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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冥妖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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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冥妖后
作者:冠世墨玉
本不该存在的前传——此生但求一知音
第一回 降暴雨太辛遭罪 见曙光小晴得名
中土国,景王二十年的春天,一场暴雨连续下了二十多天。像任何地方的河流一样,中土第一河姆水暴涨,淹没了大片大片的土地。巫覡们用最好的粟米祭奠水神,甚至沉下最美丽的女子,都无法使这连绵不绝的雨水停歇下来。 中土王宫,宗庙外。一个4岁左右的小男孩默默地立在朱红色的大门外,他脸上没有一个孩子应有的稚气。素衣的宫娥小心地提着裙子,来到了男孩的身后。 “公子,回宫吧,夫人挂心你呢!” 颛孙辉的第九子——颛孙浚没有挪动脚步,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父王已经三天没有从宗庙中出来了,先生他也”他没有说下去,转过身子走进了雨中。 宫娥见状,只得打开伞急步跟上。 他沿着阶梯爬上宫墙,透过厚厚的雨帘,朝着东方望去。 那里屹立着一座新垒起来的高台,在阴惨惨的天空下显得压抑而沉闷。高台上的那个人,他还坚持得住吗? 高台上跪着的是中土的宗伯——太辛,也就是颛孙浚的先生。之前,他早已向所有的神灵问卜过,可是没有哪位知道这场暴雨是缘何而生的。他甚至去找过中土仅存的一些妖,却也无功而返。面对牧岳们的恐慌,王斋戒后进了宗庙祈祷。而他,只能将自己当做祭品,置于这高台之上了。 三天了,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的身体。发髻被冲散,黑发垂到了地上,双腿早已跪得失去了知觉。他脸色惨白,神情却依然静如止水,一如平日般温文尔雅。 “上邪,王若有过,余愿以身代之,恳请收回这滔天大水” 太辛的气息愈发的低微,他的视线早已模糊。他用尽全身的气力,抬头向着苍天说出了最后的祈祷。 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多年之前的那个夜晚,北狄的铁蹄踏进了他的聚落。族人的咒语敌不过马背上的弯刀,那些强盗杀了强壮的男人,抢走了他们的女子和粮食,并且放火烧了他的家园。 就在那时候,那壮丽的金乌从东方腾空而起。一匹骏马载着一个男人,由远而近奔驰而来。 “这些该死的狄人!” 这声低沉的怒吼将太辛从死亡线上唤了回来,他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被金光包围的男人。 男人也发现了尸体中,仍有气息的太辛。 “东方氏的巫?不许死,活着看本王如何让那些狄人血债血偿!” 那一刻,他相信了这个男人的话。于是他作为中土王的宗伯活了下来,协助他祭天敬鬼、治理天下。而那个男人,也如言将北狄赶尽杀绝。 那时候,为什么会相信素未谋面的中土王呢?大概是因为,被晨曦沐浴着的他,如太阳般耀眼吧! 亦真亦幻间,铅块般的天空中好像裂开了一条缝隙,金色的光芒从那缝隙中蜂涌而出。那光芒就如那时候一样的耀眼。太辛没来得及判断自己看到的是真实还是幻觉,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天天晴了?天晴了!”城墙上的颛孙浚却知道这不是幻觉,转身将宫娥撞了个满怀,“混账,让开!” “奴婢该死!” 他没空管那宫娥,急急地朝着宗庙跑去。 “父王!父王!天晴了!” 朱红色的大门“嘭”地打开了,中土景王颛孙辉一身黑色正装,大步跨了出来。棱角分明的脸上略微带些疲态,不过抵挡不住那天生的威严。 颛孙浚赶到的时候,宗庙门口早就候着一大群人。包括他的大哥太子段,三哥公子宇,以及各部落的牧岳们。 “诸位,承蒙上天眷顾,这场灾难终于停止了。天降凶兆,是为提醒吾等敬神行德,本王决定明日祭东母,太子,由你来主持。” “诺!”