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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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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缇的目光也锁在毗夜脸上,她滞滞地告诉毗夜:“我又听到你的心跳了。”
  前日,她驮着毗夜欲从龙烛体内爬出来,穿过巨龙喉咙的时候,南缇也听见了背上人的心跳。
  当时南缇还以为是自己脚下踩蹬的声音,特意停下来细听,方才确认,的确是毗夜的心跳。
  就跟刚才毗夜捋南缇头发时一模一样地跳,一下一下,怦——怦——
  怦——
  “女施主虚妄了。”毗夜摇摇头,否认自己的心跳了。
  他居然否认南缇暗想:前日毗夜可不是这般。
  前日,南缇和毗夜都以为只用在龙烛体内待至毗夜功力恢复,便能轻轻松松离开龙身。
  其实不然。
  两人在龙烛体内待不到一个时辰,龙烛的身体就开始发生溃烂:先是发出阵阵腐臭,继而龙壁红肉肿胀,由浅变深,再转黑,就好似日月已经更迭了无数个轮回,龙身以飞速烂作糜肉,逐渐化作脓水。
  “师傅,怎么会这样?”南缇问毗夜。她见脓水自壁上流下,眼看就要滴至毗夜头顶,她连忙将毗夜向自己怀中一拉,帮他避开脓水。
  南缇拉着毗夜的手臂,不让他毗夜回靠上墙壁。好好的无尘白衣,她不想他弄脏。
  毗夜静了半响,将自己的手从南缇手中抽开。
  “怎么会这样?”南缇又重复自己的问题:“是不是那个魔君,正在龙身外头施什么法术?”
  “不是。”毗夜回答南缇,他双膝盘曲而坐,对周遭腐肉不视,恶臭不闻:“贫僧未曾料到,蛟龙的尸身会比凡尸腐朽得快。”
  毗夜虽这么说,面上却无丝毫诧异之色,他说:“佛要化空,何况蛟龙。”毗夜说完欲站起来,却似地上有磁石牢牢吸住了双腿,他一下挣扎没有成功起来,瞬间脸上也泛了苍白之色。
  “只是蛟龙化骨腐肉,我们须得立刻出去了。”毗夜蹙了蹙眉,声音却依旧平静无波,不闻忧虑。
  南缇瞧见毗夜欲站却不能站,身躯摆摆摇摇,不觉心头怜惜,不假思索朗声道:“师傅我背你。”
  南缇一面说,一面转过身来,拽住毗夜的两只手腕,将他强行拉上她的背。南缇感觉到毗夜虽不能动,腕上却依旧做出了微弱而无力的挣扎,意表抗拒。
  毗夜嘴上不出声拒绝,南缇就装作不知。
  她假装不知道他不情愿,继续把他驮了。
  挂在南缇脖子上的两只毗夜手腕还在动,和尚依旧不断念想从她身上下来。南缇就加快步伐驮着毗夜走,想到他刚才说佛要化空,就扯话题:“师傅,你总说佛、佛、佛。我有个疑惑,到底佛是什么?”
  她脚下不停,施展她会的浅薄法术,借来一束微弱的光,隐隐照得左边有个洞口,似是蛟龙的喉管。
  南缇就背着毗夜往洞口走。
  “佛是众生。”毗夜答她。
  南缇听着毗夜的声音从她背后往前吹,似盛夏闻薄荷叶子的清香,真是心旷神怡。
  “那还不如众生是佛。”南缇旋即回他。
  毗夜不说话了。
  两人在蛟龙的咽喉里往上走,渐渐行至窄处,喉管隧道变低,口径变得只能刚刚好挤下两个人的身子。因为又上向上走,南缇干脆背着毗夜一起趴下来爬。
  南缇趴了几十步,她渔女出身,体力好并不觉累,反倒无比欢欣:毗夜与她肉贴着肉,她能感觉到他沉沉压下来的重量,真是心头大块!
  没想到毗夜还挺重的,不知是骨架重呢,还是肉重?
