。
他把我抱至他的腰间,让我双手箍住他的脖子,双腿缠绕住他。他给了我那种绝对热烈的距离;那种绝对灼烫的角度。他像一只初次出山的丛林猛兽,用尖利的牙齿和野蛮的脚爪征服了我。
我忽然想起了一部著名电影里的镜头:男女主角和我们的做爱姿势是那么雷同。对,雷同的还有年龄!他们是一个误入孤岛的大男孩和孤岛的一个中年女首领。男孩背靠着一棵原始的大树,托着女首领的臀部,站得非常挺直。女首领双手箍着男孩的脖子,双腿缠绕着他的躯体。在男孩热汗淋漓的动作之下,女首领披头散发、面孔扭曲、失声狂叫。那棵大树浓密的枝叶在热带的微风里细碎地摇动,给他们做着最善意的配合。男孩和女首领在孤岛上经历了长期的性压抑之后,终于不堪忍受,在没有更合适人选的孤岛上选择了彼此。他们的交合是那么合理,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一部戏里看到过那么合理交欢的男女。
他和我很快变成了那个孤岛上疯狂了的男孩和女首领……终于,他体力不济,我们滑脱在地板上。他把我拉到身上,火热地乞求着说:“快点!跳动起来,像浪花,像羚羊,像音符,跳动!”
他有轻微的虐待和自虐倾向。他撕扯着我,也要我撕扯他。他用力吸吮我的皮肉,也要我用力吮吸他的。他忘情地絮叨着:“让我们尽情地相互处置吧,让我们互为神明、互为奴隶……”
那个夜晚被一次又一次的疯狂瓜分了。直到两个人的体力都彻底耗尽,小楼才安静了下来。
黎明时分,我一个人坐出租车回家。他已经瘫软,和我一样瘫软,不能用摩托车带着我飞驰了。
一回到家,我又习惯性地扑进浴缸清洗自己。
我闭着眼睛,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我的丈夫。很长时间了,他没有往家里打过一次电话,只是间或给我发一封E…mail,问问儿子的情况,告诉我他在美国一切都好。如果他对我还有一丝戒备和疑心,只需不定时在深夜往家里打个电话,就会发现我有时会在外面逗留到很晚。但是,很可悲,他从来没做过那种小动作,他早已不把心思用在我身上了。
躺在浴缸里,被水压迫着,满腔的委屈强劲地汹涌起来。结婚十年,他竟能把我当成长着脚但不会走路的家具。他能给我妻子的名分,却不在乎我和谁发生肉体关系。或许,他根本没想到我会步他的后尘。我和他,可怜的到底是谁呢?
我包了一条毛巾,从浴室走出来,天蒙蒙亮了。我坐在镜前,看见了脖子上的几块红斑,那是千恕的舌头吸出来的,是千恕的牙齿咬出来的。千恕身上也一定留下了我弄出的痕迹。摸着那些红斑,我的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仍有机会和年轻可爱的男人一夜疯狂,留下亲密的痕迹,也算得上不可多得的甜蜜吧。
带着满身的疲惫和满足,我安然恬静地躺在床上。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
我泡了一杯红茶,从冰箱里拿出一碟糕点,坐在阳台上的摇椅里,望着风中顾自颤动的粉红色杜鹃。夏季是它们开得最热闹的季节,长长的枝条上簇拥着繁复的花朵,舒展着、张扬着。静谧的辰光,美丽的意境,使我又想起了千恕:光洁的面孔,晶亮的眼睛,奇异的思维,激情的幽默……他说我是他的二手女人,爱的女神。他可以像凶猛野蛮的动物一样撕伤我、践踏我;也可以像虔诚的信徒一样仰视我、膜拜我。他有时平凡得可以随手扔掉,有时又缥缈得令人绝望。他既难被忘记,又难被深藏,注定要给我留下一道华丽易逝的光彩。
也许,我和他可以持续一段俗而又俗的交往,像城市中的胡同情人一样,张狂地亲密、张狂地小气。我和他会胆大妄为地招摇着,成为那条小街上的一个流言和传奇。
夜很快又要来临了。可能千恕还在睡觉,可能刚刚睡醒。或者,很快他就会打来电话,再次为我创造惊喜。
可是,直到夜深了,电话铃还是没响。
按照常理推测,两个疯狂交合之后的男女,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拨通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千恕激情四射,绝对不会等我先打电话。但他没给我电话。最大的可能是什么呢?要事缠身?身体不舒服?或者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
我的心很快凉了。所有“可能”只能表明千恕对我的忽视或遗忘。以他的脾气,处于强烈的爱火之中,哪怕在洗手间里,也会见缝插针给我一个电话,一个交代。
也许,无端消失已经是千恕对女人惯施的伎俩。他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欺骗?或许,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者、妄想狂。明知他是魔鬼的亲兄弟,根本靠不住,我还是俯首就擒了……我恨自己不争气,恨千恕无耻卑鄙。
我再也不能像昨夜之前那样轻松地面对千恕了,不能无视他的放浪和不负责了。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十几天过去了,直到夏季接近了尾声,千恕仍没有给我任何音信。
我的心终于沉进了可怕的深渊,我真切地确定自己是被千恕骗了。我宁愿主动和十个男人即兴荒唐,也不愿被一个男人骗走情感。被骗的感觉毒蛇一样缠绕着我,令我惶惶不可终日。每次回想起他对我的表白,他的一封封信,我的心都会碎上一次。
“来吧!你个二手女人!让我们谈一场空前绝后、足斤够两、有肉有魂的恋爱吧!然后你勇敢地嫁给我!”
