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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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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个数,方才大夫说,这孩子因不足月份,只怕生下来也难活命……”
秦氏心里“咯噔”一下,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香兰溜回房间。用手巾擦了脸,从柜里拽出一套干净衣服,心想:“在大雨里淋了这么久,万一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忙忙地把湿衣服脱了扔到床下,换上干松的。又想道:“岚姨娘这次怎么好端端就摔了,不知为何事惹出这样大的乱子,只怕不好收场了。不知岚姨娘怎样了,但愿她能平安无事。”换了一双小布鞋,又转到前头来。
秦氏已带了赵月婵去正房问话,小鹃、银蝶等急急忙忙的端了热水、巾布等物来回进进出出。香兰便去茶房也端了盆热水。一进门便瞧见四五个人围在床边,七嘴八舌的说“吸气”、“用力”,带血的布丢了一地。青岚疼得死去活来。不住尖叫呻吟。春菱嚷道:“别端水了,赶紧到厨房煮碗参汤,给姨奶奶端过来!”
小鹃不会烧火做饭,银蝶只装作没听见。香兰见状便回到小厨房,见还有早晨剩的小半锅乌鸡鲜笋汤。便把人参切成细细的片加进去,放在火上熬。熬了两刻钟,把炉火灭了,用绿彩白鹤纹碗盛了一碗汤,放在枣红漆托盘上小心翼翼的端了过去。
青岚这一遭受了惊吓,心绪不稳。又跌跤动了胎气,精神便不太健旺,加之生产疼痛又折腾进半条命。此刻再无气力,只是若有似无的哀哀叫着。孩子还未诞下,下身又见了红,几个有经验的老嬷嬷便知大事不好,顿时吓白了脸。忙忙的打发春菱去告诉太太。
正在这个当儿,香兰端着参汤进来。一个老嬷嬷忙捧起青岚的头,香兰把碗凑到青岚嘴边,灌进去几口。她见青岚容色蜡黄憔悴,头发蓬乱,身上被上血迹斑斑,丰腴娇美的模样儿全然不见了,心里难过,依稀听见几个老嬷嬷说“只怕命不长了”等语,知道青岚凶多吉少,想到平日里岚姨娘待她亲厚和气,眼睛里便转出了泪。
那老嬷嬷将青岚的头轻轻放到枕上,青岚“嘤”一声,微微睁开双眼,只见香兰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此时只听门口有人哭道:“青岚姐姐,你到底怎样了?”却是画眉捧着帕子嚎哭。
青岚眼前一亮,一把抓住香兰,挣扎道:“快,快让画眉进来……”
香兰一怔,早有人将画眉放进来。画眉扑到床前哭得死去活来,握着青岚的手道:“我的好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前儿个咱们姐儿俩还好端端的说话儿,你怎么今天就……就……我的爷,你快回来看看我苦命的姐姐!”
这一番哭惹得青岚泪如雨下,死死抓着画眉,用她二人才能听见声音道:“这张床的床板底下有,有要了我命……的东西……你替我和,和孩子报,报仇,把它亲手交给……大爷……和……太太……让……让……让……”话还未说完人便咽了气。
画眉把耳朵凑近听着,半晌却发现再无声息,定睛一瞧才发觉青岚眼神涣散,双目圆睁,竟是不肯瞑目。
香兰在旁边看得真切,不由吃一惊,伸手推道:“姨奶奶,姨奶奶!”
旁边的老嬷嬷过来探了探鼻息,“哇”一声哭出来道:“姨奶奶不中用,已经去了!”
屋里的人登时跪成一片,痛哭声不绝于耳。
香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暗道:“青岚虽愚钝,私心重些,到底不是坏人,待下宽厚,让我在东厢也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如此这般去了,真真儿是红颜薄命了。”又想到知春馆里被逐出的春燕,掉了孩子的鹦哥,空守闺房的画眉,如今又死了个青岚,赵月婵淫威甚重,林锦楼亦仗势压人,自己却被这深深宅院深深困住,不由也悲从中来,哭软在地上。
此刻秦氏正在正屋里问赵月婵的话,肃着脸道:“你在台阶上跟青岚到底说了什么,竟让她失足跌下去。”
第七十五章息事(求粉红~~!)