  南缇边爬边自己胡思乱想,想了一会她觉着毗夜肯定是肉重,真想咬上几口。
  然后她就毫无征兆地听见了毗夜的心跳。
  南缇余光一扫,竟暗窥见毗夜在微笑。
  南缇不道破,自己心里也跟着暗爽,继续往前趴。两人趴至蛟龙喉咙与嘴巴的交接处,口径最窄,眼看两人就要卡住。
  南缇便对身}上的毗夜说:“师傅,你低低头。”
  毗夜竟温顺地旋即低头,双唇恍惚只与南缇的面颊只有半厘的距离,又恍惚没有,他的唇正贴着她的脸。
  冰凉的触感传来,勾得南缇心里痒痒。于是趴到了蛟龙嘴巴里,宽敞了,南缇就冷不丁回头,先斩后奏在和尚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啪!”
  毗夜一下子从南缇后背上离开,他退开一步半,完全同她身体分离。
  毗夜犹如庙里进门处那一对金刚,僵脸怒目,叱南缇道:“女施主请自重!”
  南缇先是惊喜毗夜的身子能动了,旋即又想:他也不知是几时就能动了
  想着毗夜一直让她背到现在,南缇就低头一笑,又抬起头,直勾勾地看他:“明明是你挤着我的脑袋,吻着我的脸。”她把身子向毗夜凑近些,一步半的距离又变作半步:“明明是你勾}引地我”
  毗夜瞥头疾步拂袖:“女施主再不自重,便请自求多福!”
  他头也不回地往龙口走,远远抛下南缇,似欲独自离开龙身。
  南缇赶紧奔跑着追上去,见毗夜脚下匆匆,低头猛走竟没看路,从龙嘴出去外面世界的那一霎,眼看毗夜光洁的头顶就要抵上蛟龙的利齿。
  南缇心一痛,扑上去将毗夜的身子微微按低,护住了他。她自己则不小心手背擦上了利齿,肌肤表皮上顷刻起了一道红痕,从中指根部下拉至手腕。
  南缇也没顾得上疼,她见毗夜脚下又抬起来欲迈大步,想都没想就用自己这只受伤的手将毗夜一拉,怕他再次走远。
  毗夜的雪色僧袍被南缇拉起一角,他的身子旋即滞住。
  良久,毗夜僵硬地转过身来,注视着南缇手背上的伤,眸光不似冷月,倒似清晨刚出来的太阳光,就那么一寸暖辉,却给人带来一天的希冀。
  他用这一缕淡淡暖意的晨光注视南缇手背,轻声和煦地问她:“还疼么?”
  南缇听得鼻酸心软,又无比欣慰,说出来的话却是:“你舔舔就不疼了。”
  毗夜当即一跃跳出龙口,离开南缇到外面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编辑通知我周四入V,但是由于我没有一章存稿= =# 于是商议后决定下周二入V。这周周五我会照常更新,然后下周一再放一章免费章节。     然后下周二入V三更(注定这个周末将属于码字,跪)     谢谢大家继续支持!


☆、武昌府(一)

  南缇毫不犹豫跟着跳了出去。
  出到外面,南缇观察四周,发现景物都是陌生的,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但这些景物又都是正常的,她和毗夜还在人间世界。
  过了半响,南缇意识到她也没见着风燕然。
  南缇就边追毗夜边朝前面喊:“师傅,我们这是走到哪里呢?”
  毗夜放慢脚步,好像是在等南缇追上自己。但他语气冷漠,又好像根本没想让南缇追上他。
  毗夜说:“蛟龙一飞十里、百里,女施主和贫僧现在已离开梧州府二百八十三里路,须今日之内赶至衡州府救人。”
  “衡州府?”南缇失声,虽说衡州府也是北上的路,但距此少说也有个一两百里路,单凭两只脚走,怎么可能在半日之内赶到?!
  毗夜仿佛能读南缇的心,他一挥衣袖,他和南缇都已身在空中。
  南缇低头见自己踩空着,却不掉下去,她不由抬脚重重踏了几脚,确认自己实实在在踩着东西,且触感犹如石板地面。
  原来无形无色的风,踩着不是轻飘飘的。
  南缇再将目光再放低百丈,俯瞰两排山峦飞速后退,苍松倒行,地面上偶有行人仰头,却神色如常,好像看不到南缇和毗夜在他们正头顶上御风。南缇身在空中,时有飞鸟擦肩,她伸手抓鸟,鸟也不惊,仍是照着原路线从她肩头高一寸处振翅缓过。
  飞鸟也瞧不见二人。
  南缇禁不住欣喜朝身边毗夜笑道:“师傅原来你能御风飞行!”她转念一想笑意更浓:“师傅和尚你步行走路,为了和我同路吧?”
