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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风归-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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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楔叁·重逢
阴森森的阎罗殿内,阎君一个人坐在首座,对着前面一团淡青色的影子叹气:“现在日子真是越来越难混啦!”
影子半飘在空中,虚虚变化着形状,给人感觉始终是模糊。
“孟婆三番两次过来要求我给她增添人手——说起来,临时人手加派最多的那一次,居然是阿武造成的。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看起来那么温吞的个性,到了人间,竟然完全变了模样。”
青影笑了一下:“所以说潜力无穷,如今人间这么乱,岂可以本性来揣测。”
“我查了一下档案,自白起、项羽之后,参合陂被活埋的四万冤魂,其数目可载史册第三——你知道,冤魂是各类鬼魂中最难搞定的,唉,害得我当时也跟着加了几天几夜的班,后来去找阿武,他居然什么也不记得了,真是气煞人也!”
“想来是它自己不愿——”
话未说完,一个小鬼跌跌撞撞冲进来:“大王!大王!”
“何故如此喧哗?”阎君咳了咳,颇具威严地道。
青影就在小鬼身旁,獠牙小鬼却视若未见——不是他镇定,只是以他能力根本就察觉不出边上这么一团东西——扑通一声跪下,他颤着声音道:“启禀大王,奈何桥上来了一个新鬼,他,他他他……戾气好重,别的鬼一看见他就簌簌发抖,躲得全不见鬼影,孟婆汤也不喝——”
“你也怕吗?抖这么厉害作甚?”
“我我我我我……他他他他他……是是是是是……”
“行了行了,下去吧。”阎君叹口气。
等小鬼退下,青影哈一声笑出来:“把别人尸体堆了景观做留念的家伙,终于也回来了啊。”
阎君哼哼:“阿雀这个转世也是,不单杀人如麻,还特别凶残恐怖。”
“也许这才是我们骨子里真正的模样呢。”青影淡淡叹声,夹着一丝戏谑:“四神兽,或许,叫四凶兽更适合啊。”
阎君背脊上窜过一丝寒凉,脸上笑道:“近两百年来,人类中称得上杀人魔头的不知凡几,阿武阿雀不过略为……呃,‘出众’些罢了。”
“就按你说的吧。”青影以无谓的口吻道:“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冲进来?不像他的个性啊。”
阎君掸掸袖子起身:“脱了人间肉身,来的这一路恐怕已经想起了他自己真正的身份——以阿雀之随性,还会跑到这里来么?”
“说得也是。”青影往外飘:“想想他当初那么执拗的跟着去投胎,回来后第一个要找的自然是——”
阎君一笑:“但愿阿武不要被他折腾的太惨。”
乌龟最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水中所有动物都开始绕着它走,想它一向既不招惹也不得罪任何人,足可称得上是水类家族中的“模范公民”,怎么就落入这种境地了呢,难道说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而不自知?
其实一个人也好,清静,最大的益处便是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到地老天荒;不过也有个坏处,就是捕捉食物不怎么方便。懒得动的结果是脖子越伸越长,直到某一天,他喜滋滋的不费力气逮到一尾小虾,无意中回头一看,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自自自……自己的头,什么时候离龟壳这么远了?中间一大截细长的应该算脖子的东西,啥时长成了将近一丈?!
还好,奇怪虽奇怪,却也没弄出个精神错乱来。也许患上疑难杂症了吧,它想,好像还没见过自己的同类有这么长脖子的。不过既然头不疼脚不痛没什么异常,以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就不管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反正缩回来跟平常差不多,就当新增了一附加功能吧。
阳光不错,它爬啊爬,爬上它最爱的黄石,做日光浴。
不多时,远远近近的精灵都颤动起来,空中蓦然出现了红色、琥珀色和紫色的霞光。它睁一只眼,看见一大片彤云在霞光中滚滚翻涌,耀阳竟被遮蔽不见,随后一声清吭响彻云霄,风生水起,一道朱红挟着惊雷之势如电射来。
妈呀!它一骨碌翻到水里,赶紧往深处划。
“黑乌龟,出来!”