赵月婵悄悄看了看秦氏脸色,口中编道:“也没什么事,今晨我的丫头在园子里捡到岚姨娘抄的佛经,我好心好意,怕她寻不见着急,巴巴的亲自送去,也想同她说说知心的话儿。没说几句发觉要下雨了,便要告辞。在台阶上,我又想问她几句大爷的事,因是闺阁里的秘事,也不得让丫头们听见,便让她们都退了,谁知问了两句,青岚便脸红,扭扭捏捏的不肯说,我再追问,她便往后退,竟然没留神从台阶上跌了……唉,这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我万万不该……”立刻面向大门跪倒在地,“咚咚”磕头道:“老天垂怜,这一切种种都是我罪该万死,求老天爷保佑我青岚妹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儿平安无事,日后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折寿二十年,我都绝无二话。”
秦氏何等精明,这一番说辞她自然不信,心说:“赵月婵倒是个油滑强辩的,一句‘闺阁秘事’便堵住我的嘴,让我不好再追问下去。”口中淡淡道:“也罢,等青岚产育之后,我便问问她,到底是怎样的‘闺阁秘事’让她慌成这样,竟从台阶上跌了。”
赵月婵心里一沉,心里恨不得青岚此刻就死了,口中却道:“我也盼着岚姨娘能平安无事……”
一语未了,便看见银蝶连滚带爬的进屋,哭喊道:“回禀太太、大奶奶,岚姨娘没了!”
秦氏“噌”一下站了起来,赵月婵先是吃了一惊,而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见秦氏在她身边,便帕子掩住脸嚎哭道:“妹妹,我狠心的妹妹,你怎么带着大爷的孩儿就这么去了!”哭得捶胸顿足。地动山摇,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如不是秦氏在,恐怕已笑出了声。
当下,秦氏到东厢里看见青岚死状,不由伤心落下泪来,众人见秦氏垂泪,忙跟着扯开嗓子嚎哭。半晌秦氏才把泪收了,命料理后事。方才她急匆匆往东厢来,让大雨淋湿了半边身子。又急火攻心,悲情难以自抑,此刻让风一吹便浑身发冷。头如针扎一般疼。
红笺见秦氏面色惨白,精神不济,不由担心,凑过来道:“斯人已逝,太太还要保重身子。若不肯回去歇着,好歹用点吃食。”
秦氏摇了摇头道:“人刚没,一大堆事还要操持,没有得用的人,只能我出手料理罢了。何况……”何况青岚死得有些不明不白,其中必有些蹊跷。她还想查个明白。
红笺劝了几句,见劝不动秦氏,便走出去同跟着一起来的丫鬟蔷薇道:“你回去给太太拿件披风过来。再跟老爷说岚姨娘刚没了,太太要料理后事,身子不好却不肯回去歇着。咱们做丫鬟的劝不住,又怕太太身子有恙,来讨老爷示下。”蔷薇点头去了。
不多时林长政亲自到了。见蔷薇拿了件披风披在秦氏肩上,便坐到一旁道:“这到底怎么回事?闹得一团乱。怎么好端端的人说死就死了?还有你保重自己身子要紧,横竖不过楼儿死了一个姨娘,大房媳妇是干什么吃的?何必劳你亲手操持。”
秦氏道:“你有所不知,我冷眼瞧着这事跟赵氏脱不了干系。”压低声音道:“岚姨娘就听赵氏说了两句话,就失足从台阶上摔下去了,你说怪不怪?赵氏为人如何你心里头也清楚,精得跟什么似的,楼哥儿房里出的人命,后头都隐隐约约有她的影子。”
林长政微皱了眉,想了一回道:“脱不了干系又能如何?赵家声势正壮,楼哥儿的岳丈听说过了这一冬就要被提拔,再大的干系也不能让他休妻罢?既如此,查得水落石出了又能怎样?掰扯出来反倒弄得两家脸面上不好看。不如敲打警示,再禁了她的足。横竖你已夺了她管家的权,她一个妇人镇日呆在内宅里,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秦氏道:“如今岚姨娘死了,她还怀着林家的骨肉,出了这样的事再不肃整,整个儿内宅还不反了营。况且,我也觉着对不住青岚和她家里人……”
林长政挑高眉头道:“对不住就多赔银子,楼哥儿那里再物色,给他另寻一房小妾便是了……那个孽障,成日里眠花宿柳,不是个长情的,过段日子有了新欢,这个姨娘便不放在心上了。”
秦氏虽瞧不惯林锦楼,却听不得旁人说一句她大儿子不好,瞪了林长政一眼道:“瞎说!楼哥儿勤恳上进又能吃苦,怎么是孽障!”