太子段拜了稽首,面露喜色。 颛孙浚恭立在一旁,心里猛地一震:平日主持祭祀的,不应该是先生么? 尽管心里犯了嘀咕,他忍住了没有开口。直到父王说完话,人群渐渐散去,他才上前。 “父王。” “浚儿,怎么了?”景王柔着眉心,对自己的小儿子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父王,先生他还在那里!” 景王的笑容凝固了,那一刻,四岁的小公子从他父亲的眼中看到了悲哀和无奈。 “浚儿,你的先生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才三天而已,先生才没有那么弱!”浚急了,小脸儿涨得通红。他伸手想要拽父亲的衣摆,可是突然想起先生教导过的礼仪,又生生地把手缩了回来。 这一切都被景王看在了眼里,他心下对这个小儿子露出了一丝赞赏。 “浚儿,过来。”他拉起浚的小手,将他带进了宗庙,顺便关上了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 庙里立着中土大帝颛孙耀的排位,前方的长明灯闪着幽幽的光。 “浚儿,天降暴雨,是因为人不敬神,神灵对人的警示。为了平息神的怒火,必须有人牺牲。”景帝一面说,一面看着幼子的反应。 “神灵?根本就是妖怪嘛!”公子浚大胆地说出了从未说出口的话。 “放肆!”景帝大喝一声,“你竟敢对神如此不敬?” 公子浚跪下了,可是那双星目却流露出不甘:“父王!先生可能还活着啊,再不救他,他真的会死的!” 景帝眼中又露出了幼子无法理解的悲哀与无奈。他背对着颛孙浚,看着自己父亲的排位,沉默着。 公子浚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先生告诉过我,远古时候有些生灵吸取日精月华,得了灵性成为了神。但我也知道,我们中土所憎恶的妖魔,也是一些得了灵性的生物。如此说来,神灵妖魔不是一回事吗?只是妖魔我们对付得了,而那些所谓的神灵,一时半会儿没有找到对付的方法罢了!” 颛孙浚的声音清脆却坚定,他看见父王的肩膀在颤抖,赶紧低下了头,等着父王的责罚。然而景王并没有生气,只是略带疲惫地说:“没料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和中土大帝有着一样的见解。” 颛孙浚吃惊地抬起头,望着长明灯后面,祖父的排位。 “我们颛孙氏从来都不信邪。父王说过,总有一天,他要让‘它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可是浚儿,我们不相信,那些牧岳们却大有人相信。如果他们知道我们一族将他们的神称为妖,他们还会乖乖听我们统治么?” “所以先生他必须死,对吗?” 年幼的公子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所以纵使心中十万焦急,他也要等到牧岳们散去才开口。可是父王的回答,熄灭了他唯一的希望。小公子咬着唇,眼泪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那个视他如己出,把着他的手,教他写金文的温润君子,一定要以这种悲惨的方式死去么? “哭吧。哭完了就擦干眼泪回去,别让人看出你的异样。” 颛孙浚默默地站起身来,他的神色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 “孩儿告退了。” “嗯。” 然而出去之前,他却轻轻自语道:“凭什么那些天上的河里的东西一生气,施些妖法降下天灾,我们就必须烧死我们的男人,淹死我们的女人来讨好他们?总有一天,我要让‘它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 景王目送着自己的幼子离开。良久,他下了决心似的,走出宗庙,将那扇朱红色的大门重重的关上。 王城的事情到此为止。然而在太辛倒下的前一刻,在远离王城的北方,也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是在姆水东岸的玉珠城郊外,一户简陋的农舍中,一个怀胎十月的妇人躺在一堆铺好的干草上,周围几个农妇正忙的不可开交。 “热水好了没有?快,把布拿过来!” “梅儿,用力!哎呀,珠儿,这边漏雨了,快让你爹找东西堵一下!” 一个6岁左右的小女孩“哎”了一声,跑出门去。她黑瘦的脸上有一双稚气未脱的眼睛,脑袋后面的小辫子随着脚步轻盈的晃动。天真的小姑娘还不知道连日的暴雨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这些日子爹爹总是发脾气。今天早上她就是被爹爹的一声吼给吵醒的。 “这雨已经够烦了,你就别再烦我了!” 娘亲幽幽的叹气,摸着肚子:“我也不想烦你,要是误了春耕,咱们这两个娃,可怎么办好?” 珠儿记得当时爹爹没有回答,额上的皱纹好像又深了。 而此时,爹爹正蹲在屋檐下,双眼空洞地望着天。黑压压的乌云泄下无尽的水,仿佛永远不会停止似的。 “爹”珠儿怯怯地唤了一声,“屋子又漏了。” 朴实的庄稼汉子回过了神,看着自己的女儿。小姑娘瘦瘦黑黑的,穿着打着补丁的土布衣裳。头发有些少,脸蛋倒还标志,一双眼睛挺有神。今年实在过不下去的话,只好把她卖给城里那些肉食者为婢了,至少不会饿死。 “爹,屋子又漏了。”珠儿轻声重复了一遍。 庄稼汉子“嗯”了一声,却没有动。他心里清楚,田被淹,误了春耕,这屋子就算不漏雨又能怎么样呢?他还是养不活老婆孩子! 正在这时候,一声嘹亮的哭声,划开了那沉闷又千篇一律的雨点落地声。那庄稼汉子的瞳孔猛然一收缩,因为他看到,随着那一声哭声,那黑压压的云层居然裂开了一丝缝。耀眼的阳光,伴随着希望,迫不及待地从那条裂缝中挤了出来,落到了大地上,落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放晴了?放晴了!” 雨点的声音渐渐小了,终于听不到了。村落的人们纷纷跑出了屋子,欢快的唱歌跳舞。那庄稼汉子感觉有人靠近了自己,将一个小小的婴儿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那是个女孩子,红扑扑的小脸,长长的睫毛,一头浓密的胎发还湿着。她早已停止了哭泣,竖着耳边好奇地听四周传来的古朴民歌: 暾兮东方,壮兮金乌! 小家伙好像听懂了似的,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丫头,你就叫小晴吧。” 庄稼汉子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小东西的第一声哭喊和突破云层的第一束阳光,在他的脑海里已分不清彼此。
第二回 疯癫浪人索小晴 痴情香儿生阿奴
转眼到了秋天,虽然半年前的那场大雨叫人心有余悸,这一年的收成还不错。小晴长得很快,白白胖胖的,煞是可爱。爹娘收黍麦去了,珠儿背着她,和几个邻家的姐妹们一起拣着黄卷儿。 “哎,我说,过两天就该祭秋了。香儿姐姐,今年你可以去秋社吧?” “是啊,今年我可算是及笄了。”最年长的女孩子得意地说着,一脸兴奋。 “最近狼风氏在东面放牧,祭完河神,他们的小伙子也会来换些东西吧?香儿姐姐,你可得把持住了,别到时候见不着你了。” 听了这话,一群女子放声大笑了起来。 “死妮子,贫嘴!”叫香儿的女子啐了一口,却没有真的动怒,而是向往起秋社的胜景来了。 秋社是仲秋那一天,为了庆祝丰收而举行的祭祀。三位长老念完祝词后,大家便向姆水撒菽、栗,然后还要献上一只猪,祈祷来年的风调雨顺。 不过秋社最令人激动的是,附近适婚的青年男女都会聚集过来,大家在那天晚上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甚至谋定终身。 “扑吧啊”小晴玩着珠儿给的茅草,嘴中咿呀地学着语,一副天真的摸样。秋社这类话题要引起她的兴趣,还早了好几年了。 珠儿抬起头,日头有些偏西,该回去给爹娘备飧了。于是她兜起拣好的黄卷儿,和姐妹告了别。 珠儿家和香儿家隔着一块地,珠儿专心地走在田埂上,冷不丁迎面来个陌生男子,蓬头垢面的,穿着一身布满补丁的衣服,脚步打着飘,唱着奇怪的歌谣。 “日月有常,姆水无心。有女如玉,吾心说之。” 珠儿吓了一跳,脚步顿了一顿。男子迷离的目光越过珠儿的肩头,在她身后的婴儿脸上停住了。小晴的眼中没有一丝恐惧,甚至颇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男子。