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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时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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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也劝道：“可是我们已经找了三天，见了上千个孩子，你确定你要找的人会自己送上门来吗？”
陈天都沉默，半晌才道：“好吧，今天是最后一天。”如果还没等到人，他就该自己找上门去了。
“下一个。”
正漫不经心时，门口走进一个小男孩。
陈天都不禁眼前一亮，几个评审脸上也多了一丝微笑，全因这位小演员是唯一一个穿着小西服、打着领结来面试的。
“你好，请问你的名字？”
选角导演汉考威习惯性发问，却愕然地看到陈天都离开了坐席走了上去。
“很高兴见到你，海利－乔－奥斯蒙特先生。”
陈天都向他伸出了手，“我叫圣诞陈，是这部戏的导演。”
一边的范－迪塞尔，凯特－贝尔赛金都诧异看着他，他认识这小孩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好，圣诞陈先生。”
海利还有点怕生，依然笑着跟陈天都握了握手，“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陈天都笑道：“我看过《阿甘正传》，你的表演很精彩。”
众人这才恍然，难怪有点眼熟，原来是《阿甘》里的小演员。
“谢谢。”
海利－乔－奥斯蒙特有些高兴，很少人能认得出来他，道：“那已经好几年前的事了，而且我的镜头并不多。”
“但是每个镜头很出色，足以让人产生深刻印象了。”
陈天都笑道：“你是来试镜柯尔这个角色的吗，读过几遍剧本？”
“是的先生，我昨天晚上连续读过三遍，今天差点起不来床以至于险些迟到，幸好还是赶到了。”
“很好！给我一段台词表演，就‘我可以看到死人’那一段好吗？”
海利想了想，点头道：“我记得那一段。先生，你要给我一些指导吗？以前演戏的时候，都有导演指导的。”
“哦？”众人顿时莞尔，虽然有点早熟，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陈天都也不推辞，“最重要的是眼神表演，我不需要太浮夸的恐惧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如果你的眼神能够做到悲哀深刻、那种怯怯的恐惧，这个角色就是你的。”
“真的吗？”
海利眼睛一亮，“我要准备一下，请给我一分钟好吗。”
……
送走了海利，陈天都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我想试镜可以结束了。”
凯特好奇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对，你们觉得怎么样？”
范迪塞尔和汉考威对视一眼，耸耸肩，范迪塞尔说道：“这孩子的眼神很有戏，但我并不觉得他是最好的。”
汉考威同意道：“若论试镜效果，至少有十个孩子比他更出色。”
陈天都笑了，“但他是最合适的。”
在一个多月的忙碌准备之后，在万圣节就要来临之际，《第六感》电影制作工作终于在一片悱恻和异样氛围中拉开了序幕。
想起过往的种种，一个人远渡重洋追求梦想的彷徨，如今终于有机会把执掌导筒的梦想实现，陈天都整个人干劲十足。
开机当天，杰弗瑞－卡森伯格到现场观看。
陈天都知道他的来意，督导和视察恐怕更甚于帮忙。
并不介意，因为他现在满脑袋里全是电影，别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抛弃了。
第一天拍摄的是心理医生麦尔康，也就是陈天都饰演的角色中弹身亡戏份。如果说柯尔自己找上门是选角的第一个惊喜，那么饰演麦尔康妻子角色的查理兹塞隆就是另外一个惊喜了。
查理兹－塞隆在1995年20岁时候就出演了处｜女作《芝加哥打鬼3》，在片中饰演一个小角色。96年又出演了黑色喜剧《山谷两日》之后便片约不断。这位南非美女凭借着钻石般的容貌和不俗的演技，很快就在好莱坞崭露头角。陈天都稍稍搜索了一下她的名字，如果未来不变，那么她的成就可是光辉的刺眼。
这次《第六感》中她饰演的角色是个扎扎实实的配角，陈天都怎么也想不到，梦工厂的牌子居然把她给吸引了过来。
但未来就是未来，是随时可以改变的。
现在的她，在陈天都眼中也只是一个还未成名的美女演员。
第三十四章：第一镜头
陈天都拿着“第六感”分镜头剧本，跟摄影师艾曼**－卢贝兹基讲解着待会儿第一组镜头要怎么拍。
艾曼**这个人，也是陈天都从卡森伯格提供的摄影师名单中挑选出来的。
