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鸾倒凤 (未删全本+番外) 作者:不懂-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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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端啊？楚凌轩，我这里大帽子多的是，不怕压不死你。
　　“夫人就是要游玩，也该知会为夫一声。现今虽然是太平之世，但你一个女子独自出门，多有不便。而且，万一别人借机说起二王府的有人不守妇道，你我面子都挂不住不是么？”怡晗，你肯定读《女则》，这个不会不知道。再次扫向茶杯，我今天就是想让你给我端过来。
　　“妾身作为王妃，掌管全府，关于府里女人有没有守妇道这一点，我相信自己还是比夫君要清楚的。”要不你拿王妃来干嘛？话锋一转，进逼一步，“倒是妾身打听得夫君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快活胜似神仙呢！”你还好意思说我？
　　怡晗走到桌前，端起茶杯走向楚凌轩道：“特别是妾身目睹了父皇创造的繁荣盛世之后，更加能体会父皇文治武功的艰辛。”你自己都不尽孝道帮你父亲理政，不好好完成自己作为皇子的职责，我这点算啥，彼此彼此嘛。
　　楚凌轩一时无语，只是抬手接过茶杯。打开盖子正要一饮而尽，却发现杯中一滴水也无。
　　“怪不得这杯子轻了一头。”楚凌轩窝火。他一直在思索怎么反驳怡晗，没有注意茶杯的轻重，怡晗趁机利用，让他出了个洋相。
　　“夫君的意思，是要我把这茶杯递给你吧？妾身没有理解错吧？”怡晗笑得那叫一个甜美无害，楚凌轩你可事先没说这茶杯要是空了得加了水再递过来哦，“在夫君来之前，婆婆讲话半日口渴了，刚好喝掉了。”莫非你要找你娘的茬？
　　“没关系，怡晗不是被骗回来了么？”楚凌轩自己动手倒了杯水，“镇静镇静，也不过是水怡晗搬回来一局，打个平手。”——其实所谓的宠爱含冬事件，就是楚凌轩不耐烦怡晗整日乐不思蜀而设计的——
　　他宠爱含冬，带她进宫（虽然其实只是在御花园玩了半天）一趟，果然府里的其他侍妾就如临大敌了，以为含冬有了身孕想当侧妃。怡晗虽然是在外玩乐，但府里其实啥动静她都能知道，雪碧马上飞书给她说事情严重叫她赶紧回去。
　　一开始怡晗是被骗了，没玩够呢只得不情不愿地回府来，不过还好一回府冷静调查调查就知道不对。楚凌轩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宠爱过谁，怎么偏偏这次？
　　楚凌轩认为怡晗要压下这事儿必须求助德妃，怡晗就干脆假装中招，往德妃这里来，将计就计。
　　“没看到我开口拿含冬的事情求娘，很失望？”怡晗笑得微妙，她知道其实楚凌轩早就来到德妃宫里了，等着看自己求爹爹告奶奶的狼狈相呢——
　　“娘，殿下他不理我了，就宠爱那个含冬，我可怎么办，娘你要为我做主啊！”怡晗跪着拉住德妃衣衫下摆，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好孩子，不要怕，娘给你做主！楚凌轩那个不孝子，一定好好教训！”德妃七窍生烟，“来人，把含冬给我重新发回青楼贱籍，永不许从良！”
　　“娘，这不关含冬的事。这是怡晗抛下王府自己在外游玩如此之久的责任！”楚凌轩鼻孔朝天，“你看看她，做出这样不守妇道的事情，而且她在府里，还（以下省略罪状一百条）”
　　“娘，我不活了，上吊毒药匕首，你让我三选一吧娘”
　　怡晗想象着自己，心里一阵恶寒。
　　回神发觉原来已经坐在了饭桌上。
　　扫一眼左半边桌子：青菜萝卜豆腐，清一色素菜。
　　扫一眼右半边桌子：药膳里全是熟地、茯苓、山芋肉、人参、宫桂、重樱子、蛇床子、五味子它们的作用是对女人养血温宫，调经种子，对男人补血补肾？
　　当下怡晗拿着筷子的手都在抖。
　　“来来来，别客气，快吃呀，”德妃兴冲冲地给怡晗楚凌轩一人盛了一碗，“这是我专门叫御厨房的师傅做的，特别有利于我早日抱孙子。师傅说肉食太多也不利于怀孕，所以今晚咱们吃素的。”


第四十五章

　　安静一会儿之后。