林长政挑了眉头道:“我怎么瞎说?他在外头胡闹我早就有耳闻,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他到底不改,我也想着横竖楼哥儿只做个武夫,平日里舞枪弄棒风吹日晒的也不容易,只要不捅大篓子,他在外头胡天胡地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罢了。可他房里的事就没消停过,前年死了个通房丫头,今年死了个没成型的胎儿,这眼见一尸两命又死个小妾,接二连三的,要么就是这院子风水不好,回头得请个高人过来拿拿邪。”
秦氏冷笑道:“知春堂里的邪就是那位大奶奶,用不着请哪一路的高人,给青岚发了丧,我便要好好整治整治。”
林长政又拧了浓眉,怒道:“知春堂,知春堂,这名字就花里胡哨,听着跟青楼勾栏似的,楼哥儿就是个没正行的,非搞这些浓艳的字眼儿,赶明儿个把那匾给我砸了,换个端正大气的来!”
秦氏见林长政要恼,便连忙道:“是是是,赶明儿个就换一个,回头请人另题一个来。”
林长政揉了揉眉心,又将话转回来道:“既如此,这事就这样了结。那个姨娘是怎么死的,断得再明白也没用,搞不好还会生出好多是非出来,多赔银子罢,回头支出三千两,咱们三房里再给添一千两,丧事也大操大办便罢了。”
秦氏叹了口气,心里有些被林长政说动。是了,查不查结局都一样,眼下不能休了赵月婵,林锦楼正看赵月婵不顺眼,若真查出来事故,林锦楼恼起来,家宅便又不安宁。只是可怜青岚那里……罢了,只能多给她父母银子了事。秦氏越想越头痛欲裂,勉强道:“既如此,就请二房嫂子帮忙出手料理后事罢。”
林长政道:“也好。”大声吩咐道:“红笺呢?还不过来搀你们太太回去歇着!”
红笺立时进来,搀了秦氏便走。蔷薇自去二房请王氏主事。
林长政草草交代春菱几句,便跟着甩袖子回去了。
此时已是申时三刻,早过了中午饭辙,东厢里人困马乏,眼见岚姨娘已死,秦氏也走了,二房太太王氏迟迟不来主事,丫头婆子们忙前忙后的心便淡了。
春菱挑出几件素净精致的衣裳当做青岚的装裹,又拣了青岚平日喜欢的钗环,留作给尸首梳头之用,而后便将首饰、衣裳的箱笼封上,说去库房要白布,溜出去便不见人了。
银蝶说:“我头疼得很,许是方才让风给吹了,要去躺躺。”甩手进屋躺着,便再没出来。
小鹃有些凄惶,在廊下拽着香兰的袖子道:“岚姨娘一死,东厢的丫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银蝶家里是世仆,春菱是从太太房里出来的,这两人总有个去处,我……”
香兰安慰道:“你别慌,好歹在姨娘跟前伺候一场,回头我去求吴妈妈给你找个好去处。”
小鹃道:“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跟着你罢。香兰,如今你可要时来运转,马上要做主子了,大爷要抬举你……”
话音未落听见有人冷哼一声,香兰转头瞧见春菱扭着腰进屋,敲了小鹃脑袋一记,道:“没轻没重的,姨娘刚没,你浑说什么鬼话呢!还不快进去帮着收拾。”也跟着进了屋,心里却默默一叹,人人都道她要“风光”了,可谁知道她心焦如焚,惶恐不安。
屋中有几个婆子烧水、冲地,几个胆大的自去给青岚擦身换衣裳,谁知画眉也在屋里帮着更换被褥,手脚麻利,不辞辛苦,博了一众人的称赞。
香兰暗暗惊奇,心想:“画眉是个精的,平日里这样的事有多远躲多远,如今转了性,倒不怕得罪了大奶奶。”
众人忙乱一回。待屋子收拾妥当,香兰想到青岚平日待她亲厚,不由又哭了一场,红着眼眶给悄悄给青岚诵了一遍《阿弥陀佛经》超度。
至晚间,灵堂已在东厢搭建起来,挂了一色素孝。
香兰又累又饿,手脚都有些打颤。将晚碗吃了,又多喝了一碗粥,方才觉得好了。她往小厨房送碗筷回来,只见银蝶正鬼鬼祟祟的翻她床上的枕头被褥。香兰用力咳嗽了一声,冷声道:“你在做什么?”