  依然离得近,毗夜睫毛颤了颤,又颤了颤,这两下震颤都没有逃过南缇的视线。
  她的目光捉住他睫毛微弱颤了两下,又垂下眸,很平淡地左右而言其它:“倘若再遇到那个叫月池的妖怪,你切记尽量避过,莫要同他多言。”
  南缇不清楚毗夜为什么突然要提醒她这件事,她摸着不着头绪,却也不在乎:反正毗夜的提醒肯定都是好的,她都听,都照做就是了。
  但是南缇伸手挠挠自己的后脖颈子,无意识地流露慵懒之态。她忍不住问毗夜:“师傅,我如果谨遵师傅的教诲,你能不能让我再亲一口?”
  南缇想:要是毗夜这次让她亲的话,她一定不要再亲脸,定要狠狠咬住他的唇。
  结果听见毗夜过了三、四秒答:“不能。”
  南缇旋即轻笑出声,斜眼看他,眼中带媚:“你还犹豫了一下。”
  她这句话说得轻快干脆,就像勾着手指在人心上绕了一下,只是指尖浅浅撩一撩就旋即收回。
  “到了。”毗夜说。
  南缇再往下看,她身子一沉,下一秒已是和毗夜稳稳落地。
  两人来到一座恢宏的府邸前,门前镇守的石狮庄重威严。南缇仰头,见正门牌匾上写明,这里是知府府邸。
  毗夜上前,叩响了朱门上的漆金椒图。
  南缇随在毗夜身后,两人入府救活了红珠和碧珠。
  再后来,毗夜和南缇再至假意离去,直到瞧见两对璧人圆圆满满,方才放心。
  
  南缇立在屋顶,至此收住回忆,心中只念毗夜的心跳又了。既然毗夜否认,她就踮起脚,欲再亲毗夜一口。
  这次却被毗夜如风般侧身闪过,南缇还没来得及懊恼,毗夜身子一倾,伸手将她一搂。
  他轻柔抱她跃上云端,伫立风上。
  南缇感觉良好,她将脑袋偷偷地往毗夜胸膛越靠越近,用清浅的声音央求他道:“你再多抱我会”
  毗夜立马将南缇放下来。
  南缇双脚着在风面,毗夜又松开了手,她只能悻悻自己站起来。
  南缇见自己隔着毗夜有十多寸的距离,就想往他身边靠一步,却发现从风上往下望地面,竟然亮如白昼。
  她刚才站在屋顶上望着是一片漆黑的四周,突然能全部明亮地看清楚:这里是几竿横斜的绿竹,那边是一片绿草,草间三两朵黄花若隐若现。
  南缇既惊奇又欣喜:原来在毗夜的眼中,只有白昼没有黑夜,所有的东西他都能亮堂堂明察,一清二楚。
  南缇惊奇过后,很快替毗夜感到难过。
  她问他:“师傅,你总将万事万物看得这么清楚,会不会很痛苦?”
  毗夜手中一颗一颗,以一如往常地频率数着念珠,答道:“青青翠竹,总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南缇听毗夜说得淡然。心想出家的圣僧就是放得下。
  忽然若有若无,毗夜的轻叹传至南缇耳边:“我一直都很痛苦”
  南缇猛地偏头,却见毗夜神色如常,手上缓转念珠不曾停,双唇紧抿也不曾开口说过话。
  好像是她自己幻听了。
  但南缇还是立刻就不再看底下的风景了,她只瞧风上头的东西,瞧着毗夜手中喜魄。
  很奇怪,她居然能看得到。
  南缇既是好奇,又是想避开关于下面明亮景致的话题,就问毗夜:“师傅,让这条喜魄又是怎么回事?”