他生于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犹太人，墨西哥电影摄影师。现在还未发迹，但其摄影技术具备开创性和鲜明个人风格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未来不改变，那么他将凭借《地心引力》斩获奥斯卡最佳摄影奖。
陈天都是新人导演，在剧组中，却并不需要他表现“虎躯一震”、“威严”那种东西。
在美国拍戏跟国内不同，内地注重等级制度，除非是那种名气冲天的大明星，否则任谁都得给导演面子，因为导演主宰剧组，他不爽了你要是没背景让谁滚蛋谁滚蛋。
而一江之隔的香港电影情况他也道听途说了许多，剧组里导演的权力绝对说不上大，因为还有监制、灯光、摄影的存在。
监制一般都是电影公司跟投资方派遣的代表，得罪不起。搞灯光的素来都有灯爷的说法，若是开罪了灯爷，这拍摄的时候乱打一下灯光，就能弄得剧组大受损失，最起码一组镜头又要重拍了。摄影也是，你演员演得再好，导演全局掌握的再佳，摄影不卖力，拍不到地方也没奈何。
那是一种特殊文化构成的，中坚力量大多是经历香港电影黄金时代起来的一批人，多半来自市井、文化素养不高，动不动满嘴脏话是再正常不过的。若是遇到一个文雅点的导演，若是镇不住场面，只怕两三句话就被顶出气来。
好莱坞又有不同，大家职业素养不错，而他新组合起来的剧组成员也很年轻。
在这个剧组里，明显是制片人卡森伯格最大，有这尊大神镇着，有桀骜之辈也闹不出花样来。
好莱坞剧组更讲究人权和自由，术业有专攻，不管你是导演还是制片人，如果他觉得什么地方好什么地方不对，他会跟你争辩、理论。
如果你不能说服他，那么就听一听他的意见，有时候或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导演不只是需要导演能力，还需要的是驾驭手下的能力，对于导演来说，剧组其他人都是手下。小到打杂的，大到明星，都是他的控制范围。只有导演把一切都控制在掌心里，这样才能够聚集力量拍出一部好片。
但是一个导演有没有能力绝对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一场戏怎么拍，怎么调度镜头和机位，怎么调整演员的情绪，怎么安排现场，这都是有讲究的，可以说现场拍摄就是一场考试，如果导演没点真本事，就会被看不起，继而影响全剧组人的信心。
如果连导演都那样了，拍出来的电影能是好片子吗。
既然是烂片，那么随便搞搞不都无所谓？
好在陈天都是真才实学，几个镜头的交代都很准确干练，你问什么他都能指点一二，剩下的交给专业人士就够了。
看着摄影师、演员各就各位，等待着他发号施令，陈天都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想想以前那悲催的跑龙套打短工剧组生涯，还在上学时候，就不论寒暑的默默跟着一个又一个的剧组走南闯北，为的不就是有一天能亲自执掌导筒吗。
现在，他终于能够站到监视器的后面，掌控着一切，只要把电影拍好，他就不需要再等人给他机会，他的机会，将来就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样的感觉真好！
查理兹－塞隆、凯特－贝尔赛金、范－迪塞尔、杰弗瑞－卡森伯格、摄影师、灯光师、收音师……片场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陈天都深深呼出一口气，语气平淡道：“开始吧。”
“《第六感》第一组镜头第一幕，Aciton！”场记大声打板，正式开拍。
灯光瞬间暗了下去，第一个镜头，就从黑暗中一点逐渐亮起的昏黄钨丝灯开始。
这是一个地下酒窖，查理兹塞隆穿着长裙踩着高跟鞋，踏过木楼梯出现在镜头中，她是来地下室取酒的。费城的冬天还是很冷的，她选了半天，陡然打了个哆嗦，抓了一瓶酒快步跑上楼梯。
两个镜头的构建，一个在木架后面，一个在漆黑的门里，正好拍出查理兹照在斑驳墙壁上的影子。
来回切了两次，艾曼**操作起来驾轻就熟、毫无压力。
“Good，下一幕准备！”陈天都喊道。
这么简单的镜头，加上交代的那么清楚，根本无需第二遍，陈天都只看一遍就直接过了。
“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剧组众人稍微轻松起来。
马上又陷入忙碌，第二个镜头才是关键，因为陈天都饰演的主角麦尔康医生会出镜。
陈天都化了妆，让他的形象显得更加成熟一些。
找到化妆师格雷格－卡农的原因，是他在日后会凭借《返老还童》中精湛的化妆技术，毫无悬念摘下那一年的奥斯卡最佳化妆奖。
虽然现在的他还不够老练，可这样简单的化妆任务是难不倒他的。
加上陈天都在爱尔兰的岛屿上晒了一个夏天，皮肤有些黝黑，经过格雷格卡农的化妆处理，年龄看似更大了些。
梳了一个流光背头，人也显得更加成熟。