是叫它么?它想了想,觉得不是。这只红色的鸟气势汹汹一副寻仇的样子,铁定不是找自己。
“不出来是不是?不出来的话我让江水倒着流!”
忒恐怖了!逆流就逆流呗,还倒着流,真是没文化,嘲笑一个先。
“再加上江里所有生物陪你殉葬!”
“我——”它刚要说什么,一股水流从底下撑起,身体被擎出江面。
“喂喂喂!”它大叫。
河伯的声音从水下传来:“神兽大人,您两老之间的事小的管不起。得罪了!”
“喂,”它很疑惑:“你搞错对象了吧?”
“没错,找的就是你。”
它抬头,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团火。
赤羽纯阳,个头小小,每一翼,似乎都是炎的幻化,跳跃着明亮的光芒。
顺口不知怎么溜出一句:“麻雀?”
朱雀很是睥睨地瞧了它一眼,哼道:“我问你,为什么不回北海?”
“北海?”
“还记得叫我麻雀,不记得自己的老窝了么?”
乌龟愣一愣:“我的老窝——不就在这里吗?”
朱雀周身炽焰顿时升高三丈,那气势仿佛要把它压到地底下去:“告诉你,别以为装失忆就可以混过去,人间那笔帐我还没找你算呢!”
乌龟一边想着哪个遁逃的法术用得最灵,一边不怕死地道:“我没去过人间呀。”
“你——”朱雀气急,反倒不说话了,一道碧雷直接劈来:“叫你装!”
哗啦,水柱被打散,再看,乌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雀冷笑数声,掠身朝它驾起的云头扑去:“今天不跟你好好打一场,这笔帐就没完!”
远远地,一青一白两个身形逐渐浮现。
白影道:“真不明白,阿雀何故这般喜欢找阿武的麻烦?”
青影似笑非笑:“你应该这样问,朱雀何故只喜欢找玄武的麻烦。”
“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
白影想了一想:“难道因为阿武其实是咱们之中最具灵性的,偏偏表现得最呆,让阿雀觉得不爽?总不可能真是那个外号的原因罢。”
“三十万年前,玄武率先解散自己的元神,将七魄化归三界,朱雀当时的表现,你可还记得?”
“啊……”白影停顿片刻,方答:“司掌毁灭与重生之力的南天神兽的愤怒,我可不想再领略一次。”
“看看它在人间的表现,是不是有些相像?”
“原来如此!”白影恍然大悟:“当时阿雀也是带着不满去投胎的,它怨我没让它跟阿武生在同一时间……这能怪我么,它堂堂一号上古神兽,又是第一次轮回,总得好好安排不是……”
“结果安排出个让人闻之变色的杀人魔王来了。”青影莞尔:“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言归正传。你为什么也走了玄武的老路?”
白影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青影道:“当年我冒死偷出精魂,只是因为不想就这么失去我的两个好友,后来,天帝下达死令追捕我;再后来,我发现了一些事……告诉我,一开始,你们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什么?”
白影沉默下去,良久才道:“整件事情,你其实最应该去问阿武。只要它愿意,它可以看透一切乃至万物的命运。当年,它也许预料到了某些事情吧。”
青影道:“问你不是一样么?”
白影苦笑:“我散去七魄,更有一些私人原因……阿龙,我了解你心中所想,魂魄合一后也一直支持你的所作所为,但是,变天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既然走到这一步,我已经不可能回头,也不想回头。”青影以强硬的语气打断它的话:“玄武因为转世导致魂魄合一延缓,但我有办法让它提前觉醒。至于那件事——只要它没有异议,朱雀也不是问题。你以为天帝为什么索着你们的精魂不让你们进入正常的六道轮回?为什么对我偷走精魂如此惊惶失措甚至痛下杀手?又为什么专为朱雀建造规模宏大的南天云城让众神又羡又妒?有时候我真不想多想,可又不能不多想。十万年了,你看看这十万年来,天界已经堕落成什么模样!”