　　“娘，我今晚有事”水怡晗和楚凌轩同时以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异口同声道。
　　他们两人难得如此的默契一致，相互郁闷地瞪了对方一阵，眼神闪烁间，很快达成一致——
　　“先前没有来得及跟娘说一句，大哥早约了我和怡晗今晚过太子府叙话。”楚凌轩拉着怡晗，从容起身。
　　“是么？”德妃抬眼。她的儿子她还不清楚么，谎言信手拈来，没几句话可信。
　　“母妃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太子府问大哥。”太子府今晚的确有宴饮，也确实请了他和怡晗，不过本来楚凌轩是不打算去的。
　　“这样啊”德妃一脸失望，“亏我还费心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娘，您放心，这些药膳，我们打包回府慢慢吃不就行了？绝对不会浪费！”怡晗随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自己媳妇都这么说了，还能怎样？德妃无奈，只有放行，目送儿子和怡晗手挽手亲亲热热地离去。
　　马车咿呀地压过石板路，驶往太子府。
　　在德妃那里有了承诺，不去也得去了。反正还没吃晚饭，正好打劫太子一家。
　　车里，两人干坐，相对无言，各自纳闷各自的事——
　　楚凌轩：
　　“怡晗在外玩得好好地，她不回来我不是更自由么？我怎么会犯了迷糊设计求她回来？我精神正常脑子没进水啊？”
　　“肯定是因为我觉得她独自在外影响王府形象，府里财政也没人打理。对，肯定是这样，我是多忙的人啊，绝对不是我几天没和她斗心里空虚了，绝对不是。这回是难得糊涂，下不为例。”
　　水怡晗：
　　“楚凌轩在家里好吃好喝好玩乐的，悠哉游哉不好么，干嘛这么急的要我回来？难不成他对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得了吧，怡晗你白日梦呢你。”
　　“肯定是因为他觉得府里经济少了我这个又能干又贤德的头号免费劳动力来管理，日子每况愈下，后院要起火了扑灭可就麻烦了。嗯，就是这样的，不会有错了。这回是因为府里要是没打理好，会坏了我能持家的名声，我才赶回来尽心的，下不为例。”
　　**
　　“总算请到你了！”太子本来也没指望楚凌轩能来的，喜出望外。转头看见楚凌轩身后光彩照人的怡晗，更加热情，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二弟妹也来了，稀客稀客呀！”
　　怡晗挤出笑容，硬着头皮和太子的正妃侧妃见礼。形容这帮女人，两个字足矣：怨妇。
　　太子妃是怨恨，怨恨多年来太子对水怡晗的青眼有佳过分在意，怨恨自己一直在太子心中的地位远远不及怡晗：“太子府不欢迎你，你为何要来？”
　　“瞪着我干嘛，你以为我想来？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我又有什么办法？”怡晗回了一个白眼。
　　侧妃们则是满脸哀怨，一个个都是我见犹怜，瘦得风一吹就能倒，怡晗不由得怀疑太子府是不是比二王府更穷，或者是太子妃太不厚道？
　　自从怡晗进屋，太子的目光就一直紧紧追随。
　　楚凌轩现在很后悔，早知道还是留在娘那里，虽然饭菜难吃，但起码心情畅快。只得有意无意地把怡晗挡在身后，帮她避开太子灼人的视线。
　　怡晗正好在为太子的注意而苦恼，如今一切有楚凌轩挡着呢，乐得自在。
　　“妹妹你也来了？”杜迎春头上一朵艳丽硕大的木芙蓉，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正好，我这里有一盒珍贵药材，是太后赏赐的，妹妹也顺便带些回去吧。”
　　水怡晗当然知道，那些所谓的珍贵药材，其实是养胎的——杜迎春前几天被发现有喜了，乐坏了五王府和太尉府，传得沸沸扬扬，仿佛生怕天下人不知道她有喜了似的。
　　“多谢姐姐了，不过怡晗目前用不着，姐姐还是自己用吧。”不就是想向我炫耀么？
　　“妹妹怎么这么说呢？新婚也有段时日了，肯定可以很快就有了的。”杜迎春假意劝慰道。
　　“五妹妹，”太子妃插进来，不冷不热道，“你是不了解二王府的情况。”