  毗夜就攥着喜魄晃了晃,似一潭浑水被晃清,他施法让南缇看见了喜魄里的画面。
  南缇记得毗夜曾经说过,欲魄和喜魄,是两人一鬼的。既然欲魄是红珠碧珠姐妹的,那他手中现在剩下的这条喜魄,必定是一个鬼的了。
  但南缇却从毗夜的法术中看到两个人。
  五年前,从衡州府再北上百里至武昌府,黄鹄矶边住着一户梁姓人家。
  梁家人祖上也是做到过虎威将军的权贵,给子孙们留下颇大的院落,七进七出。但奈何到梁成发这一代,却仕途不通、人丁淡薄。他习武不习文,祖上传下的梁家刀法已练至炉火纯青,却到了三十有七的年纪,依旧只在武昌府军里混得个挂名教头——这个教头还是知府付家和李家世交,凭人情给梁家谋的。
  梁成发曾娶得一门娇妻,前任知府的庶女肖氏。后来,肖知府的嫡女进了宫,贵人淑仪这么一路封上去,一朝为妃,肖知府也举家调入京城。
  肖氏却依旧选择呆在武昌府,与不得志的夫君不离不弃。
  可是贤妻也于去年先梁教头撒手,给他留下一对儿女,均未成人。
  长子梁英诗,年方十三。二女梁香词,年仅十岁。
  梁成发年初联系上现已任鸿胪寺卿的肖知府,肖知府修书一封,叫梁教头上京一趟,想方设法给他提拔提拔。
  梁成发本不放心两位幼童单独留在家里,但他的长子梁英诗年纪虽小,却极为懂事,办事又果断冷静,样样妥当,梁成发这才收拾收拾,安心上京。
  梁教头顺道带走了家中大半积蓄,欲用于上京后各方疏通关系。
  盛夏某日,妹妹梁香词蹲在府中后院,独自玩耍。
  梁府后院修得很是恢弘,四季游赏的地方一应俱全,时值夏日,那人工凿出的池塘上就开出一池荷花,倚在左上角假山上的亭子里往下望,满池烂漫,亭亭连成一片,极是好看。
  这赏荷亭也修得是既大气又精细,八角镶金,四柱红漆雕花,梁上雕了八仙里何仙姑的故事,却又暗影一池粉荷,相关成趣。
  只可惜精妙凉亭美中不足,雕柱掉漆,画梁褪皮。
  豪宅虽在,却处处显出了破败的气息。
  时值三伏中的二伏天,武昌府四面环山,城中湖泊又多,夏日太阳一烤,水气蒸发上来却又出不去,只煮得整座城都仿佛要沸腾起来。
  梁香词此时虽身在亭中,顶上有宝盖遮阴,却依旧只看了一会荷花身体就燥热起来。她的身体之前就在上火,这会户外太阳一烤,内火更旺却发不出汗,只能由着热气在体内游走煎熬,就好像有个火球在她的胸腹四肢里到处滚来滚去,折磨着她。
  梁香词就拔腿离开凉亭,想着回自己屋去,会不会阴凉一点。
  她假山下到一半,见自己的哥哥梁英诗,手中端着一碗吃的上山来。
  梁英诗知道自己妹妹身体上火,见她跑去后院看荷花,旋即就担心梁香词体内会更加燥热。
  他记挂着妹妹,就端了一碗苦瓜冰镇跟过来,想给梁香词吃了去火。
  梁香词一见哥哥很开心,一见哥哥端着碗里的苦瓜,又很不开心:她不喜欢吃这玩意,太苦。
  梁香词扭身就折返往凉亭上跑,她不敢当面同哥哥顶撞,只敢背着他道:“我不吃。”
  梁香词前脚踏进凉亭,梁英诗后脚就跟了进来。她坐在栏杆上,他也挨着她坐在栏杆上。
  梁英诗将瓷碗端至梁香词面前,劝她道:“这会不苦了,大哥怕你觉着苦,特意把冰糖化了水,浇在了这苦瓜上。”
  梁香词听了哥哥的话,低头仔细去瞧碗里,发现碗中苦瓜被切成了碎丁,每粒上都有薄薄一层白雾,果然被梁英诗均匀裹了糖水。
  梁香词盯了哥哥半响,不说话。
  梁英诗见妹妹不说话,以为她还是不肯吃,就又劝:“吃点吧,真的不苦”他说着竟自己手执了哭瓜丁上的竹签,欲一颗一颗地喂给梁香词吃。
  “嗤,我又没说我不吃!”梁香词平时怯生,唯独在哥哥面前敢大胆放肆。她不由分说地从梁英诗手里夺过碗,也不拿竹签,径直用手就捏起一粒,丢入口中。
  一入味梁香词就扭曲了五官,明明还是苦瓜的清苦,但她很快舌尖觉出后味,苦中现出冰糖的甘甜。
  梁香词的五官便渐渐舒展开来,少顷就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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