说起这个流光背头造型，陈天都是有些脸红的。这是他参考梁朝伟在《花样年华》电影中的剧照设定的。《花样年华》现在还没出来，陈天都也没流量去下载那部电影，他只是看了预告片和大量剧照海报。
之所以用这个造型，是他觉得，自己的眼神跟梁朝伟有些像。而且因为他是混血的缘故，好像眼神更加深邃一些。梳起这么一个发型，更有成功中年男士的感觉。
恰好整部《第六感》中让印象最深刻的，也是那浓郁到近乎化不开的忧伤眼神，他必须要把握好。
衬衣西裤马甲，手持一杯红酒。
陈天都稍微沉淀一下情绪，对着副导演汉考威做了个OK手势。
“好的，第二幕开拍了，Aciton！”
镜头挡板落下，陈天都的眼神迅速转变，一脸温馨，只手漫不经心的用手指勾了勾奖牌框。
查理兹走入镜头，丢给他一件毛衣，“天气转冷了。”
陈天都随手接住，放下酒杯，一脸惆怅，“这个框‘真不错’，‘真是个’不错的框，你觉得多少钱……”他一边穿衣一边问道，往头上套的时候摔坐在沙发上，“这么高级的框，它值多少钱？”
抑扬顿挫的语调，一慢一块的语速变换，尤其是随口转换关键词的音调大小，让人听得格外新奇。连场外的克森伯格也不禁眼睛一亮，饶有兴趣看着场中表演。
凯特更是眼中神采飞扬，这是英伦口音，带一点陈天都特有的卷舌腔。
该快的时候很快，该慢的时候很有特点，一慢一块间陈天都已经练习很多次了。但现在还是他第一次用在正式演戏上，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这里有她的功劳。
第三十五章：矛盾
查理兹蹲下身，笑着与他对视，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喝醉的时候真像苏斯博士。”
陈天都有些醉态，一脸微笑用深邃的眼神盯着她的眼睛，“安娜，我说真的。”他加了一个手势，用手撑着脸，歪着脑袋看她，“我很认真哦。”
“呵呵”查理兹演技不错，很自然的抱住陈天都的胳膊，转头看镜头，附和着丈夫的玩笑，“我猜最少要几百元吧，我要宣读一下内容……”
“我真的像苏斯博士？”陈天都继续打岔。
安娜不理，“兹表扬他在儿童心理学界的不凡成就，与热忱的工作状态以及他持续努力地帮助……”
查理兹在宣读奖状内容，陈天都却又随手抓起酒杯咕噜噜喝起来，满不在乎模样。这些肢体动作是剧本上不会写到的，全靠演员自己发挥。
查理兹再次被打断，笑着抢下了他的酒杯，“专心一点好吗？……他持续努力的帮助无数儿童及家人，市府很荣幸的颁予费城之子，麦克康－克劳医生，就是你。特等专业优良奖章”她靠在陈天都怀里，为他感到自豪。
“哇哦，我们该把他挂在厕所里。”陈天都调皮的耸耸肩，夸张的语气调侃。
“说真的，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你为孩子们做的一切，终于有人认可……”查理兹饰演的妻子不停的在耳边夸他、为他庆祝，陈天都饰演的麦尔康医生却表现的漫不经心，甚至有些沉默，眼神几度躲闪。但他还是耐心听完妻子的夸奖，最后吻她。
这几个镜头间，陈天都眼神连续变化，将一个有心事又深爱妻子的丈夫角色演绎的很灵活。
两人搂抱着一边亲热一边往房间走去，老夫老妻喝了点酒，就完起了花样。和着音乐，衣服到处仍，忽然安娜一怔，看到一堆破碎的窗户玻璃愣在那里。
麦尔康眼神一变，快步走了上去。
正在这时，背后一道影子忽然掠过。
“啊——”安娜惊悚一声大叫。
“Cut。很棒，来看看吧。”
副导演汉考威说道，周围有几声掌声。
是范迪塞尔和凯特在鼓掌，带动了好几人附和。
陈天都笑了笑，走到镜头后面重新查看刚才的镜头，查理兹也凑过来看镜头。
看完了之后，陈天都咂吧着嘴道：“也就是还行，哪来的不错。查理兹，与我对视时你的眼神不要躲闪。我们饰演的是一对老夫老妻，我又不会吃掉你，你躲闪什么。”
“对不起，哈哈。”查理兹笑着开了个玩笑，“主要是你的眼睛太深，我有些情不自禁。”
陈天都无奈道：“我的眼神也不够柔顺，再来一遍吧。”
……
一周之后，结束了公寓戏份的拍摄，开始转入柯尔与麦尔康医生会面的场面拍摄，跟随剧组学习很久的海利终于要出镜了。
“柯尔，期待吗，接下来的拍摄？”陈天都披着风衣，斜靠在教堂木门上。
眼神微笑中带点忧伤，习惯性进入麦尔康医生的角色。
海利狡黠笑了笑，也用剧中的名字称呼陈天都，“是的，麦尔康医生，如果你是个好心理医生的话，应该可以指导我怎么拍摄。”
询问他是否是好医生，这也是接下来要说的台词。
陈天都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会互相了解的。”
没有干过这一行的人，绝对想不到短短几秒钟的镜头背后，却是提前数天的场景布置和道具准备。但是短短几秒之后，这些布置就要面临全部摧毁。
当然，大公司都有自己的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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