　　“情况？啥情况？”杜迎春装白痴，“这和妹妹有身子有什么干系？”
　　“二王府女人多而且”太子妃‘委婉’解释。
　　“这样啊，妹妹莫急。那些狐狸精是什么货色，怎么能和妹妹相比？想当初妹妹未嫁之时，是多少男子的追求对象。妹妹多上点心，一定能得二殿下回心转意。”水怡晗，任凭你出嫁之前有多受五皇子和太子爱慕又怎的？现在还不是在二王府坐冷板凳！
　　水怡晗垂眸不答，冷眼看杜迎春和太子妃一唱一和。
　　“五弟妹，听说你现在有身孕，我先道喜了。你还是好好调养好自己的身体更为重要，这些事情，是二王府的私事，还用不着你来操心，”楚凌轩不知何时已然注意到这边，冷冷道，“而且，昨天我在怡香院碰到了五弟。你有空还是先管好五王府吧。”
　　三个女人都没料到楚凌轩会出来替怡晗解围，一时间讶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杜迎春没想到自己一向倾慕的楚凌轩居然不但不帮自己说话，还揭了趁她怀孕五皇子出去风流的丑事，让怡晗和太子妃看笑话，万分尴尬，掉头就走。


第四十六章
　　“丫的，你看什么看！再看我戳瞎你的眼睛！”怡晗再怎么专注于吃饭，也无法不受到对面太子视线的影响，手紧紧地捏住筷子，克制住想把它飞出去订入太子眼眶的冲动。
　　用手肘碰碰楚凌轩，怡晗‘小声’道：“夫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楚凌轩明白怡晗，赶紧配合道。
　　“那我没有衣冠不整失礼于人吧？”
　　“没有。”
　　“那是我长得对不起大众有碍观瞻？”
　　“谁敢说我夫人不是美女，那就是他自己的审美观有问题。”楚凌轩强忍住笑。
　　“那为什么太子殿下从妾身步入太子府起就一直盯着妾身看呢？”怡晗摆出满脸天真，转头对太子亲切笑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噎住了，在楚凌轩的带头下，随即人人笑得喷饭。
　　堂堂太子的脸面完全挂不住，勉强支吾道：“是二弟妹太漂亮了，让我舍不得移开视线，想不去看都难哪！”
　　“殿下说笑了。第一美女就坐在殿下旁边呢！殿下这么说，杜姐姐肯定不依，可是会生气的！”怡晗瞥向坐在太子旁边的杜迎春。不论第一美女你怎么刻意打扮，在皇子的心目中就是比不上我，事实已成，没事妄图改变干嘛？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们这些辉夜楼榜上有名的女子都嫁作他人妇，在这里一起吃饭了。”怡晗接着来了一句感慨，直直盯着太子的眼睛，‘他人妇’三个字咬得特清楚。
　　“就是啊，韶华易逝。一年多前的我还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姑娘，哪里想得到一年后自己不但嫁了人，连女儿都有了呢！”太子身边最得势的侧妃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氛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就着怡晗的话头打圆场。
　　饭桌上这才恢复了正常的热闹景象，大家又开始说说笑笑吃吃喝喝，脸上无一例外地挂出‘刚才我是聋子我什么都没听到’的表情，让太子重新恢复太子样，不过不同的是太子不敢再这么公然打望怡晗了。
　　正觥筹交错高高兴兴的时候，太子忽觉左半边脸奇痒无比。
　　“殿下，你的脸上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的红斑？”一侧妃尖叫。
　　太子抬手抓挠痒处，脸上即刻浮现道道血痕。等不及太子妃递过手绢，右半边脸也出现同样的情况。
　　奇痒难以克制，太子再也顾不得形象，蹲下身，一边用手使劲在脸上抓，一边口中呼痛，霎时太子满脸都是斑痕和血渍，形状如那传说中的鬼怪，甚是可怖，几个胆子小的女人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传太医，太医在哪里？”
　　“快去打水！”
　　众人乱做一团，纷纷涌上去想拉住太子的手，迫使他不要再抓脸了，因为这么下去不破相才怪。
