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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圣天-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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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战天你言重了。”临溪王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拿起放在旁边自己桌案上的山水折扇,“嚯”地一声舒展开来,在身前扇了扇说道:“本王只是想要知道,陛下,对于这儒门的圣贤书院,态度究竟是如何的?”
“呵呵态度如何?”秦战天一边笑了笑,一边眼珠微微一转,想了一下说道:“陛下对于儒生干政,深恶痛绝,但怎奈积弊已深,尾大不掉,颇有一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呐!”
“嗯”临溪王似乎是预料到了武烈陛下的态度,毕竟这一任儒门亚圣与朝廷不和,几乎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从他就任亚圣之初,只接受朝廷册封的“亚圣”名号,而不依照惯例接受从一品的官职都可以看出来了。但是临溪王随即问了另外一个更加敏感的人:“那么太子对儒门的态度如何呢?”
太子!这个可以说是与临溪王交谈之中禁忌的禁忌,此番竟是被临溪王自己给提出来了。
现在几乎整个圣天王朝的人都知道了,太子殿下要成功继位,最大的对手,不是别人,就是他的亲叔叔,武烈陛下的弟弟,军功卓著的临溪王,而临溪王最大的对手,也就是,那个身处东宫的,年方弱冠的年轻太子!
就是那个指点江山,跟武烈陛下说:“天下武将,除兰陵侯与兵戈侯外,皆是土鸡瓦狗”的轻狂少年,也是那个数年之内,拜兰陵侯之子为太子太傅,已有门客三千的东宫之主,也是以后最有可能执掌整个圣天王朝的人!
此时临溪王竟是一下子提到了太子,还真的让秦战天感觉到懵了。
在短暂的迟疑之后,秦战天依旧是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太子毕竟还是太嫩了一些,缺少看清儒家本质的一些见识和阅历,而且太子的几位启蒙老师,其中一位还是儒门圣贤书院的贤者,实在是难以对儒家有什么厌恶的举动,甚至我都感觉他可能还存了要利用儒门力量的心思在里面唉”
“战天缘何叹气啊?”临溪王眯了眯眼睛问道。
“陛下这般铁腕,尚且奈何不了这一群儒生,若是以后还得了?儒臣步步向上,而凭借军功杀伐而成的武将地位步步低下”秦战天此时似是感伤身世一般,闵声说道:“长此以往,还有何人会来习武?会来参军,会来投效沙场?人人吟风弄月,舞文弄墨,一朝有变,何以保家,何以卫国?有一件事,王爷您应该有印象”
“嗯?”临溪王听得秦战天的话,不禁抬起眼来,侧耳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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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节 诛心之罪
“当年极北寒地邪魂教大举入侵,将教众三百万犯境,王爷与在下将禁军十万驰援北疆,配合当地守备三十万人坚守海山关当时严冬少食,我等原本以为贼兵甚众,粮秣将尽,很快就将退去,谁知那邪魂教教众竟是以战死者之尸首为食,甚至在战阵之上,两军混战,乘隙击伤我军将士后就撕扯伤口,甚至生食我军将士,使得我军几乎人人自危,士气大挫您可记得此事?”
提到当年的冰原一战,临溪王竟是眼角一皱,似乎是想起了那一段带着血腥的岁月,不禁长声道:“本王记得,当年与你我同赴海山关的十万禁军,回来的只有半数不到,各个带伤,端的是惨烈无比,若不是你当时急中生智,约战那邪魂教之副教主,设计擒杀了此獠,怕是十万禁军将士,要尽墨于海山关内了。。”
“王爷”秦战天垂首,语气痛惜道:“这些儒生总以为教化可以教化天下之人,可这邪魂教众这般的敌人,难道也是礼乐教化得了的吗?也是可以弃戈卸甲,以仁义相待的吗?若是任这种思想滋生蔓延,青年不思习武强身强国,却文弱不堪,这岂不是自毁长城吗?”