云散云收。
千百年来,地面沧海桑田,天上日沉星黯。
作者有话要说:
☆、新兴之邦
春天到来,万物复苏。
连绵的阴山在北面横亘千里,敕勒川正置东南,金河绕城流过,城东有白渠水,再往西是黄河。
“啊,望见盛乐了!”
起伏无际的平原丘峦间,一支由壮士和家眷随从组成的庞大队伍驱赶着畜群行进,人喧马嘶,尘土飞扬。这些胡人一个个身穿赭色衣袍,儿童剃头,男人辫发,妇人头戴摇冠。
领头者有四人,两人在前,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在后。听了前头年长者这么说,后面白马上的少女轻挥一鞭,越马上前:“爹,我先进城里头看看!”
“凛丫头,嗨,等等!”裤腿一长一短的中年人唤。
另一年轻人道:“舅舅莫急,我去追她。”
“喂!”他只出一个字,年轻人已驰远。
中年人摇头,对身旁落腮胡大汉道:“凛丫头是身下那马使不得这么慢蹭蹭了,于桓怎也变得这般性急?”
盛乐城下,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城脚两个小孩在抱腿抱腰抱脖子摔跤,其余赶车的、挑担的、骑马的、撵羊的,南来北往,络绎不绝。
城墙根下贴了一纸卷帛,不少人围在那儿,指指点点。
一名红发少年倒骑着一头毛驴慢悠悠经过,瞥一眼,原来是一张以汉文、鲜卑文、匈奴文三种语言同时颁布的王榜。
“老丈人,上面写着啥呀?”一个汉人以请教的口吻问正仰头眯眼的白胡须老头——看来人要是不识字,你用再多种语言也没用。
老头摇头晃脑念道:“‘登国元始,百废待兴。按衰乱之弊,兵革并起,民废农业,诸事虽殷,然经略之先,以食为本。国内人民,可择地使耕,辟土垦田,免徭去役,休养生息。’”
汉人抓抓头:“啥子意思哟?”
老头笑道:“好讲得很,新代王给我们田种,而且不收税赋,无需徭役。”
“真的?”
汉人眼睛一下子放光。
“对啊,”老人又看看后面较小的字:“不过你须先去长史府登记造册,然后——”
他话没说完,汉人已经拔腿跑开:“多谢老丈人,俺这就去长史府啦!”
老人好笑,这时一黑一白两匹神骏驰到近前,马上骑士一拉缰,唰,齐整整定住。
老人暗喝一声好马,细一瞧,可不是,黑马肌腱有力,皮毛油亮光滑,已是马中珍宝,而那白马竟似比黑马还要高上一品。
白马上坐一名少女,圆脸蛋,双眉修长,英气逼人,她对黑马骑士道:“表哥,那宫卫说代王竟然去‘躬耕籍田,率先百姓’去了,你说是不是真的?”
青年道:“我们先围城找上一圈试试。”
少女道:“这称了王果然就不同啊,太有架子啦,还不让我们进去!待会儿若找见他,他要是真端着,我可要后悔了。”
旁边一个鲜卑人经过,听了,插道:“错啦错啦,代王平易近人着哩,刚才还拉着我教我收麦子!”
王榜前众人一闻,呼啦啦围上去,七嘴八舌问:“代王?你瞧见代王啦?”
“麦子?麦子是啥玩意儿?”
“他真的在种田?”
“在哪儿呀,我也瞅瞅去!”
“他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威严?”
什么聒噪语种都有。鲜卑人一个头两个大,想溜,少女可不让他溜成,堵住他退路,问:“代王在哪儿?”