那是千恕不负责任地扔给我的一句誓言,我曾被它煽动。现在想来,那不过是狡猾的他为我度身定做的一个陷阱!我掉进去了。我张惶着、犹疑着坚守了那么长时间、那么多回合,还是掉进去了。
如今,我除了躲在黑暗的陷阱里流泪流血,还能做什么?
我想起了他的手机号码,我可以打一下,看看他究竟怎么了;我也可以走到那栋小楼前,按响门铃,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但是,我做不到,一件也做不到。我已经是个被征服的女人,已经没有资本使千恕保持好奇和重视。而我和他之间,除了好奇什么也没有。对他来说,我已经是一只避之不及的旧物。
这夜,在极度的精神压抑之下,我约百合来到了“华南虎”的士高里。
“华南虎”的士高里依旧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我和百合依旧坐在那个角落的位置,喝着同样的红酒,谈论着无关痛痒的话题。我再次来到“华南虎”的士高,为的是寻觅一丝微薄的记忆。那是我和千恕的旧地,留着千恕的欢声笑语。
直到我和百合喝得醉意蒙,也没有看见千恕的影子。不可能出现,属于我和千恕的热闹已经结束。
百合关切地问我:“你好像不愉快,怎么了?”
我迟疑了一会儿,决定不对百合隐瞒,反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如果你被一个男人骗了,会怎么办?”
“他骗你什么了?”
“刚刚发生了事情,他就消失了。”
“哦,是肉体。你为什么要上他的当?”
我痛苦地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责备地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你如果不同意,他总不会强暴你。他得到你的同时你也得到了他,怎么能说被骗呢?除非你爱他。”
我使劲地摇着头说:“不爱!”
“你不爱他,又不想让他消失,是吗?”百合尖锐地问道。
“是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以非常老到的口吻说:“女人就是没用,不玩又寂寞,玩又玩不起。我猜他不会再出现了,他不再对你好奇了。”
“他给我说过很多誓言,写过很多情书,制造了很多浪漫……我值得他费那么大力气吗?再说,他也有知识有智慧,为什么会对欺骗乐此不疲?”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男人就是喜欢表演,并从女人的上当里寻找成就感。碰上那种男人,自认倒霉算了。有什么损失?你一不爱他,二不打算重新嫁人。玩过就玩过了,只要他没病,什么也留不下,消失了还干净。”
“我接受不了!”我痛苦地说。
“算了,我都不屑于把那种男人当作话题谈论。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疼过去就忘了。”
那夜,尽管百合一再追问,我也没告诉她那男人就是千恕。我怕百合知道了实情之后,会把我和千恕当成一辈子的笑谈。
以后的日子里,我每天逼着自己忘记千恕。正像百合说的,我既然不爱他,他就根本不值得记忆。但是,我又每天希望他打来电话、发来邮件。我想听他的声音,看他的情书。他给我留下了太多的悬念和伤痕。小宝、维凯、何峻,他们和千恕应该被归为同类,但是,他们给我的伤害没有千恕的深刻。因为他们没有对我表白过爱情,更没有向我求过婚。
就在我心情最灰暗的那几天,何峻竟打来了电话,说他有个机会来本城,问我是否欢迎。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何峻的意思。
如果我对“菊园”和他的印象不被他女朋友破坏掉,并且现在的心情很好,或者我会答应他。但有了那次之后,已是不可能的了。我缺乏寻欢作乐的兴致。
我委婉地对何峻说:“如果你来旅游,我很欢迎。”
何峻听了我的话,顿了顿,很快又说:“哦,看看吧,我尽量争取机会,去看看你。”
“好吧。”
“这样吧,过两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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