“唉。”听得秦战天这一番长述,临溪王也是叹息一声,拍了拍秦战天的肩膀说道:“战天所忧,亦是本王所忧儒门之祸,旷日持久,弥久历炽,越拖下去,越难对付啊!”
“是啊,王爷。”秦战天也是附和了一声道,可就在这时,临溪王突然转过脸来,说了一句话。
泰山崩于前,不变色,万兵陈于前,自谈笑的兵戈侯秦战天,竟是被这这一句话给惊住了。
呆若木鸡,面如土色!
“王王爷,古人言,祸从口出,此乃诛灭九族之大祸,还请您慎言慎言,战天近日耳背,什么都不曾听见!”
谁知说话的临溪王竟是颜色不变,脸上的表情更是云淡风轻一般,仿佛刚才说的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话一般:“战天,本王所说并非戏言,如果本王得登九五至尊之位,定当??定当铲除儒门之祸,一扫这朝堂之上的羸弱之风!”
“王爷,还请您慎言。”秦战天此时已是离席跪了下去,轻声道:“战天今日不胜酒力,还请先前告退。”
“战天!”临溪王哪里会容得秦战天走得了,不禁上前一步,蹲下来就拽住了他的衣袖说道:“你可想好了,太子对儒门这般软弱,甚至存了要利用儒门的心思,就算你助他一臂之力,日后还不是要被儒门算计,落一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王爷,您醉了”秦战天依旧不抬头,沉声道:“在下并没有明确表态支持任何一方,您醉了。”
“不曾,本王何曾醉了!”临溪王一边说着,一边抖动衣袖,大声说道:“本王就是知道,那小子一直想要拉拢你,而我哥哥也是希望你帮助那小子,对不对?”
此时这临溪王爷可以说是行态毕露,不仅直呼太子是“小子”,连武烈陛下都已经变成了“我哥哥”,竟是已经有些癫狂了。
“还请您慎言,王爷”秦战天的语气越发冷静了起来:“臣之一生,所事之主,乃是武烈陛下,君令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君令臣佐太子,臣何敢相辞?”
“你你”临溪王被秦战天这句话竟是**地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王爷放心,战天近日耳背,许是老了,老眼昏聩,智力不济,刚才之事已全然不记得了。”秦战天依旧低着头说道。
“唉!”听到这里,临溪王已是长叹一声,竟是整个人就坐在了这水榭的地上,坐在秦战天的面前说道:“战天,你放心,陛下是你所事之主,何尝不是本王戎马征战四方,所事之主?他又何尝不是本王至信至诚的亲哥哥?”
“呃?”秦战天听得临溪王的这一番话,不禁微微一愣,似乎是不知道临溪王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所以”临溪王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中的山水折扇,“咔”地一声合拢起来攥在手中,轻轻敲了敲秦战天的肩膀说道:“战天,本王又什么时候叫你为难过?若是陛下还健在一天,终究是本王所事之主,亦是本王最为尊敬之兄,本王绝对不会觊觎他的东西”
“呃您的意思是”秦战天正诧异之间,却听得临溪王又说道:“本王并非是要你在陛下与本王之间做一个选择,乃是要你在本王与那毛头小子之间所一个选择而已只要陛下健在,本王绝对不会觊觎那至尊之位。”
这一下秦战天算是听明白临溪王的意思了,只要陛下还在,我就不会造反,更不会篡位夺权,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保全你赤子忠臣的名分,至于以后的事,那就是立储与夺嫡的问题了,古往今来,没有不沾血的了,与你也就没有什么道义的关系了。
“王爷”秦战天在思考了片刻之后,刚刚开口,临溪王又开口说道:“本王如能登上九五至尊,将取缔圣贤书院,将朝堂之中,龌龊循默之儒生,一齐清扫出去!”
“哦?王爷真有此魄力?”听得临溪王的话,秦战天竟是感觉稀奇起来了。
临溪王听到秦战天的话,不禁仰面笑道:“哈哈哈”
“王爷缘何发笑?”