北方的天,宽广湛蓝;北方的田野,升腾着生气。
拓跋珪直起身来,捶捶腰,对青色衣服的清癯人影道:“想不到收麦子比放牛羊累多了。”
张衮抓住一把麦秸杆,手中镰刀一挥,一片金黄便落在了手里,笑:“一直猫着腰,自然会酸的。”
拓跋珪手轻轻捻了捻穗子:“麦粒好像很容易就掉了下来。”
“秋播春收的就是如此,成熟时枯黄得很快,容易落粒,而且一经风雨,便成灾损。”
拓跋珪点点头,看看张衮,又笑:“听说最近你忙得两脚都不落地啊,我看下午你便回你的长史府,示范这半日也够了。”
“主上连收三日不歇,做属下的岂敢喊累。”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嘛!计口授田,人都要把门槛踩平了罢。”上午拓跋烈去请他,没到门口就被挤了回来,直呼不是人干的活。
“人多是好事,”张衮眼下有淡淡的黑圈,他抹了把汗,“主上重视种麦,亦是好事。”
“收麦难,种麦想必更不易,以后我决不让我的兵马乱践麦田。”
“那不是成了魏武帝?”
“曹操?”
“嗯,相传魏武也非常重视麦子种植,下令‘士卒无败麦,犯者死’。有一次他自己的战马闯进了麦田,他以身作则,割发代刑,颇得民心。”
“好一个魏武。”
两君臣说说笑笑,田边土道上突然响起一阵马蹄,但见一白一黑两匹骏马飞速而过,不多久又倒了回来,白马上的人使劲儿扬手高喊:“大翁君!”
拓拔珪眯眯眼,搭个凉棚:“凛真?于桓?”
穆凛真兴奋地:“我们勿忸于还有莫那娄部的都来啦,阿爹跟莫题首领在后面!”
“真的?”拓拔珪闻言将稻穗交给身旁侍卫,迎着走过去。
那边穆凛真于桓也翻身下马,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彼此感觉是对方都变了,有些不敢认的模样。
张衮上前,他并不认识他俩,问:“这是——?”
拓拔珪介绍于桓是勿忸于部首领,穆凛真是他表妹云云。又问凛真:“你说莫题首领也来了?”
“对啊,”凛真指指于桓:“本来是我跟爹来,结果他说他也来,后来半途遇到莫那娄部的,我爹跟莫题首领聊了一晚上,然后莫题首领决定也跟着一起来。”
“他们人呢,在哪里?我去迎接。”拓拔珪很高兴。
“在城外了,不知进城了没有。”凛真说:“我听说盛乐之前不是已经衰败了么,今日看来,明明兴盛得很嘛!”
“是呀大翁君,”于桓接口,“我们一路上看好多牛羊都往这边赶,委实有些意外。”
拓拔珪大笑,一拍张衮肩膀:“都是洪龙的功劳。”
“不——”敢字没出口,再次尘扬土起,但见一人裹着黑篷驾着黑骑擎着黑刃直冲而来。
“主上小心!”
凛真于桓侧开,张衮推开拓拔珪,那人一刀刺空,反应极快,第二刀紧接而上,继续杀向年轻的魏王。
“护卫!护卫!”张衮大叫,许久不见刺杀,今日倒来了?
护卫们自然以身护主,只是本来带出来的人就不多,而这位黑篷人实在强悍,战不三回,护卫们全被挑落马下。
“表哥,你上!”穆凛真撵于桓。
于桓在一片混乱中先牵马:“表妹,上马。”
凛真气得扭他胳膊:“我才不逃!”
“这个人我们打不过的,你赶快去叫舅舅跟莫题首领。”
“你保护大翁君?”她看着场中已经亲自上场和黑篷人过招的拓拔珪。
“你快去吧!”于桓推她。
“不行,你去。”凛真突然道。
“咦?”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帮大翁君,我来帮他,你去。”
于桓气道:“你不相信我?”
“总之你去。”凛真拔出腰刀。
于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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