银蝶吓得一哆嗦,抬头看见她,忙把手里的枕头丢开,勉强笑道:“没,没什么,我丢了个耳坠子,随便找找……”偷偷将一根八宝赤金红宝石簪子塞进袖子。
第七十六章牵连(求正版订阅,粉红!!)
“你的耳坠子怎可能在我床上?”香兰冷着脸过去将翻乱的被子和枕头整理好。
银蝶转转眼珠,换上笑脸道:“我丢了耳坠子心焦,就乱翻了,好姐姐,你别生气。”
香兰不理她,自顾自收拾床下的湿衣服。银蝶凑上去道:“岚姨娘咽气之前都跟画眉说了什么呀?你听见了么?”
香兰看了银蝶一眼,把湿衣服抱起来便出去。银蝶跟在她屁股后头道:“都说了什么呀,你跟我说说呗。”
香兰骤然停住脚步,转回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银蝶道:“也没什么,岚姨娘就说她临死没见大爷最后一眼,心里头冤屈。”说完头也不回便走了。
银蝶在背后“呸”了一声:“小冻耗子,得意什么!”瞧四下无人,将那八宝赤金红宝石簪子拿出来,恨恨骂了一声:“这样的东西定是大爷给那小蹄子的!”美滋滋的插在发间,对着水缸里的影儿照了一照,口中叨咕着:“这样儿的东西,想来你是没福戴,不如插在我头上。”
忽见白露站在绿纱窗前头跟她招手,指了指正房。
银蝶心里一凛,撒开腿一溜烟跑到正房,见了赵月婵跪下道:“回大奶奶,我在屋里翻找了一圈,看见得靛蓝色的册子都不是奶奶要找的。”
赵月婵正闭着眼让迎霜捏肩,睁开双目道:“哦?找不着?你方才怎么应我的,拍着胸脯说一准儿能找到,让我再这儿等着擎好儿?我本来看你有几分伶俐,还想等岚姨娘的丧事之后就把你要到我房里来,谁想你这么点子小事都办不好。”
银蝶陪笑道:“今儿个太乱,一时有人来换褥子,一时又来送蜡烛纸签。画眉也守在跟前,人多手杂的,岚姨娘的卧房我只大概翻翻,还不曾好好找,求奶奶再宽容一日半日的。”悄悄看了赵月婵一眼,见那浓艳桃李的脸上,一对桃花眼含煞带威,不由缩了缩脖子,心里早已后悔和正房牵连上干系,但事已至此也无他法。她只顾想着脱身,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便道:“其实。奴婢觉着这个事儿,画眉跟香兰八成知晓。岚姨娘咽气之前,在画眉耳边捣鼓了好长一会儿,八成就是提这册子的事,香兰就站在旁边儿呢。方才拾掇屋子。她们俩一直跟门神似的在屋里杵着,指不定抱什么心思呢。”
赵月婵皱起眉头。
画眉是林锦楼上峰送来的妾,有句俗话“打狗看主人”,画眉便比家里的通房丫头有些不同,况她哥哥是军户,自从妹子给林锦楼作妾便升了个不入流的武官。画眉的身份到底有些不同。画眉又是个精乖滑不留手的,她想拿捏却总找不到由头,明里暗里挤兑。画眉也好似浑不在意似的。若是那账簿落到画眉手里……香兰倒是家生的丫头,要打要罚也没什么所谓,奈何林锦楼正在兴头上,这情形倒是真真儿的扎手了。
赵月婵拧紧了眉。眼风一扫,忽瞧见银蝶发间插着的八宝赤金红宝石簪。顿时双目圆睁,“噌”一下站起来。走到银蝶跟前一把将那簪子拔到手里,厉声问道:“这簪子是从哪儿来的?”
银蝶吓呆了,愣愣的说不出话。
赵月婵一巴掌打在银蝶脸上,指着鼻子道:“说!这簪子从哪儿来了!”
银蝶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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