“本王若是都没有这样的魄力,难不成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这等魄力吗?”临溪王敛住笑意,冷声道:“本王岂能看我圣天王朝万里河山落入儒门培植起来的傀儡之手?”
感觉到临溪王的眼色一寒,秦战天竟也是不禁心动一动,似乎是真的感受到了临溪王的决心一般,于是便换了一副口吻说道:“若是王爷几日所言,皆是实情,也都能兑换承诺,可否容许战天,好好思索几日,毕竟此事”
“可以。”临溪王爽快地回答道:“战天,此事兹事体大,是应该好好思索几日的本王可以等,本王也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
“如此”秦战天说到这里,已是站起身来,对着临溪王拱了拱手,抱拳道:“多谢王爷体谅了。”
“不妨不妨。”临溪王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眼看就是酋时了,战天要不留我府内,与本王共进晚宴如何?”
“多劳王爷费心,实在不敢当,军务繁忙,恳请告退。”秦战天依旧抱了抱拳,推辞了。
“无妨,那战天改日再来便是了。”临溪王虽然对于秦战天推辞的行为有一些不悦,但依旧没有写在脸上,任由那身穿深红大衣的人影,走出水榭,上了栈桥,又走到了自己的视线尽头。
“秦战天,你终究要为本王所用!”
422
第423节 摄政王
武烈四十四年,七月仲夏,北地的云京也是有了一股暖意了。
这一个月中,发生了两件大的事情,既然是发生在云京这样圣天王朝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第一件自然是跟政治有关,街头巷尾的茶馆里议论的这第一件事情,其实历朝历代都在谈论,只是谈了几千年了,还是热度不减,而且每一代的版本都不太一样,那就是“国本”。
“国本”问题,可不是字面意思上的国家的账本,而指的是国家的继承人的问题,说白了,就是立储问题!
那立储问题为什么之前武烈陛下在位的四十多年都没有拿出来,变成云京城的热门话题,这七月的仲夏,突然之间就街头巷尾疯传起来了呢?原因都是因为六月快要到尽头时的时候,朝堂之上出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情!
此时云京城里最大的一间南北茶馆里,人声鼎沸,最下层的多是一些身穿葛布短衣的市井百姓,往往都是坐下来,付上几个铜钱,要上一大碗凉茶,“咕咚咕咚”地牛饮干净,用衣袖擦一擦嘴就匆忙离去了,甚至连穿长衫的贫寒儒生都不愿意与他们同座。
不过这第二层就风雅得多了,多是一些穿着体面的士子,相对而坐,煮茗论道,自从先帝之时,儒生议政之风渐开,这南北茶馆的第二层也就变成了云京城内舆论的中心,但凡是方圆三百里内,热门的事情,没有在这里,打听不到的。
果不其然,今日这南北茶馆的二楼隔间里,无论是衣着华贵的公子,还是身穿长衫的儒生,聊的事情都是
“赵兄,你可听说那件事了吗?”
“钱兄说的可是兵戈侯朝堂之上参议陛下立摄政王的事情吗?”
“是啊就是此事。”提起这件事情来的贵族公子,举起茶壶给自己的茶碗里,加了一点热水,随后又给对方的茶碗里加了一些,放下茶壶来,说道:“钱兄,恕在下才疏学浅,在下实在是没有看懂啊”
“何曾钱兄没看懂,这云京城里又有几个人看得明白兵戈侯的这一步棋?步棋啊?”那赵姓公子饮了一口茶,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就开口说道:“兵戈侯一直以来都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也是太子极力争取的对象,居然提出要立依照前几代的旧制,在太子之外,再立摄政王监国,这不就是向着临溪王爷了吗?”