她小小的手举起茅草,指向了男子:“卡哈!” 男子一愣,不由自主地伸手要抓小晴。 “你要干什么?”珠儿叫了起来。远处下地的农人听到声响,纷纷跑了过来,其中正有她的爹娘。 “干啥呢你!” 粗壮的汉子将女儿们护在身后,盯着这个可疑的人。 那男子唇边却露出了诡异的笑:“舍我吧,那孩子舍我吧!她不是汝等俗物!” “疯子,胡扯什么呢,快滚!” 这近乎疯癫的言语激怒了族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农具,将这个奇怪的人赶走了。再看小晴,她抓着那茅草,玩得正欢。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星虚从东方缓缓的升起。姆水西岸立起了一个祭坛,三位长老宣布祭秋的开始。香儿跪在地上,偷偷抬头打量起那三位长老来。左右两位都是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黑色的巫服。中间那位却有点特殊,他似乎双腿有残疾,坐在了一辆带轮子的木车上。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六、七的样子,头发却是雪白,整齐的发髻上饰着碧玉。他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一双乌黑的眼睛波澜不惊地望着东方。他黑袍腰带上挂着玉玦,左右两个长老虽然年长,却对他恭敬有加。 “中间这位长老是谁呢?”香儿小声地问。 身边一个邻村的姑娘说:“你不知道哪?那位长老是今年夏初搬来玉珠的,好像叫辛。听说他的血统很高贵,咒术也很强,就是身子不太好” 听到这悉悉索索的议论,前方庠老回头一个凌厉眼神,让那两个姑娘噤了声。 轮椅上的长老开始唱祝词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肃穆的魔力。所有人都被这声音感染了,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跟着他的节奏和了起来,祈祷来年再次获得丰收。 比起祭祀,年青的姑娘小伙子们更热衷于晚上的篝火,当他们载歌载舞眉目传情的时候,辛独自地呆在姆水之滨。中土的母亲河自北向南缓缓地流淌着,几串泡沫浮到水面上,破裂开了,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洛,你来了?” 鱼尾人身的女子悄悄浮上水面,藻绿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太辛,不是叫你好好歇着的吗?你的身子”鲛人洛那清澈的蓝眼中有一丝痛惜。身为姆水的河神一族,她亲眼目睹了东方氏一族定居在了自己的河畔,逐渐发展壮大,却在几十年前,被北狄血洗。 “不碍事,我的命反正是捡回的。就算当初没丢在狄人的手里,也毁在春天的那场雨中了。”太辛淡淡的一笑。 “亏你说的出口!枉费我费尽心思把你救下来。”听着这不自爱的话,洛的秀眉一蹙。 “开玩笑的,别当真。我有好好服药,命数一时还尽不了。”太辛见洛动了气,忙解释道。 当年他几乎命丧高台,是洛儿借着高涨的姆水,悄悄将他救了下来,并且送到了远离王城的玉珠,让他隐姓埋名。虽说好不容易保住了命,这腿却是废了。 “唉,你爱逞强的毛病是改不掉了啊。”洛像个母亲般碎碎念着。虽然容颜年轻,可她毕竟是近二百岁的鲛。当初她看着太辛从小男孩长成东方氏的巫,后来却接连遭受了如此多的磨难,心中很是为他难过。 “洛,今年姆水不会涨吧?”眼看着洛要开始滔滔不绝,太辛立马转了话题。 “我们一族今年没心情吃童男童女的灵魂。”洛耸了耸肩,“另外,春天那场暴雨,并不是我们搞出来的。” 太辛皱眉,那场来历不明的雨,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你也别多想,说不定就是那条龙神闹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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