　　然而太子忍受不住，身体上的难受已经模糊了他的意识，对凡是试图上前来拉住他的人，不论是谁，一味发狂地推搡踢打。
　　场面更加混乱，桌子边不宽的一条走道，大家不停地挤进挤出。人人都去帮忙，只有怡晗一个人悄然站在门边，完全不去掺和。
　　太子妃被挤到了外围，抹了一把汗，又发狠冲进人群，打算不要命的向太子胡乱挥舞的手臂扑过去。
　　突然间——
　　“啊！！！——”杜迎春的惊天喊叫划破空气，震得所有人都愣了，原地不动，连脸上血肉模糊的太子爷也一时间手臂停在半空。
　　杜迎春靠着桌子，脸色惨白，冷汗涔涔，一手指着太子妃，一手捂着肚子，缓缓地滑下，坐到了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子妃慌乱，也顾不得理会太子，看到太医的身影过来，“太医，先看看杜妹妹腹中胎儿！”
　　丫鬟们七手八脚地把杜迎春抬了下去，人群大部分又轰然转向那边去。
　　太子妃既不能离开太子，又必须去看杜迎春，两边为难，烦躁地的屋子里走了两圈，还是抛下太子去了杜迎春那里。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
　　太子的奇痒被暂时制住，脸上涂满了白色的粉末，化得如唱戏的戏子，进屋休息了。
　　而杜迎春流产，快到三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五皇子也从府里赶来，听了杜迎春的哭诉，压制着怒气质问太子妃：“这是怎么回事？婶子不是去拉住大哥的么，怎么会把迎春推倒？！”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的情形大家也都看见了，人又多又挤，殿下又有点癫狂不省人事，我扑过去，殿下这么一推，周围人又一挤挤，我就这么倒在了弟妹身上！”太子妃解释得口干舌燥，“所有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要不我下跪给弟妹赔罪了！”说罢作势要跪下去，被几个侧妃拉住。
　　“大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痒？！”五皇子心里再不高兴面上也不能怎么责怪太子太子妃，毕竟人家是储君，转了个话题问道。但他的言下之意，更是直指太子太子妃也许故意设计发痒，造成混乱让迎春流产。
　　“回五殿下，”太医颤巍巍道，“据臣查看，太子殿下是中了痒粉。而这些痒粉，臣发现是来源于五王妃头上的木芙蓉。”
　　“什么？！”正在伤心哭泣中的杜迎春大惊，拉过五皇子道，“夫君，我头上的木芙蓉是临走时候在花园亲手摘的，绝对没有沾上什么痒粉！”


第四十七章
　　“看吧，这件事说到底，和我姐姐半分干系也没有。麻烦五殿下睁眼瞧清楚，到底谁才是幕后主使，别冤枉了好人！”一个侧妃赶紧为太子妃帮腔。
　　一下子矛头全掉转了向，杜迎春由最可怜最博人同情的受害者变成了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始作俑者。
　　“我太子殿下是储君，我怎敢加害？况且我和太子殿下素来无怨无仇，我干嘛要这样做！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杜迎春气急败坏，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挣扎道，“夫君，相信我！这是有人陷害！”
　　“对你有什么好处？这就要问五殿下了！”太子妃凉凉冷笑道，“你们夫妻两个做的好事，自己清楚！”
　　“还请婶子你说话注意用词！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谋逆篡夺太子位，大逆不道？！”五皇子也蹭地一下弹起，反应激烈，“这种话也是能随意说的？要说就要拿证据！还是说，大哥一直认为我居心不良，常常在婶子跟前抱怨？”
　　“五弟妹刚才说她和太子殿下无怨无仇，加害没有好处，那我呢？那我故意陷害让五弟妹流产又有什么好处？！你倒是说说看！”太子妃不甘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