“唉,也亏的是提出来的是兵戈侯,如果是旁人,怕早就午门斩首,腰斩弃市了。”那钱姓公子叹一口气说道:“我听说当今陛下登基时只有十七岁,比当今太子还年轻,先帝驾崩前就依照祖制为陛下配了摄政王,陛下后来好不容易才借着邪魂教入侵的契机,掌握了兵权,摆脱了傀儡的位置,陛下可以说对‘摄政王’这三个字深恶痛绝。兵戈侯从小就是陛下的伴读,伴君四十多年,哪里能不知道这是块陛下的逆鳞?在下实在是想不明白啊!”
“兵戈侯是陛下的伴读不错”对面的赵姓公子用手在桌上磕了磕,又说道:“可是他依旧是当年临溪王爷替陛下征战四方,驰骋天下时最得力的干将,而且东宫太子一向轻狂,说不定有什么言行,让兵戈侯看不惯了,故而转过去,支持临溪王爷,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了。”
“也就只有这样解释了,但是兵戈侯这样的行为,等于就是宣称背叛了陛下,站到临溪王爷那一边去了啊!”钱姓公子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声来:“这不就是等于支持临溪王篡”
“慎言慎言”那赵姓公子急忙提醒道:“临溪王之心,云京城人人皆知,但说出一二,便是杀身大祸,钱兄还是谨慎为好。而且,以某之愚见,王爷与太子的博弈,也并非必输之局,反倒是”
就在那赵姓公子抬起袖子,遮在面前,低声要说什么时候,陡然听见一串急促踩在木质楼梯上奔上楼来的脚步声,就在所有人把目光侧到楼梯口时,只见一名穿着粗布长袍的伙计连奔带跑地上来,大声说道:“各位客官,各位客官,最新的消息”
这一下刚才还喧哗着的茶楼二层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之前还有几座论道的客人也都停了下来,等着听那伙计说话。
这也是南北茶馆的一大特点,但凡有最新的消息,总是第一时间让伙计们跑到二楼的雅间里说出来,供给这些儒生士子,贵族子弟们作为谈资,云京城坊间谓之曰:“跑谈”,意思是跑来的谈资,这也是南北茶馆生意久盛不衰的秘诀之一。
“各位客官”那伙计朝着满座的宾客作了一个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这是小的刚得到的消息,临溪王府今日公布了一条婚约,对象乃是临溪王爷的四公主,对方是兵戈侯的次子秦傲风。”
这句话一出,整个南北茶楼的二层就好像是热锅里撒了一把盐,顿时就议论纷纷,轰动了起来。
“咦,奇怪了,这兵戈侯的次子不是与户部段尚书家的千金有婚约吗?怎么又”立刻人群之中就有质疑了起来:“难道段尚书家的千金,也肯给秦家的次子做小?”
“这位客官”那带来消息的小二,对着那名质疑的客人作了一个揖,解释道:“听说段大人已经与兵戈侯秦家解除了婚约,两家和睦的关系目前来看,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哦?段家还真咽得下这口气啊!”那质疑的人嘟哝了一声,随手就扔出几枚青钱,掷给了那报信的伙计了。
这也是南北茶馆的规矩,“给信儿钱”,往往带来谈资的伙计都可以得到客人们或多或少的赏赐,客人们也大多会随心给一些赏钱,最多的“给信儿钱”当属是科举发榜的时候了,抢着前来报信的伙计,遇到阔绰的主,二十两,三十两白银都是给得的。
“多谢这位客官赏赐。”那伙计倒也没嫌几个青钱少,俯下身来,捡了起来,顿时又有好几个客人抛出青钱和一点碎银子来,那伙计也都是千恩万谢地捡了起来,从茶楼里退下去了。
“看到了”待到那伙计下了楼,坐在楼边的一名士子朝着对面的同僚开口说道:“兵戈侯这样等于就跟临溪王爷同气连枝了,太子再想要拉拢他过来,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如此一来,恐怕太子的局势就更加危险了。”
“唉,兄台所言极是。”那对面,戴着方巾的儒生也叹气道:“原本我还打算花一些银子,托关系进东宫,做太子的门客,如此看来,倒还是别去惹这麻烦事的好。我等云游在外,虽然穷酸,但至少没有性命之虞,这时一个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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